因為吃住在山莊，陶然自認沒有格外需要花錢的地方，便沒有帶錢包。

剛才在宴會廳，她只顧著跟陶川打賭，就忽略了錢的問題，可誰能想到崔西會花光封明湛和陶川的所有現金？

現在他們大半夜的的出去，連在民宿結賬的錢都未必有，更別說回去的交過路過橋費了。

哀怨的橫了封明湛一眼，她懊惱的蹙起了眉頭。

她囧著小臉被塞上車子後座，封明湛遞給她一包東西，讓她把衣服換下來。

後座的兩個手提袋都是黑色的，其中一個是從111號房間拿出來的，裏面裝了些什麽她也不清楚。另一個裝著他們的衣服和一個厚厚的信封。

信封厚墩墩、沈甸甸的，陶然隨便抽出幾張便傻了眼，看著駕駛位的男人問道：“這麽多錢從哪兒來的？”

“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透過觀後鏡朝她輕輕一笑，封明湛對她驚喜的表情非常滿意。

信封裏至少有兩萬塊現金，陶然吃驚的不是的數目，而是錢的來處：“那是從哪兒來的？收拾行李的時候，我不記得箱子裏有這樣的信封……”

知道自己不說清楚，她不會死心，封明湛索性實話實說：“從唐赫那兒拿的。”

聞言，陶然就放心了，抽出一摞放進口袋，把餘下的錢小心翼翼的收好，但新的問題隨之而來：“這麽說，他知道咱倆去做什麽了？”

“咱們本就在為他辦事，從他哪兒拿點兒經費算什麽？”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唇，封明湛催著她換衣服，“民俗距離有機農場不遠，你快把衣服換好。”

陶然快手快腳的卸掉偽裝，換上自己的休閑裝備，頓時覺得舒坦多了：“唐赫是不是已經知道進111號房間的人是誰了？”

“他的人正在想辦法搞監控錄像，能搞到的話固然好。要是找不到，咱們只能從房間裏的垃圾入手了。”封明湛眼前閃過穿暗黃色外套女人的半張臉，直覺那個人很熟悉，可她的名字就在嘴邊，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他在腦海中搜尋著與半張臉有關的線索，後座的陶然卻惡心的炸了毛：“你從房間裏帶出來的居然是垃圾！？你怎麽不早說？”

虧得她把那個黑色包包當寶貝！

嫌惡的把東西扔在腳下，她不解的盯著男人的後腦勺：“你從垃圾裏能找到什麽線索？開房的是一男一女，垃圾裏除了那個東西，還能有什麽？”

那個東西自然指的是用過的小雨傘。

但封明湛與她的看法不同，看著觀後鏡中她羞憤的表情，低低的笑了：“我們下午三點準備出發去有機農場，撞見了111號房的男女，晚上11點他們才退房，中間隔著八個小時……”

他沒有把話說完，陶然卻聽懂了他隱晦的意思。

即便吃藥，正常人也不可能有那麽持久的戰鬥力。所以，那對男女在房間裏一定做了些其他的事情，比如……

她的設想還未成型，便被封明湛低沈的聲線打斷了思緒：“從進入房間開始，他們就沒有叫過客房服務。對偷腥的男女來說，這是不正常的。”

“你認定他們在做其他不可告人的事情？”被他這麽一分析，陶然越發覺得那兩個人有問題，可翻垃圾真能找到線索嗎？

跟線索比起來，她更關心另一件事：“到今天為止，你翻過多少次垃圾？”

她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封明湛故作艱難的思索了一會兒：“早就數不清了吧？不過，陶川翻過的垃圾一定比我多。”

陶然只知道狗仔隊會從明星的生活垃圾中尋找八卦，卻從未想過高大上的律師也要跟垃圾打交道。

“為什麽你這麽肯定？”

“陶川辦的刑事案件居多，他接觸的當事人五花八門，想把線索理清楚自然要親力親為。”封明湛之所以從刑事案的領域退出來，是因為他發現陶川與不同階層人溝通這方面更有優勢。

仿佛聞到了陶川身上散發出的酸腐味道，陶然急忙把手扇風：“難怪他會在辦案的時候遇到趙瑞希。”

“聽說，趙瑞希就要結婚了。”默默嘆了口氣，封明湛從未想過陶川也會遭遇這種變故。

“她跟誰結婚，陶川嗎？”話一出口，陶然便因為男人的嘆息而心頭一緊，“她總不會也有劈腿了吧？”

“不是劈腿，是趙瑞希家裏的意思。她是在大院長大的孩子，與父她親的戰友聯姻是正常的。這些年，她的結婚對象一直在等她，好不容易她結束了特殊任務，對方就上門提親了。”封明湛把陶川的話照搬出來，聲線裏卻充滿遺憾。

“等趙瑞希的又不止他一個，陶川也在等她好不好？”陶然前一秒還在嫌棄陶川，後一秒便開始替他說話。

趙瑞希的出現讓她看到了陶川安定下來的希望，可轉折來的太突然，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陶川的職業與趙瑞希的工作有沖突，而且她的家裏也不同意她嫁給陶川。”封明湛能夠理解趙瑞希家庭的顧慮，況且陶川的所作所為根本經不起調查。

陶川的感情經歷豐富能寫一本百科全書，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夜場的常客。

他的經歷不清不楚，是導致趙瑞希嫁給別人的直接原因。

“陶川是愛玩，可……”陶然竟找不出理由為十六叔開脫，但趙瑞希是個成年人，她的婚姻憑什麽被別人左右？

後座的女人不再說話，封明湛知道她為趙瑞希和陶川的事情感到憤懣。

找了中轉站把車子停穩，他拿了自己的東西去衛生間換衣服，叮囑陶然呆在車裏，不要離開。

隆冬的夜裏，他們身處郊外，不得不多加小心。

陶然反鎖了車門，趴在車窗上看著天邊忽明忽暗的煙花，小時候的情景慢慢浮現在眼前。

她和陶育群都沒有過生日的習慣，所以每年的其他節日陶公館都布置的格外隆重。尤其聖誕節、元旦和春節，到處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在她成年之前，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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