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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用這樣的姿勢抱人,曹丕抿著唇有些不知所措。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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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成功,那不就真成了典型的放虎歸山外加送人頭了嘛。

郭嘉搖扇子的頻率看上去心情不錯:“自然是因為……”

他示意性非常明顯地瞟了一眼。

呂寧姝順著他的眼神一看——

這是要自己給他喝酒打掩護?

“你我都是被陳長文盯上的難兄難弟,打個掩護麽。”郭嘉試圖打商量。

陳群可是階級敵人呀!

呂寧姝堅定搖頭:“不行,主公特意囑咐過的。”

要聽主公的話!

郭嘉狀似失望地嘆了口氣:“那將軍便自個兒思慮罷,原因其實很簡單。”

在郭嘉看來當然很簡單。

呂寧姝登時一噎。

沒辦法,她又不能違背主公的囑咐,呂寧姝只能跑去找與她相熟並且知道這件事的聰明人。

曹丕肯定是不能去找的,現在這家夥估計恨她都來不及,哪裏會為她解惑。

主公太忙,呂寧姝沒什麽大事當然不會去打擾他。

至於程昱……他和主公一樣都在備戰。

呂寧姝經過了一番思索之後決定去找黃月英。

誰知這才剛打開將軍府的大門,呂寧姝就冷不丁跟人撞上了。

“你還躲?”曹丕瞇著眸子。

雖然上次“被輕薄”的事確實是他有算計的因素,不過呂寧姝近來唯恐避之不及的反應也著實太打擊人了些。

有這麽不能接受嗎?

呂寧姝立即被熟悉的聲音嚇得一哆嗦,也不管去不去問黃月英的問題了,直接一溜縮回將軍府,緊接著飛速把大門“嘭”地一關。

似乎打定主意要躲到死一樣。

被關在門外的曹丕:“……”

——好過分哦。

門後,呂寧姝驚魂未定地把胳膊抵在門上。

完了完了,子桓肯定是過來罵她的。

……

曹操正在準備做出征前最後一次閱兵。

此次他親征孫劉聯軍,而鄴城便放心地留給了荀彧。

荀彧長於內政,他看似沒有軍事方面的那些人才來的鋒芒畢露,可這些年來就是因為後方有荀彧坐鎮,所以曹操才如此放心的率著大軍征戰南北、揮師攻伐。

後方有他,如今也一樣。

大軍出征前,禦史中丞陳群上書彈劾甘寧違反軍紀,並且勒令他手底下的水軍把頭頂上七彩的鳥毛以及身上的鈴鐺給摘了下來。

據說當時陳群氣得直接飆了大白話:“穿成這樣還想去打孫劉聯軍?是準備把江對面的孫權笑死這種贏法嗎?”

曹操深以為然地一揮手,同意了陳群的做法。

他才不會說他上回閱兵的時候也被辣到眼睛了呢。

就連主公都發話了,甘寧也只能哭唧唧照做。

呂寧姝在一旁憋笑——原來陳群也不止盯著她跟郭嘉兩個人啊。

水軍行至襄陽,順漢水而下前往長江,加上步兵一道行進。曹軍諸如張遼樂進之類的武將也前往各處作戰,只有曹操率領的才是主力。

這邊,呂寧姝率領的一萬騎兵開到了荊州的長沙郡。

攻伐是她的長處,是以她的任務便是趁著其主力決戰之時把劉備手裏的桂陽、零陵二郡收覆。

曹操那裏打的還算順利,蔡瑁本來是想建議曹操把船只連起來的、方便作戰,結果被甘寧一頓胖揍直喊蠢貨。

先前由蔡瑁訓練的水軍弱雞,甘寧自認為自己訓練的可不弱雞,當然不需要連什麽船只了。

勢如破竹,攻克江東似乎近在眼前。

而面對這樣的大好局勢,郭嘉的心裏卻騰升起了一絲不安。

“有詐。”

長江這邊的戰場看似很正常,可另一邊荊州的呂寧姝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這次的任務不重,只是為了收覆荊州,如果這一戰順利就能從龐統那裏調遣荊州的軍隊繼續往南邊的交州打。

呂寧姝畢竟沒怎麽接觸過水軍,依舊是帶騎兵與步兵。

血肉橫飛,甚至把土地都染成了紅色。

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大軍,呂寧姝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畫戟卻不停刺出,一擊必殺!

即使是陸地作戰,呂寧姝卻感受到了一種疲乏的感覺,因為敵軍像是打不完似的,不僅打不完,攻勢還極其激烈,有幾回呂寧姝差點就沒守住。

……

敵軍越來越多,呂寧姝只能退回城內死守。

不對勁,孫劉聯軍的主力應當和曹操的主力在烏林與赤壁決戰才是,她這裏絕不可能有這麽多人,還大有一副要拿下荊州的架勢……

中計了!

由於歷史上的赤壁之戰給她造成的影響太深,呂寧姝潛意識裏便以為孫劉聯軍的主力就應當在赤壁。

但這回她卻大錯特錯,因為周瑜瞞著所有人把主力轉移到了這裏!

孫劉聯軍的野心竟是攻克長沙、南郡,直取荊州的命脈襄陽!

想想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荊州相對而言要比它的鄰居富庶些,也沒有益州那樣的天險,更是一塊戰略要地。

可這些軍隊是怎麽過來的?

呂寧姝不知道,而且她此時也沒工夫去弄懂這些東西。

現在呂寧姝的手上只剩下了五千人,而她此刻面對的是攻勢猛烈的十萬大軍主力。

她現在面臨著兩個選擇。

是堅持守下去直到再也守不住,還是棄城而逃,另尋時機?

前者是必定的敗仗,因為準備不足加上兵力不足的緣故,她現在最多只能守幾天。

後者雖是一線生機,甚至有可能反敗為勝,但風險極大,而且棄城而逃乃是大罪。

呂寧姝狠狠抹去頰上沾到的血跡,攥緊了手中的畫戟。

——詐敗多假,不如詐死!

呂寧姝這裏是大呼坑爹,卻不知另一邊的周瑜和她也是同樣的心情。

被坑了。

……

荊州,襄陽。

荊州牧龐統收到了軍報。

長沙郡遭孫劉聯軍十萬突襲,征南將軍戰死。

“孔明!”

諸葛亮見友人神色如此嚴肅,也認真了起來:“戰事如何?”

龐統抱起一堆公務摞在他懷裏:“這些交給你了,我去調兵。”

諸葛亮嘆了口氣:“亮不過一介白身……”

龐統瞪了他一眼:“我到時自會向主公請罪,你也快別裝了,情況緊急著呢!”

荊州危矣!

所有人都覺得曹操這次定能一舉拿下揚州,確實是的。

可江東是近在眼前了,荊州馬上就要沒了啊!

周瑜深知他無法跟曹操硬剛,決戰必敗,所以才做出了如此驚世駭俗的決定。

畢竟就連他本人都身在赤壁。

避其鋒芒,攻其不備。

曹操的那些謀士雖然能察覺到不對,可也已經晚了。

見友人點頭,龐統便秘密掉兵前去了。

諸葛亮打開戰報,仔細思考著周瑜的風格。

他畢竟在江東呆過幾年,面對這些比曹營的任何人都熟悉。

忽然,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驟然起身,翻身上馬狂飆去追方才離開不久的龐統。

……

茶陵。

五千人要攻十萬人,汲取一線生機,不用想都知道是何等艱難。

骕骦如雪的鬃毛早就被飛濺的血跡染成了鮮紅。

畫戟揮如急電,所過之處收割著無數的生命。

她身後的人都信任著她,而她的同僚也信任著她。

怎麽能讓主公重蹈覆轍歷史上的遺憾呢。

不知過了多久,穿透了無數具屍體、磨礪得更鋥亮的畫戟一把砍下了對面的帥旗!

東風刮起,空中仿若哀嚎。

此時她的身後只剩下一千人,親兵寥寥無幾,甚至連姜冏都戰死了。

不能敗!

……

即將日落之時,戰場終於恢覆了平靜。

敵軍主將程普的腦袋終是被她割了下來。

呂寧姝撫著骕骦的耳朵,疲憊的闔了雙眼,用畫戟支著身體靜立在原地不動。

屍橫遍野,幾只禿鷲盤旋在她的頭頂,正等著她走了之後降落覓食。

……

曹軍大營。

此時,由於這個年代消息滯後的緣故,呂寧姝“戰死”的消息方才傳到了這裏。

戰死……

曹丕的腦內頓時一片空白,手中握著的佩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眸光一瞬間黯淡了下去。

如墜冰窟。

☆、蜻蜓點水

曹操顫抖著放下手中的戰報, 冷靜道:“速回江陵。”

他雖然悲痛,可人已經逝去了, 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就是守住荊州。

孫劉聯軍絕對不止這一路, 定然會有後手。

郭嘉似乎猜出了曹操的想法,搖頭道:“主公盡管南下便是。”

言下之意就是荊州也就只有這一路了。

曹操問道:“此話何解?”

郭嘉瞇眼道:“離間之計, 並非無用功。”

先前郭嘉的離間計看似沒有發揮什麽作用, 實際上它的作用在後頭,而且越是後面, 帶來的影響越大。

曹丕似乎認真的在聽,又似乎什麽都沒聽進去, 立在原地怔楞了很久, 整個人仿若雕塑, 只剩下眼睫微微顫動了一瞬。

日落西山,影子在地面拖得很長。

他閉上眼,再睜開時卻望見自己的掌心已經被劃得鮮血淋漓。

——活要見人, 死要見屍。

程昱呸了一聲:“屍體呢?!”

當年如此強大的袁紹都撐過來了,這臭小子磨練了幾年還能死在這裏也太窩囊了!

窩囊啊……

可是這一萬軍隊被十萬人突襲, 近處還沒個支援的……

真有人能活著回來嗎。

幾日後,征南將軍的屍身被找到,運了回來。

屍體上掛著與呂寧姝一樣的戰袍, 身形相似,發上甚至還像模像樣地束了個金冠。

只是面容已經被劃得看不清了,雖然身形差不多,卻也很明顯能看出這是個男子。

曹丕只覺得這些日子壓在心口的千鈞之力被撤去, 繃緊的神經也驟然松了下來。

不是她。

他不顧臟汙,立即俯下身子仔細往他頸間一瞧——

果然是假的。

沒有紅線,也沒有平安扣。

曹操自然也看到了這具假屍體,哼了一聲,說不準是惱怒還是欣喜。

呂寧姝特意挑了具男屍運回來可以說暗示的非常明顯了,就是為了對自己人證明她沒死。

另一邊,諸葛亮總算是快馬追上了龐統,有些氣喘:“士元你……回來!”

龐統被他一扯險些扯離了馬背,立即勒了韁繩,疑惑道:“何事?”

諸葛亮嚴肅道:“無需調兵去其他地方,只消去長沙一處即可。”

龐統道:“話沒說完,別賣關子。”

諸葛亮無奈地補上了後半句話:“依我對周公瑾的了解,此次戰役,聯盟已經從單方面分裂!”

否則周瑜肯定有後手,不止這十萬。

至於是哪個單方面分裂,那肯定是劉備沒跑了,觀風格倒像是其謀士法正出的主意。

說起來法正的這招確實挺損的,直接把盟友孫權給坑慘了。

和呂寧姝打起來的那十萬孫劉聯軍裏面基本上都是孫權的軍隊,只有弓箭手是劉備的人。

按照周瑜的安排,本來劉備還有五萬人要奪取呂寧姝邊上的安化。

這樣一來,不說拿下荊州全境,至少奪取襄陽絕對是沒問題了。

誰知這會兒卻因為郭嘉要命的離間計,加上法正出的損招,劉備直接方向一轉帶著他自己的五萬人跑了。

而剩下的孫權的十萬人一開始肯定能連連攻克,可由於沒人分擔火力、加上劉備跑路導致計劃被摳掉一環的緣故,打到後面絕對會被反應過來的曹操給錘死。

這就是要讓曹操跟孫權兩廂消耗了。

曹操得不了好,孫權也得不了好。

而他則是……兩方勢力不備之時,借著漢中張衛的幫助,奪取益州之地!

周瑜簡直被他坑了一臉血。

他對劉備不是沒有防備的,盡管劉備後面的情緒很平靜,像是真的和解了一樣。

因為利益相同,他們要共同對抗勢大的曹操,所以才能結為盟友。

但他確實沒想到劉備能這麽坑,拼著讓曹操勢力壯大的後果也要為兄弟報仇,在最關鍵的決戰時刻居然做出了相當於反水的舉動!

可以說恨意很深沈了。

……

此時,被許多人惦記著的茶陵戰場。

呂寧姝牽著馬,率著剩下的一百人往城門走去。

這次她詐死逃脫確實起到了不錯的效果,但手上的這五千人也基本上與那十萬人同歸於盡了。

幾日後,她與龐統接上了頭,並且接手了長沙的軍隊,正在城中給曹操寫信。

曹操收到呂寧姝親筆所寫的戰報之時,一瞬間竟是忘了喜悅,驀然無言。

以五千人大破十萬,幾乎全殲!

雖說是慘勝,可這是處在極端的劣勢之下能做出的最好的結果了。

一開始她先是被程普偷襲、士氣降到低谷,詐死逃脫後又必須在短時間內殲滅敵人,否則彈盡糧絕便沒了活路,即使程普不打她,呂寧姝也再沒了贏的機會。

但是她做到了。

說白了,其實也就無非就是勇、用二字。

絕世武將之所以讓人趨之若鶩,便是因為其身處逆境依舊可以扭轉乾坤。

……

在曹操南下時,呂寧姝接著馬不停蹄地攻打著桂陽、零陵二郡,收覆了荊州全境。

至此,大漢十三州有九州都握入了曹操的手中。

但劉備沒空管這些,因為他此時已經軟禁了劉璋,利用張松和法正給他的信息奪取了益州之地。

漢中的張衛正在觀望,似有降劉之意。

緊接著,劉備出兵攻曹。

本來是兩方的戰爭,被他這麽一攪直接打成了三方混戰。

經此事之後,孫權深深覺得就連利益也沒辦法把人綁在同一條船上。

因為受到巨大打擊之後的劉備……這反彈的,真的不能以常人的思維來推斷。

而此時,被軟禁在鄴城的張松當真是郁悶至極。

這年頭怎麽連鄴城都有打劫的,唉!

由於相貌不佳行為放蕩的緣故,張松難得看見一個姑娘對著他笑的特別甜,還沒等他高興呢就被一把亮閃閃的匕首抵在了脖子上。

接著,他懷裏那張極其重要的西川圖就被打劫了。

……

呂寧姝帶兵並入曹操主力時直接被程昱堵在城門口罵了個狗血淋頭,緊接著這老頭就又哭又笑,讓她以後別再嚇人。

——好像,她確實讓友人傷心了啊。

呂寧姝十分嚴肅地對他道歉,並表示以後絕對不會再用這招了。

程昱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眼神,然後樂呵呵地伸手往邊上一指。

說起來,二公子等的時間比他還早些……

曹丕只是靜靜立在那兒,看著她不說話。

呂寧姝牽著骕骦走到他面前:“……別生氣啊。”

曹丕接過韁繩往曹營走去,沈默不語。

一路上任是呂寧姝如何試探,他都抿著唇不發一言。

骕骦被牽去了馬廄。

營帳內空空蕩蕩,只剩下了兩個人。

還沒等呂寧姝反應過來她就被人用力抱住了。

這個擁抱與先前她從荊州回鄴的不同,並沒有克制力道,而是極深極重,似乎要把人揉入骨血。

……好香。

呂寧姝的側臉被迫埋在他的頸間,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令人不安的氣息。

她想擡頭看清曹丕的表情,卻只望見了那人如明珠皎潔的側顏,心中的不安感卻越來越重。

“你別死,不要死。”

見他終於肯開口說話,呂寧姝立即保證道:“我不會死,我還不舍得死呢,別生氣了……”

曹丕這個樣子她有點怕啊!

話還未說完,身上的力道倏然一松,緊接著她的下頜便被一道力氣鉗住,被迫擡了起來。

雙眸若深潭一般幽靜,只是這力道卻帶著一絲從未見過的強勢。

可這樣的神情瞞不過她,仔細一瞧,曹丕的眸中居然還藏著一絲委屈。

正當呂寧姝楞神的時候,忽然,一道溫熱令人猝不及防地覆了上來,卻與鉗著她的力道不同,而是生怕驚擾似的小心翼翼。

袖中暗香拂動。

蜻蜓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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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同三公

一片寂靜。

腕上橈骨的線條優美, 唯有愈發鉗緊的力道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薄唇捎著恰到好處的溫度,低頭之間, 二人氣息仿佛交纏了一瞬。

眼前之人的面容似是深淵處的珠輝, 幾可入畫。分明是如此冒犯的動作,由他做來卻帶著一絲虔誠。

一觸即離。

呂寧姝腦子一片空白, 下意識就想後退, 卻礙於下頜被曹丕鉗著,又不舍得拿出戰場上殺敵的氣勢懟他, 就只能這麽被迫立在原地,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曹丕頓了頓, 最終還是撤去了左手鉗制的力道。

然後又湊近前來, 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像是等著她的反應似的。

根本不用呂寧姝猜測,她就知道這家夥內心肯定是在想諸如“我這麽好看身上這麽香她絕不可能無動於衷”之類的話。

呂寧姝這會兒已經懵了。

這這這……

被親了???

一聲驚雷在腦內轟然炸響,緊接著呂寧姝就下意識地退出半尺遠, 神情震驚至極。

接著她轉頭就想跑。

不管怎麽樣,跑了再說嘛。

曹丕似乎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 生怕她又要跑掉,立即扯住她的袖子道:“你上次欠我的,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呂寧姝登時想起了自己上回“輕薄”了曹丕的事兒, 甚至因為這件事她一躲就是半年。

曹丕微卷的睫毛輕輕一顫,遮住了眸中萬般覆雜的情緒。

呂寧姝被他的眼神一戳,怔楞了片刻。

——看上去好像有點委屈?

先是輕薄冒犯了人家,結果自己躲了半年不說, 打仗還詐死。

而好兄弟為了讓她安心,不惜犧牲自身主動吻了回去,就是為了兩不相欠、使她放心。

她腦內登時腦補了一場大戲——自己真是對不起人家啊!

呂寧姝感動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我明白了!行,你以後就是我關系最好的知己!性命相托,某必不負你!”

曹丕:“???”

他那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差點把自個兒的佩劍捏斷,咬牙切齒道:“……子綏真是我的好知己。”

呂寧姝笑的十足的坦蕩,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這麽想的,甚至還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肩上。

曹丕忍了又忍還是忍住了,轉移話題,認真道:“……等大軍回鄴,無論阿翁上表皇帝要封你什麽,是升遷或是調官,一句話也不要說,也不要問。”

呂寧姝乖巧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問為什麽嗎?”

曹丕揉了一把她的發頂,嘆了口氣:“不明白也好,總歸有人會護著你。”

“唔。”呂寧姝聽話的沒問,與他道別後就準備去面見主公。

曹丕頷首,轉身離去,看上去像是忍耐著什麽。

望著曹丕的身影,呂寧姝欲言又止般地想追上去,卻又生生頓住腳步,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的掙紮之中。

都到這個地步了,哪裏是真的不明白呢。

也不是不欣喜的,只是下意識想要給雙方一個退路罷了。

說到底還是……不夠信任啊,哪怕能夠性命相托,卻也只是私交而已。

既然兩人都從未敞開過心扉,她又怎敢奢求什麽呢。

……

在戰場大勢面前,那些私事似乎也沒空糾結了。

呂寧姝是曹操的親信,板上釘釘的那種,本就已經戰功卓著,而荼陵一戰甚至令她名震天下。

據說已經到了聽見名字就能讓人腿肚子打轉的地步了。

與她的名字和官職一同傳出去的……還有征南將軍那始終被人爭論不休的性別問題。

兩方有理有據,各執一詞,每逢遇到這個問題都要面紅耳赤地吵上一通才罷休,簡直要跟“甜鹹”之爭差不多。

幾個月後,曹操已經打下了半個揚州,呂寧姝和樂進率著騎兵一路沖鋒陷陣,克敵無數。

可揚州幾乎所有世家大族都一致聯合起來拼命抵抗,仿佛前面的曹軍要把他們都屠了似的,這讓曹軍很是不解。

——不至於吧。

曹操對這樣的反應倒是心知肚明,孫權一定是做了什麽,或是與他們暗中達成了什麽協議,這才使得江東的士族如此死心塌地。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要入冬了。

而入冬就意味著行軍艱難,後勤跟不上,加上軍中水土不服的人很多,甚至還起了瘟疫……

曹操決定先整軍駐紮,暫時不往下打了。

就算繼續打,迎接他的也是玩了命的抵抗,根本起不到連連克敵的優勢。

就在他停止火力的不久以後,孫權就順勢派使者來求和。

當然,曹操就算腦子摔壞了都不可能相信孫權是真的沒野心了,而孫權的意思也很明顯——

哥倆都歇歇,弟弟我先意思意思低個頭,你看你這邊都一群病怏怏的軍隊打都打不起來了,嘿。

曹操嘴角一抽。

……毛都沒長齊的崽子還敢大放厥詞,誰跟你是哥倆了。

曹操也沒撤軍,主力留在揚州繼續跟孫權打,自己帶著一幹人起身回鄴。

至於荊州的南郡則是不必憂心,劉備的攻勢並不猛烈,因為他剛拿下益州,內部還不穩定,此次出兵本就是勉強。

戰局暫時緩和在了一個相對平靜的勢面。

曹操歸鄴後,上表皇帝為屬下有功之臣請封。

而呂寧姝這邊得到的封賞——

征南將軍呂殊遷車騎將軍,領司隸校尉,位同三公,開府。

開府意味著她能成立府署,自選僚屬,也就是說明她能有自己的屬下了。

而這個位同三公……可以說是典型的位高權重了。

望著漆盤上被人小心端著、代表車騎將軍的金印紫綬,她總算知道為什麽曹丕會提醒她有個心理準備了。

這事兒沒個心理準備她還真無法維持鎮定的面部表情。

回鄴之後,呂寧姝就開始安排荼陵一役的額外撫恤了。

姜冏戰死,他的家屬被呂寧姝吩咐接到了鄴城安置。

於是呂寧姝就見到了一個看上去很乖的小孩子,約摸五歲左右,見了“兇名”堪稱能止小兒夜啼的她也不害怕。

而且據接他和他母親過來的小兵說,姜維聽到父親戰死的時候雖然傷心,卻也不像尋常的孩子那樣哭鬧。

姜母已經被呂寧姝安置好了,這會兒呂寧姝正在跟姜維聊天。

“你是要去學官讀書,還是隨人習武,長大以後參軍?”呂寧姝眨眼問他。

“阿翁捐軀是他的功勞,我什麽都沒做卻得到了足夠的撫恤,得蒙將軍仁德才能來到鄴城,我又豈有挑剔之理呢?”姜維一本正經地說道。

呂寧姝訝異——好乖!

她戳了戳小孩兒的臉:“那就去學官念書,順便學武?”

姜維對她一禮,嚴肅道:“多謝將軍,維定不負將軍。”

從並州歸來的呂布看見呂寧姝牽著一個小孩,驚得赤兔的韁繩都險些沒牽穩:“這是!?”

難不成自己不在的這些年,姝兒跟她那好兄弟連孩子都……

呂寧姝瞧了瞧他的表情,無語道:“阿翁你又瞎想什麽呢?這是仲奕的兒子。”

呂布這才松了一口氣,拍拍胸脯,一瞇眼,順手往呂寧姝的腦門兒上撣了一個爆栗。

呂寧姝揉了揉額頭,繼續帶著姜維溜去學官了。

……

不久後,劉協下詔,欲進丞相曹操國公。

主動的。

可這會兒曹操壓根兒還沒這個打算,也沒到這個時機。

益州未定,揚州未定,交州未定,涼州未定,曹操在短時間內絕對是沒這個想法的。

他沒想到劉協居然來了這麽一出,正心生疑竇、果斷推辭的時候,許都又送來了一條急報。

皇帝劉協駕崩。

時間,剛好卡在下達了封曹操的詔書之後。

呂寧姝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練武,差點沒躲過呂布手中方天畫戟的攻勢。

呂布此刻也擱下了手中的畫戟,蹙眉思索道:“這小皇帝不是比你那好兄弟還多活了八年麽?”

劉協在他的印象裏可沒那麽短命。

在呂布看來曹操如果真的要稱魏公,最好的時機就是在平定天下之後。

平日裏的劉協就相當於曹操的另一張嘴,按理來說他也不敢沒跟曹操商量過就把人瞎封一氣。

而現在這皇帝一死,死前又幹了這麽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小姝的心思其實很好猜。

二丕:守身如玉二十年,親都讓你親了,咚也讓你咚了,你……

感情線不會虐,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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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東引

此事一出, 滿朝震動。

皇帝駕崩的時機實在是太巧合了。

一收到這封急報,曹操就立即召集下屬商議此事。

謀士提出的方法並不完全一樣, 可唯有一點始終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那便是讓曹操立即辭拒這個國公的封賞。

實在是因為這道詔書太要命了。

人紛紛散去之後,呂寧姝禁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曹操蹙眉按住額頭, 似是頭痛難忍的樣子。

呂寧姝擡頭看他。

八年了。

曹操年過半百, 兩鬢白發又添了許多,即使有著張機的醫治, 他素來的頭風之癥也時常發作、難以治愈。

眉宇間的威勢也日益漸重,至少曹操給呂寧姝的感覺已經和官渡一役時有很大區別了。

可他的眼神依舊堅定, 依舊是她剛入曹營時的那樣令人信服。

正如他自己詩中所說的, “老驥伏櫪, 志在千裏。”

始終是那般的豪氣。

“子綏啊,僚屬可選了?”曹操忍過了這一陣頭痛,睜眼問道。

呂寧姝搖頭, 上前試探著往他太陽穴上按摩:“還沒有。”

反正她經常給呂布按的嘛,據他說按得還挺有用的。

曹操顯然因為她這個出乎意料的動作僵了一瞬, 接著慢慢平靜下來,點頭道:“你可去鄴城學官或是襄陽學官自選,僚屬是你的人, 不必顧忌。”

氣氛很寧靜。

感受著穴道那裏傳來的力道,曹操忽然便心頭一暖。

呂寧姝乖巧地點點頭。

她聽了曹丕的叮囑,並沒有對官職的升遷多問哪怕一句話。

曹操似乎對她不問的反應很滿意,等頭痛之感暫時散去之後, 便發話讓呂寧姝回去了。

呂寧姝退到門口的時候,卻碰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曹植。

他應當是剛剛被曹操召到這裏。

呂寧姝跟他不熟,雖然身處高位,出於禮貌還是對他拱了拱手,在禮節上絲毫沒有出錯。

曹植回禮,看上去非常有禮貌。

待呂寧姝離開後,曹操就開始私下考教他,問的正是皇帝駕崩和臨死前的那道封公詔書如何處理。

在這件事上,他本也沒對曹植的答案抱多大希望,畢竟論起玩弄權術來他兒子還是嫩了點。

曹植認真道:“此事定是有心人所為,國公之位阿翁絕不能受。而今陛下駕崩,便依照一貫的規矩扶植皇嗣為妥。”

他的意思是讓曹操盡力撇清關系,然後按照慣例的流程走,這確實是比較穩妥的做法,也向天下人昭示了他曹丞相坦坦蕩蕩,並無其他心思。

“大善。”曹操點點頭,心中算是對考教有了個數。

——植兒尚未出仕便可望到這一點,是個可造之材。

另一廂。

曹丕剛處理完公文,聽聞曹操召他,馬上趕了過來。

曹操也照常考教兒子,照理來講,培養了那麽久也應該能說出些名堂來了。

至少必須比他弟弟要強吧……否則實在是說不過去。

氣氛並不輕松。

曹丕斂眸思索,沈聲道了一句:“禍水東引。”

無論如何撇清關系,造謠全憑一張嘴,只要皇帝臨死前下了這麽個詔書,曹操就清白不了,即使控制了流言也還是會落人口舌。

曹操聞言,倒是有些訝異地挑了眉。

——這答案,竟是與賈詡的一模一樣。

皇帝駕崩的時間太巧合,對曹操來說簡直是天降一口大黑鍋。

而禍水東引,說白了就是甩鍋,無論怎麽甩,甩給誰,最終的目的都是吸引火力。

還能有什麽能比皇帝駕崩更加吸引視線?自然是新帝。

於是曹操的眼珠子滴溜一轉,往益州的方向瞧了一眼。

呂寧姝十分配合的把先前那個八卦功力一絕的親兵送了過來,然後他就被曹操丟去了益州境內。

……

等朝廷正式透露出皇帝駕崩的消息之時,曹操就開始撇清關系了。

曹丞相推辭國公之爵不肯受,接著召集群臣前往許都服喪,哭得那叫一個感天動地、肝腸寸斷,當為群臣之楷模。

可即便他如此,流言還是愈演愈烈。

就在等待結果的同時,曹操正排查著揪出幕後黑手。

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地位絕對不低,最關鍵的是那人甚至還能說服劉協。

鄴城,車騎將軍府。

今年還沒開始下雪,可現在的溫度已經足夠使人冷得打哆嗦了。

“封賞挺多的啊。”呂布望著由侍人一箱一箱搬到府內的錢帛財物,俯身湊在呂寧姝耳邊小聲道。

呂寧姝瞥了他一眼:“……阿翁沒忘記我差點打敗仗吧。”

呂布哎了一聲:“敗仗有什麽關系啊?休整完軍隊又是一條好漢,人別死就行。”

呂寧姝朝他笑了笑,也沒打算反駁。

現在的氣溫著實有點涼了,也不知她那好知己有沒有多穿點……

呂寧姝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拉著呂布親自往將軍府的庫房跑了一趟,打算看看有什麽東西能送的。

由於對這方面沒多少概念的緣故,呂寧姝基本不去庫房看,只要平日裏的賬務不出錯就行了。

呂布不禁挑起了半邊嘴角,似乎有些期待呂寧姝的反應。

——可千萬別太感動喲。

一打開庫房的大門,堆成山的錢帛金銀就把呂寧姝的整個身子都給埋了進去。

呂寧姝勉強把自己從一堆閃瞎人眼的寶貝裏扒了出來,甩了甩腦袋。

——咋回事兒啊?

她的食邑雖然多,而且賞賜也多,可絕不會一下子有那麽多,庫房內大概的數量呂寧姝心裏還是清楚的。

呂布裝作感嘆似的嘆了口氣:“也不知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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