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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 吊墜 師傅,您可是要與二弟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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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莊子之後, 趙景儒與蓉姬走出馬車。

此處果然偏僻。

“殿下,妾身已經派人傳消息出去,相信很快皇兄便會來營救我們。”蓉姬說道。

“我們暫時先在此處落腳, 待你皇兄來之後再離開。”

“可是,殿下, 您就這般相信言太傅嗎?”蓉姬還是覺得不妥。

“言太傅是已故王妃的父親, 念及王妃, 他定然會想辦法護本王一命。”趙景儒自負的說道。

言詩語死後, 他對言太傅說,往後再也不會娶妃,此生只有言太傅一位岳父,以此來拉攏言太傅。

這兩年來言太傅確實為他所用,在朝中站在他這邊, 一直支持他。

“殿下, 您可別忘了, 言詩語究竟是怎麽死的!若是被言太傅得知, 他豈會放過你。”蓉姬提醒道。

“不,言詩語的死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殿下, 您要清楚您自己的處境,今時不同往日,言太傅已經知道你不是皇上的兒子, 說不定他故意將殿下留在此處, 然後引來追兵,趁機在皇上面前立功。”蓉姬分析道。

趙景儒覺得蓉姬說的不無道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殿下,我們害死離開此處吧!”蓉姬繼續勸道。

“你說的也是,萬一言太傅反水, 我們便無路可退了。”

兩人一商量,決定悄悄離開這裏,然後去和陳國大皇子匯合。

陳國大皇子和蓉姬為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因為生母身份低微而不受陳國皇帝待見。

蓉姬一直潛伏在趙國,趁機拉攏趙國皇帝最為寵愛的兒子,為了就是將來與自己的皇兄裏應外合,拿下趙國。

誰知趙景儒居然不是趙國皇帝的兒子,如今還性命難保。這讓蓉姬十分為難。

沒有利用價值,皇兄定然會舍棄這枚棋子。

蓉姬思量一番,決定先將趙景儒帶回陳國再說。

兩人準備出門之時,發現莊子周圍竟有侍衛把守。

“殿下,言太傅果然別有居心!”

趙景儒也反應過來自己被言太傅騙了。

兩人正想著怎樣避開侍衛逃走。

這時,房門突然被言太傅推開。

“言太傅,您這是何意?”趙景儒質問道。

“來人,將她們兩人抓起來。”

言太傅命令後,立即沖進來四人將趙景儒和蓉姬綁了起來。

“言珩!”

“宸王殿下,哦、不,您可不是什麽殿下,不過是舒妃與人私通的孽種罷了。可憐我的女兒識人不清,竟嫁給了你這種喪盡天良之人!”

言太傅痛心疾首。

謙王殿下告訴他,詩語並不是病逝,而是被趙景儒和蓉姬殘忍殺害。

因為詩語無意中偷聽到了趙景儒通敵叛國的事,被殺人滅口。

“你們害死我的女兒,我定然不會放過你們!”

言太傅命人給他們兩人餵下毒藥。

趙景儒和蓉姬立即倒在地上哀嚎。

腹中好似螻蟻啃噬,疼痛難忍,偏偏兩人如今已經不能再發出聲音。

趙景儒只能惡狠狠的盯著言太傅。

“看著他們,別讓他們死了,等我折磨夠了,便將他們扔到禦林軍那裏去!”言珩吩咐道。

“是!”

皇上命人發布通緝令,以三皇子通敵叛國的罪名通緝三皇子。

他不想讓天下百姓都知道自己的妃嬪給他戴綠帽子,他將別人的兒子疼愛了近二十年,現在看來,這些多麽諷刺。

舒妃和趙景儒將他耍的團團轉。舒妃死後,他命人將舒妃的屍體扔到了亂葬崗,任由野獸啃噬。就算如此,依舊難消他心頭之恨。

三日後,禦林軍找到了趙景儒與蓉姬,而後將兩人就地問斬。

此事一出,陳國軍隊立即駐紮邊境。揚言趙國殺了陳國的芙華公主,他們要為公主討回公道。

沈雲初的傷勢已經恢覆的差不多。

這兩月來陳洛安依舊毫無蹤跡。

顧北柯收到消息,陳國公主死在了趙國境內,意圖趁機攻打趙國。

誰知如今趙國與姜國聯姻,姜國出面解決了此事。

陳國自是不敵趙國與姜國聯手,暗自退兵,此事不了了之。

太子特地為顧北柯請旨,讓他隨沈雲初一同回臨安。

沈雲初此番帶著翠環一同。

如玉的屍首在樹林中找到,找到之時已經腐爛不堪。

翠環十分傷心,不曾想如玉竟落的此番下場。

今後她只想一心一意的跟著夫人。

一月後,沈雲初再次回到了臨安。

太夫人得知沈雲初的遭遇後很是心疼。又撥了幾人到清風院伺候。

沈決得知女兒回到了侯府,第一時間便前往侯府看望女兒。

孟璃書得知沈雲初回到臨安後也三天兩頭前來探望沈雲初。

荼蘼以宋大夫的身份到侯府見沈雲初。

“多虧了師傅提前給我準備的暗器,否則我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鐲子裏面的暗器要時常備著,以防萬一。”荼蘼對沈雲初說道。

“徒兒謹遵師傅教誨!”沈雲初笑著說道。

“大嫂——”

顧南敘帶著楚楹前來探望沈雲初。

此番科考顧南敘中了探花。

原本大家都以為顧南敘會高中狀元,但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叫宋鈞儒的書生,不僅考中了狀元,還成為了太子的座上賓。

“不曾想大嫂這裏有客人。”楚楹挺著大肚子說道。

看樣子要不了多久便要生了。

“這位是宋大夫,與我有些交情。”沈雲初道。

“阿楹身子不便,怎不好好歇著?”

“我們許久未見大嫂,便想著前來看看。”

“翠環,給二爺和二夫人上茶。”沈雲初吩咐道。

流蘇拿了一張軟墊給楚楹放在凳子上。

“阿楹還有多久臨盆?”沈雲初看著楚楹的肚子問道。

“大夫說應當還有十天左右。”楚楹回答道。

“那也挺快了。”沈雲初感慨道。

楚楹脖子上圍著雪白的狐裘,室內爐火旺盛,楚楹覺得有些熱,便將狐裘取下。

荼蘼一眼就看見了楚楹脖子上的吊墜。

那是她兒子出生那年她特地命人打造的,怎麽會在她身上!

荼蘼緊緊盯著吊墜。

“師傅,你怎麽了?”沈雲初察覺到師傅的狀態不對。

“你這玉佩是從何而來的?”荼蘼顫抖著聲音問道。

楚楹拿起吊墜,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玉。

“這是夫君送給我的。”楚楹看了一眼顧南敘後說道。

荼蘼看向顧南敘,一個不可能的想法湧上心頭,難不成……

“這吊墜是我自幼便戴著的,好像是我母親留下的。”顧南敘對荼蘼說道。

荼蘼久久不能言語。她的兒子若是活著的話,應當也是這般年紀。

“這吊墜可是有什麽問題?”顧南敘問道。

“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東西總有相似的,可能您在哪家首飾閣中見過。”顧南敘道。

不可能,這吊墜僅此一枚,是她特定命人打造的。經過太陽的照射,裏面會有一個“尚”字。雲尚是她兒子的名字。

荼蘼迫不及待想要求證,但又擔心是空歡喜一場,若吊墜真的只是巧合,那她怎麽接受的了。

待顧南敘和楚楹離開之後,荼蘼想從沈雲初那裏打聽有關顧南敘的消息。

“你可曾見過顧南敘的母親?”荼蘼問道。

“不曾。聽聞二弟自幼喪母,恐怕連他自己也沒見過他的母親。”

“師傅怎麽突然對二弟感興趣?”

“楚楹身上的吊墜和我曾經戴在兒子身上的吊墜一模一樣。”荼蘼對沈雲初說道。

“師傅,您是懷疑二弟是您的孩子!”沈雲初也覺得不可思議。

“目前我還不敢確定,當年我親眼看見利箭射入繈褓之中,鮮血染紅了繈褓。部下拉著我逃亡,我以為那孩子是必死無疑的。”

荼蘼希望上天能夠憐憫她一次。她已經失去了所有,如今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她不想最後是空歡喜一場。

“師傅,你先不要著急,等顧北柯回來之後我問問他,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麽,再不濟的話,我去問太夫人,想必她知道的更多。”沈雲初安慰道。

“也好,這件事就靠你了。”

“師傅放心。等一有消息,我便派人給您傳信。”

顧北柯白日裏到太子府商量大事,傍晚時分才回到府中。

“侯爺,夫人說您回來之後請到清風院去一趟。”流蘇對顧北柯說道。

“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夫人,我換身衣服便過去。”

“是,侯爺。”

清風院

“發生了何事?這麽急著找我過來。”顧北柯問道。

“夫君,我想了解一下二弟的事?”沈雲初說道。

“怎麽突然提到南敘?”顧北柯不知其中緣由。

“我師傅荼蘼曾經有一個兒子,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死了,但是今天她看見了楚楹身上的吊墜,說是當年她命人給他兒子打造的。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吊墜是二弟自幼戴在身上的,與楚楹成婚之後,他將吊墜送給了楚楹。”沈雲初解釋道。

“所以你師傅是懷疑南敘是她的兒子?”

沈雲初點點頭。

“二弟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依稀記得他是我祖父從外面帶回來的。”

那天晚上,祖母突然帶回來一個男孩。

“北柯,往後南敘就是你弟弟了,你要好好照顧他。”這是祖父對他的叮囑。

他父親當時一門心思都在寵妾身上,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多出來的兒子。

“若想知道南敘的身世,恐怕還得去問問祖母。”

“那好,明日我便去問問祖母。”

翌日一早,沈雲初熟悉一番便到了靜心堂。

顧北柯也想知道當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所以他陪著沈雲初一起。

“孫媳/兒給祖母請安”

“雲初和北柯來了,快坐。”太夫人親切的說道。

“祖母,今日我們是有事想問問您。”沈雲初說道。

“二弟是不是父親的孩子?”沈雲初直接問道。

他們既然能這樣問,太夫人便知道南敘的身世瞞不住了。

“不是,南敘他並不是你父親的兒子。此事說來話長……”

太夫人臉色微變,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年,老侯爺突然帶回來一個孩子,當時她竭力反對,那孩子與侯府沒有半點關系,為什麽要將他養在侯府。

老侯爺告訴她,整個府中就北柯一個孩子,留下給他作伴也好。

她依舊不肯松口,認為兒子如今還年輕,將來肯定會有其他的孩子,實在是沒必要養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最後老侯爺被逼無奈,才告訴了她那孩子的身世。

原來他是晉陽公主的兒子。

晉陽公主駙馬一家慘遭滅門。此後晉陽公主也不知所蹤。

老侯爺說那孩子尚在繈褓之中時便遭了大罪,幸虧撿回了一條命。

他被駙馬府的下人救走後,養到兩三歲的時候,那婢女得了重病,求到了老侯爺這裏,老侯爺才將那孩子帶回了府。

太夫人知道老侯爺與晉陽公主的公公交情深厚,於是便留下了那孩子。

此後,侯府對外宣稱那孩子是顧悅的外室所生。

顧南敘真的是師傅的兒子!沈雲初欣喜萬分。

上天果然是眷顧師傅的。

沈雲初立即派人給師傅送信,讓她到侯府一趟。

荼蘼收到沈雲初的來信之後馬不停蹄的來到侯府。

“師傅,二弟果然是您的兒子!”沈雲初激動的說道。

荼蘼眼眶的淚水翻湧而出。

此刻的她十分慶幸自己的孩子還活著,慶幸侯府收留了她的孩子。

“師傅,您可是要與二弟相認?”沈雲初問道。

荼蘼也想和自己的兒子相認,但怕他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真相。

如今他的妻子臨盆在即,她不想有什麽差錯。

“還是等他的妻子生產完再說吧。”荼蘼對沈雲初說道。

“這樣也好。往後您可以多來侯府看看,我會盡量制造機會讓您和二弟夫婦相處。”

十天後,楚楹生下一個女兒。

雖是女兒,但侯府上下也格外開心。

侯府許久也不曾辦過喜事了。

太夫人說此次的滿月宴一定要大辦一場。

顧南敘如今不再用大量的時間溫書備考,整日愛不釋手的抱著自己的女兒。

楚楹默默看著丈夫和孩子,嘴角忍不住揚起笑容。

她從來也不曾想過,顧南敘居然不是侯府的孩子,而是晉陽公主的兒子。

若是沒有遇到當年那些事,他說不定像燁親王世子一樣,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可偏偏他的至親皆被皇上下令殺死。

現如今他又中了探花,往後要為皇上效力,楚楹覺得他此時必定十分為難。

“夫君,你打算和你的母親相認嗎?”

好似顧南敘得知自己的身世後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此事等妍妍滿月宴之後再說吧。”顧南敘平靜的說道。

楚楹與顧南敘的孩子叫做顧暄妍——“眾芳搖落獨暄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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