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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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臂之力
待夏晴雨恢覆平靜，黃老邪指了指一地的屍體，皺著眉說道：“晴丫頭，你的人死傷大半，你這樣前往開封太危險了。爺爺陪你一塊兒前去。我已經安排好了馬車，一會兒會有人來清理這些屍體，我們先出發吧。”
夏晴雨悲慟難忍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侍衛，難過的說：“爺爺，這些戰死的兄弟們，我想將他們的屍體送回皇城好好安葬。”
黃老邪嘆了口氣道：“也罷。現在你身邊的這幾個侍衛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讓他們把這些侍衛的屍體護送回去，我們先前往開封吧。”
夏晴雨點點頭，正欲上馬，一名侍衛跪在地上無畏的抱拳道：“夫人，請恕小人不能領命，小人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開夫人半步。”另外的幾名侍衛也紛紛跪地不起。
“你們聽我說，有爺爺和我一起去，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們，身上都受了傷，跟著我只會增添我的負擔。我現在需要你們把這些侍衛的屍體護送回宮，這便是你們對我最大的幫助。”夏晴雨沈重的說。
“你們幾個小娃子，你家主子都發話了，還有什麽好話的？你們即便是信不過她，難道還信不過我黃老邪嗎？”黃老邪不悅的吹著白須說道。
“什麽？老人家，你說你是黃老邪？江湖上傳言武功怪異絕頂、性格乖張暴戾的黃老邪？”一名侍衛驚恐不已的問道。
黃老邪徹底被惹怒了，他指著侍衛吹胡子瞪眼的說道：“你個小毛孩，才吃了幾天飯，膽敢說我老頭子性格不好，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
夏晴雨趕緊走到侍衛面前，將他們扶起來，語重心長的說：“你們也看到了，我身邊有這樣一個高手護著我，你們還怕什麽？就這樣說定了，你們在這裏等馬車，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點，我們先走了。”說完，夏晴雨便拉了黃老邪轉身跳上馬跑開了，身怕侍衛會緊隨其後。
走過狹長的林陰路，來到一條寬闊、平坦的大路上。大路兩旁長滿了及人腰身的灌木與雜草，雖說叢林濃密，卻也視線開闊、一覽無餘。
“對了，爺爺，你怎麽會到開封？是無意中遇到我的嗎？”夏晴雨放緩腳步，不解的問道。
黃老邪瞪眼看了看夏晴雨，不高興的說：“你們幾個小娃子，膽兒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多少人在追殺你和成兒？你們就帶了那麽幾個侍衛跟在身後，太不知好歹了。若不是我從丐幫打探到你和成兒的消息，一刻也沒耽誤的趕了過來，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聽到你講話。”
夏晴雨吐了吐舌頭，呵呵笑道：“爺爺，其實你不用太擔心，我和表哥都知道，我們一路上被念氏家族派出的死士追殺。不過，我們也有很多江湖上的朋友在暗中相助，您看，為了怕人認出來，我還易了容，怎麽樣，易容術不錯吧？”夏晴雨不顧黃老邪一張青白交替的臉，繼續心虛的說著。
“易容術不錯又怎麽樣？這些死士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會放過一個。你看看，還不是被他們給盯上了？我若是稍微來遲一點，你可知道你現在是什麽下場？”黃老邪的話語裏帶著一絲怒意，這妮子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呢？
知道自己理虧，夏晴雨撅著嘴不再說話。她清楚的知道，若非黃老邪及時趕到，現在自己很有可能也是地上的一具屍體。若真是這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不是她夏晴雨貪生怕死，而是她肩負的責任太大，太重。她的生死沒有辦法由著自己的心性，因為她無法忽視那些陪在她身邊疼她、愛她、憐她的每一個人。想到這裏，夏晴雨眼眶紅紅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黃老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柔聲的說：“晴丫頭，爺爺也是擔心你呀。想上次第一次在破廟遇見你的時候，便覺得與你頗有淵源，如今也證實了你我的緣份。爺爺不願意看著你受傷，也不想看著成兒難過，更不想看到瑯燕國因為你而失了天下。這些道理，相信你也能夠明白。”
夏晴雨吸著鼻子，重重的點頭道：“爺爺，你說的我都明白。我現在真的非常非常在乎自己的生死，我也不想就這麽死在那群喪心病狂的死士手裏，太不值了。”
“你知道就好。現在成兒的情形和你一樣，也是處處險象環生。成兒雖然武藝精湛，但是若念氏一旦知道成兒的目的，提前與長安禦史聯合起來的話，成兒面臨的處境就麻煩了。他眾有千般本事，也難抵擋念氏與官府的千軍萬馬。”黃老邪神色凝重的看著遠方，眉眼裏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慮。
夏晴雨聽到黃老邪這番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不敢想象耶律成被數以萬計的官兵圍攻的情景。一把拉著韁繩停了下來，攔在黃老邪的面前，夏晴雨急切的說：“爺爺，你不能陪我去開封府衙，你趕快到長安去找表哥，助他一臂之力，我真的好擔心表哥的安危。爺爺，你快去呀。”
黃老邪瞪著滾圓的眼珠子，吹著胡子氣咻咻的說：“丫頭，你說什麽？你讓我去長安幫成兒？你一個人去開封府衙？我沒聽錯吧？”
“唉呀，沒錯了，爺爺快點，別再浪費時間了，快去幫表哥的忙。他只帶了兩名隨從，所有的侍衛都留給我了，我好害怕……，爺爺，不跟你多說了，你快去啊。”夏晴雨急得直拍黃老邪身下的坐騎。
黃老邪拉著韁繩原地轉了一圈，凜然道：“晴丫頭，你以為我老頭子會放心你一個人前往開封府衙？若是被成兒知道了，他定會不認我這個師父。比起成兒，我更擔心你的安全，你還是別瞎想了，我先陪你去開封，辦完事後我們再去找成兒。”
“不行，爺爺。您聽我說，我一個人到了開封後，會小心行事，絕對不讓自己暴露目標。倒是表哥，他的目標太大，太顯眼，走到哪兒都會被發現。若是表哥的行蹤被死士發現，很有可能他的計劃就會被念氏發現。這樣一來我們大家都會完蛋，皇上在宮中也會有危險的。爺爺，事不宜遲，您就快些出發吧，晴兒求爺爺了。”夏晴雨急得兩眼蒙上了一層霧花。
黃老邪心驚不已卻又被逼無奈的轉過身，輕輕拍打馬腹，默默的回頭望了望夏晴雨，愴然的喊道：“晴丫頭，爺爺聽你的。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爺爺不讓你有事，千萬等著爺爺。”說完，黃老邪用力緊拍馬腹，調頭奔馳而去。
夏晴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目送著黃老邪走出自己的視線，兩行熱淚忍不住滾落下來。一種近乎生離死別的痛楚圍繞著她，讓她禁不住喉嚨哽咽得厲害。強忍住眼角的淚珠，夏晴雨勒緊韁繩朝開封府衙跑去。
看著那抹嬌影跑遠，一席冷漠、鬼魅的身影從一旁閃了出來。
黑影冷俊的臉被一頭黑發蓋住了大半，露出半只幽黑的眼眸。而此刻，這只眼眸卻露出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溫情。他嘴角微微抖動，伸手在唇邊發生一聲尖利的哨聲，一匹體態健美的黑馬從林中跑了過來。他一躍跳上馬背，朝前面那只單薄的身影追了過去。
黑烈嘴角帶著淡淡的一抹笑意，如刀刻般的臉此刻竟變得異常柔謐。主子真的是太厲害了，千裏之外竟然能夠算到她會落單。如果說之前守在她身邊是因為主子之命不可違抗，雖然違心，但不能違意。可這次，他決定全心全意守護在她的身邊，直到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那種緊張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濃。夏晴雨皺著眉，一邊放緩速度，一邊從發束上摘下一顆寶石，暗自運用內力，稍稍回頭之際，寶石變成了一顆暗器筆直的飛向黑烈的心口。
黑烈眼神一凜，急速偏頭避開寶石的襲擊，下一刻卻伸出右手穩穩的將寶石抓在了手中。內力的確深厚！若不是她只用了三層力，自己不一定能躲得過，更不用說硬是接下這枚暗器，咦，不對，是寶石。
嘴角向上劃出一個弧度，黑烈加快了速度朝著夏晴雨奔了過去。
身後的壓抑感越來越強烈，知道自己失手，夏晴雨更慌了，她不清楚來人的武功怎樣，但卻不容小覷。
“公子，當心！”夏晴雨只顧著心中的忐忑，沒有看見前面地上斜伸過來的一棵粗大的樹枝。眼看著自己就要撞到樹枝上，來不及多想，夏晴雨本能的雙手捂著眼。
一陣疾風停留在身邊，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起縱向空中。夏晴雨驚魂未定的從指縫中看到了一張被發絲幾乎完全蓋住的臉。冷冷的眼神略帶著一抹戲謔，刀刻般的唇線微微向上揚起，臉上的氣息雖冷，懷中卻溫暖異常。
“黑烈？”夏晴雨放下雙手，驚喜異常的喊了一聲。
黑烈施展輕功緩緩將夏晴雨放在馬背上，淡淡的喚了一聲“公子”，便不再言語。
“黑烈，真的是你呀？太好了，我還以為又被死士跟蹤了，嚇了個半死呢。想不到能在這裏碰到你，呵呵，看來我命不該絕噢，又被你救了。哈哈。”夏晴雨忘乎所以的大笑道。
“主子猜到公子會只身犯險，命小人前來相助。”黑烈淡淡的答道。
夏晴雨嘻嘻一笑，偏過頭悄悄打量著黑烈，眼裏閃過濃濃的笑意，卻故作不解的說：“黑烈，真高興在這個時候能看見你。我突然發現，你其實長的好帥呢，而且笑起來的樣子真的是帥呆了，酷斃了呢！”
黑烈眼神閃爍，微低著頭並不言語，卻趁機低頭甩落更多的發絲遮蓋了臉上微赧的羞色與不安。
“哈哈哈！”夏晴雨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著，心情好極的她暫時忘卻了萬千煩惱，一張燦若梨花的俏顏毫不做作的展露著星辰般的笑容，直看得黑烈亂了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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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晴雨恢覆平靜，黃老邪指了指一地的屍體，皺著眉說道：“晴丫頭，你的人死傷大半，你這樣前往開封太危險了。爺爺陪你一塊兒前去。我已經安排好了馬車，一會兒會有人來清理這些屍體，我們先出發吧。”
夏晴雨悲慟難忍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侍衛，難過的說：“爺爺，這些戰死的兄弟們，我想將他們的屍體送回皇城好好安葬。”
黃老邪嘆了口氣道：“也罷。現在你身邊的這幾個侍衛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讓他們把這些侍衛的屍體護送回去，我們先前往開封吧。”
夏晴雨點點頭，正欲上馬，一名侍衛跪在地上無畏的抱拳道：“夫人，請恕小人不能領命，小人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開夫人半步。”另外的幾名侍衛也紛紛跪地不起。
“你們聽我說，有爺爺和我一起去，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們，身上都受了傷，跟著我只會增添我的負擔。我現在需要你們把這些侍衛的屍體護送回宮，這便是你們對我最大的幫助。”夏晴雨沈重的說。
“你們幾個小娃子，你家主子都發話了，還有什麽好話的？你們即便是信不過她，難道還信不過我黃老邪嗎？”黃老邪不悅的吹著白須說道。
“什麽？老人家，你說你是黃老邪？江湖上傳言武功怪異絕頂、性格乖張暴戾的黃老邪？”一名侍衛驚恐不已的問道。
黃老邪徹底被惹怒了，他指著侍衛吹胡子瞪眼的說道：“你個小毛孩，才吃了幾天飯，膽敢說我老頭子性格不好，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
夏晴雨趕緊走到侍衛面前，將他們扶起來，語重心長的說：“你們也看到了，我身邊有這樣一個高手護著我，你們還怕什麽？就這樣說定了，你們在這裏等馬車，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點，我們先走了。”說完，夏晴雨便拉了黃老邪轉身跳上馬跑開了，身怕侍衛會緊隨其後。
走過狹長的林陰路，來到一條寬闊、平坦的大路上。大路兩旁長滿了及人腰身的灌木與雜草，雖說叢林濃密，卻也視線開闊、一覽無餘。
“對了，爺爺，你怎麽會到開封？是無意中遇到我的嗎？”夏晴雨放緩腳步，不解的問道。
黃老邪瞪眼看了看夏晴雨，不高興的說：“你們幾個小娃子，膽兒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多少人在追殺你和成兒？你們就帶了那麽幾個侍衛跟在身後，太不知好歹了。若不是我從丐幫打探到你和成兒的消息，一刻也沒耽誤的趕了過來，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聽到你講話。”
夏晴雨吐了吐舌頭，呵呵笑道：“爺爺，其實你不用太擔心，我和表哥都知道，我們一路上被念氏家族派出的死士追殺。不過，我們也有很多江湖上的朋友在暗中相助，您看，為了怕人認出來，我還易了容，怎麽樣，易容術不錯吧？”夏晴雨不顧黃老邪一張青白交替的臉，繼續心虛的說著。
“易容術不錯又怎麽樣？這些死士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會放過一個。你看看，還不是被他們給盯上了？我若是稍微來遲一點，你可知道你現在是什麽下場？”黃老邪的話語裏帶著一絲怒意，這妮子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呢？
知道自己理虧，夏晴雨撅著嘴不再說話。她清楚的知道，若非黃老邪及時趕到，現在自己很有可能也是地上的一具屍體。若真是這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不是她夏晴雨貪生怕死，而是她肩負的責任太大，太重。她的生死沒有辦法由著自己的心性，因為她無法忽視那些陪在她身邊疼她、愛她、憐她的每一個人。想到這裏，夏晴雨眼眶紅紅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黃老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柔聲的說：“晴丫頭，爺爺也是擔心你呀。想上次第一次在破廟遇見你的時候，便覺得與你頗有淵源，如今也證實了你我的緣份。爺爺不願意看著你受傷，也不想看著成兒難過，更不想看到瑯燕國因為你而失了天下。這些道理，相信你也能夠明白。”
夏晴雨吸著鼻子，重重的點頭道：“爺爺，你說的我都明白。我現在真的非常非常在乎自己的生死，我也不想就這麽死在那群喪心病狂的死士手裏，太不值了。”
“你知道就好。現在成兒的情形和你一樣，也是處處險象環生。成兒雖然武藝精湛，但是若念氏一旦知道成兒的目的，提前與長安禦史聯合起來的話，成兒面臨的處境就麻煩了。他眾有千般本事，也難抵擋念氏與官府的千軍萬馬。”黃老邪神色凝重的看著遠方，眉眼裏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慮。
夏晴雨聽到黃老邪這番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不敢想象耶律成被數以萬計的官兵圍攻的情景。一把拉著韁繩停了下來，攔在黃老邪的面前，夏晴雨急切的說：“爺爺，你不能陪我去開封府衙，你趕快到長安去找表哥，助他一臂之力，我真的好擔心表哥的安危。爺爺，你快去呀。”
黃老邪瞪著滾圓的眼珠子，吹著胡子氣咻咻的說：“丫頭，你說什麽？你讓我去長安幫成兒？你一個人去開封府衙？我沒聽錯吧？”
“唉呀，沒錯了，爺爺快點，別再浪費時間了，快去幫表哥的忙。他只帶了兩名隨從，所有的侍衛都留給我了，我好害怕……，爺爺，不跟你多說了，你快去啊。”夏晴雨急得直拍黃老邪身下的坐騎。
黃老邪拉著韁繩原地轉了一圈，凜然道：“晴丫頭，你以為我老頭子會放心你一個人前往開封府衙？若是被成兒知道了，他定會不認我這個師父。比起成兒，我更擔心你的安全，你還是別瞎想了，我先陪你去開封，辦完事後我們再去找成兒。”
“不行，爺爺。您聽我說，我一個人到了開封後，會小心行事，絕對不讓自己暴露目標。倒是表哥，他的目標太大，太顯眼，走到哪兒都會被發現。若是表哥的行蹤被死士發現，很有可能他的計劃就會被念氏發現。這樣一來我們大家都會完蛋，皇上在宮中也會有危險的。爺爺，事不宜遲，您就快些出發吧，晴兒求爺爺了。”夏晴雨急得兩眼蒙上了一層霧花。
黃老邪心驚不已卻又被逼無奈的轉過身，輕輕拍打馬腹，默默的回頭望了望夏晴雨，愴然的喊道：“晴丫頭，爺爺聽你的。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爺爺不讓你有事，千萬等著爺爺。”說完，黃老邪用力緊拍馬腹，調頭奔馳而去。
夏晴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目送著黃老邪走出自己的視線，兩行熱淚忍不住滾落下來。一種近乎生離死別的痛楚圍繞著她，讓她禁不住喉嚨哽咽得厲害。強忍住眼角的淚珠，夏晴雨勒緊韁繩朝開封府衙跑去。
看著那抹嬌影跑遠，一席冷漠、鬼魅的身影從一旁閃了出來。
黑影冷俊的臉被一頭黑發蓋住了大半，露出半只幽黑的眼眸。而此刻，這只眼眸卻露出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溫情。他嘴角微微抖動，伸手在唇邊發生一聲尖利的哨聲，一匹體態健美的黑馬從林中跑了過來。他一躍跳上馬背，朝前面那只單薄的身影追了過去。
黑烈嘴角帶著淡淡的一抹笑意，如刀刻般的臉此刻竟變得異常柔謐。主子真的是太厲害了，千裏之外竟然能夠算到她會落單。如果說之前守在她身邊是因為主子之命不可違抗，雖然違心，但不能違意。可這次，他決定全心全意守護在她的身邊，直到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那種緊張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濃。夏晴雨皺著眉，一邊放緩速度，一邊從發束上摘下一顆寶石，暗自運用內力，稍稍回頭之際，寶石變成了一顆暗器筆直的飛向黑烈的心口。
黑烈眼神一凜，急速偏頭避開寶石的襲擊，下一刻卻伸出右手穩穩的將寶石抓在了手中。內力的確深厚！若不是她只用了三層力，自己不一定能躲得過，更不用說硬是接下這枚暗器，咦，不對，是寶石。
嘴角向上劃出一個弧度，黑烈加快了速度朝著夏晴雨奔了過去。
身後的壓抑感越來越強烈，知道自己失手，夏晴雨更慌了，她不清楚來人的武功怎樣，但卻不容小覷。
“公子，當心！”夏晴雨只顧著心中的忐忑，沒有看見前面地上斜伸過來的一棵粗大的樹枝。眼看著自己就要撞到樹枝上，來不及多想，夏晴雨本能的雙手捂著眼。
一陣疾風停留在身邊，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起縱向空中。夏晴雨驚魂未定的從指縫中看到了一張被發絲幾乎完全蓋住的臉。冷冷的眼神略帶著一抹戲謔，刀刻般的唇線微微向上揚起，臉上的氣息雖冷，懷中卻溫暖異常。
“黑烈？”夏晴雨放下雙手，驚喜異常的喊了一聲。
黑烈施展輕功緩緩將夏晴雨放在馬背上，淡淡的喚了一聲“公子”，便不再言語。
“黑烈，真的是你呀？太好了，我還以為又被死士跟蹤了，嚇了個半死呢。想不到能在這裏碰到你，呵呵，看來我命不該絕噢，又被你救了。哈哈。”夏晴雨忘乎所以的大笑道。
“主子猜到公子會只身犯險，命小人前來相助。”黑烈淡淡的答道。
夏晴雨嘻嘻一笑，偏過頭悄悄打量著黑烈，眼裏閃過濃濃的笑意，卻故作不解的說：“黑烈，真高興在這個時候能看見你。我突然發現，你其實長的好帥呢，而且笑起來的樣子真的是帥呆了，酷斃了呢！”
黑烈眼神閃爍，微低著頭並不言語，卻趁機低頭甩落更多的發絲遮蓋了臉上微赧的羞色與不安。
“哈哈哈！”夏晴雨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著，心情好極的她暫時忘卻了萬千煩惱，一張燦若梨花的俏顏毫不做作的展露著星辰般的笑容，直看得黑烈亂了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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