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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六章必不放虎歸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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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丫頭,你敢誆我?憑你也敢誇下海口?你闖的禍?你不過擁有一些火靈力,有什麽本事撐起與你擁有靈力相生相克的天柱?”憂天傾知道自己被騙了,不管真的假的也好,總歸是面子受挫。

所以,憂天傾歇斯底裏地沖她吼著。

“哢嚓——”一道電光自花想容這裏發出,一下子閃到水面上,直接奔著憂天傾的牢室劃過去。一瞬間,那邊牢室一片光明,這電光帶來的不僅僅是響聲,還有憂天傾的靜默。

“火靈力如何?水靈力又如何?在你沒出來之前,最好不要對我大吼大叫。哦,還有…要是再讓我聽見你說流光的壞話,不用經過別人的同意,我會想辦法把你變成電烤老鼠的。”

對於自己的顏面,其實都是其次。

花想容是因為憂天傾提到了流光,所以感到心痛。想來,她也真是有一陣子沒見過那個臭屁鬼了,說實在的,她還真是蠻想他的。

“姑娘。”飛雪白見她要敲門出去,忽然開口。

“何事?”花想容扭頭看向飛雪白,從始至終,飛雪白都是這裏面最有涵養的一個,即便她是妖獸,花想容依然覺得她值得敬重。

因為“敬人者人恒敬之”。

“之前那個…公子,他的修為,最多便是與昭白骨一般,能位列上仙之位。可是以你的資質,讓我想起自己的一個‘故人’來,你不該……”

“我不想知道你的那個故人是誰,若是她們難為你,你只管忍耐。你和他們不一樣,總有一天,是要從這個鬼地方出去的。”

說罷,花想容便不再搭理這水牢裏的任何一人。她單手攥緊拳頭,用力地在鐵門上砸了幾下,不多時,鐵門開了一個她可以通行的“縫兒”,隨後,水牢中又恢覆了往日的沈寂。

只不過,比起飛雪白來,有些家夥並不安心呆在這裏。

像是多了很久很久,憂天傾那邊傳來不大力氣的問話:“餵!小白貓,那個丫頭與你說那話是什麽意思?同樣是一起見了她,她怎麽就敢說要把你一個放出去的話?”

飛雪白也在深思,深思花想容為什麽聽見自己提起“故人”,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的不開心。

“你就消停一會兒吧!”雲際宿也看不下去了。

“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她比你有分寸,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能隨便往外放?連自己錯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活該你一輩子呆在這裏。”雲雨巫見飛雪白不出聲,驀然接話。

“你…你這條臭長蟲,自己還不是要一輩子呆在這裏,還好意思笑話我!”憂天傾不服。

“我?我可不會一輩子呆在這裏,你愛如何就如何,懶得管你。”說著,雲雨巫變換了窩在水裏的姿勢,扭身面壁睡覺去了。

水牢外,眾弟子看著獨自出來的花想容,皆是捏了一把冷汗。

“你們今日誰見過那個尊者?”她這話問得沒意思,全然沒想過有誰能答她。

聽出小師叔這是有意要去別處的意思,這些弟子自然是面上不表現出來,心裏高興得不得了。

其中一個離她較近的,幾乎是雀躍地要舉手道:“我知道,小師叔。”

她完全沒想到,水牢這種地方的守門弟子會知道靈尊的下落,不由得回眸看了他一眼。

“桑師兄說,那個尊者,在雙絕殿見過祖師以後,就出島去了。”這個弟子一副篤定的樣子,而且就連從誰那裏聽來的,也說得面面俱到。

“是麽?”花想容再次確認。

弟子不言,只是用力地點點頭。她見狀,也默然頷首。

翩然之間,花想容的身影消失在水牢面前。眾弟子見到她忽然消失,不約而同地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這時候,遠處走來一個提著食盒的弟子。

見他們如此心齊,他不由得好奇地問:“你們這是什麽怪樣子?”

那回了花想容問話的弟子趕緊揮手示意他低聲:“桑乾師兄有所不知,小師叔剛走。”

聞言,提著食盒的桑乾下意識地回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後。

“你們真有本事,以前小師叔來這兒,可是誰都攔不住的。你們是怎麽勸服她不進水牢裏去的?”

“勸服?誰敢勸?小師叔是剛從裏面出來!”

“……”

不管守門弟子說的話是真是假,憂天傾是沒有必要騙她的,更何況是在他不知道她底細的時候。

作為階下囚,或許他們的態度是很囂張。但是比起尚雲現在任何妖族來,他們自然有他們囂張的資本。而憂天傾說的話,也是很可信的。

正如她自己所說,這禍事,是她闖下的。即便闖禍的那時,全屬無意,只為了救出流光和上仙師兄,可始作俑者也畢竟是她。

那麽,在其他其他四根柱子支撐不住,尚雲的“天”坍塌之前,她必須要把原來的柱子支撐回去。就算她明知道自己不一定做得到,也要竭力去做。

既然靈尊都已經不在蓬壺仙島了,她自然也沒有必要守在沒有流光和師兄的島上。

離開水牢,花想容直奔八裔橋。

在八裔橋通往各個地方的“橋頸”上,她見到了自己不大想見的人。

“琴心師姐,有事麽?”她不想和琴心答話,因為看著琴心那架勢,明擺著就是要沒事找事的。

“小師妹這是要去哪兒?”果然,琴心一出言,還是之前的那個調調。

“還能去哪兒,自然是去我弄丟了的師兄,給師姐找回來。”她承認她諂媚了,因為她無法說出自己要彌補的實情,也因為,她不想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本以為,琴心還是要繼續找茬兒的。

誰知道,一直負手在後的她,忽然拿出一個包袱順勢拋入花想容的懷裏。

在花想容驚訝不已的時候,琴心說:“算師父和師兄沒白疼你,喏!這是師父給你的‘凝香天衣’。你身上那味兒,走到哪有點本事的都能聞出來和別的姑娘脂粉味不一樣,當心自己出去了,就被人吃了回不來。”

聽見琴心這一番口是心非的關懷,花想容忽然覺得,自己以前都太高看她的大小姐脾氣了。

抱緊那個小包袱,她嗅到了淡淡的冰上,閃身之時,已經到了琴心的身後,而這回,師姐果然沒再為難她。

猶豫了一下,花想容還是輕道:“多謝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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