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四十二 出發去伊氏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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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兩天過去了,第三天清晨伊寧正睡著香甜呢,便被兩個小丫頭叫醒,伊寧看了一眼沙漏天啊這才還不到卯時,這兩個小家夥折騰什麽呢,便嘟嘟囔囔的撅起粉嫩的小嘴耍賴不起來。
筱冬和筱春看到主子實在叫不起來,就先把水打好,挑出幾套出適合盛裝場合需要的衣服出來,再有把首飾匣子都拿出來,等著一會給主子裝扮上。
筱春突然想起昨天二少爺過來的時候,還帶來一個梳妝的雞翅木的匣子,翻開正好有一塊鏡子,主子這麽長時間還沒有仔細照過鏡子呢,筱春心裏想著還是二少爺細心發現她們主仆三人都沒有鏡子照,便去隔壁的房間取來,放在梳妝臺上準備一會給主子一個驚喜。
過了一刻鐘看主子還不起來,筱冬便扯著伊寧的被子道:“主子你要是再不起來,一會那幾個小爺就該來了,要是他們問我主子呢,奴婢就如實回答說主子還沒起呢!”
伊寧一聽搞不好會被堵在被窩裏,只能認命的起來了,哎這裏去哪裏都是坐馬車的,少則一兩個時辰,多則不等,確實很不方便。
所以在這交通不發達的古代,就不能想著現代便捷的交通工具了,去哪裏都得提前出發,要不什麽場合都遲到,可是被取笑的。
伊寧想著反正今天也是第一次出場,那就只能犧牲睡眠時間了,伊寧還真把現代的賴床的毛病帶來了,在一個就是來到這裏這麽久也根本沒有起這麽早過。
迷迷糊糊的洗漱完畢總算清醒些,看著筱春和筱冬二人挑選出來的幾套衣服,伊寧想著像今天這樣的日子應該穿上喜慶些的顏色才合適,另外還要在準備兩套衣服以備不時之需。
之後就挑出一套皇甫澤他們在碧煙閣定做的,桃紅色繡金絲寬邊的高腰長裙,裙擺下面是碧玉閣的最出色的繡娘連夜趕制的祥雲圖案,再配上同色系腰帶和鞋子,既顯尊貴又不失活潑。
這套衣服的布料是用天陽國最好的天雲錦制成,天雲錦因為出產極少,每年所出基本上都進入皇宮了,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是貢錦了,只不過比貢錦還金貴點,因為太少了每次得了都不夠分所以沒算在貢錦行列。
只有偶爾少數功勳家族還有皇族得到帝王賞賜才能有,這匹錦緞是皇甫澤從他母妃那裏求來的,平遙王妃最近可是喜氣洋洋的,自己兒子因為這次的事情在百姓中贏得好的口碑。
甚至平遙王也破天荒的在王府眾人面前,誇獎自己教子有方,給她掙足了臉面,就算天雲錦在貴重也不及在王府的地位重要,在說她也不是只有這一匹,也就大方的準了。
筱冬還輕輕的拆下一直纏在伊寧頭上的紗布,隨著一圈一圈的的紗布落下,露出伊寧光潔的額頭,筱冬看了一下傷口驚訝的喜極而泣:“主子太好了,這個額頭上得傷口沒有留下任何疤痕,真是老天保佑啊。”
因為當時不知道什麽原因驚了馬兒,導致伊寧被甩出馬車不僅撞傷了額頭,還在頭上磕出一塊淤血的大包,才導致伊寧昏迷不醒。
筱冬和筱春一直都擔心會留下疤痕,平時看著纏在頭上那厚厚的繃帶,這兩個小丫鬟都不敢提這茬,深怕在讓主子增加心理負擔影響身體恢覆。
正好這裏也沒有鏡子因為頭上有傷不能梳發髻,只是簡單的編一個辮子,所以一直沒敢告訴自己主子,頭上有傷的事情。
現在看著自己主子光潔的額頭,那興奮的心情可想而知,畢竟在古代女孩子臉上有任何瑕疵都會影響說親的,就不要說還有一塊明顯的疤痕了,那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其實她們二人哪裏知道,是因為伊寧吃了那些珍貴的靈丹妙藥,才去除額頭上得疤痕的,那些靈藥的效果還是不錯的,身上的疤痕這幾天已經消掉大部分,不出十天應該就全都沒有了。
筱冬拿起別在衣襟的帕子擦擦眼淚,覺得自己最近跟著主子,這心情大起大落的太多了,現在情緒都不好控制,這麽大的日子怎麽能哭天抹淚的呢。
想起今天應該是主子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出現呢,還是這麽重要的場合,想起自己主子真的很可憐,長這麽大都沒有出過伊府,可算是出來一次差點命都沒了,幸虧主子福大命大,這不是越來越好了麽。
筱冬隨即調整好自己給伊寧梳了一個小公主發髻,帶上伊寧母親給準備的一套鏤空赤金祥雲圖案鑲七彩寶石的頭面,還有耳環、手鐲和項圈都是一個系列的,這是伊寧自己挑的,正好搭配整套衣服的風格,鏤空的金飾還不至於太沈。
伊寧無論是來到古代,還是在現代審美觀點依然不變,那就是珠寶首飾不是越多越好,恰如其分的扣上主題,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即可,太多了反而不美觀,在說現在這身體只有不到七歲,裝扮的太覆雜反而不好。
隨後筱春又簡單的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水粉,伊寧看著她們兩個高興也由著她們去做,只是要求這些東西簡單一點就行,現在還算是夏天,要是塗的多了一出汗就會變成小花貓的,兩人點頭會意,兩刻鐘之後總算大功告成。
筱春對伊寧說:“主子你先閉上眼睛,我說睜開才可以睜開哦。”伊寧覺得她此時才像一個8歲的孩子,也就由著她鬧乖乖的閉上眼睛。
筱春輕輕的拿出那個有鏡子的雞翅木梳妝匣,打開放在伊寧前面道:“主子你可以睜開眼了。”
伊寧本想看看她想做什麽,結果一睜眼倒把自己給鎮住了,說實話這還是伊寧首次看見自己的容貌,雖然這裏的鏡子不像現代的水銀鏡子效果那麽好,但是比起銅鏡可是強多了,也算是清晰可見的。
只見鏡子裏的小人,如玉般的肌膚透出淡淡粉紅,雖然經過打扮還有點大病初愈的感覺,但是那彎彎柳眉,黑如寶石般清澈明亮的眼睛,像精美的小刷子一樣長長地睫毛,圓潤可愛的鼻子,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就如玫瑰花瓣一樣嬌嫩欲滴。
伊寧看見鏡子裏的人一時還楞住了,雖然上一世的自己也很漂亮,但是比起現在這副容貌還要差一截的。
伊寧輕輕拍拍自己的臉龐確認一下這是現在的自己麽,看見鏡子裏的小人也是如此動作,才不得不信這就是自己,這一刻伊寧覺得來到這裏一點不虧,這運氣真不事蓋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漂亮那都是假話。
筱冬說:“主子你真的太漂亮了,我和筱春都有點暈了,就像一個小仙女一樣。”
伊寧但笑不語看著兩人還穿著平常的粗布衣服便道:“你們兩個不是有新衣服麽,怎麽不換上呢?”
筱春心直口快:“主子我們舍不得,在說今天這樣的場合也許二小姐也會去,每次我們碰見她們都沒有好事,那麽漂亮的衣服被二小姐看見了肯定得毀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我還打算回家給我娘看看呢,她這輩子都沒有一件這樣的衣服呢,還有主子你今天這麽漂亮,見到她一定得躲得遠點,你這套衣服更是金貴,那可是天雲錦的料子,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金貴布匹。”
伊寧一聽這怎麽伊蘭老是陰魂不散呢,便對她兩人說:“不要害怕現在你的主子可不是曾經那個任人欺淩的大小姐了,你們也把腰桿給我挺直了,不要出去丟了我的臉面,記住別管是誰惹到咱們就得給她們點顏色看看。”
又催促她倆:“快去把衣服換上,要不你主子我穿的是天雲錦做的衣服,你們兩個穿粗布衣服站在我身邊像話麽,快去換了,要是衣服不小心毀掉了我在給你們做幾套就是了,你們覺得我現在給你們買幾套衣服都買不起麽?”
兩人一看主子不高興了,在說主子說的也對,這粗布衣服和天雲錦的衣服站在一起算是怎麽回事啊,主子現在的體己給她們買一輩好衣服都綽綽有餘,就安心的去換衣服了。
不到一刻鐘時間便裝扮好了,伊寧讓她們帶上昨天賞給她們的金簪子和手鐲,看起來就順眼多了,不過兩人因為從來沒這麽隆重的打扮過,多少有點顯得局促些,在伊寧的疏導下才慢慢放開。
伊寧一瞧嘖嘖還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一打扮就是不一樣,兩個人的長相筱冬婉約細致些,筱春濃眉大眼的英氣一些,不過都很好看,在穿上湖綠色暗花綢緞的衣服,再戴上首飾也是兩個小美人呢,這主仆三人站在一起總算搭調了,之後幾人吃過早膳稍事休息,就準備好今天要帶上的東西,等著一會車來了就可以啟程了。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聽杜睿在外面喊道:“小師妹準備好了麽?咱們該啟程了,要不時間會趕不上的。”伊寧還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喊人這事都是杜睿來做呢?
伊寧哪裏知道是他們三個人石頭剪子布就杜睿輸的最多,所以這任務就交給他了,不過他自己到是樂此不疲的。
伊寧聽到聲音就給筱冬使個眼色,筱春馬上拿起今天要帶著的包袱,筱冬則檢查門窗還有沒有沒關好的,櫃子有沒有沒鎖好的,畢竟主子現在體己豐厚,不小心短了哪個都心疼啊,之後隨著主子打開簾子離開,筱冬用一把大銅鎖把屋門鎖住。
在伊寧出來的一瞬間外面的三人都有點石化了,他們三人知道伊寧很美,像小仙女一樣漂亮,比他們見過的所有女孩都漂亮,但是見到如此盛裝的伊寧還是頭一次,尤其是那搭配甚好的祥雲圖案,襯托的伊寧就像是天外飛仙而來仙女一樣,讓人移不開眼球。
伊寧非常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俏皮的轉了一個圈問道:“怎麽了伊寧有什麽不妥麽?還是哥哥們不認識伊寧了?”
三人聽到伊寧俏皮的話語才緩過神來,方覺得自己剛才盯著人家女孩子目不轉睛的看有點不妥,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以都幹咳了幾下,隨即伊寧便看到三人耳際都染上可疑的紅暈,也就沒在逗他們,沒辦法這裏的人還是臉皮比較薄的多些。
主仆三人便緩緩的向外院走去,沈毅鴻看著伊寧她們三人一走,這小院就空了不安全,所以他叫來四名侍衛給守著院子,安排好後便快走幾步追上幾人。
馬車已經到二院門口了,伊寧一看一輛豪華的大馬車,應該是平常杜睿的馬車,畢竟以伊寧的身份要是坐世子的馬車就有點太招搖了,正好今天天氣很好,所以他們三人就騎馬而行,還可以和伊寧時不時的說說話,解說解說看到的景物和一些現象。
坐在馬車裏的伊寧打量了一下,這不就是一個小型的客廳麽,有書架,軟榻、還有一個小桌子上面擺放著精美的茶具,還有一個抽屜裏面裝的是糕點,可以說是坐是臥一應俱全。
伊寧來到這裏這麽久第一次出來,不免都有些好奇,而筱冬和筱春沒坐過這麽高貴的馬車,表現更為直接些的上下不停的打量,還時不時的發出驚呼聲,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最後伊寧不得不制止了:“好了你們兩個人,要是在一驚一乍的不就是告訴所有人你們沒見過世面麽?還不快老實點。”
伊寧覺得要是讓外面的三人,見到車裏這麽沒見過世面的人可就丟人了,筱冬和筱春聽了主子的話俏皮的伸出舌頭做了一個怪臉,惹得伊寧又是好一頓笑,而外面的三人還挺納悶的,這才剛出來笑什麽呢?
馬車緩緩的駛向豐瑞城裏,沿途的風景伊寧也悄悄的掀開車窗簾的一角看的,本來伊寧想著是夏天全打開看也不冷,可是筱冬和筱春說什麽也不讓,還講一堆什麽大家閨秀的道理,最後伊寧妥協了,要不讓她們嘮叨一道的話,耳朵都長繭子了。
伊寧也好奇為什麽自己不暈車了,感情伊寧在現代逢車必暈,最開始坐公交車下車的時候,恨不得連膽汁都吐出來,沒辦法不得不在單位附近租個房子走著上班,直到後來伊寧條件好了自己買車以後才改善了不少。
但是當時考駕照時可是痛苦的要死,好不容易駕照考下來了整個人就像瘦了一圈一樣,憔悴不堪那段時間誰見到她都嚇一跳,以為生了什麽大病了呢,後來知道是暈車的原因,好多人都把這事當笑話講,讓伊寧哭笑不得的。
伊寧思緒慢慢轉回來看著外面的風景,現在已經是九月份了,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要秋收了,所以沿途的田地裏都已經掛上了沈甸甸的果實,只等著時間一到就豐收了,伊寧看向那些田地,似乎那些即將豐收果實的生命力感染了伊寧,所以這一路上她的心情很好。
車子漸漸的進入豐瑞城的外圍,就能看見行人了,不一會就進了城門也就是說理伊氏族府不會太遠了,車子越往前走越是熱鬧,人也越來越多,各式各樣的叫賣聲不絕於耳,伊寧悄悄的掀開一絲縫隙,第一次近距離的感受著古代集市。
伊寧那天聽哥哥說過,豐瑞城的集市是比較集中的,所賣的商品應有盡有,條件好一點的商戶就租個地腳和位置不錯的門面做生意,條件中等的就租離那中心地段稍遠一些的門面。
還有一些條件一般做小生意的,就在外圍租個小門面即可,還有一些租不起門面的,就去為他們這樣的小攤小販專門準備的一條街上就可以了。
所以豐瑞城什麽時候都是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一派小城繁榮的景象,還有離京都很近治安不錯,所以吸引很多人來此安家樂業。
伊寧悄悄的向外看著,那些賣古玩字畫的,還有賣布匹衣服的,還有胭脂水粉的門店從眼前一一閃過,筱冬和筱春這時候才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她們進入伊府做奴婢之後,什麽時候有過這種待遇,每天除了打就是罵,還有幹不完的粗活累活。
可下子終於和自己主子出來上香,結果主子昏迷不醒,她們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兩個多月,好歹讓主子好起來,這才有今天這樣的機會出來接觸一下世面,見見外面的世界。
伊寧可不知道兩個小丫頭想什麽呢,只是看見街市口有很多人在圍觀,還有很多家的馬車停在不遠處,不知道都在等什麽呢。
她就問向騎在馬上離自己距離最近皇甫澤的道:“澤師兄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在街市口那裏等著啊,看起來很熱鬧的樣子,是有什麽事情發生麽?”
皇甫澤看向坐在車裏只露出一角的伊寧笑笑道:“小師妹你還不知道麽?這些都是拜你所賜啊?”
伊寧聽得有點糊塗道:“師兄我沒有聽明白你的意思,我都沒出來過怎麽會拜我所賜呢?這可有點冤枉人了。”
皇甫澤說:“小師妹忘了那九個惡奴了?現在每天都有從各地趕來豐瑞城看惡奴一景的人呢,現在已經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這九個惡奴已經是各家管教奴才的範本了,而且還有很多當家主母都奪回了放在小妾手中得權利,就害怕將來小妾掌權讓人家取笑,可以說現在有很多人都感激你呢。”
伊寧微楞了一下反應過來,這古人沒有網絡也能如此快速的傳遞消息,還真是不能小看了,這樣也好像劉山花那樣不安分的人越少越好,誰不希望家和萬事興呢,也算是自己為豐瑞城的百姓們做點好事了,現在是早上要是下午就好了,就可以看看這九個惡奴現在是什麽待遇。
不過這裏就是古代,要是在現代都可以收費觀看了,這不就是豐瑞城一景麽,伊寧也沒想到,在這交通和各方面都不發達的古代裏,人喜歡看熱鬧的心理比起現代來只多不少,因為生活很安靜出點事情都可以作為談資的。
正在思考間聽到一大串劈劈啪啪的爆竹聲,沈毅鴻他們三人怕驚了馬,所以就在原地等著爆竹聲音過去了再走,還提醒伊寧道:“小師妹伊氏族府馬上就到了。”
伊寧看著兩個開始有點緊張的小丫鬟道:“別怕,今天是好日子不會有人為難我們的,你們兩人今天一定要硬氣一些,該有的禮儀必須要做足,誰要是給本主子我禮物看我眼色行事,讓你們收著就大大方方的放進荷包,一會要是真的不小心碰見不長眼的,就用咱們準備的東西好好對付她們,不用客氣知道麽?”
兩人穩了穩情緒回道:“是,主子。”
此時已經沒有鞭炮聲了,車子在緩緩的前進沒多遠就停下了,車夫已經把下車的腳踏準備好了,筱冬和筱春打開簾子先出來,伊寧才在筱冬的攙扶下走下來,這才看清周圍的環境,現在已經在伊氏族府的正門了,剛才的鞭炮聲已經讓很多人往這邊聚來。
伊寧的哥哥和伊世浩已經迎了出來,看見伊寧的盛裝打扮也狠狠的驚艷了一把,隨後跟著的是伊氏族府的嫡系支脈的眾人和族長太爺爺,因為提前通知了皇甫澤他們三個人也要過來,所以這些人都到大門口來迎接表示尊重。
族長太爺爺看見王府世子便要行叩頭大禮,被皇甫澤上前一把拖住道:“族長不必多禮,今天我們三人是奉了師尊之命,只是陪小師妹回來祭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今天的身份是伊寧的師兄而已,不用一直如此多禮。
但是後面的人已經跪下來,皇甫澤一擡手盡顯皇家風範道:“都起吧。”在皇甫澤眼裏這些人給他行禮是天經地義的,之所以去扶起族長是因為族長對他小師妹好,至於別人就在說罷,他可是最討厭那些滿眼睛裏都是利益和算計的人的,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蒼蠅眼。
伊寧也沒想到皇甫澤這麽給她面子,因為這是大門外所以族長聽了皇甫澤的話也沒在多禮,只是安排小油車讓幾位貴客進門,並且吩咐讓小廝把門檻卸掉,讓馬車進去,還有把三位小爺的騎的馬牽下去餵草料去了。
伊寧透過小油車的簾子向外望去,這是伊寧來到古代首次近距離的接觸內部建築,十分好奇,伊氏族府雖然哥哥當時給自己介紹說,不是很大,同樣也有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只不過比起伊府要小上很多,要是比起真正的侯門大族就不夠看了。
但是在伊寧用現代的審美觀點去看,那就是很大了非常大了,正宗的超大號別墅,比現代的那些個度假村大一倍呢。
很快眾人就都到二門了,前來的男士和女眷就分開了,皇甫澤他們三人隨著族長去了接待男賓的福意閣,而伊寧向女眷的福雙閣接待廳走去,剛剛進門就發現大概今天來的女眷都在這邊,馬上感覺到怎麽這麽多人,伊氏宗族嫡系有這麽多人嗎?
在仔細看就發現母親熟悉的身影,伊寧母親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女兒,氣色好了不少,心裏也就沒有那麽擔心了,再看到女兒的打扮真的很漂亮,要是在胖點就更完美了,便走上來牽起女兒的小手,讓女兒坐到首位。
因為現在在這裏的都是沒有官職的家眷,而伊寧已經是千機老人門下的唯一女弟子,所以地位不次於皇家的公主,絕對坐得了首位。
還有一個原因也是今天伊氏宗族的這點體面,說好聽點全是伊寧給掙來的,今天祭祖也是有資格在祖祠內一堂叩拜的,對於這裏的女人來說也是體面的大事了。
伊寧的母親顧雲煙給伊寧介紹起來,首先介紹的是伊世浩的母親伊孫氏,今天在伊氏族府的一切便由她來安排。
伊孫氏和伊寧的母親差不多年齡,但是白白胖胖的略顯富態,性格很直爽非常親熱的拉著伊寧的手說:“嬸嬸謝謝你提點我那小子,到時候到了千機門他要是不好好學,你就來個信告訴我,看他回來我怎麽收拾他。”說話自己先笑了。
伊寧便覺得還是和直爽的人溝通比較有意思,便點點頭,伊孫氏看見伊寧極漂亮又乖巧恨不得這是自己女兒,便對伊寧說:“嬸嬸還特意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等回頭給你裝在馬車上帶回去。”
伊寧回道:“嬸嬸客氣了,族長太爺爺已經給了,嬸嬸就不要破費了。”
伊孫氏拍拍伊寧的手笑道:“那是族長給的不是嬸嬸給的,收下吧要不嬸嬸生氣了。”
伊寧看她確實想表示謝意就沒在推辭,點點頭應下了,這可把伊孫氏高興壞了。
伊寧大概也能明白一個做母親的人的心情,隨著伊世浩要去千機門學習,她在家族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得到了幾次族長太爺爺的誇獎,把她的那些妯娌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沒辦法誰讓人家生了個好兒子給長臉呢,這些妯娌自是回去耳提命令的囑咐自家兒子也得爭口氣。
後來在伊孫氏的介紹下,伊寧大致的認識一些家族的女眷,當然這其中也有喜歡的,也有嫉妒的,還有隔著挺老遠的親戚套近乎的,尤其是那個什麽三叔公的弟弟的兒子的正妻伊裴氏,那叫一個熱乎,就好像八百年前就認識伊寧一樣,好幾次都差點掐上伊寧的小臉,都讓伊寧的母親和伊孫氏嬸嬸給擋回去了。
但是這人也不知趣,還一個勁的提自己的兒子有多麽優秀,只比伊寧大兩歲便問伊寧母親:“你們家寧兒定親沒有,要不哪天我帶我們家耀兒到府上去拜會一下。”這不是典型的想說親麽。
伊寧母親顧雲煙皺起眉頭,她因為劉貴妾的事情,現在可是最討厭別人拿伊寧的婚約說事,所以淡淡道:“我家寧兒等到長大些在說吧,現在不著急。”
顧雲煙覺得就是這樣的人連大房的庶女都不可能嫁給他,還妄想人家的嫡女,真是想攀高枝都瘋了。
伊寧還沒說什麽呢,便聽見更大的嗓門的尖叫,大家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都往那個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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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春突然想起昨天二少爺過來的時候,還帶來一個梳妝的雞翅木的匣子,翻開正好有一塊鏡子,主子這麽長時間還沒有仔細照過鏡子呢,筱春心裏想著還是二少爺細心發現她們主仆三人都沒有鏡子照,便去隔壁的房間取來,放在梳妝臺上準備一會給主子一個驚喜。
過了一刻鐘看主子還不起來,筱冬便扯著伊寧的被子道:“主子你要是再不起來,一會那幾個小爺就該來了,要是他們問我主子呢,奴婢就如實回答說主子還沒起呢!”
伊寧一聽搞不好會被堵在被窩裏,只能認命的起來了,哎這裏去哪裏都是坐馬車的,少則一兩個時辰,多則不等,確實很不方便。
所以在這交通不發達的古代,就不能想著現代便捷的交通工具了,去哪裏都得提前出發,要不什麽場合都遲到,可是被取笑的。
伊寧想著反正今天也是第一次出場,那就只能犧牲睡眠時間了,伊寧還真把現代的賴床的毛病帶來了,在一個就是來到這裏這麽久也根本沒有起這麽早過。
迷迷糊糊的洗漱完畢總算清醒些,看著筱春和筱冬二人挑選出來的幾套衣服,伊寧想著像今天這樣的日子應該穿上喜慶些的顏色才合適,另外還要在準備兩套衣服以備不時之需。
之後就挑出一套皇甫澤他們在碧煙閣定做的,桃紅色繡金絲寬邊的高腰長裙,裙擺下面是碧玉閣的最出色的繡娘連夜趕制的祥雲圖案,再配上同色系腰帶和鞋子,既顯尊貴又不失活潑。
這套衣服的布料是用天陽國最好的天雲錦制成,天雲錦因為出產極少,每年所出基本上都進入皇宮了,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是貢錦了,只不過比貢錦還金貴點,因為太少了每次得了都不夠分所以沒算在貢錦行列。
只有偶爾少數功勳家族還有皇族得到帝王賞賜才能有,這匹錦緞是皇甫澤從他母妃那裏求來的,平遙王妃最近可是喜氣洋洋的,自己兒子因為這次的事情在百姓中贏得好的口碑。
甚至平遙王也破天荒的在王府眾人面前,誇獎自己教子有方,給她掙足了臉面,就算天雲錦在貴重也不及在王府的地位重要,在說她也不是只有這一匹,也就大方的準了。
筱冬還輕輕的拆下一直纏在伊寧頭上的紗布,隨著一圈一圈的的紗布落下,露出伊寧光潔的額頭,筱冬看了一下傷口驚訝的喜極而泣:“主子太好了,這個額頭上得傷口沒有留下任何疤痕,真是老天保佑啊。”
因為當時不知道什麽原因驚了馬兒,導致伊寧被甩出馬車不僅撞傷了額頭,還在頭上磕出一塊淤血的大包,才導致伊寧昏迷不醒。
筱冬和筱春一直都擔心會留下疤痕,平時看著纏在頭上那厚厚的繃帶,這兩個小丫鬟都不敢提這茬,深怕在讓主子增加心理負擔影響身體恢覆。
正好這裏也沒有鏡子因為頭上有傷不能梳發髻,只是簡單的編一個辮子,所以一直沒敢告訴自己主子,頭上有傷的事情。
現在看著自己主子光潔的額頭,那興奮的心情可想而知,畢竟在古代女孩子臉上有任何瑕疵都會影響說親的,就不要說還有一塊明顯的疤痕了,那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其實她們二人哪裏知道,是因為伊寧吃了那些珍貴的靈丹妙藥,才去除額頭上得疤痕的,那些靈藥的效果還是不錯的,身上的疤痕這幾天已經消掉大部分,不出十天應該就全都沒有了。
筱冬拿起別在衣襟的帕子擦擦眼淚,覺得自己最近跟著主子,這心情大起大落的太多了,現在情緒都不好控制,這麽大的日子怎麽能哭天抹淚的呢。
想起今天應該是主子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出現呢,還是這麽重要的場合,想起自己主子真的很可憐,長這麽大都沒有出過伊府,可算是出來一次差點命都沒了,幸虧主子福大命大,這不是越來越好了麽。
筱冬隨即調整好自己給伊寧梳了一個小公主發髻,帶上伊寧母親給準備的一套鏤空赤金祥雲圖案鑲七彩寶石的頭面,還有耳環、手鐲和項圈都是一個系列的,這是伊寧自己挑的,正好搭配整套衣服的風格,鏤空的金飾還不至於太沈。
伊寧無論是來到古代,還是在現代審美觀點依然不變,那就是珠寶首飾不是越多越好,恰如其分的扣上主題,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即可,太多了反而不美觀,在說現在這身體只有不到七歲,裝扮的太覆雜反而不好。
隨後筱春又簡單的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水粉,伊寧看著她們兩個高興也由著她們去做,只是要求這些東西簡單一點就行,現在還算是夏天,要是塗的多了一出汗就會變成小花貓的,兩人點頭會意,兩刻鐘之後總算大功告成。
筱春對伊寧說:“主子你先閉上眼睛,我說睜開才可以睜開哦。”伊寧覺得她此時才像一個8歲的孩子,也就由著她鬧乖乖的閉上眼睛。
筱春輕輕的拿出那個有鏡子的雞翅木梳妝匣,打開放在伊寧前面道:“主子你可以睜開眼了。”
伊寧本想看看她想做什麽,結果一睜眼倒把自己給鎮住了,說實話這還是伊寧首次看見自己的容貌,雖然這裏的鏡子不像現代的水銀鏡子效果那麽好,但是比起銅鏡可是強多了,也算是清晰可見的。
只見鏡子裏的小人,如玉般的肌膚透出淡淡粉紅,雖然經過打扮還有點大病初愈的感覺,但是那彎彎柳眉,黑如寶石般清澈明亮的眼睛,像精美的小刷子一樣長長地睫毛,圓潤可愛的鼻子,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就如玫瑰花瓣一樣嬌嫩欲滴。
伊寧看見鏡子裏的人一時還楞住了,雖然上一世的自己也很漂亮,但是比起現在這副容貌還要差一截的。
伊寧輕輕拍拍自己的臉龐確認一下這是現在的自己麽,看見鏡子裏的小人也是如此動作,才不得不信這就是自己,這一刻伊寧覺得來到這裏一點不虧,這運氣真不事蓋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漂亮那都是假話。
筱冬說:“主子你真的太漂亮了,我和筱春都有點暈了,就像一個小仙女一樣。”
伊寧但笑不語看著兩人還穿著平常的粗布衣服便道:“你們兩個不是有新衣服麽,怎麽不換上呢?”
筱春心直口快:“主子我們舍不得,在說今天這樣的場合也許二小姐也會去,每次我們碰見她們都沒有好事,那麽漂亮的衣服被二小姐看見了肯定得毀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我還打算回家給我娘看看呢,她這輩子都沒有一件這樣的衣服呢,還有主子你今天這麽漂亮,見到她一定得躲得遠點,你這套衣服更是金貴,那可是天雲錦的料子,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金貴布匹。”
伊寧一聽這怎麽伊蘭老是陰魂不散呢,便對她兩人說:“不要害怕現在你的主子可不是曾經那個任人欺淩的大小姐了,你們也把腰桿給我挺直了,不要出去丟了我的臉面,記住別管是誰惹到咱們就得給她們點顏色看看。”
又催促她倆:“快去把衣服換上,要不你主子我穿的是天雲錦做的衣服,你們兩個穿粗布衣服站在我身邊像話麽,快去換了,要是衣服不小心毀掉了我在給你們做幾套就是了,你們覺得我現在給你們買幾套衣服都買不起麽?”
兩人一看主子不高興了,在說主子說的也對,這粗布衣服和天雲錦的衣服站在一起算是怎麽回事啊,主子現在的體己給她們買一輩好衣服都綽綽有餘,就安心的去換衣服了。
不到一刻鐘時間便裝扮好了,伊寧讓她們帶上昨天賞給她們的金簪子和手鐲,看起來就順眼多了,不過兩人因為從來沒這麽隆重的打扮過,多少有點顯得局促些,在伊寧的疏導下才慢慢放開。
伊寧一瞧嘖嘖還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一打扮就是不一樣,兩個人的長相筱冬婉約細致些,筱春濃眉大眼的英氣一些,不過都很好看,在穿上湖綠色暗花綢緞的衣服,再戴上首飾也是兩個小美人呢,這主仆三人站在一起總算搭調了,之後幾人吃過早膳稍事休息,就準備好今天要帶上的東西,等著一會車來了就可以啟程了。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聽杜睿在外面喊道:“小師妹準備好了麽?咱們該啟程了,要不時間會趕不上的。”伊寧還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喊人這事都是杜睿來做呢?
伊寧哪裏知道是他們三個人石頭剪子布就杜睿輸的最多,所以這任務就交給他了,不過他自己到是樂此不疲的。
伊寧聽到聲音就給筱冬使個眼色,筱春馬上拿起今天要帶著的包袱,筱冬則檢查門窗還有沒有沒關好的,櫃子有沒有沒鎖好的,畢竟主子現在體己豐厚,不小心短了哪個都心疼啊,之後隨著主子打開簾子離開,筱冬用一把大銅鎖把屋門鎖住。
在伊寧出來的一瞬間外面的三人都有點石化了,他們三人知道伊寧很美,像小仙女一樣漂亮,比他們見過的所有女孩都漂亮,但是見到如此盛裝的伊寧還是頭一次,尤其是那搭配甚好的祥雲圖案,襯托的伊寧就像是天外飛仙而來仙女一樣,讓人移不開眼球。
伊寧非常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俏皮的轉了一個圈問道:“怎麽了伊寧有什麽不妥麽?還是哥哥們不認識伊寧了?”
三人聽到伊寧俏皮的話語才緩過神來,方覺得自己剛才盯著人家女孩子目不轉睛的看有點不妥,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以都幹咳了幾下,隨即伊寧便看到三人耳際都染上可疑的紅暈,也就沒在逗他們,沒辦法這裏的人還是臉皮比較薄的多些。
主仆三人便緩緩的向外院走去,沈毅鴻看著伊寧她們三人一走,這小院就空了不安全,所以他叫來四名侍衛給守著院子,安排好後便快走幾步追上幾人。
馬車已經到二院門口了,伊寧一看一輛豪華的大馬車,應該是平常杜睿的馬車,畢竟以伊寧的身份要是坐世子的馬車就有點太招搖了,正好今天天氣很好,所以他們三人就騎馬而行,還可以和伊寧時不時的說說話,解說解說看到的景物和一些現象。
坐在馬車裏的伊寧打量了一下,這不就是一個小型的客廳麽,有書架,軟榻、還有一個小桌子上面擺放著精美的茶具,還有一個抽屜裏面裝的是糕點,可以說是坐是臥一應俱全。
伊寧來到這裏這麽久第一次出來,不免都有些好奇,而筱冬和筱春沒坐過這麽高貴的馬車,表現更為直接些的上下不停的打量,還時不時的發出驚呼聲,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最後伊寧不得不制止了:“好了你們兩個人,要是在一驚一乍的不就是告訴所有人你們沒見過世面麽?還不快老實點。”
伊寧覺得要是讓外面的三人,見到車裏這麽沒見過世面的人可就丟人了,筱冬和筱春聽了主子的話俏皮的伸出舌頭做了一個怪臉,惹得伊寧又是好一頓笑,而外面的三人還挺納悶的,這才剛出來笑什麽呢?
馬車緩緩的駛向豐瑞城裏,沿途的風景伊寧也悄悄的掀開車窗簾的一角看的,本來伊寧想著是夏天全打開看也不冷,可是筱冬和筱春說什麽也不讓,還講一堆什麽大家閨秀的道理,最後伊寧妥協了,要不讓她們嘮叨一道的話,耳朵都長繭子了。
伊寧也好奇為什麽自己不暈車了,感情伊寧在現代逢車必暈,最開始坐公交車下車的時候,恨不得連膽汁都吐出來,沒辦法不得不在單位附近租個房子走著上班,直到後來伊寧條件好了自己買車以後才改善了不少。
但是當時考駕照時可是痛苦的要死,好不容易駕照考下來了整個人就像瘦了一圈一樣,憔悴不堪那段時間誰見到她都嚇一跳,以為生了什麽大病了呢,後來知道是暈車的原因,好多人都把這事當笑話講,讓伊寧哭笑不得的。
伊寧思緒慢慢轉回來看著外面的風景,現在已經是九月份了,再有一個月左右就要秋收了,所以沿途的田地裏都已經掛上了沈甸甸的果實,只等著時間一到就豐收了,伊寧看向那些田地,似乎那些即將豐收果實的生命力感染了伊寧,所以這一路上她的心情很好。
車子漸漸的進入豐瑞城的外圍,就能看見行人了,不一會就進了城門也就是說理伊氏族府不會太遠了,車子越往前走越是熱鬧,人也越來越多,各式各樣的叫賣聲不絕於耳,伊寧悄悄的掀開一絲縫隙,第一次近距離的感受著古代集市。
伊寧那天聽哥哥說過,豐瑞城的集市是比較集中的,所賣的商品應有盡有,條件好一點的商戶就租個地腳和位置不錯的門面做生意,條件中等的就租離那中心地段稍遠一些的門面。
還有一些條件一般做小生意的,就在外圍租個小門面即可,還有一些租不起門面的,就去為他們這樣的小攤小販專門準備的一條街上就可以了。
所以豐瑞城什麽時候都是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一派小城繁榮的景象,還有離京都很近治安不錯,所以吸引很多人來此安家樂業。
伊寧悄悄的向外看著,那些賣古玩字畫的,還有賣布匹衣服的,還有胭脂水粉的門店從眼前一一閃過,筱冬和筱春這時候才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她們進入伊府做奴婢之後,什麽時候有過這種待遇,每天除了打就是罵,還有幹不完的粗活累活。
可下子終於和自己主子出來上香,結果主子昏迷不醒,她們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兩個多月,好歹讓主子好起來,這才有今天這樣的機會出來接觸一下世面,見見外面的世界。
伊寧可不知道兩個小丫頭想什麽呢,只是看見街市口有很多人在圍觀,還有很多家的馬車停在不遠處,不知道都在等什麽呢。
她就問向騎在馬上離自己距離最近皇甫澤的道:“澤師兄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在街市口那裏等著啊,看起來很熱鬧的樣子,是有什麽事情發生麽?”
皇甫澤看向坐在車裏只露出一角的伊寧笑笑道:“小師妹你還不知道麽?這些都是拜你所賜啊?”
伊寧聽得有點糊塗道:“師兄我沒有聽明白你的意思,我都沒出來過怎麽會拜我所賜呢?這可有點冤枉人了。”
皇甫澤說:“小師妹忘了那九個惡奴了?現在每天都有從各地趕來豐瑞城看惡奴一景的人呢,現在已經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這九個惡奴已經是各家管教奴才的範本了,而且還有很多當家主母都奪回了放在小妾手中得權利,就害怕將來小妾掌權讓人家取笑,可以說現在有很多人都感激你呢。”
伊寧微楞了一下反應過來,這古人沒有網絡也能如此快速的傳遞消息,還真是不能小看了,這樣也好像劉山花那樣不安分的人越少越好,誰不希望家和萬事興呢,也算是自己為豐瑞城的百姓們做點好事了,現在是早上要是下午就好了,就可以看看這九個惡奴現在是什麽待遇。
不過這裏就是古代,要是在現代都可以收費觀看了,這不就是豐瑞城一景麽,伊寧也沒想到,在這交通和各方面都不發達的古代裏,人喜歡看熱鬧的心理比起現代來只多不少,因為生活很安靜出點事情都可以作為談資的。
正在思考間聽到一大串劈劈啪啪的爆竹聲,沈毅鴻他們三人怕驚了馬,所以就在原地等著爆竹聲音過去了再走,還提醒伊寧道:“小師妹伊氏族府馬上就到了。”
伊寧看著兩個開始有點緊張的小丫鬟道:“別怕,今天是好日子不會有人為難我們的,你們兩人今天一定要硬氣一些,該有的禮儀必須要做足,誰要是給本主子我禮物看我眼色行事,讓你們收著就大大方方的放進荷包,一會要是真的不小心碰見不長眼的,就用咱們準備的東西好好對付她們,不用客氣知道麽?”
兩人穩了穩情緒回道:“是,主子。”
此時已經沒有鞭炮聲了,車子在緩緩的前進沒多遠就停下了,車夫已經把下車的腳踏準備好了,筱冬和筱春打開簾子先出來,伊寧才在筱冬的攙扶下走下來,這才看清周圍的環境,現在已經在伊氏族府的正門了,剛才的鞭炮聲已經讓很多人往這邊聚來。
伊寧的哥哥和伊世浩已經迎了出來,看見伊寧的盛裝打扮也狠狠的驚艷了一把,隨後跟著的是伊氏族府的嫡系支脈的眾人和族長太爺爺,因為提前通知了皇甫澤他們三個人也要過來,所以這些人都到大門口來迎接表示尊重。
族長太爺爺看見王府世子便要行叩頭大禮,被皇甫澤上前一把拖住道:“族長不必多禮,今天我們三人是奉了師尊之命,只是陪小師妹回來祭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今天的身份是伊寧的師兄而已,不用一直如此多禮。
但是後面的人已經跪下來,皇甫澤一擡手盡顯皇家風範道:“都起吧。”在皇甫澤眼裏這些人給他行禮是天經地義的,之所以去扶起族長是因為族長對他小師妹好,至於別人就在說罷,他可是最討厭那些滿眼睛裏都是利益和算計的人的,還有一些不懷好意的蒼蠅眼。
伊寧也沒想到皇甫澤這麽給她面子,因為這是大門外所以族長聽了皇甫澤的話也沒在多禮,只是安排小油車讓幾位貴客進門,並且吩咐讓小廝把門檻卸掉,讓馬車進去,還有把三位小爺的騎的馬牽下去餵草料去了。
伊寧透過小油車的簾子向外望去,這是伊寧來到古代首次近距離的接觸內部建築,十分好奇,伊氏族府雖然哥哥當時給自己介紹說,不是很大,同樣也有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只不過比起伊府要小上很多,要是比起真正的侯門大族就不夠看了。
但是在伊寧用現代的審美觀點去看,那就是很大了非常大了,正宗的超大號別墅,比現代的那些個度假村大一倍呢。
很快眾人就都到二門了,前來的男士和女眷就分開了,皇甫澤他們三人隨著族長去了接待男賓的福意閣,而伊寧向女眷的福雙閣接待廳走去,剛剛進門就發現大概今天來的女眷都在這邊,馬上感覺到怎麽這麽多人,伊氏宗族嫡系有這麽多人嗎?
在仔細看就發現母親熟悉的身影,伊寧母親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女兒,氣色好了不少,心裏也就沒有那麽擔心了,再看到女兒的打扮真的很漂亮,要是在胖點就更完美了,便走上來牽起女兒的小手,讓女兒坐到首位。
因為現在在這裏的都是沒有官職的家眷,而伊寧已經是千機老人門下的唯一女弟子,所以地位不次於皇家的公主,絕對坐得了首位。
還有一個原因也是今天伊氏宗族的這點體面,說好聽點全是伊寧給掙來的,今天祭祖也是有資格在祖祠內一堂叩拜的,對於這裏的女人來說也是體面的大事了。
伊寧的母親顧雲煙給伊寧介紹起來,首先介紹的是伊世浩的母親伊孫氏,今天在伊氏族府的一切便由她來安排。
伊孫氏和伊寧的母親差不多年齡,但是白白胖胖的略顯富態,性格很直爽非常親熱的拉著伊寧的手說:“嬸嬸謝謝你提點我那小子,到時候到了千機門他要是不好好學,你就來個信告訴我,看他回來我怎麽收拾他。”說話自己先笑了。
伊寧便覺得還是和直爽的人溝通比較有意思,便點點頭,伊孫氏看見伊寧極漂亮又乖巧恨不得這是自己女兒,便對伊寧說:“嬸嬸還特意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等回頭給你裝在馬車上帶回去。”
伊寧回道:“嬸嬸客氣了,族長太爺爺已經給了,嬸嬸就不要破費了。”
伊孫氏拍拍伊寧的手笑道:“那是族長給的不是嬸嬸給的,收下吧要不嬸嬸生氣了。”
伊寧看她確實想表示謝意就沒在推辭,點點頭應下了,這可把伊孫氏高興壞了。
伊寧大概也能明白一個做母親的人的心情,隨著伊世浩要去千機門學習,她在家族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得到了幾次族長太爺爺的誇獎,把她的那些妯娌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沒辦法誰讓人家生了個好兒子給長臉呢,這些妯娌自是回去耳提命令的囑咐自家兒子也得爭口氣。
後來在伊孫氏的介紹下,伊寧大致的認識一些家族的女眷,當然這其中也有喜歡的,也有嫉妒的,還有隔著挺老遠的親戚套近乎的,尤其是那個什麽三叔公的弟弟的兒子的正妻伊裴氏,那叫一個熱乎,就好像八百年前就認識伊寧一樣,好幾次都差點掐上伊寧的小臉,都讓伊寧的母親和伊孫氏嬸嬸給擋回去了。
但是這人也不知趣,還一個勁的提自己的兒子有多麽優秀,只比伊寧大兩歲便問伊寧母親:“你們家寧兒定親沒有,要不哪天我帶我們家耀兒到府上去拜會一下。”這不是典型的想說親麽。
伊寧母親顧雲煙皺起眉頭,她因為劉貴妾的事情,現在可是最討厭別人拿伊寧的婚約說事,所以淡淡道:“我家寧兒等到長大些在說吧,現在不著急。”
顧雲煙覺得就是這樣的人連大房的庶女都不可能嫁給他,還妄想人家的嫡女,真是想攀高枝都瘋了。
伊寧還沒說什麽呢,便聽見更大的嗓門的尖叫,大家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都往那個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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