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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現在只差解決水頭水壓問題,就可以用上省力方便的水……

依照這裏的地質氣象條件,其實我有一半的把握,只要挖得深一些,估計就會形成自流井,可能用不到這個活塞,不過為以防萬一,還是先把這個可以抽真空的東西做好,畢竟見他們的機會不多。

這個時代已經有鐵但沒有合金,無法保證不生銹所以我打算廚房的先用竹管打通了將就用,洗簌間先用鐵管....等以後發現橡膠樹再說。

唧唧歪歪半天,午飯時間都過了才把我的大概意思解釋清楚,最後還是把供水線路布置在調整好的戶型圖上,他們可以照圖施工,這樣解釋起來也方便。

“什麽時候可以開工,總價大概是多少?”解決了技術問題,我有點擔心,這些國寶級大師會不會是天價?說了這下午他們也知道不是王爺要建房子,估計不會跟我講情面。

“呵呵,姑娘,這是個新鮮玩意兒,這樣如何,若姑娘允許莫名閣做這套設施,這次就免費幫姑娘做,您看?”顧老笑成一朵鄒菊花,神色激動。

“那是當然,這也不是我想法,是王爺的意思,莫明閣自然能用。”我心裏好笑,老狐貍,真當我是小百花不知道投入到商業會有多少利潤?只不過現在我是求人一方,以後也不靠這點發家,自己現在沒有團隊,沒有人脈,也沒有銷售路徑,要做也做不了,還不如賣個人情……

“盡量在二十天之內做完,有什麽問題需要商討的整理好送到華三那裏,我出府的時候就知道了……麻煩各位,改天請你們吃飯喝酒。”看老師傅們一臉莫名,我自己繃不住笑起來,這裏可不留行和屬下打成一片……更不流行女人請男人喝酒吃飯……

“姑娘,那您剛才用的那個炭筆?”廖老略帶遲疑,還是問出了口。

“哈哈,這個過幾天就會有賣的,現在沒有了。”我眨眨眼看向面前這個些目露失望的師傅,心中不忍,放現代這些都該是國家最該寶貝的工程師,只是迫於這個農耕的封建社會,雖有一技之長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

拿出自己用白絹包著的兩只裸身炭筆,遞給他輕聲道“師傅們都是長輩,叫我樓柯吧,現在只有這兩只,小玩意不值什麽錢,師傅們拿回去玩吧,不過這個我打算拿來賺錢養家糊口的,嘻嘻,爺爺們可要替我保密喲。”我半開玩笑半是認真。

“哈哈哈,這聲爺爺我們當了,我們可沒有這麽聰明厲害的孫女,小柯兒寬厚爽快,以後要做什麽盡管來找我們……”看著豪放爽朗的李師傅拍著胸脯表情真誠無比,我臉倒是紅了一下,心中慚愧,只是一只鉛筆而已,說來自己好像占了便宜。

“那爺爺,您們這有沒有普通一點的師傅?我想做點簡單的東西”我笑嘻嘻的問,

“你這娃真是不知好歹,他們能做的我們為什麽不能做?”顧老不高興的撇撇眼抱怨道。

“嘿嘿,爺爺誤會了,只是些小東西,這不是會怕耽誤您時間麽?”是我真相了,於是便拿出要做的家具設計圖紙,早年的工民建學的範圍很廣,從道路橋梁隧道巖土,大壩水池房屋建築,室內設計裝飾裝修,園林綠化市鎮規劃,甚至上課的老師都是五花八門各有偏科,記得有個力學系的老師是個老頑童,一天到晚都在講水輪機葉片,湍流漩渦,唾沫橫飛講著講著直接講到飛機制造,哈哈哈,那時候大家都在下面翻白眼,跟我們有半毛錢的關系麽?想到大學時候那些各有千秋的老學究,看著眼前年紀雖大卻精神抖擻的老頭們也蠻懷念的……

“諾,就是這些啦,還有這個炭筆,我想找人削個木模子包起來,現在這種很容易就斷掉,而且還染得到處都是....嘻嘻,就指望爺爺了。”我心裏起了些親近感,說話便隨意了許多。

“呵呵,哪裏來的鬼丫頭,這個椅子靠背為什麽要做成這個樣子。”大概說說我的意思後他們開始東問西問。

“額...人體最放松的狀態下脊柱就是這種狀態……”我耐心一一解釋。

過了一個對時我口幹舌燥,對咨詢顧問業人士佩服的五體投地,真不是人幹的。

“好啦,顧老頭,別問東問西了,天都晚了,我們還是快點安排,趕緊開工,樓丫頭好像很急的樣子……”顧師傅好笑的拉過意猶未盡的李師傅責怪道。

我看著老頑童一樣的李師傅,心裏也開心起來,比自己的大學老師可愛真實多了。

“好啦,爺爺,我先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妹妹要扒我的皮了,改天再來找你們,走了。”

“哎,樓丫頭不如來我們知機處,嘿嘿,我們天天研究這些東西。”顧老故作神秘的誘惑我,“ 做出更好的東西。”

“哈哈,好啊,不過……”我裝作苦惱的樣子,皺著眉為難道,“我是王府的丫鬟,還要給爺端茶倒水,沒時間的。”嘿嘿,反正我也不算說謊。

“什麽?舒玄那小子竟然讓你做這些?”李師傅跳起來,沒一會兒狐疑道,“那小子不是自詡風流麽,怎會如此對待這麽聰明漂亮的女孩?”

我從椅子上跳起來“爺爺,我是婢女,婢女你懂不懂,當然要做這些事了。”我翻翻白眼,還是快走吧,看樣子他們跟君舒玄那小子關系很好,再說謊,自己都要編不出來了,“各位爺爺,我走啦!”

“要是來給我們當徒弟多好啊。”李老扼腕,“這麽個好姑娘落在王府可惜了。”

“你入魔了不是?”顧青看著走遠的樓柯,“我看她懂得比我們都多,只是不知為甚沒動過手,背後肯定有高人,人外有人,做師傅還輪得到你呀?不過我倒是挺好奇她出自哪門哪派,這要說是哪家閨秀麽,好像沒有貴族女子矜持傲氣,這些東西可是一般男子都不大願學,要說真是丫鬟婢女,別說一腦子的鬼主意,就是通身氣派也不像,算了,只要沒危害,這些還是讓華三報告給舒玄他們,讓他們頭疼去,不過今天出來可真是值了。”

偷偷摸摸回王府的時候天都黑了,躡手躡腳回耳房找青染商量房屋布局,我不知道我前腳剛回了耳房,後腳華三便到君西辭那裏報到了,去的還有亂七八糟的圖紙。

作者有話要說:忙的頭發都白了,自己打字還這麽龜速....受不鳥....

☆、明白

君孜漠拿著整理好的圖紙,上面甚至還編好了號。

隨意翻看後,心中震驚無比面上卻沒顯露半分,靜默半響將圖紙遞給君西辭對華三道“把顧老叫來,筆也帶來,西辭也看看。”

“大部分看不太明白,還是等顧老來說吧。”君西辭瞟了幾眼便丟在案幾上,淡笑出聲,閑散慵懶。

“華三說這全“你的”意思。”君孜漠似笑非笑看著君西辭“你的婢女假傳你意,你打算如何?”

“四哥說樓柯麽?這個是她畫的?”隨意斜靠在椅子上拿起來仔細研究“四哥怎地關註這些小事來了?”

“她和青染贖了身要搬出去,大概是想改改院子,我帶她去找的華三。”說著便在君孜漠嘲笑戲弄的目光中尷尬的停了下來,沒一會兒又出起神來。

房間裏安靜得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君孜漠指尖微動沒再說話,百物國民風開放大膽,自己經歷世間繁華看管人情冷暖,這段時間八弟魂不守舍,現下又是欲蓋彌彰,大概是動了心卻不自知,目光深沈的瞥了一眼一桌子的圖紙,那這個女的勢必要好好調查一番,再厲害不過一個女人,八弟想要留下又有何妨。

“爺,顧老來了。”

“華三也進來。”君西辭聞言道。

“參見太子殿下,宓王殿下。”顧老彎腰行禮

“顧老不必多禮,叫我西辭即可,您即是七哥的恩人,那便也是我和四哥的恩人。”君西辭含笑起身虛擡,表情真誠聲音清越讓人渾身舒泰。

“王子叫我來是為院子整改的事麽?”顧青心下讚嘆,好一個如玉公子。

“恩,還望顧老不吝賜教。”君西辭大方道

顧青心下雖奇怪為甚不直接問樓丫頭,還是畢恭畢敬一字不落說了出來,見他們面上沒什麽反應,顧青心裏微微期待“殿下,不是我多嘴,樓丫頭放在房裏給你們端茶倒水實在是....還不如調到知機處來,假以時日必定能大放光彩。”

“不行。”君西辭話出口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壓下心裏面的不舒服感,知機處可全都是男的。

“她已贖了身,不歸王府管,去不去莫名閣得問她自己的意思,不過她這幾天要做什麽還望顧老多多擔待。”樓柯肯定不願意去,不知道為什麽但他就是知道。

等顧青面帶遺憾退了出去,君西辭欲言又止。

“四哥?你沒什麽要問我麽?”君西辭面色微紅,抿緊下唇,棕眸泛起忸怩微惱的水汽,他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狀態不對,四哥肯定察覺了,自己也不清楚這段時間是怎麽了,空閑下來便時常想起樓柯,高興時明媚的笑臉,看書時認真的模樣,這幾天自己都有偷偷關註她,知道她經常偷書房的紙,知道她爬出院墻去緋月那裏折柳枝,自己還提前把緋月約走,不想讓別的人發現她,她的好只想自己知道……

羞愧心虛的同時心裏面有些竊喜.....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破繭而出,化繭成蝶。

“問什麽?”君孜漠看著這個弟弟,雖說兄弟三人都已成年,可自己不是太子時為活命殫精竭力,現下有空閑卻沒了那心思,三人都見識過後宮女子血腥殘忍,哪怕一開始再怎麽清純善良,進了宮就都一切不覆存在,為了奪得父皇的寵愛虛偽做作,為了自己和家族的利益弒殺成性,妝容精致內心卻醜陋不堪,母妃也不過如此,沒想到西辭竟先對個小婢動了心思,玄舒在外面不知道有沒有遇見心儀的女子,忽略腦中一閃而過的明媚笑顏,過不久恐怕父皇就會安排大婚牽制右相,黑瞳暗沈,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這次絕不會再如以前一般任人擺布毫無反抗之力,緊了緊手中的宣紙,既然西辭喜歡,那她就絕不配讓西辭受傷。

“不過一個女人,你喜歡就留下好了。”君孜漠的聲音清冷森然。

“四哥……”君西辭困惑迷茫看著他萬能的四哥“這就是喜歡麽?四哥,你有喜歡的人麽?呵呵,四哥喜歡的肯定是絕世美女,右相之女吳雪晴?”說到後面好奇的轉到君孜漠面前。

“沒有。”額頭青筋跳起,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弟弟一臉八卦的樣子,君孜漠招架不住心中低咒,玄舒為什麽不在,趕快把他拖走……

“哈哈哈哈,能看見四哥變臉可不容易,嘻嘻。”君西辭大笑出聲,占時把想不通的事擱一邊兒了,聽七哥說四哥哥小時候是挺活潑的呀,自己那會雖沒什麽記憶,但感覺還在,去百物國肯定吃了很多苦,才變得一副冷峻嚴厲樣,以後一定要讓四哥開心起來。

“想什麽呢?”看著君西辭眼裏的關切憐惜,君孜漠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溫暖,這就兄弟,這就是他唯一感謝上蒼的地方。

“這些圖紙,你怎麽看?”微擡了擡下頜,君孜漠隨意的摩挲著手裏的炭筆,想要靠自己賺錢麽?奇怪的女人,手中的圖紙簡單易懂,表達的東西雖不高深,機關術卻是運用到了極致,目前除了玲瓏閣的少數作品外,這一塊還很少被用到現實中,大多都還算是奇淫技巧,做的不是機關暗器,就是些不中用的奢侈品。還有手中的碳筆,簡單易攜,畫出來的線條纖細明朗,假若成本不高的話,很快便能傳遍大江南北……

“不管怎樣,她對王府沒有危害,想怎樣便隨她去吧。”喟嘆出聲想著她期待的眼神,心裏一軟,就依了她又有何妨,眉梢一挑便朗聲道“華三,進來。”

“主子?”華三彎腰行禮。

“明天樓柯會找你商量炭筆的事,假如她要做生意,你應承下來就是,回去吧。”

“西辭......要小心一些……”君孜漠的聲音遲疑尷尬,這種事果然不適合他。

“在哥哥沒登基之前,你要小心不要讓父皇和母妃知道,否則她可能有性命之憂。”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君孜漠聲音發緊。

君西辭眼神暗下來“哥不用擔心,我知道的,呵,從懂事開始我就沒期盼過他們會考慮我們的感受。”聲音空洞冷厲,低沈黯啞,像被吸進如洗夜空的盡頭,轉瞬即逝。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__^*) 嘻嘻……

☆、生意

三七開,他七我三,這就是跟華三談妥制作事項後我要的價,當即答應的華三當時的眼神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得我雞皮疙瘩起了一地,按理說不應該啊,商人重利,談判也沒有一蹴而就的道理。

雖然自己提的價碼合情合理,即便是一開始不答應,我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讓他答應,但像這樣來的太快反而虛幻的不真實,低頭仔細看了一遍合約確定沒負面問題後便坦然接受了,細細交代了制作中會產生的安全隱患,見他都慎重一一記下,心中讚嘆,恩,男子漢大丈夫進退有度不妄貪,可長期發展合作呀。

我拿到筆桿上甚至刻印了花紋的“鉛筆”時,沒自尊得瑟了一下,看到手邊的匕首,想到大學時做手工模型,一時興起便把自己和青染名字刻在筆頭上,想了想又刻了一只君西辭的,附贈笑臉豬頭一枚……

哎,上次跑去砍了人家的柳枝,不知看到後會不會咒罵我,便又刻了兩只,這次確是花了心思的,整個筆身都刻成竹節樣,筆尖肖得尖細圓潤,準備刻上謝詞後就送過去,不知這次能不能遇到主人家?藥錢都還沒補給人家……

“小全,叫華三在筆頭上烙下莫明閣的圖標再往外出售。”說完便照例去看院子改裝進度,今天下午開始挖井,真是好奇這個大陸重機械都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樓丫頭站遠些,馬上就好了,沒內功護體你受不住。”顧老一見我進門便將我拖往一邊。

“我要看爺爺挖井啦,開始了麽?”心裏莫名其妙,跟武功有什麽關系?

沒看清他們是怎麽挖的,眼前飛沙走石,吃了一鼻子的灰,等停下來張開眼睛的時候,旁邊的人報數說有十六尺了,“哈哈哈,李老頭,你不行吧,看我的。”說完顧青就上前對門一掌,泥巴石子都被吸了出來,片刻間一股水柱便噴了出來。

周圍的歡呼聲好像很遠,腦子裏亂哄哄的只有一個念頭,假如一切都是真實的,那我們國家沒有牛頓是應該的……

到處都有吸星大法,誰跟你談蘋果朝地上走還是朝天上走?沒發明機械火車也是有道理的,個個都有摧枯拉朽的本領還要那些幹嘛?

房子改建得很快,因為不存在我想象中的問題,比如說重大石材怎麽搬運,橫梁如何安全送上屋頂,在木墻上怎麽才能沒有裂痕的挖出圓孔……

這些,對大部分人都武功高強的莫明閣來說,真的真的不算什麽……

“大膽賤民,竟擋著下縣主的馬車!”被前面尖酸蒼老的女音激得打了個寒顫,擡頭才發現自己擋在了一輛看起來非富即貴的馬車面前……

該死,竟然馬蹄聲都沒聽到……

“對……”話還沒說完,就見鞭子夾雜著風聲揮了過來,“大膽,見到縣主大人還不跪拜?”

大驚下靠本能朝右邊移了步,死咬著唇嘴裏泛起鐵銹味才忍住脫口的驚呼,左臂和肩膀一瞬間便疼到了心尖上,忍著湧上眼眶的淚水,這惡婦好狠的心,要不是修了一點凈蓮寶錄,沒躲開豈不是要毀容……

不知道容貌對女孩有多重要麽....

“奶娘,犯不著為了一個賤婢耽誤時間,走吧。”柔弱悅耳聲音帶著貴族的優雅倨傲,說出來的話卻不堪入耳。

看那惡婦一副算你好運的樣子,被氣得想發笑,哈,我還要感謝你不成?憋了好久才把“你才賤,你全家都賤!”憋回肚子裏,深吸了一口氣讓到一邊,樓柯,你還沒有能力抗衡……

為此喪命不值當,咬牙覆上左臂,又腫又麻又熱,衣服和血黏在一起,一扯便痛。

從小到大還沒這麽痛過……

這個無敵沒開化的社會,怨念滿腹的走在回書房的路上,遇到了君西辭,胡亂行了個禮。

“樓柯,不舒服麽,臉色這麽蒼白?”我搖搖頭沒看見君西辭遲疑轉暗的眼神,拖拉進了耳房倒了杯水趴在桌子上,手指無意識摩挲茶杯檐口,這個世界不是有知識有文化就可以的,這是一個力量和權力為主的地方,自己還太弱小,得多花點時間練功。

“樓柯,這麽快就回來了?”轉過頭看見青染拿著書過來。

“哇.........嗚嗚....青染,我好痛,....哼...哼哼.....”我見青染跟我說話便忍不住直接跳起來撲了上去。

看她驚慌失措的伸手接住我,被我撲得倒退幾步......亨哼....好像更疼啦。

“你怎麽了,哪裏痛?快給我看看,怎麽回事啊你?”青染又驚又急,把我從身上扒拉下來..

我紅著倆只兔眼,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看著青染抽噎,“有個女流氓……拿鞭子抽我,嗚嗚嗚……”說著說著眼淚就不要錢似得大顆大顆往下掉。

“哎,別哭啊!快給我看看傷到哪了?”看我哭青染眼睛急紅了,輕輕把我的外衫脫掉,血肉模糊看著挺嚇人的。

“哎,是不是又惹禍了,你.....怎麽說你才好,哎……”一說我的眼淚掉得更兇她,便只拿又是心疼又是責怪的眼神看著我唉聲嘆氣。

“青染,其實也沒那麽痛啦?”我吸吸鼻子,其實也沒那麽疼,就是想騙騙你,嘻嘻。

“把那壇酒拿來先擦點消消毒。”我眨眨眼睛瞪大看著她。

“哼……輕點……你輕點那,青染……我要吃你做的香酥糕,你待會就給我做!還有茶果子!”手臂上火辣辣再擦上酒,我拼命忍住狼嚎想多爭取點福利。

“嘁,別哼了,哼得我心刀刮一樣,真是,上次頭都被打破了也沒見你吱一聲,你那會兒的女俠風範去哪了?”青染拍拍我的大頭,又好氣又好笑。

“這次長記性了吧,唉,我知道你很優秀,但主子就是主子,你要再這樣,以後有得苦頭吃,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這樣也不行,還是得擦點藥。”說著又憂慮犯愁起來。

“恩,明天我出府再去買。”好困啊,想睡覺,不知道會不會化膿發炎……“我去後山看看吧,那裏有個大夫,上次的藥就是在那裏采的”

勉強起來抹抹臉,拉開門就看見門外君西辭站在院子裏,不知站了多久,聽到開門聲才轉過頭來,月白繡金袍月光下清靈耀眼,面容俊秀絕倫卻沒了平時溫和淡笑“西辭?你怎麽在這裏?要看書麽?”

“這個玉露丸,一天抹三次,三五天就好了。”想是哭過的原因,眼前的黑眸清澈依然,卻如山澗清泉霧氣氤氳,顧盼清靈,看得君西辭心裏一悸過後便有絲絲的痛滲出來,原來她沒有想象中堅強,心中沒有失望更多的是憐惜和悵然,她會疼痛會哭泣會撒嬌,只是對象不是自己罷了。

澀然一笑便柔聲道 “這個擦上去清涼舒爽,一會兒你就不疼了,以後也不會留疤,快回去抹藥吧。”

“不用了,西辭,一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青瓷百花的精致小瓶散發著淡淡藥香,應該很珍貴吧,最近受他恩惠太多,有還不清的趨勢。

君西辭自嘲的勾了勾唇,再憋不住心裏的怨氣“樓柯,原以為相處快一百天,我們算是朋友,不想是我自作多情了。”只見他神色一變譏笑出聲,心裏才覺不好便聽他道“小傷你就不要叫得十裏之內都聽得見,平白擾人好眠……”

我的臉瞬間大紅,分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吸氣道,“這附近又沒人住,你怎麽突然就回……”

見他還是那副欠抽樣擡頭笑道,“拿來,不是要給我麽?幹甚還要裝起來?”

其實上次的事我早就想通了,要換做自己,莫名其妙的人又怎會聽之任之,更何況每天都如履薄冰的他們,一不小心便粉身碎骨再沒有回頭路,多疑才活得下去活的長久,心裏憐惜心痛不是一星半點,又豈會不拿他當朋友。

吸氣擡頭燦笑,“我可是給某人準備了禮物,想要就拿藥來換嗄。”

“樓柯....你....”遲疑地將瓶子遞給我,細致滑膩,觸手生溫。

“諾,這個是炭筆,莫明閣的作品啦,恩,你去那邊坐好。”把筆遞給他後就跑進屋子拿了張紙和筆想要給他畫張畫像,馬上就要搬走,以後估計也沒機會見了,權當留個念想吧。

“哎呀,你不願意麽?我可是傷員,快過去坐好。”翻翻白眼,前世我可是只給樓熙畫過,總覺得要仔細觀察一個人骨骼骨架,甚至是氣質形態,了解這個人的一切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我一直奉行“除了工作學習,其他的一切都不要太較真。”,可是不好好研究又畫不好畫,所以一直不太願意畫人物畫和肖像畫。

小子,這次便宜你了....

君西辭被我看得面紅耳赤,不自在溫聲勸誡道,“你想給我畫畫麽?你手臂有傷,改天吧”

“別說話,一會兒就好,傷的是左手”晃了晃手臂,仔細看過後我便埋頭幹起活來,一邊勾勒一邊回想和他相處的時光,晨曦中侃侃而談顧盼神飛的如玉公子,流蘇藤下惱羞成怒動若脫兔的純良少年,斜倚軟榻顏色非凡的風流書生,還有方才香樟樹旁薄唇微抿沈寂優雅的淡然出塵....

想著自己也是一片恍惚,原來自己見過他這麽多不一樣的一面了,筆下慢慢有了型,有了態,然後有了神……

少女纖細的手腕在紙上來來回回,手法熟稔行雲流水,薄唇緊抿唇角帶笑,濃密纖長的睫毛在微風中一顫一顫投下浮動的陰影,遮住了燦若星辰的雙眸,認真的樣子仿佛連眉梢眼角的艷色都端正秀麗起來,耳邊幾縷發絲微微晃動,晃花了清輝,晃癢了人心。

“好了,等我噴點東西。”其實就是琉璃凍,透明有粘性用水稀釋後占時充當定畫液吧。

遞給君西辭的時候我驕傲得像只孔雀,只差沒翹起尾巴了。

不是我吹噓,四幅畫都是同一人面上各有千秋但不管是外貌還是形態都能看出是同一人,不敢說一模一樣也算得上栩栩如生了。

接過畫的君西辭沒我想象中那麽欣喜若狂,我眼睛斜向上45度不看他等他誇獎我,沒收到君西辭眼神覆雜難明,靜默半響才聽到君西辭啞聲道“我很喜歡,快回去擦藥吧。”這就完了?我看向他他卻已經飄走了……

靠,奇怪別扭的小屁孩,一幅不喜歡的樣子,切不懂欣賞又沒禮貌,這裏的小孩真是……

給青染畫了一幅後也沒收到表揚,看來這裏不喜歡這種風格啊,哎,算了,反正也不靠這個發家。

作者有話要說:有時間又更了一些,,,,

☆、緋月

“四哥,我……”君西辭在床上呆了片刻睡不著便拐進了隔壁屋。

“恩?”看著面前失了魂的人,哪裏還有平時的神采飛揚,君孜漠擡手按了按發脹的額角,放下手裏的軍報,要盡快把傷亡情況安撫政策想好,父皇肯定不會給撥錢,心下嘆了口氣“這麽晚了,還沒睡?”

雖然很開心西辭對自己依靠交心,但自己真不適合……教導這些事,幸好舒玄快回來了。

“四哥,你看看……”君西辭拿出畫遞了過去,有些驕傲得意又有些惶然失落……“她才不到半個時辰就畫好了....”

隨手接過來只一眼便靈臺一清,紙上的西辭宛若真人,嗔癡顛怒生動躍然,線條流暢細膩真實,光透陰影明暗灰黑,甚至可以想象出西辭是在晨光中還是在暗夜裏.,心裏卻再沒半點震驚,她就該如此,讓人驚訝驚奇,永遠都有看不懂的一面,君孜漠難得勾了勾唇角。

“哥,雖然她大概還沒把我當朋友,半要半送給我了禮物,開心之餘卻生出些不確定,她越來越優秀,或許更優秀,我……”君西辭悵然若失喟嘆出聲,蒙塵的明珠,早晚會綻放在世人眼前。

君孜漠搖頭失笑“你堂堂地皇國八皇子,將來的尊貴王爺,才學武功樣貌不是天玄大陸第一卻也是頂尖的,就是鳳儀國國主嫁你也是她高攀,京城愛慕你的閨秀權貴還少麽,更何況她一個小小婢女,瞎擔心什麽?”說完視線便又回到軍報上。

“哥,舒玄不是說你是個木頭疙瘩麽?這會兒大道理一道一道的?哈哈……”搖搖頭,自己不認識樓柯之前跟四哥想得一樣呢,驕傲篤定恃才傲物,只如今……

別過頭君孜漠略帶尷尬,他只是偶然聽到類似對話拿來用用罷了,忽略心裏的一絲不確定感,這些話是有道理的吧,微一頓便專註在軍報上。

分割線————

搬進院子的時候青染長大了嘴巴,我也很滿意,院子裏鋪滿了青磚,幹凈古樸,微風吹過櫻花肆意,家具簡單合用,臥室明亮寬敞,覆上粉白繡花的地毯,屋子裏最主要的是衛生間,除了現在還沒供上熱水外,跟前世差不多了。

“青染,這個書房就歸你啦!”我笑咪了眼,打算下午便帶她去書肆挑些書,慢慢把書櫃填滿。

“來看看你的臥室,包君滿意”拖著她進了後院,臥室可是打造得跟自己的濱江小鎮一模一樣,只不過她的的粉紅系,我的是淺藍系,墻上都繪了雅致清新的小碎花,窗外的陽光可以照到大半個臥室,窗臺下面吊棚裏蝴蝶蘭月季開得正好,妖嬈明媚……

“哈哈哈,樓柯,你真厲害,這裏就是我們的家啦?”青染欣喜若狂,見她興奮的樣子我便拖著她去洗簌間,一樣一樣教她使用,廚房燒火做飯就可以放出熱水的淋浴浴頭,韻白的大理石浴缸,當然還有可以抽水的馬桶……

“樓柯........”

我聽她語氣奇怪欲言又止便回頭看她“怎麽了?不喜歡麽?”

“以前我總以為大戶人家的丫鬟都跟你一樣聰明多才,是我自己太笨了沒見過市面,可是最近看了很多書,在王府呆久了才知道,你太不一樣太特別,我現在相信你說的話了,說不定你真是哪國的閨秀,上次丞相的女兒吳雪晴來府,我看除了樣貌沒那樣比得上你……”青染說著表情越發失落無措。

“停,停……你著魔了,瞎想些什麽?我們是朋友,不對,我們是姐妹,不管以後發生什麽都是,恩……就是我的男人,你喜歡的話都讓給你。”這話我說得極其認真,是真的這麽想不是開玩笑,那些為了所謂的愛情反抗父母,為了些不可知不確定的人和事不顧姐妹朋友之情,發現後自己都再不會跟他們來往了,呵,再重要,有情親重要麽?他們太幸福,沒失去過便不懂得珍惜。

“噗.....樓柯,你害不害臊啊,這話也說得出口!”青染啼笑皆非,心中暖流陣陣卻被我氣得發笑無奈道“真是....怎麽說你才好?”

看著她開心起來心裏松了口氣“走吧,我們去買點生活用品,你去買點書。”

轟轟烈烈鼓搞了一番,總算有點人氣了,明天就是八月一號,出府的日子,心裏惦念後山欠人家的錢,最近太忙沒時間,趁今晚出去一次吧,以後沒機會了。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帶著自己特制的筆和銀子鬼鬼祟祟爬出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晚紅色的月亮好像特別紅,旁邊白的月亮都被暈出淡紅色,多看幾眼就像要滴出血來一樣,看得我汗毛都立起來了,埋頭死命的跑,遠遠看見小樓有燈光才慢慢停了下來,真是大喜,捏了捏錢袋,沒想到還能遇到主人家。

雲緋月神色淡然退到窗邊,聽著越見清晰的腳步聲,心中暗自懊惱,今天是弒月,自己壓不住“纏月”功力盡失,才被一群烏合之眾打成重傷,這些人給了三清丹還不罷休,貪心不足不知死活竟然追到這裏來了。

拼命壓下湧上喉的血氣,看了眼滴血的衣角,不行,不盡快處理會引來野獸的,尤其是今天,手指撫上書櫃上的按鈕。頭越來越暈了

“有人麽?請問有人麽?”我踏上屋子外軟綿綿的稻草,輕聲問。

雲緋月手指頓了頓,心下松了口氣沒答話。

“有人麽?”我以為聲音小了沒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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