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親人似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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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快進來坐，父親已經離開了，姨娘有什麽話坐下慢慢說。”
杜莫顏將柳氏讓進來，看著她坐下，親手倒了一杯茶給她。
可柳氏完全沒有喝茶的心思，拉著她的手說道：“丫兒，趁現在還沒有人看著你，娘把你送走吧。”
“姨娘您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您倒是說說，我們不好容易相見，怎麽就要送女兒走呢？”杜莫顏一邊詢問，一邊拉著她的手安撫她。
“娘無意中聽到，老爺要將你送進宮裏去。”
杜莫顏微微笑了一下，這個她自然知道，若不是這樣，她也不必如此費盡心思的回到侯府來。
“姨娘，即便父親要將女兒送進宮也沒有什麽不好，無論去哪裏，也比淪落在青|樓要好。”
“可如今的皇帝陛下已經年近六旬……”
杜莫顏微微動容，她還是如此為自己考慮，是以她安慰道：“這都是命，如果父親要丫兒入宮，丫兒也沒有異議，能入宮得蒙聖恩，總比在笑春閣裏賣笑要好的多。”
“丫兒，你不知道。”柳氏顯然有點激動。
她吸了口氣說道：“娘在杜府五年，有些事情還是聽說過的。這些年杜府向皇宮送了多少女孩子？那些不得寵的過的都是什麽日子？而且唯一一個得寵的就是杜府庶出的二小姐，可最後還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娘當初不能保護你，還是讓你淪落青|樓，可如今娘說什麽也不能讓你入宮。”
“你聽娘的話，娘現在悄悄將你送出去，娘現在也有點體己錢，你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不要讓老爺找到你，也不要讓你爹再找到你，其他的稍後再說，現在快和娘走。”
“娘。”杜莫顏拉住她喚道。
柳氏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不必擔心娘，有文兒在，娘不會有事的。”
現在杜府裏最金貴的就是她了，若是把她弄丟了，別說是一個庶出的少爺，就是一個嫡出的小姐也保不住她。
杜莫顏拉著她的手又緊了緊說道：“娘，你冷靜一點，你還當真以為我能和你平安離開嗎？”
“你且看看外面那些婆子和丫鬟，這府裏的嫡出小姐可曾有過這麽多人服侍？”
“你……你是說……”
杜莫顏點了點頭：“那些人說是來服侍女兒，但實際上就是來監視女兒的。現在已然無法離開了。”
柳氏重重的坐回椅子上：“怎麽會這樣。”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娘命苦，可丫兒為什麽要受這樣的罪。”
“不如這樣，娘曾經許下心願，若是能再找到丫兒，一定會金豬還神，明日|你同娘一起去還願，路上你就趁機逃走？”柳氏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杜莫顏笑了，搖了搖頭說道：“現如今，無論我去哪裏，都會有很多人跟著，我們沒有機會逃走的。”
“再說，若是娘帶我出去卻不能帶我回來，肯定是要受罰，若是娘有事，你讓文兒以後怎麽辦？”
柳氏實在無法可想，又哭了起來：“都是娘沒用。”
“好了。”杜莫顏拿出手帕擦擦柳氏的眼淚。
“娘這些話都是從哪裏聽到的？也許是有些小人無中生有。”這些都是事實，沒有誰比杜莫顏更加清楚，但她卻不忍心讓這個女人替她擔心。
柳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是娘無意中在書房聽到老爺同夫人說話，肯定是真的。只是當時我心裏害怕沒敢多聽，就跑了回來。”
“娘你做的很對，在這府裏一定要很小心，不要被任何人抓到任何把柄，以後若是遇到這種情況，娘什麽都不要聽，立刻離開。只要你和文兒沒事，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丫兒，不會有事的。”
柳氏擡起淚眼，不敢相信的看向杜莫顏，半晌才說道：“丫兒長大了，都是爹和娘拖累了你，如果不然，丫兒出落的如此標志懂事，肯定能嫁得如意良君，受夫君一世寵愛。”
“現在也很好啊，丫兒又能陪在娘的身邊，明日丫兒陪你去還神吧，謝謝菩薩讓我們母女再次相見。說不定菩薩還能保佑丫兒嫁個如意郎君呢。”杜莫顏笑的很溫和，有一種安慰人的力量。
菩薩嗎？她並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的仇要自己親手來報，若是求菩薩有用，她也不會千裏迢迢的回來。但對於這個無助的女人來說，這樣才能安慰她吧。
果然柳氏也笑了出來，說道：“好，明日，娘就去求菩薩保佑丫兒。”
一直站在門口的彩荷忽然有了動作，緊走幾步到了院子裏，俯身施禮說道：“不知這兩位如何稱呼？”
“這是侯府三，哦，不，是四小姐和五小姐。”身邊的兩個丫頭說道。
“奴婢是小姐的貼身侍婢，給四小姐五小姐請安，快請進吧，姨娘正和小姐在裏面說話呢。”彩荷說著讓著人往裏面走去。
杜莫顏和柳氏自然是聽到了，也不再說話。
她記得自己入宮的時候，這兩個妹妹一個不足十歲，一個尚不足五歲，多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
她們兩個這些年在杜府過的應該也不是很好，身上的衣裳比丫鬟好點也有限，但怎麽說都是有娘的孩子，至少是有個小丫頭在身邊幫手的。
“這是兩位妹妹吧，快請進來。”杜莫顏招呼道。
兩個女孩子低著頭，怯生生的進來見禮：“見過柳姨娘，見過三姐姐。”
“快起來，坐吧，彩荷上茶。”
“不，不必了，是姨娘讓我們來請安，還有，還有，三姐姐剛來，姨娘讓我們給三姐姐送點東西來。”
兩個小丫頭將禮物放在桌子上，杜莫顏微笑著說道：“替我謝過兩位姨娘，等過了這幾日，一定親自上門道謝。”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兩個女孩子說完福了福身就轉身走了。
恐怕這是杜侯爺為了她打了夫人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她們這才不得不來拜一拜山頭。
這就是杜府的人，明明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卻都形同陌路。
杜莫顏在杜府生活了十五年，仔細算算除了挨罵，還真的沒有和這些“親人”們好好的說過話。
既然如此，不如就讓她親手將這裏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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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莫顏將柳氏讓進來，看著她坐下，親手倒了一杯茶給她。
可柳氏完全沒有喝茶的心思，拉著她的手說道：“丫兒，趁現在還沒有人看著你，娘把你送走吧。”
“姨娘您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您倒是說說，我們不好容易相見，怎麽就要送女兒走呢？”杜莫顏一邊詢問，一邊拉著她的手安撫她。
“娘無意中聽到，老爺要將你送進宮裏去。”
杜莫顏微微笑了一下，這個她自然知道，若不是這樣，她也不必如此費盡心思的回到侯府來。
“姨娘，即便父親要將女兒送進宮也沒有什麽不好，無論去哪裏，也比淪落在青|樓要好。”
“可如今的皇帝陛下已經年近六旬……”
杜莫顏微微動容，她還是如此為自己考慮，是以她安慰道：“這都是命，如果父親要丫兒入宮，丫兒也沒有異議，能入宮得蒙聖恩，總比在笑春閣裏賣笑要好的多。”
“丫兒，你不知道。”柳氏顯然有點激動。
她吸了口氣說道：“娘在杜府五年，有些事情還是聽說過的。這些年杜府向皇宮送了多少女孩子？那些不得寵的過的都是什麽日子？而且唯一一個得寵的就是杜府庶出的二小姐，可最後還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娘當初不能保護你，還是讓你淪落青|樓，可如今娘說什麽也不能讓你入宮。”
“你聽娘的話，娘現在悄悄將你送出去，娘現在也有點體己錢，你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不要讓老爺找到你，也不要讓你爹再找到你，其他的稍後再說，現在快和娘走。”
“娘。”杜莫顏拉住她喚道。
柳氏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不必擔心娘，有文兒在，娘不會有事的。”
現在杜府裏最金貴的就是她了，若是把她弄丟了，別說是一個庶出的少爺，就是一個嫡出的小姐也保不住她。
杜莫顏拉著她的手又緊了緊說道：“娘，你冷靜一點，你還當真以為我能和你平安離開嗎？”
“你且看看外面那些婆子和丫鬟，這府裏的嫡出小姐可曾有過這麽多人服侍？”
“你……你是說……”
杜莫顏點了點頭：“那些人說是來服侍女兒，但實際上就是來監視女兒的。現在已然無法離開了。”
柳氏重重的坐回椅子上：“怎麽會這樣。”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娘命苦，可丫兒為什麽要受這樣的罪。”
“不如這樣，娘曾經許下心願，若是能再找到丫兒，一定會金豬還神，明日|你同娘一起去還願，路上你就趁機逃走？”柳氏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杜莫顏笑了，搖了搖頭說道：“現如今，無論我去哪裏，都會有很多人跟著，我們沒有機會逃走的。”
“再說，若是娘帶我出去卻不能帶我回來，肯定是要受罰，若是娘有事，你讓文兒以後怎麽辦？”
柳氏實在無法可想，又哭了起來：“都是娘沒用。”
“好了。”杜莫顏拿出手帕擦擦柳氏的眼淚。
“娘這些話都是從哪裏聽到的？也許是有些小人無中生有。”這些都是事實，沒有誰比杜莫顏更加清楚，但她卻不忍心讓這個女人替她擔心。
柳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是娘無意中在書房聽到老爺同夫人說話，肯定是真的。只是當時我心裏害怕沒敢多聽，就跑了回來。”
“娘你做的很對，在這府裏一定要很小心，不要被任何人抓到任何把柄，以後若是遇到這種情況，娘什麽都不要聽，立刻離開。只要你和文兒沒事，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丫兒，不會有事的。”
柳氏擡起淚眼，不敢相信的看向杜莫顏，半晌才說道：“丫兒長大了，都是爹和娘拖累了你，如果不然，丫兒出落的如此標志懂事，肯定能嫁得如意良君，受夫君一世寵愛。”
“現在也很好啊，丫兒又能陪在娘的身邊，明日丫兒陪你去還神吧，謝謝菩薩讓我們母女再次相見。說不定菩薩還能保佑丫兒嫁個如意郎君呢。”杜莫顏笑的很溫和，有一種安慰人的力量。
菩薩嗎？她並不相信，她只相信自己的仇要自己親手來報，若是求菩薩有用，她也不會千裏迢迢的回來。但對於這個無助的女人來說，這樣才能安慰她吧。
果然柳氏也笑了出來，說道：“好，明日，娘就去求菩薩保佑丫兒。”
一直站在門口的彩荷忽然有了動作，緊走幾步到了院子裏，俯身施禮說道：“不知這兩位如何稱呼？”
“這是侯府三，哦，不，是四小姐和五小姐。”身邊的兩個丫頭說道。
“奴婢是小姐的貼身侍婢，給四小姐五小姐請安，快請進吧，姨娘正和小姐在裏面說話呢。”彩荷說著讓著人往裏面走去。
杜莫顏和柳氏自然是聽到了，也不再說話。
她記得自己入宮的時候，這兩個妹妹一個不足十歲，一個尚不足五歲，多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
她們兩個這些年在杜府過的應該也不是很好，身上的衣裳比丫鬟好點也有限，但怎麽說都是有娘的孩子，至少是有個小丫頭在身邊幫手的。
“這是兩位妹妹吧，快請進來。”杜莫顏招呼道。
兩個女孩子低著頭，怯生生的進來見禮：“見過柳姨娘，見過三姐姐。”
“快起來，坐吧，彩荷上茶。”
“不，不必了，是姨娘讓我們來請安，還有，還有，三姐姐剛來，姨娘讓我們給三姐姐送點東西來。”
兩個小丫頭將禮物放在桌子上，杜莫顏微笑著說道：“替我謝過兩位姨娘，等過了這幾日，一定親自上門道謝。”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兩個女孩子說完福了福身就轉身走了。
恐怕這是杜侯爺為了她打了夫人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她們這才不得不來拜一拜山頭。
這就是杜府的人，明明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卻都形同陌路。
杜莫顏在杜府生活了十五年，仔細算算除了挨罵，還真的沒有和這些“親人”們好好的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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