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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帶著現男友去見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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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盛夏橘紅的晚霞渲染整個蒼穹,光線穿過落地窗折進室內,切割出兩個世界。

聞言,江秋寒的耳邊縈繞著許螢剛剛說的話。

某個前男友……

他又不受控制的想到許鹿告訴他的話。

來電鈴聲還在響,刺耳極了,男人見許螢準備接聽,攬著她腰身的手臂箍緊。

他埋首在她頸窩處,甕聲甕氣道:“別接好不好?”

就像許鹿說的,他是私生子,什麽都沒有,根本比不上許螢先前交往的男朋友,如果……如果她……

江秋寒心裏既自卑又缺愛,害怕現在唯一愛他的、他愛的人也消失了。

許螢被他抱得緊緊的,垂眸,看著江秋寒像只可憐兮兮的大狗狗,揉了把他的短發,笑道:“親愛的,別胡思亂想,我又不會跟他舊情覆燃。”

她親了親他的臉,“乖,聽話。”

電話因無人接聽,自動掛斷後又響了,許螢從他身上下去,拿著手機走到陽臺,落地窗把他們兩隔絕開,江秋寒坐在沙發上,只能看到她的側顏。

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許螢笑了笑,橘紅的光線朦朧她的神情,讓江秋寒怎麽也看不透。

那種明明近在咫尺卻又抓不住的感覺,讓他心裏的恐懼像滋生的藤蔓。

陳時禮今天的課排到晚上八點四十,任課結束後,他整理完教案,拿起車鑰匙去南財大的停車場。

開車回家已經九點半,男人解開袖口,挽起袖子,腕間手骨凸起,燈光下襯得冷白的皮膚泛起禁欲的色澤。

陳時禮把家裏打掃幹凈,正準備去洗澡,簡杭又無所事事的給他打電話嘮嗑。

“老陳啊,我上次提的建議,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他拿著玻璃杯接了半杯溫水,轉身走到陽臺,站在那眺望江面的夜景,“什麽建議?”

“……”簡杭恨鐵不成鋼:“陳大教授,你這什麽記性?”

陳時禮喝著溫水潤嗓子,今天課多,中途還幫同事代課,他的聲音有些啞,卻難掩性感磁性。

“為愛做三嗎?”

一本正經且還在重點大學擔任教授的男人,嘴裏說出這種違背道德底線的話時,莫名給人一種禁忌而又刺激的感覺。

簡杭暗罵他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然呢?”

雖然知道這種事不道德,但是!

咳咳,作為大學室友兼朋友,他非常想看看陳時禮這個正人君子,會不會為愛做出與他為人不相符合的事。

陳時禮微垂眼簾,眼皮很薄,唇色偏淡,襯得這張俊拓的臉在夜色裏分外蠱人,他沒有直白的表露出自己的意思,而是模擬兩可道:“再說吧。”

“嗯?!”

簡杭咻地瞪大眼睛,聞言,手機都差點掉了。他只是想試試他,沒想到……

以他對陳時禮的了解,當他能說出這種話的時候,那就表明——

在他心裏,其實是存在過這樣的想法。

好家夥!

看不出來南財大眾師生眼中矜貴、清雋、宛如端正君子一樣的陳大教授,私底下也會心生這種陰暗、齷齪、又打破道德底線的想法。

簡杭表示自己長見識了,不過,他想看陳時禮為愛癡狂是一回事,但是另一方面來說,“那啥,老陳啊,我這個建議只是開個玩笑,你別真這樣做,不然你一世英名就全毀了,到時候傳出去可是會被別人戳脊梁骨的。”

他都能想象那個場景,一群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陳時禮,在那竊竊私語,說他是男小三,插足人家情侶的感情,拆散他們的生活。

想到這一幕,簡杭抖了抖,繼續勸道:“老陳,其實我覺得與其——”

話未說完,電話那邊響起陳時禮的聲音:“我心裏有數,我還有事,先掛了。”

簡杭:“???”

不是,你這態度,怎麽看都不像是心裏有數的人。

陳時禮掛斷電話,切換頁面,看到自己恩師發來的消息,隨即打字回覆他:“老師您放心,過幾天克林·凱勒會到南城舉辦畫展,到時候我會親自去找他談一談。”

自從和江秋寒交往後,許螢發現自己的生活逐漸趨於人間煙火氣,不再有那種束之高閣的清冷感、空寂感,但同時也少了紙醉金迷、聲色犬馬的歡愉和腐朽。

怎麽說呢,那種生活許螢不太適應,總覺得人生少了點激情和肆意放縱,讓她有點回歸正常且普通生活的感覺。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麽,她現在還挺喜歡江秋寒的,和他在一起也非常享受,至少目前看來,他不像前任陸星河那樣作得讓人頭疼。

許螢喜歡聽話有分寸的人,恰好,江秋寒就是這樣的。

兩人愉快地度過情侶生活,這天,許螢沒有去公司,而是開車帶著江秋寒去南城最大的藝術展館中心。

她把車子停在地下車庫,挽著江秋寒的手臂乘坐電梯去一樓大廳。

“螢螢,我們今天是要逛畫展嗎?”他問。

早在車子入庫之前,江秋寒就看到藝術展館中心外面設了警戒線和大量保安,排場搞得盛大而隆重,像是要舉辦一出重量級的展會。

電梯“叮”了聲,成功抵達一樓大廳,許螢挽著他走出去,聞言,笑道:“親愛的,如果你想逛畫展,我待會也是可以陪你的。”

這話表明她今天來這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欣賞畫展,江秋寒心思敏感,一顆心懸起,緊張的問:“那我們來這幹什麽?”

“見老朋友。”

她笑,神情坦蕩,但男人卻不受控的多想。

老朋友?就是她的前男友嗎?

江秋寒微抿著唇,心裏又開始胡思亂想,許螢瞧出他有些緊張,還有些其他情緒,安撫道:“沒事,朋友間敘敘舊,你是我男朋友,有什麽好怕的?”

這個時間點前來參觀畫展的人不少,來往間基本都是有錢人。

穿著帥氣,戴著白手套的接待生看到許螢,快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尊敬道:“許小姐,克林·凱勒先生正在三樓,請跟我來。”

裝潢冷系的展館裏每層都擺著油畫,有的甚至被警戒線圍起來,拒絕近距離觸碰,只能站在線外觀看。

江秋寒不懂畫,也看不出這些抽象的畫作有什麽獨特之處,但他知道能在這裏面開畫展,並被如此重視的人,來頭不小。

兩人被接待生帶到三樓,木質的柏油地板不染纖塵,而這層樓的畫作更是讓人難以捉摸,外行人不懂,覺得晦澀難看,但是從每幅油畫都被警戒線圈起來,不難看出這些作品全都價值不菲,早就不是樓下那些可以媲美的。

克林·凱勒正在跟一對收藏家夫婦聊畫作,見許螢來了,他微笑著道了句“失陪”,隨即朝她走去。

“好久不見。”他笑道:“你最近怎麽樣?”

許螢淺笑:“挺好的。”

“這位是?”

“他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名叫江秋寒。”

許螢相互介紹他倆,“親愛的,這就是我剛剛跟你提的老朋友克林·凱勒,他是中俄混血,中文名叫沈以南。”

“你好。”沈以南朝他伸手,友好道。

江秋寒看著面前帥氣的男人,或許是因為混血兒的緣故,沈以南的長相無可挑剔,眼睛的瞳色跟常人不同,是那種很漂亮的碧眼,有著琥珀的色澤剔透。

不可否認,他是一個極具個人魅力的人。

江秋寒伸手同他握了握,“你好。”

朋友間見面免不了寒暄客套,至少江秋寒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當他看到許螢和沈以南聊得盡興,而他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知道像許螢這樣優秀的人,身邊接觸的都是青年才俊,不像他,不僅頂著私生子的身份,就連學歷、見識等都很普通。

跟他們比起來,他卑微得毫不起眼,如果不是意外認識許螢,那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和他們打交道。

這一瞬,自卑深深占據他的心臟,讓江秋寒心裏很不是滋味。

許螢和沈以南聊完畫作後,她回頭看了眼江秋寒,見他有點悶悶不樂,“親愛的,你怎麽了?”

這時,沈以南的註意力也落到他身上。

“沒事。”江秋寒搖頭,強顏歡笑道。他頂著沈以南的註視,努力壓下心裏的自卑,怕被人發覺,怕讓人知道他有多不堪。

許螢哄他:“我還要再跟克林聊一會正事,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先去逛會畫展,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

“我——”

話剛從喉嚨裏冒出來,沈以南喚來專業的接待生,對他說:“帶江先生好好逛一逛畫展。”

江秋寒頓時語塞,心底茫然無措,他看向許螢,許螢確實也有重要的事要辦,她拍了拍男人的手,笑道:“去吧。”

“江先生,請跟我來。”接待生說。

沈以南的視線落到許螢身上,“走吧,我們過去詳談。”

“嗯。”她點點頭。

兩人轉身離開,江秋寒站在原地,聽到沈以南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你上次跟我說,你的恩師想要一幅油畫?那她具體有什麽要求嗎?比如主題?色調?想表達的……”

後面的話已經聽不清,江秋寒站在原地,視線一直落到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上,俊男靚女,能力出眾,勢均力敵,宛若金童玉女。

他垂下眼瞼,抿著唇,任由接待生帶他在三樓到處轉悠。

接待生一一替他介紹每幅畫作,包括創作背景、表達的思想、受哪位偉大哲學家或者思想家的熏陶。

江秋寒聽不懂,也聽不進去,他問:“那個……”

“江先生,您有什麽疑問嗎?”接待生微笑詢問。

“沈……克林·凱勒先生很厲害嗎?”他問得小心翼翼。

“當然。”接待生接受過最頂尖的培訓,並沒有因為這番話而對他露出輕蔑,耐心解答:“克林·凱勒先生是國際上非常出名的畫家,曾憑借《地獄與新生》斬獲亞歷山大盧奇繪畫獎,該獎是世界上最高榮譽的美術獎項。”

沈以南的藝術之路充滿鮮花與掌聲,若真說起來,怕是談很久都說不完。

接待生帶著江秋寒走到一幅巨作前,這幅畫作不僅被警戒線圍起來,四周還配有非常厲害的保鏢,以確保畫作的安全。

他說:“江先生,這就是克林·凱勒先生獲獎的作品《地獄與新生》。”

江秋寒望向那幅巨作,四周有不少欣賞點評的人,他看不懂這幅主色彩濃厚、壓抑、頹廢的畫作,接待生替他講解該作品。

“這幅畫繪於兩年前,是克林·凱勒先生為其初戀所作,但是,具體的創作背景不得而知。”

他補充道:“迄今為止,克林·凱勒先生所作的所有畫作裏,《地獄與新生》是最神秘的,不少人都想知道它背後的故事。”

聞言,江秋寒抿唇,遲疑片刻,問道:“克林·凱勒先生的初戀是?”

接待生笑道:“抱歉,江先生,這我就不知道了。”

許螢同沈以南談完油畫的具體事宜後,笑道:“這次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他替她斟了杯茶,裊裊白霧混著茶香,在安靜的室內顯得別有一番意境和韻味。

沈以南跟她閑聊:“你跟江先生在一起多久了?”

“具體我忘了,應該快一個月了吧。”許螢問:“你這畫展還有幾場?”

“怎麽,你想投資?”男人淺笑,那雙有著琥珀色澤的碧眼襯得他有著異域感,“不過,這是最後一場了。”

許螢有些詫異:“這麽快?”

“快嗎?”他抿了些茶水,放下杯子,“我倒想早點結束這種商業化模式,然後專心投入創作。”

兩人又聊了會,許螢起身,“我們也快兩年沒見了,待會要不要一起去吃頓午餐?”

沈以南婉拒:“你和江先生好好聚吧,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待會南財大的陳教授還要來找我談事情。”

許螢並未多想,“行。”

他把人送出去,恰好遇到江秋寒轉了一圈回來,許螢挽著他的手臂同沈以南道別。

他站在那目送兩人離開,氣質清郁,有著藝術家獨特的浪漫氣息。

這時,陳時禮正好從另一邊走廊過來,視線被那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他怔了怔,沒想到會在這看到許螢。

他對她的熟悉,現在已經到了只需要一個背影就能立馬認出來。

沈以南轉身,不經意間看到陳時禮,走過去同他握手,淺笑道:“陳教授。”

許螢和江秋寒沒有乘坐電梯,而是從三樓畫廊一直往樓下步行。

她挽著男人的手臂,笑道:“親愛的,你有沒有喜歡的畫,我買來送給你。”

“我不懂這些,也沒有喜歡的。”江秋寒如實道。

“不懂沒關系。”許螢看出他的心情有點低落,掌心貼著江秋寒的臉頰,湊過去啄了下他的唇,軟軟的,哄道:“我親自給你畫一幅怎麽樣?就畫我自己,我把我送給你好不好?”

她哄人自有一套,江秋寒心裏暖暖的,帶著點滾燙,就像墜入一叢棉絮裏,被熨帖得很舒服。

他垂眸,輕輕“嗯”了聲,模樣很乖,“你會畫畫?”好巧,克林·凱勒是非常出名的畫家。

“會一點,但不是很精通。”許螢到底是情場老手,一眼就看透他心底在想什麽,坦言道:“沈以南是我前男友,我會的那點畫畫還是他教的。”

她的手順著江秋寒的手臂往下滑,五指埋入他的指縫,男人擡眸望著她。

許螢嘆氣道:“我以為你大致能猜到我和他的關系,不過既然我帶你來見他,那就意味著我和他之間只是朋友,不會有其他關系。”

她大大方方展示,沒有什麽好隱藏的。

江秋寒握緊她的手,和她慢慢走下樓梯,“那你們為什麽會分手?”

他還記得那幅畫,斬獲世界級獎項的作品,背後究竟有什麽故事是獨屬於他們兩人,而不被世人所知的。

為什麽?

或許是後來他們在鮮花、掌聲、萬眾矚目中各自選擇了自己的道路。

而那段短暫、陰郁、頹靡、腐朽的過去,在那狹小昏暗的地下室,在他們共抽一支煙中消失得幹幹凈凈。

他們都是光鮮亮麗而體面的人,不需要回顧那段時光。

許螢手搭著扶梯,指尖沿著步調下移,煙嗓吐出輕描淡寫的話:“他崇尚柏拉圖式戀愛,與我的戀愛觀背道而馳,所以我就和他分手了。”

話落,她突然頓住腳步,輕佻地點了點江秋寒的唇,勾唇,嫵媚一笑,說出的話大膽而火辣,“對比起來,我更喜歡你在床上賣力的勁。”

江秋寒驀地紅了臉,連忙捂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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