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吃點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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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風灌進車裏吹起虞施微耳邊的碎發，高大的白楊樹一棵棵反向而去，仿佛在和她說著離別。
要回去秦家了，該面對的也是時候面對了。
“小姐，我們boss電話。”
虞施微轉回了視線接過司機手裏的手機：“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電話那邊說了幾句，虞施微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其中不乏淡淡的失望，“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你手下的人也是手段可以，服氣。”
皮肉傷好了可是心卻很累，虞施微掛了電話閉眼假寐，她現在什麽都不想思索，一切都等她回到秦家以後再說吧。
暴風雨前的這片刻寧靜，她想放空腦子去享受。畢竟，以後恐怕再難有這麽安心的時候了。
“小姐，到了。”
溫和的聲音終究殘忍地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寧靜，虞施微笑著下了車，“謝謝。”
虞施微走了幾步在前院中站定，默默地仰頭望著眼前的別墅，不知道在心裏想著什麽。良久，她眨了眨眼睛，調整好臉上的表情之後緩緩地往裏面走去。
“哎？施微你回來了！”
虞施微沒想到會和張樂歡在門口碰面，知道真相的她只覺得萬分尷尬，頓了頓後，輕聲地應道：“嗯。”
“走走走，我陪你先去休息，何叔準你明天再開始照常工作。”
虞施微盯著她自然而然地抓住自己的手，一時有些悵然，沒有掙紮。直到進了房間，她終究還是把手抽了出來。
一切都是假的。
“微微……”
聽著張樂歡要哭不哭的聲氣，虞施微把手中的衛生紙緊緊地揉成一團，心裏猛地揪起卻又瞬間放松，“別裝了。”
“微微，你，你在說什麽？”
“你是戚華的人，我已經知道了。”
沈默，死一般的沈默，兩個人僵在原地都沒了動作。
“對不起。”
虞施微低垂了眉眼，似是輕松地笑了笑：“沒有對不起一說，你不欠我的。”
“我騙了你……”
虞施微楞了一下就聽張樂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知道秦舟月的秘密。”
“人格的事？”
張樂歡詫異了一秒就恢覆了正常：“嗯。”
虞施微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如果張樂歡知道秦舟月有多重人格，那戚華沒道理不知道。可她剛從戚華那裏回來，她拿著秦舟月和尤七的那些照片時，戚華的樣子一點都沒覺得奇怪。要麽是她裝得太好，要麽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秦舟月的秘密。可是，如果她是裝著的話，理由又是什麽？
虞施微最終還是把視線投到了張樂歡的身上，探究中帶著幾分失落。
張樂歡有些茫然卻又不自知地呼吸緊張，“微微，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虞施微捏緊了拳頭，視線微微有些躲閃，怕是為了避免互相看著尷尬：“你沒把秦舟月的秘密匯報給戚華？”
張樂歡張了張嘴，三番兩次，最終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嗯。”
“為什麽！”虞施微的呼吸有些急促。
“微微，你是個好姑娘，認識你真的很開心。選擇來到秦家的時候，我以為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活得不像自己，不得不帶上我討厭至極的面.具，可遇到你，是一個美麗的意外，真的，我很享受和你待在一起的時光。”張樂歡頭一次如此認真地望進虞施微的眼睛，“所以……我也不想編謊話騙你。具體的理由，我不能告訴你。”
“謝謝你講實話。”虞施微頓了頓，“我答應和戚華合作了，也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沒有得到張樂歡的回答，虞施微狀若無人地脫鞋，掀被，上床，背對著她側躺下去。
虞施微心裏不是不難受的，張樂歡可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的人，也是她曾經信任過的人，被信任的人欺騙真的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不過，想來她作為一個為了過任務經常演戲的人又怎麽好意思要求別人如何如何真誠呢？算了，保持單純的合作關系也好，太多糾纏對此刻的她們來說，沒有好處，只有對視時無限的尷尬和內心深處的失落。
回不去了。
虞施微睡了一覺起來，以為要面對秦舟月了，可誰知，她竟然臨時出差了，五天。
五天的時間對現在的虞施微來說就是一種煎熬，她不管秦舟月是不是在躲避她才找了借口離開，等秦舟月一回來，她一定要想辦法戳穿她的秘密。
被何塬告知秦舟月還有半個小時到家的時候，虞施微獨自一個人待在廚房為秦舟月做著湯，沈默中突然笑了，笑得不能自已，到最後，竟是笑出了淚。
清脆的喇叭聲響起，接著是不大不小的歡呼聲，虞施微恰時關了火，不緊不慢地洗了洗手，在腦子裏和系統君扯著不明所以的話。
[統統，你說，該爆發的時候是不是要爆發？]
[看情況吧。]
[呵，為什麽要看情況？我不怎麽想看情況呢，我這個人啊，錙銖必較，眼裏容不得沙子。]
不顧系統還想勸慰的話，虞施微收拾好臉上的表情，邊擡腳的同時隨意地把案板上削水果的尖刀揣到了口袋裏。
可最終，她在廚房門口的地方停了下來，握著刀把的手青筋直跳，幾秒之後，她又重新把刀放了回去。
“小姐，您先上樓，補湯正在做，一會兒喝了再休息。”
渾厚的男聲由遠及近，虞施微靠著墻站得筆直。
“嗯，何叔你先……”
沒管來人眼裏瞬間的驚慌和躲閃，虞施微以一個女傭該有的姿態走到了秦舟月的面前，九十度鞠躬：“歡迎回來，總裁。”
沈默了片刻之後，溫柔的聲音才響了起來：“……謝謝。”
“小姐，您出差走的那天她剛出院，想來您之前已經習慣了她的照顧，現在剛剛好，她又能繼續照顧您了。”何塬說著還轉頭嚴肅地看著虞施微，“你可別再受傷惹事了，知道嗎？秦家如果再因為你被外面的那些人詆毀，那你就可以走人了。”
虞施微低下頭去，眼裏卻是無限的冷漠：“是，何叔。”
“我先上去了。”
噠噠的鞋跟聲急匆匆地從身邊溜過越來越聽不清，虞施微直起身眼裏劃過一抹不快。捅她刀子的時候沒見秦舟月這麽躲閃猶豫，現在倒是落荒而逃了。
真有意思。
不過，躲得過初一，又怎麽可能躲得過十五。
虞施微再次端著補湯要給秦舟月送去，心裏的情緒隨著踏上一級級階梯變得越發低沈，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她要做什麽，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咚咚咚。”虞施微的動作一如以往，敲三聲，從慢到快，從輕到重，可此時的心情再也比不得之前的沈靜，“總裁，我來送補湯。”
像是避免裏面人的躲閃，她又穩聲添了一句：“是我，虞施微。”
過了能有一分鐘，門終究是開了，虞施微和秦舟月對視個正著。當然，秦舟月第一時間就躲開了。
虞施微的神情沒什麽變化，只是端著湯充分維持好一個女傭的形象，畢竟，她再怎麽樣設定也不能崩。
“放好就……出去吧。”
秦舟月勉強說完這句就進了洗手間，虞施微不動聲色地把湯放下然後站在了原地。
既然進來了，沒個結果怎麽能走。
過了有五分鐘的樣子，衛生間的門響了，伴隨著腳步聲的是一個個深呼吸，足以聽得出來人的不安。
“啊——”秦舟月腿一抖差點站不穩，“你……怎麽還在？”
虞施微不顯山不露水，依舊沈穩：“我看您喝了之後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秦舟月抿著唇緩緩地走到虞施微的身邊，端起湯一飲而盡，“可以走了嗎？”
“還不是時候。”
“你想怎麽樣！”秦舟月終究是崩潰了，聲音如針一般，刺耳又尖銳，“你到底想怎麽樣！”
外面有拍門聲響起，“小姐！”
“別進來！誰都別進來！”
秦舟月幾乎沒有這麽高聲大喊的時候，可她現在這樣，外面還真沒有人敢進來。
虞施微看著秦舟月紅著眼隱約含淚的樣子，差點以為自己欺負了她，可事實是，她被眼前看著無害的女人捅過刀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去了她大半條命。
“我能怎麽樣？我只是覺得，我虞施微沒招誰沒惹誰，不能白白挨一刀不是？如果不是我被人救了，現在早在閻羅殿裏和閻王喝茶了。”
虞施微本來保持著一成不變的沈穩，可這些話說出來，她實在覺得委屈又氣憤：“你害怕你可以哭，可我虞施微呢？差點沒了命都不能給自己的心討回些公道嗎？忍氣吞聲，我做不到。”
她一連串的話似是連珠炮彈，一下又一下地摧殘著秦舟月脆弱的心，秦舟月本來紅著眼現在倒是哭了出來，眼淚叭叭地把下掉。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那一刀你會捅下去嗎？”
虞施微安慰地告訴自己，如果秦舟月回答“不會”，那麽她就不會做太絕。所以，她靜靜地望著秦舟月，等待聽到她的答案。
秦舟月抹了下眼淚，看向虞施微的時候沒有再閃躲，聲音雖然帶著哭音可語氣堅定：“會。小影，小影她不喜歡你……”
虞施微的心一陣刺痛，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否則她怕她也會沒出息地哭出來，她不要。
“你就那麽愛她嗎？愛到沒有任何原則？愛到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嗎？”虞施微掐著手心才強忍著自己不要吼出聲。
“是，我愛她，愛她的一切，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只要……她愛我。”
“所以，我虞施微的命就丟在她的一句簡單的‘不喜歡’上嗎？如果某天她說她不喜歡全世界的人呢？你要殺光所有人嗎！如果，她某天不喜歡你了呢？你要自殺嗎！”
“她才不會不喜歡我！”
虞施微氣極反笑，沒有氣力再和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說話了，沒用，她聽不進去。
虞施微冷了臉端著湯碗離開，摸上門把手的那一刻，她背對著秦舟月低聲說了一句：“我知道小影就在這座別墅裏，你最好，別讓我找到她。”
虞施微是故意給她留下這麽一句的，因為秦舟月如果在意小影的話，應該會告知她甚至送她離開，屆時，少了的那個人就是小影無疑。
過後的三天裏，一點動靜都沒有，虞施微有些氣餒，不過，她不會放棄。
“小虞啊。”
虞施微擦碗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向來人：“呂姐，怎麽了？”
“樂歡那小姑娘呢？昨天中午就沒見著人，她平時和你關系好，你知道不？何管家在問呢。”
“我不知道。”虞施微直直地看進她的眼睛裏，“人昨天不見了現在才問？”
“都大姑娘了，誰管那麽多。”
“管不管的，按年齡分？那呂姐你這麽大年齡了，你父母也就不管你嗎？”
“你你你……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家家的，怎麽說話呢！”
虞施微一甩擦碗布，水滴濺到了呂姐的身上，她頓時急著跳開了一步，罵罵咧咧地走遠了。
虞施微擦著擦著把手上的濕布一扔，簡練地把碗放回櫥櫃之後急匆匆地離開了廚房。
推開張樂歡的房門，大中午的，窗簾緊拉著，一切東西都在。但顯然，人不在有些時間了。
虞施微走到衛生間撥了電話，“餵？你好……不用找你們老板，直接幫我找個你們的人……嗯，叫張樂歡。”
虞施微半側著墻靠在鏡子前，鏡子裏的她微皺著眉，眼裏明顯有些擔憂的情緒。但也許，她自己根本沒註意到這一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虞施微咬著唇焦急地等待著。鈴聲剛一響，她立刻接了，“怎樣？”
她的神情冷若冰霜，手指難以抑制地緊扣住手機，“再說一遍。”
手機滑落到地上的時候，虞施微毫無表情的臉上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砸，在地板上暈染開一圈圈的透明水珠。
死了。
張樂歡……死了。
虞施微沒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傍晚的時候，趁著何塬不註意，她偷偷地打車離開了秦家。
天色一暗，溫度也低了，站在永安河畔上遠望，風尤其的大，吹得衣襟放肆地舞動。
“就在那裏，七米遠吧。”
虞施微順著說話人的手指望過去，河水因風生出圈圈漣漪，一陣陣水花的拍打聲灌進耳朵，似是悲傷的奏鳴曲。
“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泡得不像樣了。”
“她的家人呢？知道消息嗎？”
“她沒有家人。”
虞施微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可她一點都不在乎，一個生命的流逝，遠比這重要無數倍。
“我替她的家人送她一程。”虞施微的眼裏深沈得看不出情緒，“戚華，我能現在去看看她嗎？”
“可以，只是太平間——”
“敢去。”
“嗯。”戚華掏出打火機點了煙，深吸了一口，“她是被人下藥之後拋進去的，因著調查屍體只能遠遠地看，禁止靠近。”
“嗯。”
“你……還好？”
虞施微轉眼看著她：“我有什麽不好的？”
戚華聳了聳肩沒有搭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走吧，我帶你去。”
一路無言，車窗完全打開，虞施微靠著椅背閉著眼，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到了。”
醫院的氣氛總是陰冷的，虞施微生前沒有過大病從沒住過院，只有車禍死了之後屍體被送到了太平間，所以她真不知道原來醫院裏面會是這樣的氣氛。
帶著她們去太平間的是一個女護士，雖然她竭力地想保持鎮定，可她明顯有些害怕。畢竟，她還是頭一次晚上帶人進太平間。
“人在那裏，記得別靠近。”
囑咐完這一句，她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餘留虞施微和戚華站在原地。
“你不怕？”
戚華哼笑了一聲：“我雖然長著娃娃臉，但可是禦姐心。我說三個大男人都打不過我，你信不信？”
虞施微看了看她，倒是沒反駁。因為戚華不看臉的話，真的感覺很有力量，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手開始，她就這麽覺得。
三米，如此近的距離，卻是生死相隔。虞施微看著那泡得幾乎看不出原貌的臉心裏揪著疼，疼得撕心裂肺，疼得她喘不過氣。
“……你出去等我吧，我單獨陪陪她。”
“嗯，我就在外面。”
戚華一走，虞施微的眼淚猛地就下來了。她捂著發疼的心口蹲在了地上半天喘不過氣，就連哭都哭不出聲來。
喉嚨火辣辣的疼，眼淚早已糊了視線，虞施微捂著臉抽噎著低喃：“樂歡，對不起……我不該那麽冷漠地對你。你放心，該死的人一定會死的，一定會，絕對！”
張樂歡的墓地在一座風景大好的山腰上，這是虞施微的提議。因為那個年輕的姑娘最喜自由，每次提到遠方，她的眼裏都仿佛綻放著光芒。
墓碑上的笑臉那般的美，虞施微卻不忍看，每每看過去，她都覺得那個姑娘還在，還在軟糯糯地一遍遍地叫著她的名字。
微微，微微，微微……
秦家人只以為張樂歡不想幹女傭這份工作所以離開了，虞施微沒反駁。她不想多餘的人知道張樂歡的死訊，因為對他們來說，那也只是短暫的談資而已，最多唏噓幾句，有誰能真正地關心她死亡的原因？又有誰願意花時間尋找關於兇手的證據？
虞施微為此低沈了好久，就連秦舟月她都沒心思去管。在此期間秦家又來了一個新人補上了張樂歡的位置，虞施微知道，那是戚華重新安排來的人。
來人第一時間倒是主動聯系了她，是個精明的小姑娘，和張樂歡一樣大，心性卻是成熟得多。虞施微只看一眼，便覺得來人不會像張樂歡一樣愛哭。
可是，她倒是想念以前那個愛哭的姑娘。每每帶著哭音喊她名字的時候，她嘴上雖然嫌棄，但內心深處，虞施微總想輕輕摸摸她的頭，哄著她不哭。
“虞姐姐，以後我來配合你。”
虞施微看著眼前的女孩子，點了點頭：“你叫什麽名字？”
“謝雨。”
“嗯。”
“對了，我在樂歡住過的房間裏發現了這個。”
虞施微接過她手上的本子，目送著她乖巧地出了房間。
手上的本子紙張並不平整，明顯是被人來來回回翻過多次，但卻沒有半點汙跡，顯然是格外的珍惜。
虞施微輕撫過封面，想象著張樂歡曾經摸著時的動作，定是輕柔而滿心歡喜的吧。
張樂歡的字寫得竟是格外的好，一橫一豎，一撇一捺，規整而漂亮。
虞施微隨意翻到幾頁，看了看上面的內容。
——三月十三日，星期六，晴轉多雲。
——今天我又看見她了，只是遠遠地望著就足夠我開心一整天了，晚上註定要睡不著了，唉。
——四月六日，星期二，小雨。
——今天被何管家罵了，不開心。可在我不開心的時候我又看見她了！不開心逃走了，開心找上我了！
——五月十四日，星期五，晴。
——今天陽光真好，可我卻沒看到她，失落。真希望能再見到她。
——六月一日，星期三，陰。
——她好久沒出現了，難道……她永遠消失了嗎？呸呸呸，不可能！
……
虞施微紅了眼，本子翻到只剩一頁了，她突然不敢看。看完了，她對那個姑娘的新的了解又要終止了。
可是，她最終還是看了，她想知道那個姑娘的心上人是誰，她希望如果有機會，能找到那個她的心上人，當面告訴他，有一個姑娘暗暗喜歡他好久。
——七月十九日，星期三，晴。
虞施微看了眼時間，是前不久的時候，她和張樂歡最熟的時候，她記得。
——今天我聽到她拉小提琴了，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曲子，但是真的很好聽！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曲子有些悲傷，她是不是不開心？真希望她的不開心轉移到我的身上，我願意用雙倍的不開心換她開心，嘿嘿。
虞施微先是有些不敢置信，後來卻又釋然了。
張樂歡暗戀的人是尤七。
難怪她之前沒告訴戚華關於秦舟月多重人格的事，看來，她是怕尤七會被發現，害怕她會消失吧。就連虞施微問的時候，她都沒有回答，看來，她愛得極深。
說到尤七，自從虞施微被秦舟月捅了一刀之後她就再沒見過，難道尤七……消失了嗎？
真不希望她消失。
如果她沒消失，下次見到的時候，她一定要謝謝尤七的救命之恩，順帶告訴她，有一個姑娘一直暗戀著她。
尤七，你可要在啊。
作者有話要說： 誇我粗長！快！叫老攻！我今天兩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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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去秦家了，該面對的也是時候面對了。
“小姐，我們boss電話。”
虞施微轉回了視線接過司機手裏的手機：“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電話那邊說了幾句，虞施微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其中不乏淡淡的失望，“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你手下的人也是手段可以，服氣。”
皮肉傷好了可是心卻很累，虞施微掛了電話閉眼假寐，她現在什麽都不想思索，一切都等她回到秦家以後再說吧。
暴風雨前的這片刻寧靜，她想放空腦子去享受。畢竟，以後恐怕再難有這麽安心的時候了。
“小姐，到了。”
溫和的聲音終究殘忍地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寧靜，虞施微笑著下了車，“謝謝。”
虞施微走了幾步在前院中站定，默默地仰頭望著眼前的別墅，不知道在心裏想著什麽。良久，她眨了眨眼睛，調整好臉上的表情之後緩緩地往裏面走去。
“哎？施微你回來了！”
虞施微沒想到會和張樂歡在門口碰面，知道真相的她只覺得萬分尷尬，頓了頓後，輕聲地應道：“嗯。”
“走走走，我陪你先去休息，何叔準你明天再開始照常工作。”
虞施微盯著她自然而然地抓住自己的手，一時有些悵然，沒有掙紮。直到進了房間，她終究還是把手抽了出來。
一切都是假的。
“微微……”
聽著張樂歡要哭不哭的聲氣，虞施微把手中的衛生紙緊緊地揉成一團，心裏猛地揪起卻又瞬間放松，“別裝了。”
“微微，你，你在說什麽？”
“你是戚華的人，我已經知道了。”
沈默，死一般的沈默，兩個人僵在原地都沒了動作。
“對不起。”
虞施微低垂了眉眼，似是輕松地笑了笑：“沒有對不起一說，你不欠我的。”
“我騙了你……”
虞施微楞了一下就聽張樂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知道秦舟月的秘密。”
“人格的事？”
張樂歡詫異了一秒就恢覆了正常：“嗯。”
虞施微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如果張樂歡知道秦舟月有多重人格，那戚華沒道理不知道。可她剛從戚華那裏回來，她拿著秦舟月和尤七的那些照片時，戚華的樣子一點都沒覺得奇怪。要麽是她裝得太好，要麽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秦舟月的秘密。可是，如果她是裝著的話，理由又是什麽？
虞施微最終還是把視線投到了張樂歡的身上，探究中帶著幾分失落。
張樂歡有些茫然卻又不自知地呼吸緊張，“微微，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虞施微捏緊了拳頭，視線微微有些躲閃，怕是為了避免互相看著尷尬：“你沒把秦舟月的秘密匯報給戚華？”
張樂歡張了張嘴，三番兩次，最終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嗯。”
“為什麽！”虞施微的呼吸有些急促。
“微微，你是個好姑娘，認識你真的很開心。選擇來到秦家的時候，我以為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活得不像自己，不得不帶上我討厭至極的面.具，可遇到你，是一個美麗的意外，真的，我很享受和你待在一起的時光。”張樂歡頭一次如此認真地望進虞施微的眼睛，“所以……我也不想編謊話騙你。具體的理由，我不能告訴你。”
“謝謝你講實話。”虞施微頓了頓，“我答應和戚華合作了，也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沒有得到張樂歡的回答，虞施微狀若無人地脫鞋，掀被，上床，背對著她側躺下去。
虞施微心裏不是不難受的，張樂歡可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的人，也是她曾經信任過的人，被信任的人欺騙真的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不過，想來她作為一個為了過任務經常演戲的人又怎麽好意思要求別人如何如何真誠呢？算了，保持單純的合作關系也好，太多糾纏對此刻的她們來說，沒有好處，只有對視時無限的尷尬和內心深處的失落。
回不去了。
虞施微睡了一覺起來，以為要面對秦舟月了，可誰知，她竟然臨時出差了，五天。
五天的時間對現在的虞施微來說就是一種煎熬，她不管秦舟月是不是在躲避她才找了借口離開，等秦舟月一回來，她一定要想辦法戳穿她的秘密。
被何塬告知秦舟月還有半個小時到家的時候，虞施微獨自一個人待在廚房為秦舟月做著湯，沈默中突然笑了，笑得不能自已，到最後，竟是笑出了淚。
清脆的喇叭聲響起，接著是不大不小的歡呼聲，虞施微恰時關了火，不緊不慢地洗了洗手，在腦子裏和系統君扯著不明所以的話。
[統統，你說，該爆發的時候是不是要爆發？]
[看情況吧。]
[呵，為什麽要看情況？我不怎麽想看情況呢，我這個人啊，錙銖必較，眼裏容不得沙子。]
不顧系統還想勸慰的話，虞施微收拾好臉上的表情，邊擡腳的同時隨意地把案板上削水果的尖刀揣到了口袋裏。
可最終，她在廚房門口的地方停了下來，握著刀把的手青筋直跳，幾秒之後，她又重新把刀放了回去。
“小姐，您先上樓，補湯正在做，一會兒喝了再休息。”
渾厚的男聲由遠及近，虞施微靠著墻站得筆直。
“嗯，何叔你先……”
沒管來人眼裏瞬間的驚慌和躲閃，虞施微以一個女傭該有的姿態走到了秦舟月的面前，九十度鞠躬：“歡迎回來，總裁。”
沈默了片刻之後，溫柔的聲音才響了起來：“……謝謝。”
“小姐，您出差走的那天她剛出院，想來您之前已經習慣了她的照顧，現在剛剛好，她又能繼續照顧您了。”何塬說著還轉頭嚴肅地看著虞施微，“你可別再受傷惹事了，知道嗎？秦家如果再因為你被外面的那些人詆毀，那你就可以走人了。”
虞施微低下頭去，眼裏卻是無限的冷漠：“是，何叔。”
“我先上去了。”
噠噠的鞋跟聲急匆匆地從身邊溜過越來越聽不清，虞施微直起身眼裏劃過一抹不快。捅她刀子的時候沒見秦舟月這麽躲閃猶豫，現在倒是落荒而逃了。
真有意思。
不過，躲得過初一，又怎麽可能躲得過十五。
虞施微再次端著補湯要給秦舟月送去，心裏的情緒隨著踏上一級級階梯變得越發低沈，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她要做什麽，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咚咚咚。”虞施微的動作一如以往，敲三聲，從慢到快，從輕到重，可此時的心情再也比不得之前的沈靜，“總裁，我來送補湯。”
像是避免裏面人的躲閃，她又穩聲添了一句：“是我，虞施微。”
過了能有一分鐘，門終究是開了，虞施微和秦舟月對視個正著。當然，秦舟月第一時間就躲開了。
虞施微的神情沒什麽變化，只是端著湯充分維持好一個女傭的形象，畢竟，她再怎麽樣設定也不能崩。
“放好就……出去吧。”
秦舟月勉強說完這句就進了洗手間，虞施微不動聲色地把湯放下然後站在了原地。
既然進來了，沒個結果怎麽能走。
過了有五分鐘的樣子，衛生間的門響了，伴隨著腳步聲的是一個個深呼吸，足以聽得出來人的不安。
“啊——”秦舟月腿一抖差點站不穩，“你……怎麽還在？”
虞施微不顯山不露水，依舊沈穩：“我看您喝了之後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秦舟月抿著唇緩緩地走到虞施微的身邊，端起湯一飲而盡，“可以走了嗎？”
“還不是時候。”
“你想怎麽樣！”秦舟月終究是崩潰了，聲音如針一般，刺耳又尖銳，“你到底想怎麽樣！”
外面有拍門聲響起，“小姐！”
“別進來！誰都別進來！”
秦舟月幾乎沒有這麽高聲大喊的時候，可她現在這樣，外面還真沒有人敢進來。
虞施微看著秦舟月紅著眼隱約含淚的樣子，差點以為自己欺負了她，可事實是，她被眼前看著無害的女人捅過刀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去了她大半條命。
“我能怎麽樣？我只是覺得，我虞施微沒招誰沒惹誰，不能白白挨一刀不是？如果不是我被人救了，現在早在閻羅殿裏和閻王喝茶了。”
虞施微本來保持著一成不變的沈穩，可這些話說出來，她實在覺得委屈又氣憤：“你害怕你可以哭，可我虞施微呢？差點沒了命都不能給自己的心討回些公道嗎？忍氣吞聲，我做不到。”
她一連串的話似是連珠炮彈，一下又一下地摧殘著秦舟月脆弱的心，秦舟月本來紅著眼現在倒是哭了出來，眼淚叭叭地把下掉。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那一刀你會捅下去嗎？”
虞施微安慰地告訴自己，如果秦舟月回答“不會”，那麽她就不會做太絕。所以，她靜靜地望著秦舟月，等待聽到她的答案。
秦舟月抹了下眼淚，看向虞施微的時候沒有再閃躲，聲音雖然帶著哭音可語氣堅定：“會。小影，小影她不喜歡你……”
虞施微的心一陣刺痛，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否則她怕她也會沒出息地哭出來，她不要。
“你就那麽愛她嗎？愛到沒有任何原則？愛到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嗎？”虞施微掐著手心才強忍著自己不要吼出聲。
“是，我愛她，愛她的一切，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只要……她愛我。”
“所以，我虞施微的命就丟在她的一句簡單的‘不喜歡’上嗎？如果某天她說她不喜歡全世界的人呢？你要殺光所有人嗎！如果，她某天不喜歡你了呢？你要自殺嗎！”
“她才不會不喜歡我！”
虞施微氣極反笑，沒有氣力再和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說話了，沒用，她聽不進去。
虞施微冷了臉端著湯碗離開，摸上門把手的那一刻，她背對著秦舟月低聲說了一句：“我知道小影就在這座別墅裏，你最好，別讓我找到她。”
虞施微是故意給她留下這麽一句的，因為秦舟月如果在意小影的話，應該會告知她甚至送她離開，屆時，少了的那個人就是小影無疑。
過後的三天裏，一點動靜都沒有，虞施微有些氣餒，不過，她不會放棄。
“小虞啊。”
虞施微擦碗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向來人：“呂姐，怎麽了？”
“樂歡那小姑娘呢？昨天中午就沒見著人，她平時和你關系好，你知道不？何管家在問呢。”
“我不知道。”虞施微直直地看進她的眼睛裏，“人昨天不見了現在才問？”
“都大姑娘了，誰管那麽多。”
“管不管的，按年齡分？那呂姐你這麽大年齡了，你父母也就不管你嗎？”
“你你你……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家家的，怎麽說話呢！”
虞施微一甩擦碗布，水滴濺到了呂姐的身上，她頓時急著跳開了一步，罵罵咧咧地走遠了。
虞施微擦著擦著把手上的濕布一扔，簡練地把碗放回櫥櫃之後急匆匆地離開了廚房。
推開張樂歡的房門，大中午的，窗簾緊拉著，一切東西都在。但顯然，人不在有些時間了。
虞施微走到衛生間撥了電話，“餵？你好……不用找你們老板，直接幫我找個你們的人……嗯，叫張樂歡。”
虞施微半側著墻靠在鏡子前，鏡子裏的她微皺著眉，眼裏明顯有些擔憂的情緒。但也許，她自己根本沒註意到這一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虞施微咬著唇焦急地等待著。鈴聲剛一響，她立刻接了，“怎樣？”
她的神情冷若冰霜，手指難以抑制地緊扣住手機，“再說一遍。”
手機滑落到地上的時候，虞施微毫無表情的臉上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砸，在地板上暈染開一圈圈的透明水珠。
死了。
張樂歡……死了。
虞施微沒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傍晚的時候，趁著何塬不註意，她偷偷地打車離開了秦家。
天色一暗，溫度也低了，站在永安河畔上遠望，風尤其的大，吹得衣襟放肆地舞動。
“就在那裏，七米遠吧。”
虞施微順著說話人的手指望過去，河水因風生出圈圈漣漪，一陣陣水花的拍打聲灌進耳朵，似是悲傷的奏鳴曲。
“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泡得不像樣了。”
“她的家人呢？知道消息嗎？”
“她沒有家人。”
虞施微的頭發被風吹得淩亂，可她一點都不在乎，一個生命的流逝，遠比這重要無數倍。
“我替她的家人送她一程。”虞施微的眼裏深沈得看不出情緒，“戚華，我能現在去看看她嗎？”
“可以，只是太平間——”
“敢去。”
“嗯。”戚華掏出打火機點了煙，深吸了一口，“她是被人下藥之後拋進去的，因著調查屍體只能遠遠地看，禁止靠近。”
“嗯。”
“你……還好？”
虞施微轉眼看著她：“我有什麽不好的？”
戚華聳了聳肩沒有搭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走吧，我帶你去。”
一路無言，車窗完全打開，虞施微靠著椅背閉著眼，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
“到了。”
醫院的氣氛總是陰冷的，虞施微生前沒有過大病從沒住過院，只有車禍死了之後屍體被送到了太平間，所以她真不知道原來醫院裏面會是這樣的氣氛。
帶著她們去太平間的是一個女護士，雖然她竭力地想保持鎮定，可她明顯有些害怕。畢竟，她還是頭一次晚上帶人進太平間。
“人在那裏，記得別靠近。”
囑咐完這一句，她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餘留虞施微和戚華站在原地。
“你不怕？”
戚華哼笑了一聲：“我雖然長著娃娃臉，但可是禦姐心。我說三個大男人都打不過我，你信不信？”
虞施微看了看她，倒是沒反駁。因為戚華不看臉的話，真的感覺很有力量，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手開始，她就這麽覺得。
三米，如此近的距離，卻是生死相隔。虞施微看著那泡得幾乎看不出原貌的臉心裏揪著疼，疼得撕心裂肺，疼得她喘不過氣。
“……你出去等我吧，我單獨陪陪她。”
“嗯，我就在外面。”
戚華一走，虞施微的眼淚猛地就下來了。她捂著發疼的心口蹲在了地上半天喘不過氣，就連哭都哭不出聲來。
喉嚨火辣辣的疼，眼淚早已糊了視線，虞施微捂著臉抽噎著低喃：“樂歡，對不起……我不該那麽冷漠地對你。你放心，該死的人一定會死的，一定會，絕對！”
張樂歡的墓地在一座風景大好的山腰上，這是虞施微的提議。因為那個年輕的姑娘最喜自由，每次提到遠方，她的眼裏都仿佛綻放著光芒。
墓碑上的笑臉那般的美，虞施微卻不忍看，每每看過去，她都覺得那個姑娘還在，還在軟糯糯地一遍遍地叫著她的名字。
微微，微微，微微……
秦家人只以為張樂歡不想幹女傭這份工作所以離開了，虞施微沒反駁。她不想多餘的人知道張樂歡的死訊，因為對他們來說，那也只是短暫的談資而已，最多唏噓幾句，有誰能真正地關心她死亡的原因？又有誰願意花時間尋找關於兇手的證據？
虞施微為此低沈了好久，就連秦舟月她都沒心思去管。在此期間秦家又來了一個新人補上了張樂歡的位置，虞施微知道，那是戚華重新安排來的人。
來人第一時間倒是主動聯系了她，是個精明的小姑娘，和張樂歡一樣大，心性卻是成熟得多。虞施微只看一眼，便覺得來人不會像張樂歡一樣愛哭。
可是，她倒是想念以前那個愛哭的姑娘。每每帶著哭音喊她名字的時候，她嘴上雖然嫌棄，但內心深處，虞施微總想輕輕摸摸她的頭，哄著她不哭。
“虞姐姐，以後我來配合你。”
虞施微看著眼前的女孩子，點了點頭：“你叫什麽名字？”
“謝雨。”
“嗯。”
“對了，我在樂歡住過的房間裏發現了這個。”
虞施微接過她手上的本子，目送著她乖巧地出了房間。
手上的本子紙張並不平整，明顯是被人來來回回翻過多次，但卻沒有半點汙跡，顯然是格外的珍惜。
虞施微輕撫過封面，想象著張樂歡曾經摸著時的動作，定是輕柔而滿心歡喜的吧。
張樂歡的字寫得竟是格外的好，一橫一豎，一撇一捺，規整而漂亮。
虞施微隨意翻到幾頁，看了看上面的內容。
——三月十三日，星期六，晴轉多雲。
——今天我又看見她了，只是遠遠地望著就足夠我開心一整天了，晚上註定要睡不著了，唉。
——四月六日，星期二，小雨。
——今天被何管家罵了，不開心。可在我不開心的時候我又看見她了！不開心逃走了，開心找上我了！
——五月十四日，星期五，晴。
——今天陽光真好，可我卻沒看到她，失落。真希望能再見到她。
——六月一日，星期三，陰。
——她好久沒出現了，難道……她永遠消失了嗎？呸呸呸，不可能！
……
虞施微紅了眼，本子翻到只剩一頁了，她突然不敢看。看完了，她對那個姑娘的新的了解又要終止了。
可是，她最終還是看了，她想知道那個姑娘的心上人是誰，她希望如果有機會，能找到那個她的心上人，當面告訴他，有一個姑娘暗暗喜歡他好久。
——七月十九日，星期三，晴。
虞施微看了眼時間，是前不久的時候，她和張樂歡最熟的時候，她記得。
——今天我聽到她拉小提琴了，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曲子，但是真的很好聽！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曲子有些悲傷，她是不是不開心？真希望她的不開心轉移到我的身上，我願意用雙倍的不開心換她開心，嘿嘿。
虞施微先是有些不敢置信，後來卻又釋然了。
張樂歡暗戀的人是尤七。
難怪她之前沒告訴戚華關於秦舟月多重人格的事，看來，她是怕尤七會被發現，害怕她會消失吧。就連虞施微問的時候，她都沒有回答，看來，她愛得極深。
說到尤七，自從虞施微被秦舟月捅了一刀之後她就再沒見過，難道尤七……消失了嗎？
真不希望她消失。
如果她沒消失，下次見到的時候，她一定要謝謝尤七的救命之恩，順帶告訴她，有一個姑娘一直暗戀著她。
尤七，你可要在啊。
作者有話要說： 誇我粗長！快！叫老攻！我今天兩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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