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別人不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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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基的表情很奇怪，仿佛許楚要把種子種下是一件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他反覆看了她很久，才確定許楚不是開玩笑，她是認真的。
程基的表情更古怪了：“你知道外面的土地都已經被病毒侵蝕，寸草不生了嗎？”
這榮和農場附近都是農田，卻全部荒廢。
許楚點頭：“我知道。”
她又不瞎，一路走過來，當然看到了。
“你知道還說要種種子？”程基的聲音難免有些拔高：“這種子種下去根本不會發芽，你只是浪費而已！”
旁邊的楊三河湊上來，低聲道：“副首領，我看這女人分明就是胡說八道，我們還是抓了她的狐貍回去煲湯吧，哥們兒可是三年沒吃到葷腥了……”
許楚眼神鋒利地看向楊三河，楊三河背後一涼，將剩下的話吞回了肚子裏，又做回了縮頭烏龜。
程基卻還是有幾分耐心，他心裏有別的打算，只以為許楚是不了解眼下末世的情況，於是跟她仔細解釋道：“末世以來，外面下了好幾場酸雨，病毒夾雜在雨水裏，已經完全滲透到了土地內部，我們不知道這些病毒從什麽地方來的，也沒辦法殺死這些病毒……所有跟土地接觸的植物都會被病毒侵蝕，就算長出來也不能吃。”
“他們大聯盟都在自己研究無土栽培技術，但是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我們做不出人工合成的鉀，沒有鉀，植物就無法合成有機物，就算是長出來能吃的東西，也遠遠達不到補充維生素的水平。”
“我們一直都是在消耗著末世前的糧食儲備，連榮和農場這種從大聯盟中脫離出來的人也不敢說可以種植植物……你說你要種，你一個人，怎麽做？”
程基說的這些內容，有些許楚已經知道了，不過她也從中得到了不少有價值的信息。
榮和農場是從大聯盟中脫離出來的，他們中間應該只有學者，沒有異能者，擁有充沛的技術和資源，卻沒有保護它們的能力，難怪會被強盜盯上。
而那些襲擊榮和農場的人並沒有無土栽培的技術，這些種子對他們來說形同廢物，所以就幹脆扔著，沒帶走了。
許楚輕輕點點頭，終於從臺階上站了起來。
她拍拍手上的塵土，很認真地跟程基說：“謝謝你提醒我，你說的病毒，我會註意的。”
程基：“你……”
許楚道：“我準備在這附近找個地方暫住下來，作為報答，如果我種出了新鮮的蔬菜，我會給你送過去的。”
程基：“……”
看著面前的少女信誓旦旦地站起身來，程基覺得自己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許楚卻抱著小狐貍，帶著種子，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程基被她甩在身後，心裏居然真的升騰起一個荒唐的想法，也許她真的有什麽辦法，可以在土地上種植作物，也說不定呢？
可是末世初始，人們不是沒有努力過，全世界都失敗了，她真的能成功嗎？
想著許楚剛才淡然的面孔，程基心中的預感比之前看到榮和農場的科研團隊時還要強烈。
他兀自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做了這個豪賭。
“等一下，我願意提供給你植物必須的幹凈的水，但是你種出蔬菜後，得先供給我們蒼狼部落。”
身後，程基的聲音傳來，許楚腳步微頓。
她看得出這個人類對她很不信任，但出乎她預料的是，對方居然向她主動示好。
不過，程基想的是不是太好了？給她水就換走她以後的成果？
許楚連頭都沒有回，只是淡淡地沖他們擺手：“不用了，水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
九聆爬上許楚的肩頭，趴在她肩膀上，狐貍臉上掛滿的得意，聽到許楚這話，它甚至還起身，想要挑釁程基二人。
許楚卻是一把抓著它的狐貍尾巴把它從肩膀上扯了下來。
小狐貍四jio朝天地摔在她懷裏，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許楚點了點它的眉心，小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把戲，老實點。”
這才跟她頭一天呢，就原形畢露了，剛見面時候的乖巧可憐可憐又無助呢？
哼，狡猾的小狐貍。
許楚的腳步不大，速度卻很快，不多時就走遠了。
她不太喜歡跟楊三河那樣執著地想吃狐貍肉的人做合作夥伴，她還是單幹吧。
天漸漸黑了，許楚繞著附近轉了好一圈兒，最終選定了六間土房。
這房子在郊區，獨一棟，帶一個漂亮的小院子，屋前屋後都是寬闊的農田，農田不遠處，還有一個水塘，大概是因為被病毒侵襲的緣故，水塘的水有些渾濁。
站在房前，可以看到遠處有一座山，山上隱約有一抹綠色。
那正是許楚之前沈睡的地方，她下山沒有走遠，一路走來，都能隱約地看到那座山。
這地方挺好的，有山有水，還可以經常回去看看。
下山來聽程基說了那麽多，許楚也明白自己之前睡覺的地方為什麽被其他一大群植物攻占了，大概是因為別的地方都被病毒侵占了，而她睡覺的地方還算幹凈吧。
至於為什麽她睡覺的地方是幹凈的，許楚覺得……這可能關系到她能不能在土地上將植物種出來。
末世降臨後，人類的死亡率極高，到處都是被拋棄的，閑置的房子。
無主之物，許楚推門就進去了，看天色不早，就將小狐貍放到一邊，讓它自己去睡覺，然後許楚做了一根火把出來，準備照明用。
可憐她化形那麽久，卻總是睡覺疏於修煉，乃至於她現在除了壽命比普通人長，戰鬥力高，能操控藤蔓隨心所動之外，竟然沒有一點點話本中神仙的樣子，騰雲駕霧點石成金什麽的，完全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許楚也不太在乎，她更喜歡自己親手將一個個動作種出來，養出來的過程。
這六間房子內家具齊全，除了木制的家具已經發黴變黑，床鋪已經完全幹透變硬之外沒有任何毛病。
許楚略微打掃了一下，就將火把滅了，走出屋去。
她以為小狐貍早該睡了，誰知一出門，居然對上一雙發光的眼睛。
那雙眼睛高傲冷冽，眼神中還透著兇意，饒是許楚，也忍不住背後一涼，正在她豎起汗毛警備的時候，那光卻不見了，只聽“嗷嗚”一聲，一坨軟軟的毛茸茸從墻頭上撲了下來，位置正是她的懷抱。
許楚被撲了個滿懷，下意識就接住了這坨毛茸茸，低頭一看，剛才那雙透光的眼睛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小狐貍九聆。
許楚不由有些愕然，她睜大眼睛拎著小狐貍的後頸把它拎到了自己的眼前，戳著它的臉頰問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居然能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小狐貍被戳委屈了，眼淚汪汪地看著她，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它還伸出它毛茸茸的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想摸摸許楚的手。
許楚：“……”
賣萌犯規知道嗎？！
但是真的好萌啊qwq。
算了不如就原諒它吧。
許楚毫無原則地將九聆揣進了懷裏，摸摸它的頭毛，又撓撓它的下巴，用熟練的擼狗的手勢把小狐貍擼軟，然後把它送到了室內。
關門的時候對小狐貍說：“你乖乖睡覺，我還有點事要做，明天見。”
小狐貍一臉懵懂，不過這次倒是什麽都沒幹，乖乖地趴下，看著許楚關了門。
許楚安頓好小狐貍以後，就自己走到小院門外的土地上坐下，開始運功修行。
身體內的靈氣運轉一周天後，許楚就進入了內視鏡界，這是一種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感知到四周物體，乃至於自己身體內部的狀態。
進入內視後，身邊的景物都褪去了顏色，成了一片黑白。
而在這片黑白中，有一些黑點格外醒目。
這些黑點遍布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房子上，幹枯的樹枝上，土地裏，多的地方深深的黑色堆積，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窟窿，光是遠遠看著就能感受到其中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沒一樣。
這些黑點應該就是程基所說的病毒了。
許楚的世界觀跟現世還是不太相符，她更習慣稱呼這些黑點為瘴毒。
瘴毒可以用靈氣驅逐，但是這樣未免也太耗費靈氣了，許楚想到自己在山上睡覺的時候，四周都好好的，並沒有被瘴毒侵蝕。
她睡覺時五感是封閉的，跟普通的植物沒什麽區別，不可能有靈氣外洩。
如果不是靈氣的話……那就是她自身攜帶的毒素了。
許楚看準了腳下的一堆黑點，試探性地將自己的藤蔓伸了過去，她的毒素是藍紫色的，在黑白的世界中尤為醒目。
藤蔓一入土，那些藍紫色的毒素就不受控制地向兩邊擴散而去。
然後奇跡發生了。
那些堆砌在一起的黑點仿佛感受到了威脅一樣，竟然四散逃逸了，不多會兒功夫，許楚所在的這方土地就徹底被凈化了。
“呼……”
做完這一切的許楚長舒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想的果然沒錯，她的毒素正好可以克制這末日病毒。
別人不可以，不代表她也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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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覆看了她很久，才確定許楚不是開玩笑，她是認真的。
程基的表情更古怪了：“你知道外面的土地都已經被病毒侵蝕，寸草不生了嗎？”
這榮和農場附近都是農田，卻全部荒廢。
許楚點頭：“我知道。”
她又不瞎，一路走過來，當然看到了。
“你知道還說要種種子？”程基的聲音難免有些拔高：“這種子種下去根本不會發芽，你只是浪費而已！”
旁邊的楊三河湊上來，低聲道：“副首領，我看這女人分明就是胡說八道，我們還是抓了她的狐貍回去煲湯吧，哥們兒可是三年沒吃到葷腥了……”
許楚眼神鋒利地看向楊三河，楊三河背後一涼，將剩下的話吞回了肚子裏，又做回了縮頭烏龜。
程基卻還是有幾分耐心，他心裏有別的打算，只以為許楚是不了解眼下末世的情況，於是跟她仔細解釋道：“末世以來，外面下了好幾場酸雨，病毒夾雜在雨水裏，已經完全滲透到了土地內部，我們不知道這些病毒從什麽地方來的，也沒辦法殺死這些病毒……所有跟土地接觸的植物都會被病毒侵蝕，就算長出來也不能吃。”
“他們大聯盟都在自己研究無土栽培技術，但是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我們做不出人工合成的鉀，沒有鉀，植物就無法合成有機物，就算是長出來能吃的東西，也遠遠達不到補充維生素的水平。”
“我們一直都是在消耗著末世前的糧食儲備，連榮和農場這種從大聯盟中脫離出來的人也不敢說可以種植植物……你說你要種，你一個人，怎麽做？”
程基說的這些內容，有些許楚已經知道了，不過她也從中得到了不少有價值的信息。
榮和農場是從大聯盟中脫離出來的，他們中間應該只有學者，沒有異能者，擁有充沛的技術和資源，卻沒有保護它們的能力，難怪會被強盜盯上。
而那些襲擊榮和農場的人並沒有無土栽培的技術，這些種子對他們來說形同廢物，所以就幹脆扔著，沒帶走了。
許楚輕輕點點頭，終於從臺階上站了起來。
她拍拍手上的塵土，很認真地跟程基說：“謝謝你提醒我，你說的病毒，我會註意的。”
程基：“你……”
許楚道：“我準備在這附近找個地方暫住下來，作為報答，如果我種出了新鮮的蔬菜，我會給你送過去的。”
程基：“……”
看著面前的少女信誓旦旦地站起身來，程基覺得自己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許楚卻抱著小狐貍，帶著種子，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程基被她甩在身後，心裏居然真的升騰起一個荒唐的想法，也許她真的有什麽辦法，可以在土地上種植作物，也說不定呢？
可是末世初始，人們不是沒有努力過，全世界都失敗了，她真的能成功嗎？
想著許楚剛才淡然的面孔，程基心中的預感比之前看到榮和農場的科研團隊時還要強烈。
他兀自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做了這個豪賭。
“等一下，我願意提供給你植物必須的幹凈的水，但是你種出蔬菜後，得先供給我們蒼狼部落。”
身後，程基的聲音傳來，許楚腳步微頓。
她看得出這個人類對她很不信任，但出乎她預料的是，對方居然向她主動示好。
不過，程基想的是不是太好了？給她水就換走她以後的成果？
許楚連頭都沒有回，只是淡淡地沖他們擺手：“不用了，水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
九聆爬上許楚的肩頭，趴在她肩膀上，狐貍臉上掛滿的得意，聽到許楚這話，它甚至還起身，想要挑釁程基二人。
許楚卻是一把抓著它的狐貍尾巴把它從肩膀上扯了下來。
小狐貍四jio朝天地摔在她懷裏，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許楚點了點它的眉心，小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把戲，老實點。”
這才跟她頭一天呢，就原形畢露了，剛見面時候的乖巧可憐可憐又無助呢？
哼，狡猾的小狐貍。
許楚的腳步不大，速度卻很快，不多時就走遠了。
她不太喜歡跟楊三河那樣執著地想吃狐貍肉的人做合作夥伴，她還是單幹吧。
天漸漸黑了，許楚繞著附近轉了好一圈兒，最終選定了六間土房。
這房子在郊區，獨一棟，帶一個漂亮的小院子，屋前屋後都是寬闊的農田，農田不遠處，還有一個水塘，大概是因為被病毒侵襲的緣故，水塘的水有些渾濁。
站在房前，可以看到遠處有一座山，山上隱約有一抹綠色。
那正是許楚之前沈睡的地方，她下山沒有走遠，一路走來，都能隱約地看到那座山。
這地方挺好的，有山有水，還可以經常回去看看。
下山來聽程基說了那麽多，許楚也明白自己之前睡覺的地方為什麽被其他一大群植物攻占了，大概是因為別的地方都被病毒侵占了，而她睡覺的地方還算幹凈吧。
至於為什麽她睡覺的地方是幹凈的，許楚覺得……這可能關系到她能不能在土地上將植物種出來。
末世降臨後，人類的死亡率極高，到處都是被拋棄的，閑置的房子。
無主之物，許楚推門就進去了，看天色不早，就將小狐貍放到一邊，讓它自己去睡覺，然後許楚做了一根火把出來，準備照明用。
可憐她化形那麽久，卻總是睡覺疏於修煉，乃至於她現在除了壽命比普通人長，戰鬥力高，能操控藤蔓隨心所動之外，竟然沒有一點點話本中神仙的樣子，騰雲駕霧點石成金什麽的，完全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許楚也不太在乎，她更喜歡自己親手將一個個動作種出來，養出來的過程。
這六間房子內家具齊全，除了木制的家具已經發黴變黑，床鋪已經完全幹透變硬之外沒有任何毛病。
許楚略微打掃了一下，就將火把滅了，走出屋去。
她以為小狐貍早該睡了，誰知一出門，居然對上一雙發光的眼睛。
那雙眼睛高傲冷冽，眼神中還透著兇意，饒是許楚，也忍不住背後一涼，正在她豎起汗毛警備的時候，那光卻不見了，只聽“嗷嗚”一聲，一坨軟軟的毛茸茸從墻頭上撲了下來，位置正是她的懷抱。
許楚被撲了個滿懷，下意識就接住了這坨毛茸茸，低頭一看，剛才那雙透光的眼睛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小狐貍九聆。
許楚不由有些愕然，她睜大眼睛拎著小狐貍的後頸把它拎到了自己的眼前，戳著它的臉頰問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居然能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小狐貍被戳委屈了，眼淚汪汪地看著她，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它還伸出它毛茸茸的小爪子，小心翼翼地想摸摸許楚的手。
許楚：“……”
賣萌犯規知道嗎？！
但是真的好萌啊qwq。
算了不如就原諒它吧。
許楚毫無原則地將九聆揣進了懷裏，摸摸它的頭毛，又撓撓它的下巴，用熟練的擼狗的手勢把小狐貍擼軟，然後把它送到了室內。
關門的時候對小狐貍說：“你乖乖睡覺，我還有點事要做，明天見。”
小狐貍一臉懵懂，不過這次倒是什麽都沒幹，乖乖地趴下，看著許楚關了門。
許楚安頓好小狐貍以後，就自己走到小院門外的土地上坐下，開始運功修行。
身體內的靈氣運轉一周天後，許楚就進入了內視鏡界，這是一種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感知到四周物體，乃至於自己身體內部的狀態。
進入內視後，身邊的景物都褪去了顏色，成了一片黑白。
而在這片黑白中，有一些黑點格外醒目。
這些黑點遍布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房子上，幹枯的樹枝上，土地裏，多的地方深深的黑色堆積，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窟窿，光是遠遠看著就能感受到其中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沒一樣。
這些黑點應該就是程基所說的病毒了。
許楚的世界觀跟現世還是不太相符，她更習慣稱呼這些黑點為瘴毒。
瘴毒可以用靈氣驅逐，但是這樣未免也太耗費靈氣了，許楚想到自己在山上睡覺的時候，四周都好好的，並沒有被瘴毒侵蝕。
她睡覺時五感是封閉的，跟普通的植物沒什麽區別，不可能有靈氣外洩。
如果不是靈氣的話……那就是她自身攜帶的毒素了。
許楚看準了腳下的一堆黑點，試探性地將自己的藤蔓伸了過去，她的毒素是藍紫色的，在黑白的世界中尤為醒目。
藤蔓一入土，那些藍紫色的毒素就不受控制地向兩邊擴散而去。
然後奇跡發生了。
那些堆砌在一起的黑點仿佛感受到了威脅一樣，竟然四散逃逸了，不多會兒功夫，許楚所在的這方土地就徹底被凈化了。
“呼……”
做完這一切的許楚長舒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想的果然沒錯，她的毒素正好可以克制這末日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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