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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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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溪作為屯綠的原產地,茶園倒是不少,而她當初從休寧出來,第一個就去屯溪買了兩個大茶園和兩處荒山;後來湊了銀子,又去那邊買了好幾個大茶園。邢家和陳家也在那邊大量購進茶園。可以說,屯溪如今大部分茶園都緊握在她和邢家、陳家手裏。這要是開海禁,她們手裏的茶園,怕是要落入有心人的眼裏,若來紅眼病。

她正思忖著要不要把這個情況跟顏安瀾通個氣,便聽顏安瀾道:“邢知府,是我的人。”

“哈?”蘇玉畹擡起頭來,驚訝地望著顏安瀾。

“黃懷安,也是我的人。”顏安瀾繼續又道。

這一下,蘇玉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不過她隨即反應過來,瞪著眼睛望著顏安瀾:“他以前每每跟我作對,莫不是你的主意吧?”

顏安瀾看她嗔怪的樣子著實可愛,忍不住探頭去親了她的額頭一下。

蘇玉畹這下子不淡定了,掙紮了一下,想要從顏安瀾的禁錮裏掙脫出來,可顏安瀾這兩天想她想得厲害,此時美人在懷,哪裏肯讓她離開自己,緊摟著她道:“好了好了,我不造次了。”

蘇玉畹這才安靜下來,不過仍然瞪著大眼睛望著顏安瀾,等著他的回答。

顏安瀾看得好笑,忍不住逗她道:“我看你一向沈穩淡然的,怎麽這時候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支楞著渾身的毛瞪著我?”

“哼,那是人前,我私下裏可兇悍了,你怕不怕?”蘇玉畹哼哼兩聲道。

她在人前自然是成熟穩重的,但在黎媽媽這些親近人面前,那也跟別的女孩兒沒什麽區別,喜歡撒嬌,喜歡偷懶,惹著她了會炸毛。她可不想在顏安瀾面前維持穩重的那一套。如果他們的親事真能成,這個人就是陪伴她一輩子的男人,要是在他面前還要裝堅強和淡定,那她這日子過得也沒多大意思。現在趁早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如果他失望從而遠離,那也不失為一種收獲,至少看清楚了這麽個人,總比婚後才知道的好。

顏安瀾看她這樣子,倒比她平時淡定的時候更可愛更有人情味,忍不住又親了一口:“我喜歡你這模樣。”

蘇玉畹大羞,用力想推開他卻又推不開,幹脆轉過頭去望著車廂一邊,心裏直埋怨,不知車外的立春和吳正浩聽到他說的這沒羞沒躁的話沒有。

顏安瀾低低的笑著,那貼近蘇玉畹的胸膛微微震動,這讓蘇玉畹越發覺得不自在。

“好了,不鬧了。”顏安瀾將蘇玉畹的頭別過來,貼到自己胸前,低聲道,“安安靜靜地讓我抱一會兒。”

蘇玉畹又用手捶了他一下。這個人,抱就抱吧,還要說出來,唯恐車外的人聽不見似的。

她可不願意安安靜靜的,否則車外的人不知道如何想他們呢;再者,顏安瀾這麽使壞,她可不想如他的意。

她擡起頭來,望著他的下巴,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黃懷安每每跟我過不去,是不是你的主意。”

顏安瀾老老實實點頭:“是,是我的主意。”他低下頭,看著懷裏的人,話說得理直氣壯,“要不是這樣,我怎麽能了解你是怎樣的人?”

蘇玉畹氣癢癢,又想捶他了:“你怎麽這麽壞呢?”

“壞嗎?”顏安瀾摸摸下巴,似乎在認真思忖著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合不合適,最後得出結論,“如果你能這樣對我使壞,我很高興。”

蘇玉畹幹脆轉過頭去,不理會他了。

“來,咱們說正事。”顏安瀾哪裏肯讓她嬌美的臉消失在自己眼前,將她的頭扭正,正色道,“邢家的茶園還好,不在你名下;陳家的茶園你不能再留著了,要讓陳家弄個下人出來頂上這個名頭,否則三皇子的一回來,勢必要盯著你不放。雖說有我護著,你不會有事,但能不正面扛上還是少扛上的好,他們要是使出下作手段,會讓人防不勝防。”

蘇玉畹又吃了一驚:“鎮北候還會回來?”

顏安瀾搖搖頭:“他回不來了。前段時間我給他制造了些麻煩,他在京裏呆了一陣子。好不容易處理完京城的事往徽州趕,可還沒踏上徽州的地界,他就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脊梁骨被摔斷了,即便不殘廢,也起碼得在床上躺上一年兩年。他不能來了,三皇子又不想放棄徽州這塊大肥肉,便又派了個人來。那個是個伯爺,四十來歲年紀,於女色上沒有喜好,但卻貪財。”

蘇玉畹一聽就明白了,擡眼看他,嘴角噙著笑:“這鎮北候,以及那位伯爺,都是你的手筆吧?”話是問句,但語氣裏卻十分肯定。

顏安瀾也笑了起來。俊美的臉頓時如同天上皓潔的星空,璀璨得讓人移不開眼。他摟緊了蘇玉畹,低聲道:“對,是我做的,為了你,喜不喜歡?”

蘇玉畹沒有回答,但那主動環繞在顏安瀾腰間的手臂,卻無聲地表明了她心裏的歡喜與感動。而這一舉動明顯取悅了顏安瀾,他伸手抵住蘇玉畹的臉,欲要在她那紅潤飽滿的唇上一吻,蘇玉畹臉一偏,卻讓他的吻落到了臉頰上。

蘇玉畹定定看他一眼:“放我下來。”

顏安瀾一怔,看到蘇玉畹一改剛才的旖旎,表情嚴肅而冷淡,他便知道剛才自己的舉動惹惱她了。他放開了手,讓蘇玉畹坐直了身子。

顏安瀾的性子也是向來冷淡,即便做了什麽事引起誤會,也是素來不喜歡解釋的。可因喜歡蘇玉畹,擔心她會對自己有看法,他沈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解釋了一句:“對不住,情難自禁。”

蘇玉畹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我知道。”

她一向自重自愛,剛才由著顏安瀾親熱,是因為兩人在青龍峪下面已有了親密的舉動,這時候再拒絕顏安瀾發自內心的親近,難免矯情。但這不代表著她能容忍顏安瀾的得寸進尺。從沒有哪個男人像顏安瀾那樣對她情有獨鐘,她對顏安瀾也不是沒有感覺,兩人也有了白首之約,但婚姻這種事,不是兩個人兩情相悅就可以的,涉及的東西太多,尤其是她跟顏安瀾這樣,身份地位上存在著天然的鴻溝。如果她這時候把持不住,不懂得拒絕和適可而止,沒準到最後就只落得做妾或是被拋棄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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