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聽到陶川和高尚在忽悠陶然，只有封明湛知道她今天早上五點就起床了。

如果她把律所早餐的活兒接下來，還有睡覺的時間嗎？

“你們自己貪吃就罷了，還想拉律所的人作陪襯？”一個眼刀飛過去，高尚頓時就蔫了，乖乖的打招呼，“老大，我們也是想造福大家。”

豈會看不透他們的小算盤，封明湛冷冷說道：“如果你想造福律所的同事，以後由你負責給大家定早餐。”

高尚苦了臉，忙不疊擺手：“我還是自掃門前雪吧。”

見陶川邊看熱鬧邊喝牛奶，封明湛立刻把目光轉過去：“要不你來？”

“別逗了！”他何嘗不知道那是個出力不討好的活兒，除非陶然是老板娘，沒人敢提意見，否則誰也hold不住，便主動認為封明湛在開玩笑。

挑挑眉，他的表情嚴肅認真，完全不想在開玩笑：“我說真的。”

“我粗枝大葉，最不適合做後勤工作。雖然我不能勝任，但我舉薦崔西和小梅，他們做工作細致，責任心強。”嘴角抽了又抽，陶川尷尬的笑著，邊說邊往外溜。

見勢頭不妙，高尚的也拿了公文包，與陶川一起灰溜溜的走了。

看著他們倉皇的背影，陶然憤憤不平的吐槽：“就知道在背後編排崔西，他們考慮過崔西的感受嗎？”

“不管他們。”勾了勾唇，封明湛斷定有了今天的教訓，至少高尚不敢再來蹭吃蹭喝了。

把米糊倒進玻璃杯，陶然將三明治拿出來，興沖沖的說道：“我做了三明治和五谷米糊，咱們吃飯吧。”

“好。”

兩人坐在臨街的位置，看著三三兩兩經過的白領，他們有的手裏拿著早餐，時不時啃一口；有的拎在手裏，小跑著奔向寫字樓。

陶然不由想起陶川剛才的話，打起了早餐的主意。

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封明湛猜到了她的心思：“你要是打算做早餐，可以外包。自己做的話太辛苦，而且也不劃算。”

“你看，他們手裏拿的大都是中式早餐，煎餅果子、小籠包和雞蛋灌餅，五六塊錢就能搞定一頓早餐，就算加上一杯豆漿，也不超過十塊錢。可是……到了我這兒只能買個混搭風味的面包。”邊說邊盤算，陶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便打消了念頭。

“所以，你只做給我一個人吃就夠了。”用紙巾抹掉她嘴角的米糊，封明湛眼尾揚起迷人的弧度。

“你可真……”陶然本想說些什麽，可剛巧有人隔著玻璃窗向封明湛打招呼，她立刻尷尬的低下頭整理心情。

如果她沒記錯，那個小姑娘是律所的前臺。田小坤到律所鬧事的當天，就是她報的警。

封明湛神色如常的朝她點點頭。此時陶然也收拾好心情，和善的朝她揮了揮手。

上午九點鐘左右，律所的精英們陸陸續續經過蛋糕店，無一例外看到老板和老板娘面對面吃早餐，紛紛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當著大半個律所秀了一臉恩愛，陶然有些不好意思，催著他去上班：“雖然你是老板，上班時間也不能太隨意。我看不上陶育群，但每天早晨8點半，一定能在辦公室見到他。所以嘍，你該走了。”

“我在等一個人，她差不多該到了。要是你不介意，就幫我準備兩杯拿鐵。”封明湛淡定的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暗暗吐了吐舌頭。

尷尬的點點頭，她想把桌上東西一並收拾了，男人卻擺擺手：“我來。”

陶然不知道封明湛在等誰，可直覺他不會帶客戶到這兒談事情。

他約見的不是客戶，會是誰呢？

帶著滿腦子問號，她開始準備拿鐵，封明湛熟門熟路的站在水槽後面清洗用過的餐具。

叮鈴鈴！

聽到門上風鈴清脆的響聲，陶然立刻擡起頭，剛要說歡迎光臨，卻發現來的不是陌生人，而是小梅。

“老大，嫂子。”她畢恭畢敬的打招呼，如同她在顧雨濛面前一樣拘束。

“這邊坐吧。”擦了擦手，封明湛把小梅帶進就餐區最頂端位置。

那裏兩面靠墻，私密度很不錯。

知道小妹是顧雨濛的助理，陶然更加疑惑她的來意。可這是律所內部事務，她不方便問太多，把拿鐵送過去便到售賣區整理貨架。

不想也能猜到，小梅找封明湛單聊一定有什麽事不希望顧雨濛知道。

可顧雨濛控制欲那麽強，一旦知道助理背著她跟封明湛暗通溝渠，發飆是分分鐘的事情。

腦補了一下小梅被顧雨濛整治的畫面，陶然替小梅捏了把汗。

半小時後，小梅跟陶然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她剛離開蛋糕店，陶然就湊到封明湛身邊，看著他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小梅找你幹什麽？”

“為了工作上的事情。”他淡淡說著。

陶然卻對他的話深表懷疑：“顧雨濛是她的直屬上級，小梅找你談什麽工作？”

“如果你跟頂頭上司的學歷相同，還考到了律師執照，卻一直不能獨立接案子，你就能理解小梅找我談什麽了。”封明湛言語間流露出幾分無可奈何。

陶然很同情小梅的處境，但只要她在泰和律所一天，就要看顧雨濛的臉色。即便她做了律師，也不會有出頭之日。

“轉不轉正根本不是重點，除非她離開泰和，否則會一直被顧雨濛欺壓。”陶然的話一針見血，他露出了讚許的笑意，“所以，我建議她投靠榮深。”

“顧雨濛知道這是你的主意，她會不會……”咬了咬唇，她沒有把話說完。

封明湛明白她的意思，渾不在意的笑了笑：“她會為了一個小助理跟我和榮深唱反調？”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以榮深和榮亦兩父子在法律界的地位，顧雨濛的父親再厲害，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況且，封明湛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

顧雨濛不會蠢到自掘墳墓的。

小梅離職不會給封明湛帶來麻煩，陶然就放心了。

然而，當封明湛透過落地玻璃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驚愕之餘更多的是費解和緊，他不懂那個女人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與此同時，陶然也看到了她，熱情的朝她招手：“你怎麽找到這兒來了，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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