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顏其實遠遠的就看見他們回來了，這麽多人，目標明顯，只是她當時距離尚遠，只看見了大軍的尾部。

只是他們到了軍營卻堆在哪裏不動，她不是第一次跟隨卓昊辰的軍隊，往日裏他們的機動性很強，回到軍營，很快就能整隊歸營。

是以她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問題，這才加快了速度，和如筠騎馬飛奔而來。

等她到來的時候，似乎也沒發生什麽，真是白白擔心一場，她有些納悶，但也放慢了腳步，等著大部隊進去，她才和如筠跟著後面進入了軍營。

更一進來，就看見卓昊辰寒著臉站在門口，一看這個架勢，機智如流雲的早就拉著大家離開了。

杜莫顏看見她趕緊下馬施禮，這裏可是軍營，該做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她都下了馬施禮，如筠不用招呼自己就跟著下來施禮。

“屬下參見……”

杜莫顏一句話沒說完，就感覺手腕被人抓住用力一提將她剛要彎下的身子提了起來。

“你去了哪裏？知不知道這裏是戰場！”

“嘶”杜莫顏的手腕被大力抓住有些吃痛出了聲音，同時皺眉看向他，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看見她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卓昊辰一楞，同時松了松手，但還是沒有放開她，再次問道：“你到底去了何處？軍營外面都很危險，你怎麽可以獨自外出？”

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嗎？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現在是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候嗎？

是以杜莫顏趕緊回神，說道：“回稟將軍，末將有軍機稟報，此處……不方便。”

卓昊辰側頭看了她一下，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說道：“回營帳再說。”這才算是松開了她的手腕。

卓昊辰走在最前面，有些黑著臉，就連巡邏的士兵路過，都繞著走，都不敢出聲兒。

率先走進營帳，向前又走了幾步，就轉回身子，等著她們進門。

杜莫顏掀起簾子走了進來，如筠也沒有一點遲疑，隨後就掀起簾子進來。

若是跟著來的是紅弦，早在進軍營的時候就能發現問題，這個時候更是不會跟著進來，明顯王爺是有話想到對小姐說，她在可能會有些不方便。

可現在跟著她的是如筠，這個姑娘其實也是有點小聰明的，若是她想也會發現的。

但此時她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面，而且在她的心裏，只要是小姐沒有吩咐過的，那就是不需要她操心的事兒，她只要做好小姐交代的就好，是以根本就沒想過這些事兒，她現在除了小姐的安慰，唯一的愛好就是研究靈霄給她的那幾本書。

卓昊辰一言不發，顯然是等著她的解釋。

杜莫顏走進來，卻像是沒有看見他的臉色一樣，直接說道：“我去看了部族的營地，發現了一些……”

“什麽？你還跑到了他們營地去了？”卓昊辰暴怒之餘，向前邁了一步。

杜莫顏下意識的將手背到後面，同時退後了一步，剛才被他握著的手腕還疼著呢。

這卓昊辰早上還好好的，可打從回來就有點不太正常，不知道為了什麽十分的暴躁，與平日裏總是似笑非笑的樣子相去甚遠。

若不安撫他，恐怕連正常交流都沒有辦法。

杜莫顏只好轉身，在案幾上拿起圖紙，拿在手上，在山上一點，說道：“我是在這裏看的。”

卓昊辰的怒氣似乎平息了一些，卻在看見她因為提起地圖，露出的紅了一圈的手腕時皺了皺眉。但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將目光看向別處，同時說道：“那麽遠，你能看見什麽？”

看來終於可以正常交流了，杜莫顏松了口氣，將圖紙放在桌子上，才說道：“也不算太遠，我是在山頂看見的。”

“山頂？”卓昊辰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兒，她可是在他之後動的身，也是在他回來的時候，她也剛好回到軍營，這點時間，她是如何爬上山，又爬下來的？

他熟悉的卓昊辰又回來了，見微知著這一點有的時候還挺恐怖的，不是此時見到他如此，她卻忽然安心了一些。

難道自己剛剛竟然還是在擔心他嗎？

杜莫顏微微一楞神的功夫，卓昊辰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她這才開口講她們如何上山查看的情報一一和他說了一遍。

之後才微微頓了頓，正色說道：“我在山上看見你們兩軍對陣的時候，就覺得不對，相信你也早就發現了。”

“以往就算是一個部族，前來攪擾，也不可能穿的如此統一，部族的服侍隨性，像是這裏軍隊一樣整齊的妝容是從來沒有過的。”

“但之前將領們的報告中並沒有提到這一點。也許他們覺得他們穿的是部族的衣服，發飾裝飾都不同，看著還是很雜亂，但以我在這裏生活來說，他們穿成這樣，至少在我生活在這裏的五年裏，是從未見過的。”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臉上，微微彎唇說道：“原來你在部族裏住了五年。”

杜莫顏微微一皺眉頭，她這是在說軍機大事，他卻……

還沒等杜莫顏發作，他卻再次一笑，說道：“還有呢？你還發現了什麽？”

杜莫顏吸了口氣又呼出去，才接著說道：“我好奇這只隊伍的規模，去他們營地的上方看過。 雖然他們穿的一樣，但不同的部族還是有不同的習慣。”

“據我在營地的觀察，這裏聚集的部族至少有五個，而且今日與你對峙的只是半數。”

“還有呢？”卓昊辰還是一樣問道。

“還有？”杜莫顏又想了想，說道：“還有……他們的營地位置和你推測的一樣，易守難攻。”

“他們選在了那裏，以為不利於偵查，可還是被你看到了，不是嗎？”卓昊辰抱著手臂說道。

杜莫顏微微蹙眉，他這麽說話是什麽意思，怎麽聽著不像是在誇獎她呢？

“我……只是碰巧知道哪裏有一條小路，所以想盡自己所能去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不知為何，看著他的眸子，她忽然就覺得有點心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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