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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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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婉夢疑惑不解的看著靠在欄桿上被嚇到的許穆清,突然笑了一下,也許是在以前,這個笑會是甜美的,會是好看的,但是現在,確實詭異可怕的,門慢慢開了,許穆清瞪大了眼睛,因為在門開的時候,她看到了鄭婉夢手裏的刀,是美工刀,上面還沾染著紅色的東西。

她害怕的跑下了樓,邊跑邊向後看,鄭婉夢穿著本來應該是白色的宮廷風但是上面卻染滿了各種各樣的顏色的睡袍舉著剪刀一步步的向她走來。

慌亂之下,許穆清撞到了鄭秉文擺在客廳當作隔斷的展示架,上面是一些書畫和古董花瓶,所有的東西都傾瀉而出,砸在了地上,摔成一片片碎片,她也摔倒在了上面,但是好在冬天穿得衣服還能抵擋一些碎片,所以除了她的手,別的地方沒有受傷。

看許穆清這個樣子,鄭婉夢停下了腳步,在最後一個階梯上歪頭看著她,還發出了嘖嘖的聲音,像是在打量獵物一般。

許穆清驚恐的看著鄭婉夢,她離她越來越近,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但是還能聽得到鄭婉夢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她極力的想屏住呼吸,可是在她感覺到冰涼的剪刀觸碰住她的肌膚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嘶喊了出來,再也沒有了那個優雅高貴的鋼琴家的樣子。

“interesting。”她能感受到鄭婉夢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噴出的溫熱氣息,聲音很低沈,語速很快,甚至有些魅惑,但是在許穆清的聽覺裏,她應該親近無比的女兒卻如同鬼魅,纏繞著她。

“哢嚓。”剪刀的聲音響起,許穆清一身的冷汗,她睜開了眼睛,鄭婉夢拿著一縷她的頭發看著她,好像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如此的害怕。

“婉夢……你……聽話……把剪刀給媽媽……”她大口的呼吸著,她以為……她以為……許穆清故作鎮定。但是說出的話每一個字都在顫抖,都是藏不住的害怕。

“好啊,是這樣嗎?”鄭婉夢居高臨下的看著許穆清,將剪刀舉起,雙腿跪在她的身體兩側,一手按住許穆清心臟的位置,一手舉起了剪刀,瞄準了許穆清,用力的向下紮去。

許穆清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她簡直不能相信,尖叫聲震耳欲聾,門外的雪刷刷的下的更大了,疼痛感沒有襲來,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見鄭婉夢的剪刀落在她的眼睛上方,沒有下去。

鄭婉夢站了起來,玩味的看著許穆清,走上了樓。

許穆清徹底癱軟在地上,即使地上有那些花瓶碎片,剛才她近乎絕望,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好久之後才緩過神來,去倒水,可是手怎麽也拿不住杯子,水壺連帶著水杯都一同掉到了地上,熱水傾撒了出來,透過拖鞋燙到了許穆清的腳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鄭秉文回家的時候,許穆清正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像是失了魂魄,呆呆的坐在那裏,他趕快將許穆清扶起來讓她做到了沙發上。

“怎麽了,穆清?!”他只是出去一會兒散散心,怎麽就家裏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他焦急的看著許穆清。

“啊!婉夢瘋了!婉夢瘋了!”過了好一會兒,許穆清才發覺鄭秉文回來了,她捂著嘴,像是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很激動,但是聲音卻很小,但是很激動,她的淚源源不斷的向下流,驚恐的樣子像是剛脫離虎口的小鹿。

“什麽瘋了!你冷靜一些!冷靜點兒!婉夢怎麽了?!”鄭秉文一看她這個樣子也跟著著急起來,她一向都是很註意自己體態,從來不會有如此失態的樣子,還有滿地的他拍賣回來的古董,現在都成了碎片。

“她拿著剪刀追我!她要殺了我!她要殺了我!”許穆清提起這件事情就忍不住的不寒而栗,說話也顫顫巍巍,整個人都是戰戰兢兢,她緊緊的握住了鄭秉文的手,鄭秉文竟然感覺到了手上的疼痛,她是彈鋼琴的手,從來都是纖細柔軟,而現在他卻感覺她的手就向一把刀,要紮透他。

“什麽?!怎麽會?!”鄭秉文難以置信,他知道鄭婉夢精神狀態不太好,可是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而且許穆清也沒有受傷,她生活的環境也一直是圍繞著她的,所以難免有一些鄭婉夢的做法會讓她感覺到很不好,他在家裏的時候,有時候她也會大驚小怪,但是他卻忽略了他常年和古墓屍體打交道,相比只會彈鋼琴作曲的許穆清來講,他的承受能力比她好的太多了!

“她……!”許穆清想說什麽可是無與倫比,鄭秉文只好將她抱在懷裏,也難為她了,什麽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她終於有了靠山,有了能依賴的人,在他的懷裏放肆的嚎啕大哭,那樣的鄭婉夢,真的讓她不敢相信,可怕的讓她不認識,可是她還是自己的女兒啊!

“我們去找一個心理醫生和婉夢聊聊,這次的事是她心裏的結,解不開,她就一直會這樣下去。”鄭秉文一邊安慰撫摸著許穆清的背,一邊找著解決辦法,解開她心底的結才是最好解決婉夢的辦法。

“快找吧!快找吧!我快要忍受不了了!”許穆清哽咽著,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現在的她只希望鄭婉夢快點兒恢覆正常,即使她毀容了,她也會好好的照顧她彌補她,但是如果她繼續這樣可怕,她真的做不到。

“好!好!不哭了!不哭了!”鄭秉文抱著許穆清,看著她身後的他的收藏,心裏一陣陣的疼痛,就這樣什麽都沒有了,真的是造孽啊!為什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本來擔心如果找外人來可能會將鄭婉夢的情況暴露出去,因為外界已經在傳聞是婉夢蓄意放火了,除了對溫餘夕的關註,對鄭婉夢的關註也是只高不低,關於她的一點點的消息都可以是一個大新聞,但是現在就管不了那麽多了,他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等徹底安撫好許穆清之後,他叫了一個家政阿姨,收拾完了的時候,展示架上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空空如也,鄭秉文看著原來滿滿當當但是現在卻什麽都沒有的展示架,手不禁的握緊了,他是真的很喜歡這些東西,可是現在……

很快他聯系的心理醫生就來了,這是朋友介紹給他的,治療經驗十足,是個三四十歲的男人。

“林醫生,我女兒的情況比較覆雜,所以您要多費費心。”鄭秉文臉上有一絲尷尬的神情,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在這樣的家庭裏,竟然有人精神出現了問題,被人知道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我知道,你發給我的資料我都看過了,對令女的情況有了基本的了解,我會盡力的。現在您需要帶我去令女的房間。”林醫生直入主題,他本來是不想接這樣的案子的,但是朋友極力的哀求,他就只好同意了,但是他來也是抱著盡力來的,鄭婉夢的情況很覆雜,他也沒有什麽把握可以將她治好。

“請跟我來。”鄭秉文帶著林醫生上了樓。

“必要的時候我會給她打鎮定劑,希望您不要插手,現在您可以離開了。”林醫生說完就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他沒有看到鄭婉夢,反而最先看到的是滿地滿帷幔的顏料,地上也都是隨意亂扔著的各種東西,衣服,鞋子,畫筆,場面極度的雜亂。

他觀察著鄭婉夢的屋子,最幹凈的地方就是畫紙,雖然上面也有顏色,但是看的出來,那是一幅畫,是比她上一次畫展上的畫還要深刻的作品,他做過一項研究,是關於出名的畫家的研究,每一個被世人傳頌的像達芬奇,像梵高一樣的藝術家,他們的內心總是有的地方不同於普通人的地方,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麽很多人是理解不了他們的作品。

鄭婉夢的畫,已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偏向浪漫主義寫意派變成了極端的抽象派,林醫生站在畫架前細細的品味著她的這副畫,看似黑暗沈悶隨意融合在一起顏色,實際上反應了她的內心。

現在,鄭婉夢的內心和她的畫一樣,陰暗,驚悚到漫無邊際,甚至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在做著抗爭,心裏的兩個小人在不停的打架,但是總是被暗黑的那個鄭婉夢吞噬,她只能在裏面掙脫,卻怎麽也掙脫不開。

浴室裏的聲音停了,鄭婉夢看著她已經砸的破碎,但是每一個碎片上都有她赤裸的但是惡心的樣子,再一次拿起洗漱臺上的東西向鏡子砸了上去,又是劈裏啪啦的響聲,鏡子又碎成了更多片,不過這樣好像讓她解了心底的氣,就這樣什麽也沒有穿,就走出了浴室。

“你是誰?”鄭婉夢看到林醫生背對著她。在打量著她的畫,她很難得的會這麽正常,而原因,是吃了顧稟深給她的藥丸,好像只有吃了藥丸,她才能正常一會兒。

“你的畫……很深刻。”林醫生轉過頭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面對她,可是真的看到鄭婉夢的時候,還是有些驚住了,她竟然沒有穿衣服。

“深刻?呵。”竟然有人會用這個詞評價她的畫,難道他和那些評論她說詭異,有病的人不一樣嗎?難道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個已經不是自己的人?

“鄭小姐把衣服穿上吧,天這麽冷,會著涼的。”林醫生拿了衣架上的外套給鄭婉夢披上,這麽大的屋子裏,也沒有開暖氣,冷冰冰的,她怎麽還能不穿衣服站在這裏。

“冷?怎麽會冷,這樣我才感受不到灼熱。”鄭婉夢說的風輕雲淡,但是還是把外套穿上了,這是這些天來,包括她所謂的爸爸媽媽,他是第一個讓她穿上衣服不要著涼的人,雖然,他是一個來治療他的人,但是她已經不在乎目的了,只要對她好,那她就接受。

“鄭小姐,你可以和我說說你心裏的想法,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樹洞,盡情的傾訴,但是這些也只有我知道。如果您覺得難以啟齒,我這裏有一些藥丸可以幫助你。”林醫生將自己公文包裏的其中一個小瓶子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讓鄭婉夢自己選擇,之所以給她這樣的權利,是因為她現在是一個不想打開內心的人。

“心理醫生?想讓我張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鄭婉夢將藥瓶扔在了地上,支著頭看著他,林醫生能想象的出,在她沒有成為這個樣子之前,她會有多迷人。

“鄭小姐的本事是指?”林醫生不明白,她的意思很明顯是有目的的,只是,他不確定鄭婉夢會讓他做什麽。

鄭婉夢一笑,脫下了剛才穿著的外套,再一次渾身赤裸的站在了林醫生的面前,再明顯不過了。

“和我做愛,一次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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