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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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香消玉殞
幾杯酒下了肚，玉嬪臉頰緋紅，笑嘻嘻的說：“姐姐，今天是妹妹自進宮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妹妹所有的煩惱、憂慮全部消失在這些酒杯裏，姐姐，為了我們的姐妹情深，我們再喝一杯。”
玉嬪拿起桌上的酒壺時，突然楞住了。酒壺裏所剩的酒並不多了，最多只夠兩杯酒的份。自己從家中只帶了兩壺酒，是備不時之需用的，而自己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從未派人到宮中去領過酒，也未曾有人送來給自己。如果現在派人去領的話，讓姐姐的面子往哪兒放？萬一宮人不讓領的話，豈不是更難堪？
看看夏晴雨如此盡興的看著自己，眼裏坦露的喜悅與滿滿的疼惜讓玉嬪的心裏狠狠的痛了一下。她微微偏轉頭，眼神落在不遠處石幾上一只精致的酒壺上，想了想，終於走了過去，將酒壺拿了過來。
“喲，好精致的酒壺呀，妹妹，你何時得了這樣的好東西，也不早點兒拿出來讓姐姐嘗嘗鮮。”夏晴雨指著酒壺，笑語盈盈的問道。
玉嬪臉色乍青乍白，左右忽閃的說：“姐姐，這酒……，這也不是什麽好酒，只是酒壺比較精美一些而已。不過，這壺酒是妹妹意外所得，一直沒拿出來，也不知道怎麽樣。不如，妹妹先試試看口感如何，如果口味純正，再請姐姐品嘗。如若口感苦澀，不喝也罷。”說著，玉嬪給自己倒了一杯，再將另一壺剩下的酒倒了一杯給夏晴雨。
夏晴雨微笑著點點頭，舉杯而飲。
玉嬪見夏晴雨喝光了杯中的酒，也緩緩端起面前的酒，一雙手卻抖得煞是厲害。
“妹妹，怎麽了？怎麽不喝了？”夏晴雨看著玉嬪神色異常，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麽，這酒的味道……太過濃烈，怕是難以下咽。”玉嬪輕聲說完，再次看了一眼夏晴雨，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玉嬪一杯酒喝下去，臉色透著隱隱的青白，一雙泛著柔情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帶著一絲愴惶、一絲無助。握著空杯的手指微微抖著，指節泛著白，整個人看起來有說不出的脆弱與淒涼。
夏晴雨以為玉嬪不勝酒力，也以為剛才的那杯酒的酒性太過濃烈，以至於玉嬪一時之間未能緩過神來。
“妹妹，仔細點，烈酒要慢慢喝。來，先吃點菜，再陪姐姐喝一杯。”夏晴雨挾了一些菜放在玉嬪面前的碟子裏，並接過她面前的酒壺給玉嬪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玉嬪慌亂的看著夏晴雨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手心緊張的都冒出汗來了。
“妹妹，姐姐這杯酒要敬你。在這冰冷的皇宮裏，你是我唯一的好姐妹，也是唯一的好朋友，姐姐真的很高興有你這樣好的妹妹。來，我們幹杯。”夏晴雨說完便舉起了杯。
“姐姐，慢著。”玉嬪慌忙伸手將夏晴雨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不顧夏晴雨詫異的眼神，擠出一絲笑意說道：“ 姐姐，妹妹有個不情之請。姐姐這杯酒既然是敬妹妹的，不如由妹妹代替姐姐喝了這一杯，如何？”玉嬪說完，不待夏晴雨有所表示，仰頭喝掉了夏晴雨的那杯酒，跟著又一口喝掉了自己的那杯。
玉嬪腳步踉蹌了一下，緩緩坐了下來，帶著笑意說道：“姐姐，得罪了。妹妹今天真的好高興，終於能夠放下心底的包袱，終於能夠坦然的面對姐姐，終於為皇上盡了忠、為我父親盡了孝。姐姐，妹妹唯一舍不下的……便是你了……。”玉嬪說著，笑著，身子卻軟軟的趴在了桌子上。在她側過頭的那一瞬間，夏晴雨赫然看見了玉嬪嘴角上湧出的一道暗紅色的血。
“妹妹，你怎麽了？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為什麽你嘴裏會流血？妹妹？”夏晴雨心驚不已的搖晃著玉嬪，將玉嬪的頭扶靠在自己的懷裏焦慮的叫著，並將自己體內的真氣緩緩註入到玉嬪身上。
在夏晴雨的呼喚下，玉嬪慢慢睜開眼，微弱的笑道：“姐姐……，別忙了，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對我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妹妹在宮中能夠得到姐姐的青睞與疼愛，妹妹已經是三生有幸了，今生無法報答姐姐的恩德，如今作了這樣的決定，求姐姐不要……怪罪。姐姐，妹妹先走一步，你……自己……保重了……。”話音落下，一縷香魂三魂失了七魄。
“妹妹，妹妹……。來人啊，翠兒，快宣太醫，把我的玉露丹拿過來，再派人通知皇上，快點，到後院去叫人。”夏晴雨急切的說完，抱起玉嬪放到床上，封住了她的心脈。
眼看著玉嬪的呼吸越來越弱，臉色也越來越青，夏晴雨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來來回回的在屋裏踱著步子，一雙秀眉皺的越來越深，臉上的寒意也越來越重。
“娘娘，來了，來了，太醫來了。”一名小宮女氣喘籲籲的跑進來，指著後面同樣汗流滿面的太醫喊道。
夏晴雨沖上去一把將太醫拖到床邊，指著奄奄一息的玉嬪厲聲說道：“快點，玉嬪中毒了，快幫她診治。”
太醫趕緊放下藥箱，走上前伸手試試玉嬪的鼻息，再翻看了一下玉嬪的眼睛，最後把完脈後，嘆了一口氣道：“回晴妃娘娘，玉嬪娘娘已經……沒了。”
夏晴雨猛的一震，上前一步摸摸玉嬪的手，再探探她的氣息，憤怒的沖太醫喊道：“你胡說，玉嬪還有氣，手也是熱的，脈膊……脈搏也還在動。你快點，快給她解毒啊，還站在這裏幹嘛，快啊！”
太醫慌忙跪下來抱拳說道：“晴妃娘娘，玉嬪娘娘中的毒很奇怪，毒性****後是直逼腑臟，雖說玉嬪娘娘現在還有一絲氣息，可她五臟六腑已經盡數腐爛，就算是神仙也無力回天了。”
“你說什麽？腐爛？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一定是你們來的太遲了，一定是你們耽誤了玉嬪診治的時辰，是你們，都怪你們！”夏晴雨尖厲的拉扯著太醫的胳膊，嘶聲裂肺的哭喊著。
“娘娘，玉露丹拿來了。”翠兒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跑了進來，將手中的藥瓶遞給夏晴雨。夏晴雨取出一顆丹藥正欲放在玉嬪的嘴裏，卻被太醫一把拉住。
“晴妃娘娘，已經沒用了。玉嬪娘娘已經咽了氣了，您看她的臉色……。”
夏晴雨定晴一看，玉嬪臉上已經全部呈現青紫色，一雙裸露在外的手也布滿了淤青色，她的表情安詳，全然沒有一絲痛苦的樣子。
“玉嬪妹妹，妹妹……。”夏晴雨淒然的喊著，雙腿軟軟的跪坐在床邊，悲痛欲絕的表情讓人不忍再看。
“晴兒，晴兒，怎麽樣了？玉嬪怎麽了？”耶律成在周德海的指引下快步走了進來。看見夏晴雨哭倒在床邊，他走近床邊一看，幽暗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隼。他扶起夏晴雨攬在懷裏，凜凜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玉嬪怎麽會這樣？”
太醫顫巍巍的跪下說道：“回皇上，玉嬪娘娘喝了含有奇毒的烈酒，內臟全數腐爛而死。”
“皇上，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妹妹一早便知道那是毒酒，她寧可自己死也不願意讓我中毒。是我害了她，我早該看出來她的異樣。皇上，是我害死了玉嬪妹妹。啊……！”夏晴雨說著便捂著頭一聲尖厲的慘叫，倒在了耶律齊的懷裏。
耶律成見狀，忙抱起夏晴雨，回頭吩咐周德海道：“先派人準備玉嬪的後事，將她好好安葬。還有，玉嬪中毒之事要好好的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耶律齊說完，抱著夏晴雨離開了沐春居。
夏晴雨悠悠醒來的時候已經有了暮色。睜開眼，看見耶律齊背著雙手站在窗前，顯然陷入在自己的思緒中。
“皇上。”夏晴雨暈暈沈沈的坐起身，揉揉酸脹的頭，拋開錦被就要起身。
“晴兒，太醫說你悲傷過度，還是躺在床上多休息一會兒。你餓了吧？朕派人弄點燕窩過來給你。”
“皇上，別走，我什麽都不想吃，你留下來陪陪我。現在我只要一閉上眼，玉嬪妹妹的影子就在我面前晃動，我……我心裏好痛，好想她。如果玉嬪妹妹現在還活著，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皇上，為什麽她不給我這個機會？為什麽？”夏晴雨哀痛不已的撫著胸口，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耶律齊心痛的抱著她，輕輕替她拭掉眼角的淚，緊緊的摟著她輕嘆道：“ 晴兒，玉嬪已經走了，她不想看到你為了她而傷心欲絕，你應該能夠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才是啊。”
“可是皇上，玉嬪妹妹死的太冤了，她甚至……甚至可以說是代替我去死的。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壺酒，原本應該是為了我而準備的，可是後來，玉嬪妹妹不知道為什麽，拿出了那壺毒酒卻不願意讓我喝下，而是自己一個人喝。她明明知道那酒有毒的啊。”夏晴雨緊緊的抓著耶律齊的雙手，急切的說道。
耶律齊點點頭，沈聲道：“晴兒，你放心，玉嬪的事朕會派人去查個水落石出，對下毒之人朕絕對不會姑息，更不會縱容。她的仇，朕會替她雙倍的討回來。”耶律齊泛著寒光的眼眸微微垂殮著，在黑暗中湧出一陣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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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酒下了肚，玉嬪臉頰緋紅，笑嘻嘻的說：“姐姐，今天是妹妹自進宮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妹妹所有的煩惱、憂慮全部消失在這些酒杯裏，姐姐，為了我們的姐妹情深，我們再喝一杯。”
玉嬪拿起桌上的酒壺時，突然楞住了。酒壺裏所剩的酒並不多了，最多只夠兩杯酒的份。自己從家中只帶了兩壺酒，是備不時之需用的，而自己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從未派人到宮中去領過酒，也未曾有人送來給自己。如果現在派人去領的話，讓姐姐的面子往哪兒放？萬一宮人不讓領的話，豈不是更難堪？
看看夏晴雨如此盡興的看著自己，眼裏坦露的喜悅與滿滿的疼惜讓玉嬪的心裏狠狠的痛了一下。她微微偏轉頭，眼神落在不遠處石幾上一只精致的酒壺上，想了想，終於走了過去，將酒壺拿了過來。
“喲，好精致的酒壺呀，妹妹，你何時得了這樣的好東西，也不早點兒拿出來讓姐姐嘗嘗鮮。”夏晴雨指著酒壺，笑語盈盈的問道。
玉嬪臉色乍青乍白，左右忽閃的說：“姐姐，這酒……，這也不是什麽好酒，只是酒壺比較精美一些而已。不過，這壺酒是妹妹意外所得，一直沒拿出來，也不知道怎麽樣。不如，妹妹先試試看口感如何，如果口味純正，再請姐姐品嘗。如若口感苦澀，不喝也罷。”說著，玉嬪給自己倒了一杯，再將另一壺剩下的酒倒了一杯給夏晴雨。
夏晴雨微笑著點點頭，舉杯而飲。
玉嬪見夏晴雨喝光了杯中的酒，也緩緩端起面前的酒，一雙手卻抖得煞是厲害。
“妹妹，怎麽了？怎麽不喝了？”夏晴雨看著玉嬪神色異常，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麽，這酒的味道……太過濃烈，怕是難以下咽。”玉嬪輕聲說完，再次看了一眼夏晴雨，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玉嬪一杯酒喝下去，臉色透著隱隱的青白，一雙泛著柔情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帶著一絲愴惶、一絲無助。握著空杯的手指微微抖著，指節泛著白，整個人看起來有說不出的脆弱與淒涼。
夏晴雨以為玉嬪不勝酒力，也以為剛才的那杯酒的酒性太過濃烈，以至於玉嬪一時之間未能緩過神來。
“妹妹，仔細點，烈酒要慢慢喝。來，先吃點菜，再陪姐姐喝一杯。”夏晴雨挾了一些菜放在玉嬪面前的碟子裏，並接過她面前的酒壺給玉嬪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玉嬪慌亂的看著夏晴雨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手心緊張的都冒出汗來了。
“妹妹，姐姐這杯酒要敬你。在這冰冷的皇宮裏，你是我唯一的好姐妹，也是唯一的好朋友，姐姐真的很高興有你這樣好的妹妹。來，我們幹杯。”夏晴雨說完便舉起了杯。
“姐姐，慢著。”玉嬪慌忙伸手將夏晴雨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不顧夏晴雨詫異的眼神，擠出一絲笑意說道：“ 姐姐，妹妹有個不情之請。姐姐這杯酒既然是敬妹妹的，不如由妹妹代替姐姐喝了這一杯，如何？”玉嬪說完，不待夏晴雨有所表示，仰頭喝掉了夏晴雨的那杯酒，跟著又一口喝掉了自己的那杯。
玉嬪腳步踉蹌了一下，緩緩坐了下來，帶著笑意說道：“姐姐，得罪了。妹妹今天真的好高興，終於能夠放下心底的包袱，終於能夠坦然的面對姐姐，終於為皇上盡了忠、為我父親盡了孝。姐姐，妹妹唯一舍不下的……便是你了……。”玉嬪說著，笑著，身子卻軟軟的趴在了桌子上。在她側過頭的那一瞬間，夏晴雨赫然看見了玉嬪嘴角上湧出的一道暗紅色的血。
“妹妹，你怎麽了？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為什麽你嘴裏會流血？妹妹？”夏晴雨心驚不已的搖晃著玉嬪，將玉嬪的頭扶靠在自己的懷裏焦慮的叫著，並將自己體內的真氣緩緩註入到玉嬪身上。
在夏晴雨的呼喚下，玉嬪慢慢睜開眼，微弱的笑道：“姐姐……，別忙了，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對我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妹妹在宮中能夠得到姐姐的青睞與疼愛，妹妹已經是三生有幸了，今生無法報答姐姐的恩德，如今作了這樣的決定，求姐姐不要……怪罪。姐姐，妹妹先走一步，你……自己……保重了……。”話音落下，一縷香魂三魂失了七魄。
“妹妹，妹妹……。來人啊，翠兒，快宣太醫，把我的玉露丹拿過來，再派人通知皇上，快點，到後院去叫人。”夏晴雨急切的說完，抱起玉嬪放到床上，封住了她的心脈。
眼看著玉嬪的呼吸越來越弱，臉色也越來越青，夏晴雨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來來回回的在屋裏踱著步子，一雙秀眉皺的越來越深，臉上的寒意也越來越重。
“娘娘，來了，來了，太醫來了。”一名小宮女氣喘籲籲的跑進來，指著後面同樣汗流滿面的太醫喊道。
夏晴雨沖上去一把將太醫拖到床邊，指著奄奄一息的玉嬪厲聲說道：“快點，玉嬪中毒了，快幫她診治。”
太醫趕緊放下藥箱，走上前伸手試試玉嬪的鼻息，再翻看了一下玉嬪的眼睛，最後把完脈後，嘆了一口氣道：“回晴妃娘娘，玉嬪娘娘已經……沒了。”
夏晴雨猛的一震，上前一步摸摸玉嬪的手，再探探她的氣息，憤怒的沖太醫喊道：“你胡說，玉嬪還有氣，手也是熱的，脈膊……脈搏也還在動。你快點，快給她解毒啊，還站在這裏幹嘛，快啊！”
太醫慌忙跪下來抱拳說道：“晴妃娘娘，玉嬪娘娘中的毒很奇怪，毒性****後是直逼腑臟，雖說玉嬪娘娘現在還有一絲氣息，可她五臟六腑已經盡數腐爛，就算是神仙也無力回天了。”
“你說什麽？腐爛？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一定是你們來的太遲了，一定是你們耽誤了玉嬪診治的時辰，是你們，都怪你們！”夏晴雨尖厲的拉扯著太醫的胳膊，嘶聲裂肺的哭喊著。
“娘娘，玉露丹拿來了。”翠兒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跑了進來，將手中的藥瓶遞給夏晴雨。夏晴雨取出一顆丹藥正欲放在玉嬪的嘴裏，卻被太醫一把拉住。
“晴妃娘娘，已經沒用了。玉嬪娘娘已經咽了氣了，您看她的臉色……。”
夏晴雨定晴一看，玉嬪臉上已經全部呈現青紫色，一雙裸露在外的手也布滿了淤青色，她的表情安詳，全然沒有一絲痛苦的樣子。
“玉嬪妹妹，妹妹……。”夏晴雨淒然的喊著，雙腿軟軟的跪坐在床邊，悲痛欲絕的表情讓人不忍再看。
“晴兒，晴兒，怎麽樣了？玉嬪怎麽了？”耶律成在周德海的指引下快步走了進來。看見夏晴雨哭倒在床邊，他走近床邊一看，幽暗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隼。他扶起夏晴雨攬在懷裏，凜凜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玉嬪怎麽會這樣？”
太醫顫巍巍的跪下說道：“回皇上，玉嬪娘娘喝了含有奇毒的烈酒，內臟全數腐爛而死。”
“皇上，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妹妹一早便知道那是毒酒，她寧可自己死也不願意讓我中毒。是我害了她，我早該看出來她的異樣。皇上，是我害死了玉嬪妹妹。啊……！”夏晴雨說著便捂著頭一聲尖厲的慘叫，倒在了耶律齊的懷裏。
耶律成見狀，忙抱起夏晴雨，回頭吩咐周德海道：“先派人準備玉嬪的後事，將她好好安葬。還有，玉嬪中毒之事要好好的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耶律齊說完，抱著夏晴雨離開了沐春居。
夏晴雨悠悠醒來的時候已經有了暮色。睜開眼，看見耶律齊背著雙手站在窗前，顯然陷入在自己的思緒中。
“皇上。”夏晴雨暈暈沈沈的坐起身，揉揉酸脹的頭，拋開錦被就要起身。
“晴兒，太醫說你悲傷過度，還是躺在床上多休息一會兒。你餓了吧？朕派人弄點燕窩過來給你。”
“皇上，別走，我什麽都不想吃，你留下來陪陪我。現在我只要一閉上眼，玉嬪妹妹的影子就在我面前晃動，我……我心裏好痛，好想她。如果玉嬪妹妹現在還活著，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皇上，為什麽她不給我這個機會？為什麽？”夏晴雨哀痛不已的撫著胸口，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耶律齊心痛的抱著她，輕輕替她拭掉眼角的淚，緊緊的摟著她輕嘆道：“ 晴兒，玉嬪已經走了，她不想看到你為了她而傷心欲絕，你應該能夠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才是啊。”
“可是皇上，玉嬪妹妹死的太冤了，她甚至……甚至可以說是代替我去死的。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壺酒，原本應該是為了我而準備的，可是後來，玉嬪妹妹不知道為什麽，拿出了那壺毒酒卻不願意讓我喝下，而是自己一個人喝。她明明知道那酒有毒的啊。”夏晴雨緊緊的抓著耶律齊的雙手，急切的說道。
耶律齊點點頭，沈聲道：“晴兒，你放心，玉嬪的事朕會派人去查個水落石出，對下毒之人朕絕對不會姑息，更不會縱容。她的仇，朕會替她雙倍的討回來。”耶律齊泛著寒光的眼眸微微垂殮著，在黑暗中湧出一陣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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