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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吃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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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倦擔心祁甘甘誤入歧途的時候, 淩雪松終於匆匆趕來。

他的臉色極度難看,面對祁甘甘只覺得非常沒臉,竟讓她在自己的地盤上接二連三地出事。

“我很抱歉, 都是我的疏忽, 這個警衛團從我出生起就跟著我,說是警衛, 其實就是死士,我沒想到那個人可能被反正軍的人接觸過了。”

祁甘甘皺眉:“反正軍?”

“是的, 反正軍可能知道我這邊出現了神族後裔, 所以才喚醒了這個安插了十幾年的棋子。”

祁甘甘嘆了口氣:“殿下, 恕我直言, 你身邊還有誰是值得信任的?你沒想到的情況也太多了。”

淩雪松臉色更難看,卻不是針對祁甘甘, 而是發現她的這個問題他真的沒有把握回答。

之前才清理掉老二等兄弟安插在他身邊的人,數量之多遠超他的預料,現在又發現死士中竟然也有叛徒。

祁甘甘對他很失望, 身邊都成篩子了,難怪之前會被人擄走搞成那個樣子。

但想想, 這位儲君說白了也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呢, 又不是一個身經百戰運籌帷幄的老油條。

雖然對淩雪松的能力深表懷疑, 不過鑒於對游戲的信任, 祁甘甘還是相信淩雪松對她的信任是沒有改變的, 於是告訴他整個警衛團裏, 警衛長的問題最嚴重。

那三個已經被關起來的, 背後還只有另外一個主子,而警衛長除了淩雪松這個主子,背後卻還有另外兩個主子。

淩雪松臉色一下黑得好像墨汁:“能確定嗎?”

“我的那位朋友幫我看出來的。”

淩雪松再也沒有任何僥幸。

沈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倒也不用給我交代, 過了祭祀典禮,我很快就會離開。”

淩雪松大驚:“你要離開?”

祁甘甘更奇怪:“我沒說過嗎?”

淩雪松受到的打擊好像比告訴他警衛團裏一下出了五個叛徒更大,不過他很快接受了。

“你出現只是為了來礦區?”

“差不多吧。”

“那你以後會去哪裏,還可以聯系你嗎?”

祁甘甘:“恐怕不行,我要去的地方很遠。”

淩雪松肅然起敬,很遠的地方,神族後裔所在的地方嗎?

明天就是典禮,祁甘甘也就不在礦區裏繼續待下去了,反正最重要的能量石已經到手了。她帶著蜈蚣單和淩雪松一起回去行宮,和淩雪松詳詳細細地商議了明天的事情。

幾人知道反正軍可能會搗亂,那麽他們之前的計劃可能就要改一改了。

商議完了,一些要緊的地方都派上了實力最強的精英,淩雪松的心腹大將秘密訓話這些人:“都明白你們明天要執行的任務了嗎?”

“明白!”

精英散去,大將將其中一人留了下來。

“齊休,明天你負責保護祁女士的安全,還要配合她將要做的事情,你們需要先建立一番默契,跟我去祁女士那報道。”

叫做齊修的高大軍官目光銳利:“是!”

等來到了祁甘甘這裏,他利落地行了個軍禮:“祁女士!”

祁甘甘看了看此人,身材高大,面容雖平凡,但像一把收在鞘裏的利劍,整個人氣勢含而不露。

“聽說你是最頂尖的機甲師,在戰場上最是懂得見機行事,靈活機變,明天我需要你的配合,到時候你必須完全聽我的。”

齊休道:“絕對服從命令。”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高大沈默的軍官給祁甘甘的感覺很可靠,好像他說的話都很可信,無論交給他什麽任務,都能完成。

她又和他說了下明天要做的事情,就讓他先下去休息。

齊休卻沒有去休息,而是去了機甲訓練室,一路上遇到人,他只是微微頷首打招呼,一個字也不跟人說。

到了地方,申請個人訓練室後,他先是用自己的光腦將自己過去的一些機甲作戰視頻仔仔細細看了遍,然後關閉掉訓練室裏的監控設備,進入到機甲裏,開始訓練。

一開始機甲的動作還有些生澀。好像一個剛剛接觸機甲的人在操控一樣,但很快就靈活起來,每個動作都無比流暢而淩厲,將機甲的所有能做到的動作、姿勢都做了一遍,然後開始作戰訓練,動作越來越快,而且越來越有齊休過往的個人風格。

從天亮訓練到天黑,又從天黑訓練到天快亮,齊休才一身是汗地出來。

祭祀典禮開始了。

幾位皇子都到場了,哪怕是被關禁閉的四皇子也被放出來了。

只是這位被關了兩天,整個人都有些神神叨叨了,看到祁甘甘,那目光畏縮了一下,繼而是恭恭敬敬的,比面對他老子時還尊敬。

其他皇子見他這般,對祁甘甘更是另眼相待。

難道真的是神族後裔?

唯有二皇子依舊不屑,並且鄙夷老四往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沒想到膽子這麽小,被這麽輕輕一嚇就嚇破了膽,對老大找來演戲的人畢恭畢敬,好像老鼠見了貓,簡直丟臉。

倒是祁甘甘看著這三個皇子,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任務獎勵。

這三人如果相信了她是神族後裔,會不會和四皇子一樣,每個人給她貢獻10點親密值?

一切按照祭祀的步驟進行著,很快到了游街這一步。

游街坐的不是車子,而是頗具民俗傳統的大轎子、花車,有漂亮的童男童女穿著在祁甘甘看來造型有些奇特的古代衣裳,臉塗抹得好似猴屁股一般紅。

前方鳴炮,後方敲鑼打鼓,整條長長的隊伍由淩雪松這位皇儲打頭,每一位皇子負責引領一段隊伍,共同簇擁著蒙著紅布的神靈雕像,朝著神廟而去。

地上、天上,都有數架機甲、飛行器等護航,並進行著全帝國直播。

祁甘甘作為神族後裔,坐在雕像後面的一個轎子裏,民眾早已聽說這次出現了一個神族後裔,卻還未一睹真容,都非常激動和好奇,可惜轎簾層層疊疊,什麽也好不到。

網上也早就被淩雪松派人預熱過,說這次祭祀典禮上有神族後裔參與。

本來每年祖星上的祭祀基本只是皇室和上層階級會重視,廣大人民群眾們一來對這奇奇怪怪的祭祀活動不感興趣,二來覺得世上根本沒有什麽神靈,最多知道祭祀主持人不是帝國皇帝就是皇儲,能夠主持祭祀本身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力的象征。

“聽說這次是這位皇儲第一次代皇帝陛下進行祭祀,祭祀成功了的話,他這太子殿下的位置就坐穩了吧?”

“不是說這位太子遭遇反正軍偷襲,人都廢了,下半生只能坐輪椅了,這還能當太子?”

“說太子殿下坐輪椅的是沒去看直播嗎?”

“正在看直播,太子殿下好帥好帥啊。”

“殘廢?不存在的,到底是誰造謠啊,殿下站得筆直筆直,游街開始前還親自發射了禮炮。”

“那禮炮是和單兵炮筒一個原理,要扛在肩上發射,後坐力大得嚇死人,這樣他身體都沒顫一下。”

“聽說皇帝陛下就是身體抱恙,不能發射禮炮,這一年祭祀才由太子代為主持的。”

各大論壇都在討論這件事。

熱度比往年大多了。

一來是因為,今年是皇儲第一次主持祭祀典禮,二來就要歸功於淩雪松之前的預熱,於是更多人關心的焦點是——

“神族後裔呢?”

“怎麽看了這麽久還沒看到那個神族後裔?”

“如果真的有神族後裔,這麽多年都沒出現過,這一次卻突然出現了,是不是神靈也在認可雪松太子?”

“樓上的你好天真,哪裏有什麽神靈?這不過是皇室搞出來愚民的手段。”

“如果真的是為了愚民,為什麽不直接說皇室是神靈之後,非要弄出來一個君權神授?讓高高在上的神靈淩駕於帝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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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也很常見,人們馬上轉移陣地去其它帖子接著聊,也沒人在意這樣的小插曲。

總之人們對於神族後裔的出現熱情頗高,淩雪松的人再帶帶節奏,看直播的人越來越多。

游街隊伍中的二皇子看著後面那雕像後頭的那個轎子,那個裝神弄鬼的所謂神族後裔就在那裏面,很快她的真面目就要揭穿了,因為反正軍馬上就要行動了。

破壞祭祀典禮並不是上上選,計劃中,本來是讓老大殘廢,倉促之下父皇遠在首都星趕不過來,只能讓自己去主持典禮,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頂了老大的位置。

可是老大明明被廢了,可今天卻又重新站了起來,而且整個人還健康得不像話,精氣神更是飽滿。看到他能夠自己站起的那一刻,二皇子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於是只能啟動第二計劃,無論如何,不能讓今天的典禮順利進行。

忽然天上護航的一臺機甲毫無預兆地轉入作戰狀態,手臂迅速變形,伸出炮筒,一炮轟向了隊伍最前面的淩雪松所在,一炮轟響了隊伍中間的神像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人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但祭祀隊伍裏的已經做出了應對。

兩臺機甲竄了出來,一臺黑色機甲頂住了射向淩雪松的一炮,一臺青色機甲直接將射向神像的那一炮轟得轉向上了天,仿佛一朵煙花炸開。

同一時刻,天上那臺反叛的機甲周圍的其他機甲,有的一起向下面開炮,有的則朝反叛機甲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遠處高樓裏也射出一發發炮彈,人群中也有人撲進祭祀隊伍,見人就砍。

更有不知道之前藏在哪來的機甲、飛梭、飛行器加入戰鬥。

人群混亂一片,人們尖叫著逃離。

臉畫成猴屁股的童男童女們哇哇大哭。

吹鑼打鼓的儀仗隊也亂了。

網上——

“臥槽臥槽這是怎麽回事?”

“天哪,搞刺殺啊!”

“那些孩子快救他們啊!軍隊呢!”

祭祀典禮上發生襲擊事件,而且襲擊方有重武器,這事一下子就爆成了熱點。

觀看直播的人呈指數爆炸。

現場——

淩雪松迅速下令保護祭祀隊伍和人民群眾,他自己也被人團團保護著,冷眼看著天上被圍攻的那幾臺反叛的機甲。

二皇子也有幾分狼狽,但因為很快被士兵保護起來,並沒有受傷,他看著神像後安安靜靜的轎子,剛才那一炮怎麽就沒轟下來呢。

那麽大威力的衣袍,不僅神像會被轟碎,那轎子也不可能幸免於難!

他突然高聲喊道:“大人,請用你神族後裔的力量庇護我們吧。這裏還有這麽多孩子,請救救他們吧!”

崩潰尖叫的人群似乎也被提醒這裏有一個神族後裔,紛紛用希冀的目光看向那頂轎子,還有人哀求救命。

人群中的反正軍成員也像被提醒了一般,都看向這裏,並沖了過來。

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要殺了這個據說是神族後裔的人,無論是真是假,絕對不能讓世人覺得,帝國這邊有了神族後裔的支持。

不然反正軍就完完全全沒有了生存空間,反、政府就成了反對神靈,沒有人會再支持他們,就連他們內部都會自我懷疑,繼而瓦解。

口頭上不信任有神靈的存在是一回事,但如果神靈真的現世,所有人都不會有任何懷疑和猶豫地向神靈臣服。

對神靈的信仰尊崇,其實是刻在人們血脈裏的一種本能。

一時間,那轎子受到了最猛烈的攻擊。

青色機甲立即回護,擋下了大部分攻擊。

但那仿古的木質的轎子和毫無防禦作用的轎簾還是被嘩啦一下扯得崩裂。

露出裏面的人。

只有一個人。

一個坐在那裏,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的年輕女人。

一個反正軍成員喊叫著,用手裏的刀殺過去。

人們發出驚呼。

平靜坐著的女人擡起了臉,卻沒有做出任何防禦的手段,眼看著就要命喪刀下。

“快躲啊!”

“她怎麽不躲?”

“嚇傻了?”

“就這樣就是神族後裔?”

看直播的人們是揪著心的,也是失望的。

有種“啊就這”的感覺,這就是神族後裔?看起來和他們普通能沒有什麽區別嘛。

但下一刻。

那神族後裔的身前一道乳白霧氣生成,霧氣中出現了一個身影,猛然間,白袍獵獵,黑發飛揚,進攻的閃著寒光的刀被捏在兩片指尖。

屏幕前的人們都呆住了,現場的人們也震驚了。

刺殺的那個人也殺了。

這個突然出現的……

霧氣散去,一個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出現在人們視線中。

白袍、長發,烏黑雙鬢斜飛,豐潤唇角微彎,全身好像被溫柔的陽光包裹著的一汪甘冽的清泉。

溫潤、美好,讓人見之便能忘卻所有不快樂。

但那如玉般的手指夾著那刀片,那刀就不能再進分毫,又顯示著他的強大。

人們都看傻了。

包括那反正軍刺客。

兩指微微一拗,那刀就斷了,長袖一拂,刺客就好像一片葉子般飛了出去。

緊接著白衣仙師轉身抱起祁甘甘,姿態優雅地騰空而起,就那麽立在空中,衣發飛揚,身上仿佛散發著七彩霞光,好看得一塌糊塗。

幾乎是同一時刻,那面那只剩個底座的轎子刷拉一下分崩離析,只剩一地碎木。

可以想象,如果遲一秒起身的話,轎子上的人也會如這些碎木一樣的下場。

青色機甲中,“齊休”看著天上這個騷包的家夥,嘴角抽了兩下,果然又是這個家夥,別以為換了個殼子他就認不出來了,又是他曾經扮演過的一個角色!

這張他看了二十幾年的臉,此時真是越看越不順眼,越看越像一個招搖撞騙的裝逼犯。

而此時裏耳麥裏出來祁甘甘的聲音:“齊休,過來。”

仙師技能能力有限,不可能長時間這麽浮空而立,就算能做到,那天上打來打去的機甲難道是擺設嗎?敵方的機甲要是隨便轟來一下,仙師就完了,祁甘甘也完了,游戲任務自然也跟著完了。

“齊休”面無表情地把機甲開過去。

然後好像一個踩腳凳一樣,讓仙師能悠然立在機甲的肩膀上。

好繼續裝逼。

“齊休”通過360度的外置視角,看著肩膀上抱著祁甘甘站著的那個家夥,他很清楚那個家夥就是個紙老虎,除了外表唬人一點,其實一拳就能打散了,但即便如此,他還要擊落那四面八方襲向此人的炮火子彈。

於是就造成那仙師看起來威風凜凜世外高人一般,任何傷害都到不了他面前,但這都是一個好心的不為人所知的托兒在底下一邊給他踩著,一邊還為他保駕護航著。

現場的人:哇,這就是神族後裔嗎?

收看直播的人們:哇,好帥啊!天哪瘋了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這就是神族後裔嗎?這直接就是神吧!

就連遠在首都星的皇帝陛下都猛地坐直身體,緊緊盯著屏幕上的人。

祁甘甘從仙師懷裏下來。

機甲的肩膀很寬闊,站下兩個人不是問題,就是要挨得比較近了。

她站在仙師的邊上,緊緊貼著他的身體,他的頭發、發帶、袖袍、衣袂都是浮空的,整個人好像處在與其他人不是同一個次元的空間,整個人都在一個浮力狀態下,飄逸得好像下一刻就要飛升了。

他輕輕擡手,寬闊的袖子飛揚,玉白手指一指,被他指著的機甲就跟驟然間失靈一樣,從空中轟然墜地。

一架,兩架,三架……

空中的機甲也好,飛行器也好,就跟下雨一樣砸下來,然後被淩雪松的人一哄而上控制住。

“齊休”瞇著眼看著這一切,哪怕知道外頭按個家夥是個紙老虎,但這手本領……還是挺叫人心驚的。

是他本身有的,還是祁甘甘賦予他的?

在仙師的神威之下,場面迅速地控制住。

反正軍的人被抓了起來,被押著跪在地上。

人群也漸漸被安撫下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感謝大師!”於是其他人都跟著喊,甚至跪了下來。

滿大家甚至滿世界,好像都是“大師大師”的叫聲。

大師是帝國人民對一個人的最高敬稱了,不是誰都擔得起的。

四皇子看著那個白衣長發的男人,咕咚一口口水。

又不一樣了,第一次的盔甲大刀一個眼神嚇死個人,第二次的暗中來訪,好像是來取他性命一樣的陰森,第三次卻是這樣曝光在天空之下,看起來這樣的神聖而溫柔,好像真的是這個世界的神。

他又咽了咽口水。

才不是的。

這人不是誰,這人是魔鬼。

他真想告訴別人,所謂的神靈,其實是無比可怕的魔鬼。

但他不敢說,也不能說,也深深的低下頭去,欠著身,做恭敬狀。

二皇子的震驚比四皇子更甚。

不可置信地看著機甲肩膀上的那人。

他想說都是假的,那些機甲肯定是在配合他故意墜落。

可是從機甲裏被拖出來的幾個人裏有人見過的,那人確實是反正軍的人,甚至地位還不低,絕對不可能被收買。

竟然是真的。

動一動手指,就能讓機甲癱瘓。

還能憑空出現。

身上的氣質是他從未見過的,溫柔而強大。

他心裏顫顫,兩腿也顫顫。一個念頭是,完了,他永遠也贏不了淩雪松了。另一個念頭是,原來真的有神族後裔。

第三個念頭是,他做的那些事不會被發現吧?他要不要先去向父皇自首?

【當前世界親密值+10。】

【當前世界親密值+1。】

【當前世界親密值+1。】

提示對話框不斷在眼前出現。

+10的那個是二皇子一個人貢獻的,至於+1+1的那些,則是現場和觀看直播的人們貢獻的。大量的人相信她是神族後裔,便能貢獻出一個+1。

祁甘甘挑挑眉,看向二皇子方向,見他慘白著一張臉,一臉幻滅不敢相信的樣子。

臉上不敢相信,心裏卻是相信得很,祁甘甘想,真是口是心非的好人啊。

她有些站立不住,仙師扶住了她的腰,但她還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召喚改造後的仙師這張牌對她來說消耗太大了,尤其負面狀態居然是虛弱。

“齊休”註意到她不支,遲疑了一下在耳麥裏問:“祁女士,你沒事吧?”

祁甘甘努力站著:“還撐得住。”

她的大半重量是靠在仙師身上的,然而仙師的身形開始變淡。

他的出場時間只有三分鐘,如今時間快到了。

“齊休”將機甲手臂舉起,手掌在祁甘甘面前攤開。

祁甘甘猶豫片刻走到了機甲手掌上。

仙師還扶了她一把,她轉頭就看到他眼中含笑地凝視自己,那眼裏是歷經世事之後依舊保持的純粹和溫和,仿佛還帶著幾分鼓勵,像一個真正的師長一般。

就讓人覺得很值得信賴。

祁甘甘也笑了笑,欠了欠身。

這一次的離別,她竟然不覺得不舍,甚至,仿佛從對方身上獲得了某種看不見的力量一樣。

仙師的臉容消散在陽光之下。

祁甘甘站在機甲手上久久看著。

現場和屏幕後的觀眾們卻又驚了。

“消失了消失了!”

“真的不是什麽黑科技嗎?”

“所以到底男的是神族後裔,還是女的是神族後裔?”

“男的顯然是為了救女的才出現的啊!救完人就走,所以應該是女的才是那個神族後裔。”

“那男的是啥?守護神嗎?”

“男的看那衣服看那頭發,還有那相貌就那氣質,那能是人嗎?反正我不配和他同為人。”

“嗚嗚,我決定了,老子以後不追星了,我以後的偶像是這位大師了!”

網上議論紛紛,而祁甘甘不斷收到

【當前世界親密值+1。】

【當前世界親密值+1。】

【當前世界親密值+1。】

仙師出現的效果很好,消失的效果也出奇的好。

淩雪松雷厲風行,立即讓人清理一下現場,有數十人受傷,但無人傷亡,於是祭祀繼續。很快隊伍繼續前進,來到神廟,後面就又會一系列儀式,祁甘甘撐到了結束,等回到行宮,整個人已經非常非常疲憊了。

淩雪松來找她,因為皇帝陛下想找她問話。

祁甘甘還沒說話,“齊休”卻先出聲道:“祁女士已經很累了,不如先讓她休息吧?”

淩雪松詫異地看著他,他和祁甘甘說話,沒想到自己這個人竟然敢插話。

這是他的下屬,而不是祁甘甘的下屬!

祁甘甘因為虛弱的負面狀態,不是很想說話,也不是很想思考,所以沒有意識到“齊休”的不對勁,只是對淩雪松說:“殿下,關於這場遭遇了反正軍破壞的祭祀,應該會有很多新聞報道吧?”

淩雪松:“自然。”

“我希望在報道上,能夠明確我的‘神族後裔’的身份。”

當前世界親密值才52,任務還沒完成,可她只能在這再呆一天了。

但和這裏的皇帝對話……

她擡起眼:“殿下覺得,皇帝陛下能以他的名義正式承認我的身份嗎。”

淩雪松遲疑:“報道上可以,但父皇那裏……他希望你能去首都星。”

這是不可能的。

那這對話也就沒必要了。

她有些遺憾地去休息了,還想著就只差8點親密值了呢,那什麽三皇子五皇子怎麽沒給她貢獻一點?

還是二皇子和四皇子是好人啊。

見她歇下,“齊休”在門口立了一會兒,朝淩雪松的辦公處走去。

他不是淩雪松的貼身護衛,自然被攔下,他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殿下。”

很快就被放行。

淩雪松在處理這些天落下的公文,身為皇儲,他自然也要處理一些國事。

“齊休”進去的時候,他沒有立即停筆,這種情況下,來人都會安安靜靜地候在那裏,等待他將手頭的事情做完。

可是這一次的人顯然和以往不同。

“齊休”進來後見他還在看文件,沒有停頓,直接走到椅子上坐下。

淩雪松詫異地擡起頭,眼中滿是不悅,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這裏如此無禮!

他唯一退讓過、客客氣氣平等相交,甚至頗為遷就禮讓的,只有祁甘甘一個。

他冷冷道:“你叫什麽名字?是誰手底下的?”

“齊休”擡頭看了他一眼:“那位警衛長真正的主子是誰,殿下問出來了嗎?”

淩雪松的臉徹底沈了下來。

他自然是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就算之前不知道,剛才他肆意插話,對他無禮,不用他吩咐也會有人把此人的信息查得清清楚楚。

此時他的案頭還有齊休的個人資料。

所以他才會把人放進來,想看看他到底要說什麽,沒想到是這樣。

他立即要按鈴叫人進來把人弄出去。

“齊休”制止了他:“殿下不必叫人,我對殿下沒有敵意。”說著,他的面容突然發生了變化,五官如同橡膠一樣,進行著微挑,身姿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很快,一張精致俊美的臉出現了,整個人也不再那麽的寬厚壯實,一眼就看出是特地練過的。而整個人顯得清瘦了一些,越發顯得長手長腳,身姿修長,體態優雅,但又絕不單薄。

淩雪松驚地站了起來。

蘇倦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這樣舒服。

捏臉的絕活是他得到的一個能力,就好像跑步游泳一樣,成了他本人的一個技能,不需要依靠道具就能完成。如果他想,完全可以變成另外一幅模樣。

但他不喜歡那樣,他就愛用自己原來的樣子,他又沒有怪癖,沒什麽事不會放著自己好好的模樣不要,去刻意扮醜。

是的,無論變成另外什麽樣子,對他來說都是扮醜。

不是說自戀,但他確實挺欣賞自己的臉的。

淩雪松驚道:“是你!你是齊休?”

“自然不是,那位兄弟被我弄暈了,到時候你也不要遷怒他,他什麽也不知道。”

淩雪松:“所以白天也都是你,祁女士都不知道齊休是你?可是白天你不是在……”

所以當時這人一邊開著機甲,一邊又變成那個白衣飄飄的樣子,站在祁甘甘身邊?

蘇倦笑道:“她也不知道這件事,殿下也不必告訴她。”

淩雪松心情覆雜,這人來這麽一出,似乎只有一個理由——他不相信齊休的能力,不放心把駕駛機甲保護祁甘甘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不了解的人。

所以親自上。

還不讓當事人知道。

今天是扮成了齊休,其他時候還不知道扮成什麽人默默跟在身邊呢。

淩雪松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所以這人把自己劈成兩半,一邊默默守護,一邊又隨叫隨到。

真是用心良苦啊。

淩雪松一個還沒成年的少年儲君,此時腦補了一出愛情大戲,看蘇倦的眼神都變得不對勁了。

又讚嘆,又吃驚,雖然還對他頗敬畏,但又莫名覺得他似乎沒那麽神秘了。

一個肯為愛如此用心、如此伏低付出的人,就感覺很接地氣啊。

蘇倦自然不知道他腦補了多少,他說出了過來的目的。

“我幫殿下問出警衛長背後的人,你幫忙擺平皇帝陛下。”

雖然不明白祁甘甘為什麽非要以皇帝陛下的名義承認她那什麽“神族後裔”的身份,想來應該是她的游戲任務,但顯然這是有難度,所以他不介意幫一幫。

啊,果然還是為了祁甘甘的事。

淩雪松心裏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問:“這件事也不要告訴祁女士?”

“自然不必。”

又是做好事不留名。

淩雪松簡直拿看情聖一樣的目光看蘇倦。

不過看祁甘甘對幾次叫過來的他,那態度都好得很啊,眼裏有光,臉上帶笑,神情眷戀,那顯然是有情啊!既然雙向有情,為什麽要做這些事卻不肯讓對方知道?

難道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還是做過什麽錯事?

淩雪松忍不住又在腦海中展開頭腦風暴,但對此人的提議,他有些猶豫。

父皇可不是那麽好說服的。

尤其祁甘甘說她很快就要離開。

蘇倦笑了笑:“也不必皇帝陛下親自說什麽,殿下是儲君,借用一下您父親的名義,不難吧?”

他看著又加了把火:“警衛團從上到下都是死士出身,身世背景絕對是查得幹幹凈凈的,為什麽出那麽多叛徒?身為警衛團長問題卻最大,造成這些的是誰,殿下心裏就沒有懷疑嗎?”

淩雪松心中一凜,他確實有懷疑,因為警衛團本來就是他父皇給他的。當時就說警衛團從此尊他一人為主,可如今看來,父皇是卻並沒有放手。

警衛長到底算是他的人,還是父皇的人,警衛長背後第三個主子的存在,父皇又知道嗎?

警衛長的嘴巴像蚌殼一樣巖石,無論用什麽辦法都撬不開,他本來就是訓練有素的最優秀的死士,所有方法試過,都不能讓他吐出半個字。

如果眼前這人願意幫忙……

最重要的是,答應對方或許能得到對方的友誼。

淩雪松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了。

……

祁甘甘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任務完成了。

【玩家祁甘甘,完成“野蠻星球”中的隱藏主線外任務:坐實神族後裔的身份。

帝國皇帝下詔承認你身為“神族後裔”的身份,超過百分之三十的帝國人民相信你的身份,當前世界親密值達63。

任務獎勵:

1、神之身軀碎片x1(橙色品質)

2、削輻射藥水x1

已發放至背包,請查收。】

祁甘甘楞了一會兒,坐了起來。

哎呦,身體還是虛虛的,這虛弱狀態要足足持續五天來著。

身上軟軟的用不上什麽勁,還覺得心慌氣短,不過祁甘甘更關心是怎麽完成任務的。

皇帝下詔了?

淩雪松不是說這是不太可能做成嗎?

她高興地去找淩雪松,向他了解事情並且道謝。

淩雪松倒也沒隱瞞:“是我以父皇的名義下詔的。”不過蘇倦的事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忘外漏。

祁甘甘果然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對淩雪松真誠道:“謝謝你,但你這樣做,皇帝陛下不會怪罪你嗎?”

“也不是什麽大事,我現在可是有神族後裔輔佐的人。”便是父皇,也不能輕易動他。

想到警衛長果然是父皇的人,而且第一忠心於父皇,其次才是自己,並且同時還是反正軍的眼線,雖然這個眼線是假的,並且是父皇允許的,但他也會在父皇允許的情況下,向反正軍傳遞一些自己的消息。

這次遇襲就是警衛長洩密,是父皇默許的!

想到這裏,淩雪松內心怒火高熾,又恨又怒,他今年都還未成年,父皇就這麽容不下他!竟要借反正軍之手除掉他!而且還把二皇子一派推出來做刀。

到時候自己廢了,老二上去,等什麽時候他又看不慣老二了,就把證據拿出來,老二一派馬上就能因謀害儲君獲罪!

一下就能除掉兩個兒子!

如果不是那人撬開了警衛長的嘴,警衛長早已身中劇毒,今日暴斃,他一死這個秘密自己永遠就不知道了,對父皇就不會有任何防備……

淩雪松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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