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陶川想說什麽，封明湛卻沒有做聲。

“自始至終，唐露笛都是股份並購事件的知情者。如果程恪對唐赫忠心耿耿，那麽唐露笛對陶育群的忠誠就不好說了。”陶川面無表情的說著。

從唐露笛出現在陶育群身邊起，他就從沒掩飾過對這個女人的厭惡。

在得知她是封明湛前任，越發覺得這個女人不可理喻。

“如果她想坑陶育群，就不會落的今天這個下場了。”揮手打斷他的話，封明湛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他並不清楚唐露笛的近況，封明湛的話令陶川八卦的心蠢蠢欲動：“你跟唐露笛什麽時候又開始聯絡的？陶然知道你們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過去嗎？”

“她住院了，是我和陶然送她去的醫院，你還想知道什麽？”冷望著他，封明湛向來不願多做解釋。

“我想知道的可就太多了。比如，你知不知道唐露笛跟陶育群的關系？”壞笑著說完，連陶川自己都覺得貴圈真亂。

“無可奉告。”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封明湛把紙袋拿進休息室。

知道他不會因為唐露笛那種女人葬送眼前的幸福生活，陶川便沒有繼續八卦，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外賣有我的份兒嗎？”

“你猜。”話音未落，封明湛便將休息室的門反鎖。

他進去的時候，陶然正在換衣服。

因為店裏沒有顧客，她便沒有鎖門，聽見關門的聲音不由心頭一緊，回頭看見封明湛，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我換衣服，你先出去吧。”她第一反應就是把人趕出去。

盡管在家裏兩人公用一個衣帽間，可從沒當著他的面換過衣服。見他拎著購物袋，陶然洞悉了他的意圖，有些說不出的緊張。

“試試，要是衣服不合適，明天我讓崔西拿去換。”封明湛說的風輕雲淡，幽深的眼眸卻泛起迷人的流彩。

不想辜負他的好意，陶然做出了讓步：“你轉過去，我換好了叫你。”

爽快的背過身，封明湛掏出手機。

踮起腳尖，她發現男人在看財經新聞，便放心大膽的挑了一件淡藍色的蓬蓬裙。換上以後，她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是人靠衣服馬靠鞍，高大上的確與價錢成正比。

她清了清嗓子，封明湛立刻扭過頭。

“好看嗎？”美滋滋的轉了一圈兒，陶然給自己打了80分。

眸光霍霍的盯著她勻稱的雙腿，封明湛很不滿意裙子的長度，暗忖導購的話不能信。

他半晌沒說，陶然開始質疑自己的審美：“不好看嗎？可能是鞋子的問題，要是換上一字帶的高跟涼鞋，效果杠杠滴。”

“風一吹你就成瑪麗蓮夢露了。”不冷不熱的補了一刀，封明湛轉過身，示意她換下一套。

噗……

陶然滿臉黑線，深深覺得跟他有代溝。

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她怎麽看都覺得美美噠，“要是再梳個丸子頭，我分分鐘變身18歲，抱著課本就敢說自己高中沒畢業。我這麽顯小，他該不會被打擊到了吧？”

透過鏡子看了看封明湛的背影，她自認猜中男人的心思，又換上了一條波西米亞沙灘裙。

長長的裙擺顯得她身材修長，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是滿分。只可惜，如此完美畫面還是沒能換得好評。

封明湛不滿意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條裙子是裹胸裙。

他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就轉過身，令陶然倍受打擊，默默腹誹他為什麽買一堆不喜歡的衣服回來。

接下來，她耐著性子把剩下的衣服都試了一遍，依舊沒有換來任何點讚。

封明湛也覺得哭笑不得，為什麽導購小姐挑的衣服不是露背、深V，就是鏤空蕾絲和超顯身材的連衣裙？

陶然的忍耐力也逼近極限，她換上原來的衣服，拖著腳走出休息室。

她一屁股坐到陶川對面，打開臘肉煲仔飯一通猛吃，想用美味彌補受傷的小心肝。

侄女兒一臉慍怒，陶川立刻意識到她和封明湛鬧別扭了：“你剛才還好好的，這麽一轉眼就不開心了？”

“你不是快被餓死了嗎？好好吃你的飯，哪兒那麽多問題！”瞪了他一眼，陶然沒好氣的說道。

“吃槍藥了你？你跟封明湛結婚之前，他就是榮淇的提款機。況且，榮淇坑的又不止他一個，跟榮深比起來，榮淇對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陶川本能的認為她在為封明湛陪榮淇逛街的事情生氣，便想勸幾句化解他們的矛盾。

然而，他的話起到反效果。

“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陶然瞬間沒了食欲，拉著臉吐槽，“錢是他賺的，想給誰花就給誰花，沒必要向我解釋。你告訴他，請他以後不要再給我買衣服，姐不稀罕！”

越想越生氣，她拿了手袋氣沖沖的離開蛋糕店，頭也不回的走了。

“陶然，陶然，你怎麽說走就走？”陶川沒想到她氣性這麽大，頓時慌了神兒，正準備把人追回來，就看見封明湛陰沈著臉色朝他走來，這到底什麽情況？

“你從我辦公室順東西了？”把信封扔在桌上，封明湛銳利的目光在店裏掃了一圈，卻沒有接見到陶然。

這是他剛才收拾衣服的時候，從陶然工作服的口袋裏掉出來的。

回想起剛才她在烘焙室閃躲的目光，封明湛立刻意識到這件事與陶川有關。

陶川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一板一眼的分析：“白丘亭每天都往律所給陶然送玫瑰，每天卡片上的情話不斷。我不知道你生不生氣，但我看不順眼。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只能陶然親自出馬。”

“這是我的事，要你管？”擰了擰眉，封明湛板著臉質問。

清楚他不會把這種事告訴陶然，但有些話陶川不吐不快：“你當律所前臺都是傻的？她們天天收到不明男子給老板娘送的花，還明目張膽讓老板轉送，你要是再不搞定白丘亭，全律所的人都會認為陶然給你帶了綠帽子。”

“用不著你瞎操心，陶然呢？”封明湛確認她不在店裏，便有些著急。

“被你氣走了？不過，她沒地方可去，肯定一個人先回家了。”不以為意的聳聳肩，陶川還想說些什麽，封明湛卻沒心情聽他啰嗦，大步流星往外走。

看著他急匆匆背影，陶川淡淡說道：“她讓我告訴你，以後不許你給她買衣服。”

腳步一頓，封明湛回過身，不解的反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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