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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白月光和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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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青禾,咱們拉勾勾,你長大後一定要娶本小姐。”

“我是小男子漢,說到做到,長大後,我州青禾要娶彎彎當老婆!”

“彎彎,我,我,我……”

“你什麽呀?”

“我想說……咱們已經高中畢業,可……可以談戀愛了,我喜歡你,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青禾,我現在好討厭我大哥,他逼我和你分手,還說你不能給我幸福,他好煩呀。”

“彎彎,你,你別和我分手,我可以給你幸福,你想要什麽,我都努力送給你,我給你做甜品,做蛋糕,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彎彎,我打算在南城開一家甜品店,點名都取好了,叫一彎青禾怎麽樣?我要把它做大做強,開滿全世界,我要讓所有人都見證我們的愛情。”

“那我豈不是可以當一彎青禾的老板娘啦~”

二十幾年的過往如同一幀幀影像,在冉晚的腦海裏走馬觀花般閃過,她陷入深度夢魘,像沈溺於深海的亡人,一步步下墜。

謝昀坐在床邊,臥室裏有專業的醫護人員,他眉頭緊鎖,眼神銳利地盯著那些人。

“她什麽時候才能醒?”

“謝先生,按照病人現在的情況,這個說不準。”

就像你永遠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他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先離開,謝昀坐在床邊,擡手拂過冉晚鬢邊的碎發。

自言自語道:“彎彎,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

他笑了笑,眼神陰冷,“我本來還想留州青禾一條活路,誰讓你要和他私奔呢?”

“只有人死了,你才會老實,才會毫無念想,一心一意留在我身邊。”

謝昀現在的心情很不錯,沒有人可以占據冉晚,她是他的了。

男人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似乎覺得不夠,薄唇下移,又吻了吻她的唇瓣,他的嘴角一直浮現著淺淺的笑意。

謝昀擡手,指尖撥開冉晚衣服上的紐扣,哪怕人還昏睡著,但並不打擾他的興致。

冉晚是在一陣灼熱和無規律的緊縮感中醒來的,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伏在上方的謝昀,他衣冠楚楚,但是——

他在做什麽?!

男人英俊的臉龐上還有細密的汗,他輕輕動著,溫柔的親了親冉晚,笑道:“終於舍得醒了?”

冉晚擡手一巴掌扇過去,紅著眼崩潰的吼道:“畜生!”

他被打了也不惱,原本還算輕和的動作加了些力道,但考慮到她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是以也沒有更過分。

謝昀舔舔唇道:“我要是畜生,現在就只顧自己爽,更不會管你母子倆的死活。”他不深不淺,笑了笑:“寶貝,我忍住不盡興也是很辛苦的。”

冉晚的情緒本就不穩定,再加上州青禾的死刺激了她,而現在謝昀又——

她崩潰得眼淚奪眶而出,拼命掙紮,發了瘋似的捶打他。

“你給我滾出去,不要碰我,畜生!”

“不要我碰?彎彎,你現在一無所有,連個親人都沒有,就連州青禾也死了,你就只有我了,不要我碰,你想讓誰碰你?州青禾嗎?呵,他現在怕是連屍體都沒了。”

冉晚只覺得頭暈目眩,搖搖晃晃裏她看著謝昀那扭曲而瘋狂的笑容,只覺得黑暗的腦海像是在剎那間註入一道光。

她猛地揪住謝昀的衣領,聲嘶力竭的質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青禾的?!”

“是我又怎麽樣,你能拿我怎麽辦?”臥室裏只有他倆,且這裏還是他的地盤,謝昀無所顧忌,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

冉晚呼吸一窒,似有人掐住她的脖子,她就像瀕臨死亡的魚,絕望而無助。

她眼裏迸出強烈的恨意,“謝昀,你會遭報應的!”

如果她現在手中有刀,一定會把他千刀萬剮,他害她家破人亡,青梅竹馬的愛人慘死,毀了她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把她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報應?彎彎,要遭報應的不是我,應該是許螢才對,她才是劊子手。”謝昀現在腹火強烈,仍覺得不盡興。

他扯下領帶纏住冉晚的手腕,掌心錮著她的腿,讓她毫無保留的向自己敞開。

晦暗的室內,謝昀就像瘋子一樣,一邊動作一邊pua她:“彎彎,如果不是許螢要幫你和州青禾遠走高飛,我也不會讓人害他,所以這一切都是許螢的錯,是她害死州青禾,懂嗎?”

“你要恨的人應該是許螢才對,你想想,從你認識她起,你有過一天好日子嗎?”

他溫柔的親吻她,含笑道:“我以前好心提醒你,讓你遠離許螢,你瞧,是你自己不聽的。”

“謝昀,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恨她,我分得清是非,小姐姐她是好人,她——”

“唔!”

冉晚嘴裏被塞了東西,嗓子眼猛地一抽,嗆得她惡心難受。

謝昀眼神陰鷙,大開大合,“你才認識她多久?憑什麽這麽相信她?!”

“彎彎,你是不是對許螢也有好感?一口一個小姐姐叫得挺親熱啊,怎麽?這世上是不是還有你在乎的人?!”

他的嫉妒、占有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謝昀眼睛發紅,臉色陰鷙恐怖,他望著被他弄得臉色慘白,嘴角破皮流血的女人,心裏既扭曲又快意,愛意和肆亂並發,讓他上癮且無法自拔。

過了會,他離開,弄得冉晚的臉上、脖子、頭發到處都是。

謝昀衣冠楚楚的站在床邊,襯衣黑褲,仿佛剛剛瘋狂的人不是他。

他說:“彎彎,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我後面一段時間很忙,十二月初要去國外參加競選,你給我好好在家待著,等我忙完回來,我們就訂婚。”

州青禾自幼生活在冉家,他父母早亡,是個孤兒,如今他意外慘死,連個替他收屍的親人都沒有,是以,許螢便擔起這個責任,幫他收斂屍骸。

火化入葬那天,南城下了場陰嗖嗖的瓢潑大雨。

越秀大廈那晚發生的事,陳時禮因為出差去了外地,所以不在現場,但他通過一些渠道看到那天發生的事。

他知道許螢心裏不好受。

畢竟,當初他們還在交往的時候,許螢就已經在幫他們。

他開車到墓園,撐著黑傘站在許螢身邊,男人穿著駝色風衣,氣質清冷,身姿挺拔,如松如竹。

陳時禮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對身邊的女人說:“世事難料,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還有一個月就是第二輪競選,你現在要做的是把精力投到策劃案上。”

“你怎麽來了?”許螢扭頭看他。

“你手機沒電關機了。”陳時禮扯了個理由來掩蓋自己的意圖:“我來找你去開會。”

“走吧。”

陳時禮側身,讓她先行,舉止紳士禮貌,說他疏離淡漠吧,可他又實在不應該專程開車到這種地方。

男人撐著傘與她同行,雨滴劈裏啪啦砸在傘上,飛濺的雨花沾到鞋面,氤濕出深深淺淺的痕跡。

陳時禮平靜的說:“許小姐。”

“嗯?”

“聽說貴公司最近有些項目虧損了?”

“你聽誰說的?”許螢作為公司老板,會定期專註財務報表,“確實有些項目虧了,但問題不大,都是些小項目,整體仍處於盈利狀態。”

陳時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問題不大嗎?”

“一點小錢而已,虧了就虧了。”許螢扭頭看他,正好對上傘下那雙深邃的眸子,被他一瞬不瞬地盯著,仿佛裏面有漩渦要將人吸進去。

她移開視線,笑道:“你不是很忙嗎?還有心情分析我公司的情況?”

“我是學校的老師,授課時需要帶學生研究相關的內容,只是恰好分析到了。”陳時禮的目光也落到前方砸落的雨滴上,想了想,還是提醒道:“以你的能力,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漏洞,許小姐還是多留個心眼比較好。”

許螢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撇開陸老爺子讓我倆合作這件事,其他的你也不必多操心。”

她不著調的調笑:“畢竟,我們已經分手了。”

陸鶴以前就跟她多次說過,說他們分手後再重逢,哪怕陳時禮表現得再客氣疏離,但他看她的眼神和叫她時的語調,依舊藏著不該有的心思。

她起初不在意,甚至覺得陸鶴想多了,但後來因為要參加競選,他們總是隔三差五見面、開會、說話,漸漸的,她也發現陳時禮是真的沒死心。

哪怕她當初那樣羞辱他。

陳時禮坦然自若道:“分手了不還可以做朋友嗎?我以為我們合作了幾個月,或多或少算是朋友。”

許螢:“……”

他不鹹不淡的問:“還是說,你要避嫌?”

“避嫌?”

陳時禮眸色微斂,“你不是有男朋友嗎?謝斯年再小氣,也不至於限制你的社交吧?”

“跟他沒關系。”

“嗯。”陳時禮和她一起走下墓園的樓梯,下雨天,路滑,他不動聲色關註許螢,怕她一腳踩空或踩滑。

“你跟他也交往了好幾個月,還沒膩嗎?”

這句話過於突兀,許螢瞄了他幾眼,發現男人面無表情,甚至一本正經得可怕,仿佛真就朋友間的閑聊。

“沒有。”她的語氣透出濃濃的興趣:“斯年他年輕能幹又帥氣,我還是挺喜歡的。”

聞言,陳時禮握著傘柄的手指微緊,半晌,他只是平平靜靜的應了聲:“嗯,我知道了。”

第二輪競選國內外加在一起有二十家,有些家族實力雄厚,與陸氏財閥不相上下,許螢和團隊裏的人重新制定了新方案。

她除了正常上下班,額外的時間大部分被會議填滿,當然,有關冉晚那邊的情況,她一直都有讓何霜派人盯著,奈何謝家那邊被謝昀管得嚴,有關她的具體消息,一丁點都透露不出去。

唯一能知道的風聲,就是謝昀在讓人籌備他和冉晚的訂婚宴,預計在明年初。

時間一晃而過,深秋邁入寒冬,十二月份,南城偶爾會刮起一點小雪粒。

許螢在臥室收拾行李,謝斯年推門進來看見,抿唇,問道:“寶寶,你又要出差嗎?”

“嗯,怎麽了?”

“臨近年末,公司也有很多事,你一定要出去嗎?”實在是這一個月以來,許螢經常下班後有事,具體有什麽事她也不說,謝斯年有好多次都收到她夜不歸宿的消息。

大致都是我還在忙,你早點睡,或者,我還要開會,有重要事情商議,就不回家了。

有時候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會議不能在公司開,非得下班後去?

而且還是大晚上。

想多了,他不由得生出懷疑,會不會是她借著開會的幌子,實則……

許螢背對他,不知道他變幻莫測的神情,她清點行李箱裏的東西,聞言,說道:“必須要出差,很重要。”

“那你這次要去多久?”

第二輪競選有二十家,比初選還多,許螢想了想,初選花費了大半個月,這次的時間怎麽說也得比上一次長。

“估計得一個月。”

“這麽久嗎?”謝斯年看她拉起行李桿,走到許螢身後將人擁住,黏糊糊的喚她:“寶寶。”

“舍不得我?”

“嗯。”他毫不避諱的承認:“我怕我不在你身邊,你會被其他男人勾走。”

謝斯年真的害怕,因為他當初就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從陳時禮手中把人勾引過來。

許螢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兩人離得近,彼此呼吸縈繞。

她笑著親了親謝斯年的唇,蜻蜓點水,“別人勾不走我,只有你可以,放心吧。”

說完,她伸手去夠行李桿,準備坐車去機場,謝斯年卻猛然攥住她的手腕,她被拉回去,電光火石間被他抵在衣櫃前。

小奶狗瞬間化身小狼狗,謝斯年扣著她,低頭,又兇又狠地親吻她的紅唇。

他喃喃道:“寶寶,只要你說的,我都相信……”

第二輪競選在意大利舉行,陳時禮和許螢位置相鄰,當他看到她微腫的唇瓣時,下意識掐了掐掌心。

許螢對謝斯年的喜歡遠比他想象得要深,他們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她對他的喜歡也就短暫的兩個來月,而現在她跟謝斯年……

就像謝斯年說的,臨近年末,公司事務繁忙,許螢出差後,工作重擔落在何霜身上,底下的員工也要做年關匯報,至於秘書部的人,更是忙得頭暈眼花。

謝斯年白天上班,晚上忙完,有時會給許螢發消息或打電話,當然,起初她看到且有空,還會回他幾句,後來經常性石沈大海。

看起來似乎是出差很忙,忙到沒時間搭理他,如果真是這樣,謝斯年倒不會說什麽,關鍵是,在許螢不理他的時候,他又收到謝昀給他發的消息。

有些是照片,有些是視頻。

畫面裏有很多內容,許螢和陳時禮一起吃飯、他倆坐在一起參加某場慈善晚會、也有兩人相視一笑、還有共同進出酒店的。

如此之類,數不勝數。

這一次,謝斯年徹底裝不下去,手機被他砸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他坐在沙發上,家裏開了暖氣,居家的休閑服較薄,謝斯年弓著背脊,手肘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目光沈沈,陰冷得可怕。

為什麽要騙他?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他?!

她知不知道,只要是她親口說的話,他都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

第二輪競選第二次結束後,已經淘汰了九家,還剩十一家,最後一次在明年一月四號舉行。

許螢身為陸氏財閥代表人,陸老爺子的養女,她和其他家族的代表互相打完招呼,這才帶著團隊裏的人回到酒店。

她換完衣服,聽見有人敲門,許螢打開看到陳時禮站在外面,揚眉,問道:“有事?”

陳時禮送上一份禮物,平靜道:“生日快樂。”

“今天十二月二十七號了?”

“嗯。”

許螢拍了拍額頭,“太忙了,我都忘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接了禮物,禮貌道:“謝謝。”

“不客氣。”陳時禮問:“一起去吃晚餐?”

“等會。”

“嗯。”

許螢折回房間放下禮物,走到陳時禮面前,“走吧,你送我禮物,禮尚往來,我請你吃飯。”

他倆選了家餐廳,傍晚時分,結束工作的人或和朋友聚餐,或帶著家人出來吃飯,餐廳裏人氣爆棚,來來往往都是人。

這時,許螢右手邊的拐角,長廊上追逐打鬧的幾個小孩子推推攘攘,眼見要撞到,陳時禮伸手把許螢拉過來,“小心。”

許螢被他帶過去,先一懵,緊接著感受到後面有人撲過來撞了她一下,她沒站穩,繼續撲向陳時禮。

陳時禮也沒想到那些小孩子這麽頑皮,他原本是想把許螢拉過來,防止她被撞到。

誰知現在反而變成戲劇化的一幕。

他直接被許螢按在墻上,緊接著感受到一抹溫熱柔軟落在喉結處。

那是許螢的唇瓣。

陳時禮呼吸一緊,渾身僵硬,他心跳如鼓,緊張得下意識喉結滾動。

許螢:“……”

饒是她見過大風大浪,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尷尬。

最重要的是,他知不知道,她親吻喉結的時候,他動了,這就更加那啥了。

許螢故作鎮定,站好,沒去看他的表情和眼神,而是擡手拍了拍陳時禮的衣服,“抱歉。”

“沒關系。”陳時禮摸了摸喉結,他手指修長,喉結明顯,冷白的指尖不經意間觸著,禁欲中透著一絲澀。

許螢瞥開眼。

許螢生日這天,謝斯年雖不在她身邊,但還是在家裏準備了很多,儀式感滿滿,他忙碌了那麽久,最終在一段視頻裏毀於一旦。

他看著那段只有不到十秒的親密視頻,整個人的眼睛都在發紅。

謝斯年砸了滿桌子菜,連帶著那個生日蛋糕也被他扔了,客廳一片狼藉,他現在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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