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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章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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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你終於醒了。”流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默然不語,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她不是已經醒了好一會了,流光為什麽才這麽問她呢?

想到流光,她驀然覺得什麽地方不對,想要起身,又覺得身上每寸肌肉都是僵硬,一時不能動彈:流光,赫呢?赫去哪了?

這麽發問的時候,花想容感覺到源自流光繭裏的一絲怨念冒出來。閉合的眼中就出現淬骨丹鼎邊上的景象。

通體雪白的大流光蹲坐在地上,尾巴不時在地上掃著。起初,花想容並不明白他這異樣的舉動是在做什麽,只是仔細看向他尾巴邊上時候,才看見一團赤紅的毛球正竭力地想要呆在他的尾巴上。

陰郁的心情因為看見這情景而大好,她有些疑惑地看著那團毛球:我原以為只有物件進得去,可是流光,為什麽赫這麽輕而易舉就進去了,你卻出不來呢?

“你還有心情問這個?我問你,在你甘心被大火燒死贖你所謂的罪過時候,有想過我會如何麽?會不會死?會不會難過?”

被流光問得一楞,這個,她那時的她滿眼是火,根本就沒想過。

“再不濟,這個東西呢?即便他是火獸燒不死,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死了,這世上就又多了一個像我這樣沒娘要的孩?”不聞花想容搭話,流光的聲音再次響起。

眸中映出家夥在他尾巴上玩得其樂融融的一幕,她的心都跟著化了。是的,是她太過自私。那時她先是只想著要弄死幾個為禍不仁的家夥,又是覺得自己沒有權利奪走幾個人的命,她沒想過這些。

“行了赫,你娘親知道錯了,你該出去和她玩兒了。”還是聽不見她回應,但是流光似乎已經通過他們之間的靈犀感應到了她的心虛,尾巴一抽,作勢要把赫丟出流光繭。

可是赫似乎更鐘愛他的尾巴,死乞白賴地抱住他的尾巴蹭來蹭去。

即便渾身僵硬,花想容仍然覺得這是很有愛、很溫馨的景象,不自覺地,她咬緊下唇怕自己會笑出聲:流光,我覺得赫比較喜歡你。要不然,你給他當娘親吧!

“花容容,我是一只有尊嚴的雲巖狐!你攬下的債,讓我收拾爛攤?不幹…除非……”

流光後肢輕動,把自己的尾巴從赫的身底下抽出來,壓在自己的後肢底下,做談判狀。花想容深呼吸一下,她真是情願自己還是昏睡不醒的,至少流光能無條件地幫她看著赫。

依著她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不適合明目張膽地帶著一只對什麽都好奇的兒童期狐貍:別賣關了,想什麽吧!

“娘親我不是當不了,除非是父親!”

聞言,躺在硬車板上的人忽然睜開眼,她眨巴眨巴眼睛,聽著這話怎麽不對味兒?

“不願意?沒關系,你自己看著……”聽見這話,花想容垂眸看向自己腳下的時候,已經見到流光繭自己泛起五色流光。

花想容下意識地握緊左手阻止赫被他丟出來:行行行!都什麽節骨眼上了,你還想著占我便宜?難道這也是作為一只高貴的靈狐,該有的氣質?

“有什麽可緊張的事麽?你剛才神識外放臭和他那個歹毒的娘又不知道,我看著不會加害你!”

聽著流光沒心沒肺的話音,花想容算是心服口服加佩服了!

合上眸,見到流光又把自己的尾巴送給赫玩兒,花想容想對他發飆又不好意思。思慮了一下,她才問:我當時發瘋燒屋的時候,你怎麽也不攔著我點兒?現在可好,我在劍心宗弟們的眼裏一定是十惡不赦的殺人女魔頭,這麽被送回去,不是為難聶魄麽?

“咳咳…殺人女魔頭?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行麽?那麽光輝的讚譽能輪到你頭上麽?放心,劍心宗的弟不會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的!”

這能算安慰麽?花想容覺得流光這是要找挨揍的節奏呀!

“喀啦”不知怎麽地,馬車就停下了,可是在她的耳中,這裏卻不像是劍心宗門口的熱鬧。

她側耳聽著有人從車外掀開簾幕進來,她還來不及動作的時候,就被人抱起傾身下了馬車。鼻翼輕輕翕動,是花長歌身上的味道沒錯。但是因為四周太過安靜,她不由得提起一顆心。

什麽情況?這該不會忽然改變主意,打算把她扔在什麽荒山野嶺吧?

“容兒!”只是,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驀然間聽見聶魄喚她的聲音,她幾乎以為是自己耳鳴了。

“聶宗主,懶丫頭我就送到這裏了,我還得回去,否則我母親會起疑的。”花長歌的嗓音應聶魄的聲音之後響起,他身上的氣氳緩緩變成了聶魄的,大約是他將自己交給聶魄的緣故。

“長歌,你既是心意若此,那當初為什麽又要對容兒……”

“再怎麽,我也是我娘的兒。以著那個身份一直呆在她身邊,我就算做夢都會感到不安。現在這樣也好,能讓她痛痛快快地恨我,總比自己都覺得自己虛情假意呆在她身邊的感覺強得多。”

“不如,和我回劍心宗吧!容兒心最軟,只要你和她解釋,她會原諒你的。”

“不啦!哪有一個哥哥會在自己妹妹身上捅刀的?我已經不配呆在她的身邊了。”

花長歌傾身欲躍上馬車,只是雙腳還未離地,就察覺有什麽勾住了他的衣袖。回眸望去,他不自覺地對上聶魄同樣驚異的眸。

花想容心下長長地嘆了一次氣:唾棄我吧!瞧不起我吧!流光,我是個很沒出息的人對吧?就是容不得被人對我有半點好。

“人生在世,狐生在世,都差不多如此!”

流光沒來由的話讓她一楞,他這半明半昧的話她聽不懂。

她沒有睜眼,因為她知道這還不是她該醒來的時候,聶魄在旁她又不能釋放神識。不過,她勾住花長歌衣袖的指尖還是松了,花長歌身上的氣息漸行漸遠。

花想容忽然明白了流光的意思,他是想,心安。

是啊,人生在世,存有良知的時候每每夢回都圖個心安。

所以,花長歌走了。也因為如此,她沒有阻攔。咳咳,偷偷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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