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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套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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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甘甘噴了不說還咳得夠嗆, 在祖宗面前可謂形象全無,但她也顧不得這個,咳完了問:“你說你有個姑奶奶, 和我一樣的名字?”

祁霜霜不明白她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反應, 說道:“對,所以我挺好奇的, 按理說,不該有重名的人。”

如果是同輩之間重名了, 可能是因為沒有來往, 信息沒法互通, 取了同樣的名字, 但她那位姑奶奶可是長輩,要說祁甘甘的父母給她取名的時候, 不知道家族上頭有一位長輩取過這樣的名字,那就不太說得通了。

“不過我那位小姑奶奶很小的時候因為父母離異,跟著母親走了, 也確實很少人知道她,就連族譜上的名字也差點被劃掉。”

祁家的女孩子地位都不低, 從來就不興男尊女卑重男輕女那一套, 所以女孩子也是能上族譜的。

哦, 祁霜霜自己的父母是個例外, 他們就特別重男輕女。祁母是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 思維定式了。而祁父, 似乎是從小被祁家的女性長輩管得太狠了, 約摸是逆反了,想將祁家這個“陋習”從他這裏改變。

祁甘甘心裏就哈哈哈笑,媽耶, 蹭到了蹭到了!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也能蹭蹭祖宗的長輩的名字。

至於重名什麽的,那很正常啊,五百年過去,族譜都不知道重修了多少次,甚至還有遺失,和先人起了個相同的名,也不奇怪吧。

但她剛要笑,臉突然僵住。

長輩哎,這是長輩哎!

剛她還說祁霜霜的困擾很好解決,有個能出來給她壓制父母的長輩就行了,但現在……

咳咳,渾想什麽,這年紀也對不上啊。

她就說:“那真是巧了,可能就是巧合吧。你那個小姑……奶奶這會兒呢?”

“她和女方那邊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消息了,這些事我倒也不清楚。”

祁甘甘點點頭,也就沒再問。

接著祁霜霜問起了她最關心的事:“上次你是怎麽遇到許在的?許在就是我的契約者,任務中,是你把他交給我的,但你又是怎麽知道他是我的契約者的?”

她也是聽童與瀚那幾人說,祁甘甘一開始就是要去找她的,目標明確得很,這就讓祁霜霜有點奇怪了。

祁甘甘也正襟危坐起來,她當然不能說自己被召集時正蹲在許在的床邊,顯得多猥瑣多不正經啊。

“我一被傳送過去,他就在身邊,至於知道他是你的契約者。”祁甘甘笑了笑,“是蘇倦跟我說的。”

大佬,借你名頭一用。

祁霜霜立馬接受這個解釋,心想,她和蘇倦果然關系不一般。

那麽她所有的猜測前後就能串聯起來了。

有起死回生本事的確實是祁甘甘,但蘇倦想要保護她,就把淩豐推出來,祁甘甘得以神隱。

她說:“之前我帶著阿在去西三基地求醫,但淩豐淩醫師看過阿在,卻毫無辦法。”她目帶希冀地看著祁甘甘,“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她沒有再提起死回生,但如果祁甘甘真的是能夠做到起死回生的人,今天又主動來到沈霜基地,想必是願意幫她的。

果然,祁甘甘說:“我先看看許先生吧,上次匆忙,沒能仔細看看他。我在救人上確實有那麽點不為人知的小技巧,但許先生好像並不是簡單的受傷昏迷,我也不知能不能幫上忙。”

祁霜霜大喜,立即帶祁甘甘去許在的所在。

如今沈霜基地裏比較亂,祁霜霜把許在安排在一個秘密又安全性很高的地方,祁甘甘被帶著七彎八拐了挺久才到了地方,不禁感嘆,這麽一個小城市一樣的地方,地形、環境還挺覆雜多變的。

祁甘甘再次見到許在,他還是那樣跟個假人一樣躺著。

祁甘甘拿出了那張覆活券。

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相機對許在起不了作用,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覆活券對許在有沒有什麽用。

結果也沒用,不過覆活券不愧是橙色道具,反饋給了她一些重要的信息。

比如許在不是死了,而是身體和魂魄分離了。

說是魂魄,其實在這個時代比較正確的叫法應該是精神體。

每個人都有精神體,精神體衍生出精神力,而相機表面上作用於人的身體,但根本上還是作用於精神體。因此精神體越強,精神力越強,相機能夠做出來的卡牌也就越強。

許在的身體裏沒有精神體,相機自然對它無效。

唔,倒也不是完全無效,祁甘甘現在會附靈了,對於完全沒有精神體的水這樣的物體,也能讓它變成一個水人,想讓它怎麽動,它就怎麽動。

腦海裏想著這些,祁甘甘又看回到覆活券給的信息上。

想要救許在,必須先找回他的精神體,使之與身體重新融合。

祁甘甘剛把覆活券拿出來,祁霜霜看到上面的橙色光芒就震驚了。

橙色品質神話級物品!她此前見都沒見過,祁甘甘不僅擁有這樣的寶物,而且就這樣當著她的面大咧咧地拿出來。

她不擔心自己搶嗎?

祁霜霜也看得出來,祁甘甘雖然有點神秘,背後還有個蘇倦,但她本人的實力並不強。如果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她是很好對付的。

當然祁霜霜是不會那麽做的,只是驚奇於這個女孩子防人之心也太淺了。

蘇倦怎麽放心她一個人出來?

祁甘甘說:“我這個道具也對他不起效,想要救他,必須把他的魂魄,也就是精神體找回來,否則他就是一個空空的軀殼。你用了契約和不少道具才讓他的身體保持住完好性吧,但隨著時間流逝,這會變得越來越難。”

她還是第一個看了看許在就說出了問題關鍵的人,祁霜霜生出希望:“能知道他的精神體在哪裏嗎?”

祁甘甘搖了搖頭。

祁霜霜臉色凝重。

祁甘甘看著許在,估摸著他這肉身頂多能再堅持個把月。

歷史上祁霜霜肯定是把他的精神體找回來了,畢竟沒有精神體的話,神之身軀碎片也沒用。那些個碎片說變了,就是特別厲害的材料,最後拼成一個身體,幾乎就是神的身軀,牛逼大發了。

但問題是,再牛逼也就是一個身軀,必須向其中註入精神體才能使其活過來。

也就是說,祁霜霜把許在的精神體找回來了,但許在的身體卻壞了,祁霜霜不得不幫許在再塑造一具身體,為此窮盡了一生的心血,也不知道最後成功了沒有。

這樣看來,她這祖宗真是執著啊,這樣的她怎麽會同意和那個鐘誠結婚的?

等等,祁甘甘摸了摸下巴,她這個推理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好像漏了點東西?

是了,沒有相機的存在感!

先人傳上提到,祁霜霜是為了通過相機卡牌召喚出來的一個召喚體,而去搜集的神之身軀碎片,為的是讓那個召喚體成為一個真正的人,但如果已經有精神體了的話,根本不需要召喚體啊。

精神體還是本人,但召喚體距離本人還是有點差距的。

祁甘甘想了一通,覺得要麽是先人傳又在瞎寫,要麽就是之後還發生了別的變故,比如許在連精神體都保不住,只能弄出一個召喚體。

說起來,祁霜霜是哪一年得到相機的?這個先人傳中沒有明確寫明,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是史詩級道具,誰得到這東西會大張旗鼓地宣揚的?

先人傳顯然是後人撰寫的,對祁霜霜的評價都有失偏頗,對她本人的事跡肯定也是知之不祥,說不定好多地方都是瞎編的。

祁甘甘再次覺得自己被先人傳給騙了。

不過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許在的身體還好好的,只要盡早找回精神體,就完全不需要之後那些覆雜又艱難的程序了。

她想定了,去看祁霜霜,卻發現祁霜霜心不在焉,她奇道:“你知道精神體的下落?”

祁霜霜猶豫了一下:“鐘誠說他知道,在過去的某個游戲場裏。”

祁甘甘站起身:“他沒說在哪個游戲場?”

祁霜霜搖頭。

“那等什麽,把他抓起來嚴刑逼供啊!”

“我怕他不肯說,或者說個假的,把事情弄糟。”祁霜霜苦笑搖頭:“而且,他用了點手段,把他和我父母綁定在一起,他受的傷害我父母也會分擔到。”

祁甘甘心想這不就是“有難同當”嗎?

不過和她那個沒品的惡作劇道具不同,鐘誠這個應該只是受到的傷害會被分擔走,而不是兩邊同時承受到彼此身上的不適。

既不想傷到父母,又擔心鐘誠逆反後對許在不利,難怪祁霜霜這麽為難。

她問:“鐘誠不會對你提了什麽要求吧?”她看著祁霜霜的表情,聲音都提高了一些,“不會是要你和他結婚吧?”

祁霜霜微愕,好像是沒想到被猜到了。

祁甘甘氣炸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真是卑鄙!太過分了!

她這就去把鐘誠狠揍一頓然後閹了,讓他去想屁吃!

但這沖動勁剛上來就被她壓住了。

鐘誠要是真的廢了,他和祁霜霜的女兒怎麽辦?要是自己把這婚事攪混了,祁家的後代怎麽辦?她自己怎麽辦?

祁甘甘又慢慢坐了下來。

事情繞回了原點。

祁霜霜倒沒註意到她變幻不停的臉色,因為她接到了電話,說祁母住院了,讓她去看看。

……

祁甘甘想著自己的生死大事,這次沒跟著祁霜霜一起去,而她也暫時在沈霜基地住了下來,暫時沒有那獨門獨院的新屋子,但祁霜霜給她準備的屋子也不差。而且離祁霜霜住的地方還挺近的。

祁甘甘打聽了一下鐘誠在什麽地方,就準備開了。

這一次她來到沈霜基地,目的之一就是為了挑戰自己的命運。

她想看看,動了祁家這條線,動了鐘誠,對自己到底有沒有什麽影響。

她這邊出門搞事了,另一半,祁霜霜在醫院裏,躺在床上的祁母羞憤不已。

她尿褲子了!

從白天那會兒起,她就不停地跑廁所,明明拉不出什麽,卻總覺得憋尿憋得慌,這讓她完全沒別的心思去管別的事,連最疼愛的祁遵都顧不上了。

跑廁所跑得她十分心煩又慌張,還特別累,而且外頭的廁所終歸沒有家裏好用衛生,於是便要回家去休息,結果走在路上就猝不及防地尿褲子了。

眾目睽睽之下,她羞憤得不得了,血壓一個升高,再加上饑餓感導致的心慌,就這麽暈倒了。

祁父在一旁罵祁霜霜:“你媽都昏倒住院了,你到哪裏去了?養你這麽大有什麽用!”

祁霜霜也不聽她說什麽,詢問醫生祁母到底怎麽了。

醫生也摸不著頭腦:“除了一些老年病,身體挺好的,而且她已經吃了很多了,還一直在喊餓,癥狀像是低血糖,可測出來血糖也不低。可能是神經官能紊亂,這麽大年紀了,暴飲暴食不行,不能再吃了。”

可不讓祁母吃東西,她就又哭又鬧又罵。

祁霜霜無奈地點頭,給祁母換了個遠一些的病房,免得影響到別人。

見一向強硬到甚至有些刻毒,總是滿臉怨恨刻薄的母親,此時像個小孩一樣哭鬧翻滾,說自己餓,說自己疼,說自己身上哪哪難受,祁霜霜擔憂之餘,竟有幾分隱隱的暢快。

她想她真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兒。

而祁母全部心思都在自己身上,就忘了祁遵,祁霜霜也暫時遺忘了祁遵還叫她關著,至於祁父,雖然認了祁遵做兒子,但畢竟沒有血緣關系,哪裏能像祁母那樣那麽向著祁遵?

聽著祁母鬧騰不休,他被吵得頭疼,也不願意在醫院裏呆著,又習慣性地訓斥祁霜霜兩句,就背著手走了。

一時間,祁霜霜竟然比以往還更輕松些。

……

祁甘甘埋伏在鐘誠的必經之路上。

在祁霜霜回來前,鐘誠搜刮了不少基地物資,怕被祁霜霜清算,這幾天他就沒怎麽冒頭,帶著父母躲到了基地的另一端。

不過他也是有恃無恐,只要手裏還捏著救活許在的辦法,他就相信祁霜霜不會真的對他怎麽樣,而且遲早會就範。

晚上,他和幾個拉攏到的勢力頭頭一起喝酒,當然酒是鐘誠提供的,從游戲裏得到的酒,滋味不太好,但好歹是酒,所以難得且昂貴,花了鐘誠好多錢才弄到的,讓他十分心疼。

但那幾人喝得倒挺高興,幾個人笑呵呵地在街頭分開,鐘誠獨自走在回家路上,心裏盤算著到時候和祁霜霜結婚了,得到基地一半領導權,再有了這些人的支持,在基地裏說一不二也不遠了。

見他落單正想動手的祁甘甘就看他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爸,睡了嗎,沒睡出來喝兩盅啊。”

祁甘甘還以為他是給他自己的老子打電話,但一想,這話好像不太對啊,而且他爸不是斷了腿嗎?

接著鐘誠又問:“這兩天霜霜怎麽樣?”

破案了,這是給祁父打的電話。

那一口一個爸的,而且祁父似乎在那頭給他匯報祁霜霜的動向,祁甘甘冷笑,吃裏扒外的家夥,吃著女兒的,用著女兒的,一掉頭卻把女兒埋了。

於是她暫時按兵不動,想看看這兩人到底約不約,約了又會說什麽。

鐘誠還真把祁父給約出來了,哪怕距離有點遠,但祁父好酒啊,末世後別說酒了,就連水都沒了,而游戲裏出來的酒,那就跟工業假酒似的,祁霜霜擔心喝了對人體不好,就不給祁父喝。

祁父心中生氣,鐘誠瞅準了這一點,常常用這個來討好祁父。

包括祁霜霜不給父親抽的煙,他也搞來孝敬這未來岳父,把祁父哄得舒舒坦坦的,覺得還是這未來女婿好,女兒雖然手握大權,手裏好東西也不少,但她不給自己這父親享受有什麽用,還不如幫助女婿上位。

就連最初生氣鐘誠弄了什麽東西把他們夫妻倆和他綁定了,但因為鐘誠事後誠懇道歉,而且之後祁霜霜就沒讓鐘誠受傷吃虧過,那契約對祁父祁母沒有半點傷害,於是也就不計較了。

兩人在鐘誠開的一個小店裏,一起喝酒,一起說祁霜霜的不是,當然都是祁父在說,鐘誠還假模假樣地給祁霜霜說話,又說什麽霜霜不懂事,我代她給您賠罪了。

把祁甘甘給聽吐了。

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她再也忍不住,來到那個店鋪門口,甩出兩個麻袋把人套了,拎著就走。然後就把門一關。

然後他就被套了麻袋。

祁甘甘把人弄到偏僻的地方才丟到地上。

麻袋是她弄來的游戲道具,往目標身上一扔,想套哪個就套哪個,保管套得結結實實的,而且還能減輕麻袋裏的東西重量50%,不過持續時間不長。

好在沈霜基地不像西三基地管得那麽嚴,這裏私人飛車還是能起飛的,所以祁甘甘把人扔進飛車,開到了基地之外,接著一鍵返回自己的基地。

雖然她的基地保護屏障沒了,但這裏到底還是她的基地,又沒有人氣,一般怪獸不會來,比在沈霜基地外頭還要安全一些。

祁甘甘把兩個麻袋丟到地上,給自己臉上戴了個面具,然後隔著麻袋把人手腳給捆了起來,再從麻袋裏放出了他們的腦袋。

兩人都是一臉驚恐的樣子,張嘴就要喊。

祁甘甘:“喊,隨便你們喊,不過我可先告訴你們,這裏是荒郊野嶺,你們喊破了喉嚨也喊不來人救你們,但會不會喊來兩只怪獸,那可說不準。”

兩人的喊叫噎在喉嚨裏,朝四下看了看,一片漆黑,只有邊上因為點著燈,是亮的。

這裏還真的是在野外?!

夜晚的野外可是非常危險的!

鐘誠瞪著祁甘甘:“你是誰,想幹什麽?”

祁甘甘手裏刷著一把刀子,惡霸一樣用刀子拍了拍鐘誠的臉,把他嚇得眼珠子跟著刀子打轉,生怕這把刀下一刻會削開自己的面皮。

“聽說你這兩天很狂嘛,把倉庫裏的物資都給搬走了。”祁甘甘做了不少準備工作,其中自然就包括打聽鐘誠的所作所為。

鐘誠自以為知道了這人的意圖:“你放過我,我把那些物資都給你!”

都給當然是不可能的,反正這人也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搬走了多少物資。

祁甘甘笑了笑,就在鐘誠心頭松了口氣的同時,她突然跟川劇變臉一樣,表情一兇,狠狠給了他一拳。

鐘誠的頭歪了過去,臉馬上腫了起來。

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祁父頓時也感到自己臉上一痛,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但死死閉著嘴不敢吭聲,生怕被這個戴面具的註意到自己。

鐘誠吐出一口血沫:“你——”轉回頭,對上的就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他只得擠出一抹笑,口中含著血,含含糊糊地說:“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你有什麽要求我都答應。”

祁甘甘哼笑一聲:“聽說你不僅弄到了物資,還有機會成為沈霜基地的半個主人啊。”

鐘誠猜不定她是個什麽意思,只能說:“那得等我和祁霜霜結婚了。”

祁甘甘不屑地上下掃視他,嗤笑:“祁霜霜會看得上你?”說著她自己搖搖頭:“聽說祁霜霜很討厭你,我看還是還是把你殺了,去跟她討點好處更快。”

祁父臉色大變:“不能殺他啊!”鐘誠死了他也會跟著死啊!

鐘誠也駭然:“別別別,不要殺我!你殺了我,祁霜霜的父母也會死,她只會恨死你,不會給你任何好處,但我可以給你好處,等我和他結婚了,一半基地都是我的!”

祁甘甘想了想,似乎有點被說動了,但還是搖頭,“祁霜霜不可能看得上你。你說說你哪點能被人看得上?說得好像明天就要結婚一樣。”

她說著拿起了刀子,好像馬上要捅下來。

鐘誠和祁父眼睛瞪得眼角都要裂開了。

“我能讓她和我結婚!”鐘誠大聲喊道,“我手裏有她想要的東西。”

祁甘甘挑眉:“哦?她想要什麽自己不會弄,還需要靠你?”

“這個不一樣!”

接著鐘誠就說了許在的事,話裏話外都是祁霜霜水性楊花,給他戴綠帽子。

祁甘甘聽得冷笑不已。

這樣的人,拼著她自己不要命,也不能讓他得逞。

祁家後代裏如果有這人的血脈,也惡心得很,不如不要。

她問許在的精神體到底在哪裏。

鐘誠卻不肯說:“如果我說了,你還不肯放過我怎麽辦?”

祁甘甘笑了:“跟我講條件?”

她甩了甩手裏的小刀,一下紮進了鐘誠的大腿裏。

“啊!!!”這是鐘誠的慘叫,也是祁父的慘叫,同時遠在沈霜基地醫院裏的祁母也慘叫了一聲:“我的腿,我的腿!”

而被關到現在的被堵著嘴的祁遵也悶哼一聲。

祁遵只是共同承受著祁母的痛苦,但祁母和祁父卻是實實在在分擔著鐘誠的痛苦和傷勢。

一份傷害三人分擔,每個人分到的量其實就不重了。

所以鐘誠只是慘叫了一下,倒也沒痛得多麽誇張,但瞪過來的仇恨眼神卻兇得很。

“我知道了,你是祁霜霜派來套話的!她這麽對我,就不怕連累她爸媽嗎?”

祁甘甘也不著急,依舊笑瞇瞇的:“是嗎,那你看我怕不怕。”

說著,刀子又一下紮了下去,鐘誠和祁父齊齊叫出聲,聲音在夜色中回蕩,把周圍一些小一點的怪獸都給嚇到了,紛紛躲了起來。

這天晚上,這兩人,應該說,再加上沈霜基地的兩個人,這四個人就嚎了大半夜,最後嗓子都啞了,再也喊不出來了。

祁甘甘倒也不怕把人給折騰死了,她這把小刀也不是普通的小刀,不會造成多嚴重的傷害,甚至傷口不會留多少血,一天之後所有傷口都會愈合,但在當下會帶來比較強烈的痛感,可謂是折磨人的好東西。

鐘誠精神崩潰之下,終於說了許在精神體所在的那幾個游戲場,對的,是“幾個”,他的精神體被分成了好幾份。

祁甘甘:“你怎麽知道的?”

鐘誠吞吞吐吐,祁甘甘瞇起眼,揚起刀。

“我說我說,許在中了一種詛咒,我也是無意中得知的,他沒下一個游戲場,就會失去一縷魂魄,哦,就是精神體,直到最後完全失去。”

祁甘甘思索了一下,又看看鐘誠,感覺像是實話,但誰能肯定呢?

不過估摸著也只能問出這些了。祁甘甘看向鐘誠的下三路,微微揚了揚眉。

廢了他自己真的會受影響,甚至會消失嗎?

她轉了轉刀子,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拿出了一顆藥丸。

要說游戲損呢,什麽五花八門的道具都有,這種會讓人不舉的藥都有,祁甘甘把藥丸給鐘誠塞進嘴裏。

鐘誠毛骨悚然,瘋狂掙紮還是被迫吞下了這個東西:“你給我吃了什麽!”

祁甘甘笑了笑,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把他打暈過去,然後目光轉向祁父。

祁父一臉驚恐。

“你知道我給他吃了什麽嗎?”

“什、什麽?”

“一種會讓他腸穿肚爛的藥,幾天內會慢慢起效,你們有那個什麽契約綁在一起,他肚子疼的時候,你也會肚子疼,他腸子一寸寸爛掉的時候,你也不會落後,反正你們感情那麽好,到時候同年同月同日,以同樣的方式死去,也算是成全你們感天動地的岳婿情了。”

祁父頓時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和他沒關系的,他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女兒是基地的指揮官,他鐘誠算個屁,也配肖想霜霜!都是他在我身上弄了個什麽契約,我是被迫和他來往的。”

祁甘甘看著他,似乎在思考他說的話的真假。

祁父趕緊又說:“我女兒特別孝順,要是我出事了,她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祁甘甘擦拭著刀子上的血:“你女兒是孝順,但她又不知道是我弄死的你們,而且就算知道,她又怎麽會報覆我,我可是也姓祁啊!”

祁父磕巴:“你你你也姓祁?”他突然不哭了,仔細盯著祁甘甘瞧,因為是戴著面具,祁父哭嚎了半宿,老眼昏花,頭昏腦漲,看不出祁甘甘年紀,但姓祁,女人,如此霸道不講道理,一上來就把人當孫子教訓的做法……

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感覺。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知是哪位長輩?”

祁甘甘詫異地看了看他,捉弄道:“你說呢?”

祁父的腦袋瓜轉起來,如今還能健在人世,最多往上數一輩,今晚這事顯然是為祁霜霜出氣來的,那和他們家關系不會很遠。

他猜到了幾個名字,哆哆嗦嗦地問:“是、是哪位姑姑嗎?”

在祁家,姑姑帶侄子侄女是傳統慣例了,因為家主都是女人嘛,祁家每一輩總會有那麽一兩個女人不外嫁,要麽招贅,要麽獨身,坐鎮家族。而想要管好整個家族,當然與下頭的小輩打好關系很重要了。

要是攤上了脾氣溫和的姑姑,那童年自是美好,但如果姑姑脾氣暴躁,那整個童年都是灰暗的。

到了祁父這裏,祁家已經很沒落了,很多規矩都淡了,家主這個概念也幾乎沒有了。但祁父還是很慘,因為他足足有五個姑姑,親的堂的都有,一個賽一個脾氣不好,那簡直是五座大山。

尤其最小的那個姑姑,也就是親姑姑,那是一個能把他當孫子按在地上揍的狠人,大他沒幾歲,他自記事起就是被她揍到大的,他甚至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活在她的陰影之下,簡直覺得此時無望。

好在後來,她跟著奶奶走了。

至於前頭那四個姑姑,也都陸陸續續嫁人了,他這才擺脫了五個龐大的陰影。他怕祁家的女人,也恨祁家的女人,就是因為這個。

但這會兒那陰影疑似又回來了,他就只剩下怕了,哪怕他已經是五十多歲的老頭了。

祁甘甘眼珠子轉了轉,嘆了口氣:“多年不見,大侄子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聽說你要把我祁家的女孩配給這麽個垃圾?”

她指著一旁半死不活的鐘誠。

祁父兩眼一黑,幾乎要厥過去,還真的是哪位姑姑?

他試圖分辨出這到底是哪位姑姑,聽這聲音還怪年輕的。回想了一下幾位姑姑的形象。

大姑:暴躁。

二姑:暴躁。

三姑:暴躁。

四姑:暴躁。

小姑:……

他打了個哆嗦,哭得更厲害了,情真意切地傷心啊,被綁住的身體好像蟲子蠕動:“姑姑,我錯了姑姑,都是這小子逼我的,我回頭就把婚約解除!我一定給霜霜找個好人家,你饒了你大侄子吧,留我一條命吧!”

他真的不想腸穿肚爛啊!

換做別人,他真會懷疑對方會顧忌著女兒祁霜霜不敢下死手,但換成了姑姑……在祁家,姑姑管侄子,那是天經地義大義滅親滅絕人性啊!

蘇倦就是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聽到那邊一個老鴨子似的中年男人哭嚎著叫著姑姑姑姑,簡直就跟嚎喪一樣,他沈默了一下,問祁甘甘:“你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祁甘甘嫌棄地看了眼祁父,早知道他這麽好糊弄,“姑姑”這個名頭這麽好用,她也不用折騰這個勁了。

她走開了兩步:“沒什麽,就是揍個人。”

祁父生怕她就這麽走開,把自己丟在這裏自生自滅:“姑啊,你快回來,救救我啊我知道錯了!我可是祁家的獨苗苗了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蘇倦:“……是在喊你?”

“咳咳,當然不是。”祁甘甘被那句“獨苗苗”雷到了。都多大歲數了,要臉嗎?就算真是獨苗苗又怎樣,還能傳宗接代嗎?況且不是已經有祁霜霜嗎?那才是獨苗苗!

蘇倦卻很懷疑,雖然那聲音聽著都上年紀了,但,那人說自己姓祁啊。

總不會是路邊經過的路人甲。

祁甘甘在揍人,這人在求饒,都是姓祁。

上回祁甘甘揍的祁遵也是祁家人。

蘇倦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蘇倦:“那……是家務事?”

“……算是吧。你找我有事嗎?”

“沒有,就是聽說你沒回招待所,打電話問問。”

祁甘甘心想大佬真是關心備至啊。

“我有點事要處理,暫時不回去。”

蘇倦應了一聲,隨便再說了幾句,問祁甘甘有沒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得到否定答案後就掛了。

然後蘇倦一個人默默地想了想。

兩回收拾的都是祁家人,還被叫姑姑,看來在祁家輩分挺高,那上次揍祁遵,是在教訓晚輩嗎?

蘇倦微微點頭,他就說,小姑娘眼光不會差到那麽離譜,看上過祁遵那樣的。

他隨手把桌上查到的關於祁遵的資料一丟,放心地進異空間去了。

異空間如今又變了個樣,有陽光、海水、沙灘,整一個休閑度假的好去處,尤其對精神力放松和恢覆很有好處。

祁甘甘給他的那支精神力修覆藥水並不能把他的精神力創傷完全治好,所以還要配合異空間進行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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