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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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戀人餐廳”,名副其實，就是一個專為情侶準備的網紅餐廳。
但因為這裏餐點確實不錯，服務也非常人性化,打破了網紅餐廳開不久的悲劇,一直在城市的市中心挺立了整整三年。
一進門，顧瀾和韓朔就收到了熱烈的歡迎。
服務員塞給韓朔一枝新鮮的玫瑰,道：“先生，在我們這裏用餐,需要您先把玫瑰送給您的女朋友哦。
“祝二位長長久久，幸福甜蜜。”
顧瀾有些頭痛。
她沒來過這種餐廳,所以不知道裏面居然是這種模樣。
但韓朔比她更不自在。
他看著顧瀾明顯不愉快的神色，心中把瞎推薦餐廳的李工和只看評分瞎點的自己，罵上了個千百遍。
局勢就這麽僵在了餐廳玄關處,連臉上掛著笑的服務員都逐漸感覺到不對勁。
後面還有人等著進來，顧瀾嘆了一口氣,主動伸手,將韓朔手中的那枝玫瑰接了過來。
“麻煩你給我們安排一個安靜的包廂。”她對服務員開口。
服務員立刻恢覆了專業的態度，笑著為他們帶路：“您放心，我們餐廳采用的全是包廂式的座位，這裏有大中小三種規格,兩位眷侶需要什麽規格的包廂？”
韓朔終於找到開口的機會。
他不差錢,直接道：“大包廂。”
服務員點頭。
她將兩人帶到了大包廂的區域。
接著，她指著“暧昧”、‘蜜戀’、“溫存”、“唯你”四個包廂，向兩人介紹道：“客人,目前只有這四個包廂是空的，請問您二位想選哪一個？”
說實話，顧瀾一開始沒有對服務員說明自己和韓朔並不是哪種關系,一是懶得解釋，二是，都誤打誤撞進入了戀愛餐廳，現在解釋這些，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但看到這些包廂名，她屬實有些頭皮發麻。
“有什麽區別嗎……”顧瀾問。
服務員耐心介紹：“我們這裏是不接受點菜的哦，選擇了包廂之後，會按照包廂的主題為二位配置餐點呢。”
顧瀾看了一眼韓朔。
韓朔的臉還紅著。
他靠近顧瀾：“學姐……對不起，我選錯餐廳了，要不，我們走吧。”
顧瀾揉了揉額角。
“來都來了，別浪費時間了。”她道。
於是，她幹脆指向“暧昧”：“就要這個吧。”
四個放在一起比較，似乎只有這個的“殺傷力”弱一些。
服務員點頭，笑著將他們領進去。
進入包廂，顧瀾舒了一口氣。
她對服務員道：“麻煩你了。接下來如果沒有事，盡量不要進來，我們不需要其他服務。”
再被服務員用那種目光盯著，顧瀾覺得自己肯定會喘不過氣來，所以盡快將人打發走，是她的首要意願。
服務員一楞，隨即笑得燦爛，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小姐說的，正是我們餐廳的服務宗旨呢。”她介紹道，“兩位應該是第一次來。我的服務到此刻就算結束了，接下來，上菜環節是由上菜機器人來為二位服務，知道二位用完餐離開去前臺付賬之前，都絕不會有第三者來‘打擾’二位的二人世界哦。
“祝二位用餐愉快。”
說完，她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顧瀾只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
明明她和韓朔根本沒什麽，卻被這個服務員和這個餐廳的氛圍逗得彼此都尷尬。
顧瀾回頭看向韓朔，發現小學弟整個人無措得手腳都沒地方放。
這倒讓她自在些許——
這地方是韓朔帶她過來的，結果卻鬧出這種烏龍，合該讓韓朔來承擔尷尬的後果。
於是她放開了許多，打破沈默道：“這地方，確實是挺安靜的。”
當時在選餐廳前，她只提了“安靜”這一個需求，從某種角度上說，韓朔將這個需求做到了極致。
說完，顧瀾隨手將玫瑰花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大包廂空間確實客觀，除了用餐的地方，甚至還配備了一整套的雙人沙發和家庭觀影設備。東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窗，透過沒有拉嚴實的窗簾，可以俯瞰大半個城市。
如果忽略掉包廂內處處彰顯“暧昧”“愛情”的裝飾和擺件，這個地方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可以用來商業交流的地方。
韓朔原本無措得不知該怎麽辦，聽到她的話，深呼出一口氣。
他再次道歉：“學姐，抱歉……”
顧瀾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
她往沙發上一做，隨口道：“這不是你推薦的餐廳嗎？你應該經常來這裏，怎麽這麽拘束？”
“我從來沒來過！”韓朔的解釋來得又快又急。
說完這一句，他才冷靜下來：“我……我也是第一次進入這種餐廳。”
顧瀾笑：“那就是被人誤導了。”
她能大概猜測。
“沒事，反正都來了，也不耽誤聊工作的事情，一樣的。”顧瀾道。
“嗯。”韓朔點頭。
話題至此，兩人都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
服務員剛走，餐點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送過來，尷尬的氣氛重新繚繞在包廂內。
顧瀾一直在等韓朔主動開啟關於工作的話題，但他不說話，顧瀾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談起。
畢竟對於全息專業技術，她一點都不了解，這次過來審核項目進度，也只是為他們提供一個歷史學院的角度。
等了一會兒，她放棄跟韓朔交流的打算。
好在包廂中的電子設備看起來不錯，她拿起遙控，直接打開了開關。
原本，顧瀾以為這套觀影設備只是家庭影院一類的東西，可以隨便找部電影看看，打發時間，但沒想到打開之後，她才發現這套設備是綜合的智能電機。
導航人物是個留著雙馬尾辮子的虛擬人物，她開口，向包廂中的人介紹著自己有的功能。
除了看電影，這套設備還能用於通訊、打游戲等等，功能與高級智能電腦差不多。
顧瀾隨便查看了一下，還真讓她發現了驚喜。
這套設備中，居然搭載了Doherty平臺的全套游戲，從幾十年前的老游戲到最新款的太空激戰，幾乎一應俱全。
韓朔也被吸引了過來。
“這些游戲，好多都是絕版的。”他道。
顧瀾點點頭。
她從小到大學習都非常好，但並不是眾人想象中只會死讀書的學霸，事實上，她非常喜歡策略類游戲和操作性強的動作游戲。
天生的反應速度和大局觀，甚至使得她在一段時間裏，成為小有名氣的游戲高手。
這也是為什麽，顧宣在領地頻頻失守後，會找上已經當上大學教師的顧瀾來做幫手。
他也是聽過顧瀾輝煌戰績的人。
而此時，包廂內的這些游戲，大部分都是她在學生時代想玩，但是沒有玩過的。
顧瀾興奮地瀏覽起來，也順利開啟了韓朔的話題。
“‘沙漠蜥蜴’，這個游戲當初就上架三個月就下架了，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看到。”顧瀾雙眼放光，“那時候我在準備考試，原本想著考完就能玩，但考完試之後，游戲已經買不到了。”
韓朔有些驚訝：“學姐沒有去淘二手的嗎？”
顧瀾皺著鼻子：“二手的被人炒得很貴，我那時候還是個初中生，根本沒那麽多錢。”
韓朔了然點頭。
他道：“這個游戲其實還出過2.0版本，但是上架的時間更短。”
“對！”顧瀾接話，“‘沙漠蜥蜴2.0’是線下U盤限量發售的，如今在二手市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她檢索了一下關鍵詞，有些洩氣：“這裏沒有。”
韓朔道：“我有。”
顧瀾驚訝朝他看去。
韓朔紅著臉解釋：“我小時候也很愛這些，幾乎所有游戲都有收集。”
顧瀾羨慕地點點頭。
她沒繼續追問，只是點開“沙漠蜥蜴”游戲，準備進入。
但好巧不巧，送餐機器人在這時候敲響了門。
顧瀾有些遺憾地放下剛找出來的游戲手柄：“先聊工作吧。”
她離開沙發，回到餐桌的位置。
機器人分三趟，將套餐內容全都松了過來，最後留下一句“用餐愉快”，就直接離開了。
餐點也很有特色，總之，廚師連菜肴上面用來裝飾的蔥花，都印成了心型。
顧瀾秉持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對方”的態度，神情自若吃起了飯。
其它倒還好，就是餐點中只有一杯1200毫升的粉色飲料，且，只配了一根打了個心型的雙頭插管。
兩人都可以忽略了那杯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頓飯吃得很沈默，顧瀾原本以為的聊工作，根本沒說上兩句。
飯後，機器人過來收走了空盤空碗，但因為那瓶飲料沒人動過，它便判定為還沒喝完，沒有收走。
顧瀾伸了個懶腰：“我們是回去公司繼續談，還是……”
她還記掛著自己今天過來的工作。
韓朔在之前李工的提醒之下，根本不想就這麽放過難得的獨出機會。
他目光瞥到一邊的游戲機，突然靈機一動。
“午休時間還有一小時才結束……學姐，要來打一會兒游戲嗎？”
電子幕布上，巨大的沙漠蜥蜴吐出長長的舌頭，盯著前面幾個人類傭兵。
顧瀾有些猶豫。
可能是酒足飯飽削弱了她的抵抗力，沈默了一會兒後，她默默走過去，坐到韓朔身邊。
“好，就打一會兒。”
韓朔終於聰明了一會，遙控在他手裏，他眼疾手快選了個“雙人”模式。
游戲開始讀取，畫面跳轉，他和顧瀾操作的虛擬人物，一左一右站在一片茫茫的沙漠面前。
“沙漠蜥蜴”這個游戲的背景並不覆雜，玩家操作的傭兵要穿越沙漠，安全抵達位於沙漠另一頭的軍事基地。
但是沙漠中藏匿著許多蜥蜴類怪物，隨時會對玩家發起進攻。
簡單了解了玩法之後，顧瀾自信滿滿操作這自己的傭兵往前走。韓朔則很有默契地落在後面，預防著隨時會從後面發起的進攻。
游戲是闖關制，一開始的幾關純粹是為了讓玩家熟悉操作，所以非常簡單。
但游戲中，連顧瀾都沒有意識到，她和韓朔的配合非常默契。她喜歡拿著槍正面剛，而韓朔永遠能夠細心察覺到偷襲，幫她消滅自己沒有發現的怪物。
兩人就這樣，一關接著一關，一直打了過去。
在第32關中，兩人通.關總共花費了15分鐘27秒，直接擠進了“沙漠蜥蜴-雙人模式”的全球排行榜第98位。
系統彈出的恭喜上榜消息讓顧瀾有些震驚。
“我們……這麽厲害嗎？”她轉頭去看韓朔，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韓朔很謙虛：“是學姐厲害！”
顧瀾高興得甚至有些忘了形：“你也很強！我們是第一次合作，居然能有這樣的成績，太令人意外了！”
不喜歡玩游戲的人，可能很難理解一個排名有什麽意義。但在普通玩家眼中，這種代表自己很強的成就是極有紀念意義和價值的。
韓朔還是笑著：“我只是配合學姐而已。”
顧瀾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打了這麽久游戲，她有些口渴，正好看到面前桌子上有被飲料，她也沒多想，端起來喝了一口。
邊喝，她邊順口問：“我們是不是玩了很久，現在幾點了？”
韓朔眼睛發直地盯著她。
顧瀾有些奇怪：“怎麽了……”
韓朔道：“學姐，這杯飲料，剛才我喝了幾口。”
顧瀾回過神，這才發現飲料就是之前餐點中兩人都沒碰的那一瓶，自己剛才用的吸管，就是那條被繞成心型的情侶吸管。
她被燙到一般，直接把飲料放了回去。
“幾點了？”顧瀾再次詢問，想要打破莫名暧昧的氛圍。
韓朔看了一下手表：“五點二十了。”
“這麽晚？”顧瀾皺起眉頭，“我怎麽感覺時間只過去一兩個小時。”
她起身來到落地窗邊，卻見外面暮色四合，正是傍晚時分。
韓朔來到她身後。
“學姐……天晚了，我們找個地方吃晚飯？”他問。
顧瀾一楞，隨即拒絕：“不用了，也不算很晚，我回學校吃就行了。只是今天耽誤了討論，會不會影響你們的工作進度。”
韓朔連忙解釋：“沒影響……如果李工他們還有問題，會在線上跟你溝通。”
顧瀾點頭。
她往門外走：“那我先回去了。”
韓朔道：“我送你。”
“不用。”顧瀾伸手攔住他，“今天已經夠麻煩韓先生的了，這裏離地鐵很近，我自己去搭地鐵就行了。”
韓朔皺著眉道：“現在差不多是下班時間，地鐵很擠。”
“沒關系。”顧瀾很堅決，“韓先生應該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嗎？”
韓朔點點頭。
他不敢再說什麽，只是跟在顧瀾後頭出了包廂。
來到前臺，顧瀾拿出卡要結賬，卻被告知錢韓朔已經付過了。
她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韓朔。
但顧瀾什麽都沒說，回頭跟他揮了揮手之後，便自己一個人趕往地鐵站。
她沒吃晚飯，徑直回了自己的宿舍。
腦海中有些亂，偶爾閃過今天自己和韓朔相處的畫面，顧瀾也無法理清這種感受。
但兩人今天的互動，似乎真的有些超出學姐學弟應該有的範疇了。
正在發呆時，韓朔發過來一條信息。
【韓朔：學姐，我家裏有沙漠蜥蜴的2.0版本，下次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加強版的沙漠蜥蜴。】
顧瀾瞇了瞇眼。
【顧瀾：再說吧。】
【韓朔：……嗯，好，等學姐有空再說。】
顧瀾笑了笑。
回想起李工那些人在韓朔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對比起韓朔在自己面前這個青澀乖巧的語氣，她就覺得……
挺有趣的。
【顧瀾：今天謝謝你請我吃飯。】
【韓朔：應該的……餐廳是我隨手點的，鬧出了烏龍，學姐，很抱歉給你帶來不好的體驗。】
【顧瀾：沒關系。】
想了想，顧瀾又補了一句。
【顧瀾：下次有空我請你吃飯吧，也算補償今天這一頓。】
原本秒回消息的韓朔，這次隔了五分鐘，才發來了新回應。
這五分鐘裏，顧瀾就盯著他對話框中不斷閃爍的“正在輸入中……”五個字出神。
五分鐘，不斷地輸入，按照普通人的手速，怎麽著也得打出篇200字的小作文了。
但韓朔的新消息裏，卻只有簡簡單單的五個字——
【韓朔：好，謝謝學姐！】
顧瀾不由得勾著嘴角笑起來。
她手指微動，打下“不客氣”三個字，發了回去。
接著，她放下手機，轉身走進衛浴間。
雖然暫時還不清楚兩人之間要走向什麽方向，能走出多遠，但……至少現在的感覺還不錯。
懷抱著這樣的心情，顧瀾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
夜裏，她看了一會兒書，本想直接睡過去，卻突然想去在《爭霸OL》裏面，和朱盛的約定——
兩人相約要一起去城中挑選俘虜NPC，算一算對應時間，約定日期大概是在今夜三點左右。
顧瀾於是拿來游戲設備，設定好上線時間，然後才躺上床。
從游戲中醒來時，正好是清晨。
升級成小鎮級別後，主屋也變得華麗，顧瀾從雕花木床上上來，下意識往窗外看去，只見天氣好得出奇。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她起身，見到聶金為止。
顧瀾皺眉：“你們還沒走？”
聶金原地立正：“大人，您領地的兵卒還未趕回來。”
顧瀾不禁扶額：“你家主子莫不是直接搬到了晏國王宮，怎麽來回要花費這麽多時間。”
聶金作為一個武將NPC，壓根聽不懂這句玩笑話。
他耿直地問道：“屬下不知，但屬下可以幫您去信，詢問我家主人。”
顧瀾連忙擺手：“不用這麽麻煩。”
聶金道：“不麻煩。主人離開之前說過，大人有什麽吩咐，都可以寄信給他，他必萬死不辭。”
顧瀾冷哼一聲：“萬死不辭？”
她搖搖頭：“我倒不需要他為我死，我只需要他離我遠一些，包括你們這些屬於他的部下，也遠離我的領地。”
聶金臉色有些覆雜：“大人是想要……主人把我們贈予您嗎？”
贈予顧瀾後，他們便不算“屬於他的部下”。
顧瀾有些崩潰：“不是。”
她意識到不能在跟聶金這個耿直的大漢交流，便直接揮手道：“沒事了，你就當我們剛才什麽都沒說過，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聶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但他還是原地行了一禮，之後自去巡邏。
顧瀾在主屋裏看了一會兒文書，不多久，顧忠過來告訴他：“大人，朱大人來了。”
顧瀾點點頭。
她對顧忠說道：“我與朱大人要進城一趟，快則傍晚就回來，慢的話，可能耽誤個兩三天。這兩三天了裏，你和陳星要辛苦一些了。”
顧忠道：“小人必定不辱使命。”
顧瀾點點頭。
西常村升級為西常鎮之後，顧瀾有了自己的專屬座駕，是一輛兩匹馬拉著的青色車攆。
青色，對應著她的領主等級。
當顧瀾坐在馬車中，來到村口和朱盛會合時，朱盛看著她的馬車，羨慕得咽起口水。
顧瀾想起什麽，詢問道：“你的領地還沒能升級嗎？”
朱盛笑了笑：“快了，當時在那場針對你的車輪戰中，我占了西常村許多便宜，資源方面已經差不多。
“但是我還差一場宣戰勝利。大概下一周，我就能順利升級成小鎮了。”
顧瀾點頭。
朱盛問：“升級成小鎮後會不會很危險啊？我聽說這附近小鎮領地早已經分好了派系，不同派系之間爭鬥得相當厲害！”
顧瀾冷笑一聲：“是嗎？我怎麽沒看到。”
說著，她嘆了口氣：“我剛升級成‘小鎮’，正是這個級別中最弱的一個存在，但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給我下過戰書。”
朱盛眼睛一亮：“原來是這樣。”
他暗自搓手：“那我也盡快安排升級的事情好了，之前我就是怕宣戰的對手太強大，才一直遲遲不敢加快步伐。”
顧瀾一楞。
她下意識想勸朱盛再等等，觀望一下局勢，但之前她不聽陳星勸告執意要升級的行為還歷歷在目，這使得她完全說不出口。
於是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沈默，沒有回應。
朱盛也記掛著要進城的事情，沒有再問。
他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兩家兵卒便開始驅車，往目的地趕去。
馬車跑動起來，略有些顛簸，顧瀾靠著車窗，閉目養起神。
她不知道，這次進城，會讓她遇到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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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顧瀾和韓朔就收到了熱烈的歡迎。
服務員塞給韓朔一枝新鮮的玫瑰,道：“先生，在我們這裏用餐,需要您先把玫瑰送給您的女朋友哦。
“祝二位長長久久，幸福甜蜜。”
顧瀾有些頭痛。
她沒來過這種餐廳,所以不知道裏面居然是這種模樣。
但韓朔比她更不自在。
他看著顧瀾明顯不愉快的神色，心中把瞎推薦餐廳的李工和只看評分瞎點的自己，罵上了個千百遍。
局勢就這麽僵在了餐廳玄關處,連臉上掛著笑的服務員都逐漸感覺到不對勁。
後面還有人等著進來，顧瀾嘆了一口氣,主動伸手,將韓朔手中的那枝玫瑰接了過來。
“麻煩你給我們安排一個安靜的包廂。”她對服務員開口。
服務員立刻恢覆了專業的態度，笑著為他們帶路：“您放心，我們餐廳采用的全是包廂式的座位，這裏有大中小三種規格,兩位眷侶需要什麽規格的包廂？”
韓朔終於找到開口的機會。
他不差錢,直接道：“大包廂。”
服務員點頭。
她將兩人帶到了大包廂的區域。
接著，她指著“暧昧”、‘蜜戀’、“溫存”、“唯你”四個包廂，向兩人介紹道：“客人,目前只有這四個包廂是空的，請問您二位想選哪一個？”
說實話，顧瀾一開始沒有對服務員說明自己和韓朔並不是哪種關系,一是懶得解釋，二是，都誤打誤撞進入了戀愛餐廳，現在解釋這些，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但看到這些包廂名，她屬實有些頭皮發麻。
“有什麽區別嗎……”顧瀾問。
服務員耐心介紹：“我們這裏是不接受點菜的哦，選擇了包廂之後，會按照包廂的主題為二位配置餐點呢。”
顧瀾看了一眼韓朔。
韓朔的臉還紅著。
他靠近顧瀾：“學姐……對不起，我選錯餐廳了，要不，我們走吧。”
顧瀾揉了揉額角。
“來都來了，別浪費時間了。”她道。
於是，她幹脆指向“暧昧”：“就要這個吧。”
四個放在一起比較，似乎只有這個的“殺傷力”弱一些。
服務員點頭，笑著將他們領進去。
進入包廂，顧瀾舒了一口氣。
她對服務員道：“麻煩你了。接下來如果沒有事，盡量不要進來，我們不需要其他服務。”
再被服務員用那種目光盯著，顧瀾覺得自己肯定會喘不過氣來，所以盡快將人打發走，是她的首要意願。
服務員一楞，隨即笑得燦爛，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小姐說的，正是我們餐廳的服務宗旨呢。”她介紹道，“兩位應該是第一次來。我的服務到此刻就算結束了，接下來，上菜環節是由上菜機器人來為二位服務，知道二位用完餐離開去前臺付賬之前，都絕不會有第三者來‘打擾’二位的二人世界哦。
“祝二位用餐愉快。”
說完，她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顧瀾只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
明明她和韓朔根本沒什麽，卻被這個服務員和這個餐廳的氛圍逗得彼此都尷尬。
顧瀾回頭看向韓朔，發現小學弟整個人無措得手腳都沒地方放。
這倒讓她自在些許——
這地方是韓朔帶她過來的，結果卻鬧出這種烏龍，合該讓韓朔來承擔尷尬的後果。
於是她放開了許多，打破沈默道：“這地方，確實是挺安靜的。”
當時在選餐廳前，她只提了“安靜”這一個需求，從某種角度上說，韓朔將這個需求做到了極致。
說完，顧瀾隨手將玫瑰花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大包廂空間確實客觀，除了用餐的地方，甚至還配備了一整套的雙人沙發和家庭觀影設備。東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窗，透過沒有拉嚴實的窗簾，可以俯瞰大半個城市。
如果忽略掉包廂內處處彰顯“暧昧”“愛情”的裝飾和擺件，這個地方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可以用來商業交流的地方。
韓朔原本無措得不知該怎麽辦，聽到她的話，深呼出一口氣。
他再次道歉：“學姐，抱歉……”
顧瀾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了。”
她往沙發上一做，隨口道：“這不是你推薦的餐廳嗎？你應該經常來這裏，怎麽這麽拘束？”
“我從來沒來過！”韓朔的解釋來得又快又急。
說完這一句，他才冷靜下來：“我……我也是第一次進入這種餐廳。”
顧瀾笑：“那就是被人誤導了。”
她能大概猜測。
“沒事，反正都來了，也不耽誤聊工作的事情，一樣的。”顧瀾道。
“嗯。”韓朔點頭。
話題至此，兩人都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
服務員剛走，餐點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送過來，尷尬的氣氛重新繚繞在包廂內。
顧瀾一直在等韓朔主動開啟關於工作的話題，但他不說話，顧瀾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談起。
畢竟對於全息專業技術，她一點都不了解，這次過來審核項目進度，也只是為他們提供一個歷史學院的角度。
等了一會兒，她放棄跟韓朔交流的打算。
好在包廂中的電子設備看起來不錯，她拿起遙控，直接打開了開關。
原本，顧瀾以為這套觀影設備只是家庭影院一類的東西，可以隨便找部電影看看，打發時間，但沒想到打開之後，她才發現這套設備是綜合的智能電機。
導航人物是個留著雙馬尾辮子的虛擬人物，她開口，向包廂中的人介紹著自己有的功能。
除了看電影，這套設備還能用於通訊、打游戲等等，功能與高級智能電腦差不多。
顧瀾隨便查看了一下，還真讓她發現了驚喜。
這套設備中，居然搭載了Doherty平臺的全套游戲，從幾十年前的老游戲到最新款的太空激戰，幾乎一應俱全。
韓朔也被吸引了過來。
“這些游戲，好多都是絕版的。”他道。
顧瀾點點頭。
她從小到大學習都非常好，但並不是眾人想象中只會死讀書的學霸，事實上，她非常喜歡策略類游戲和操作性強的動作游戲。
天生的反應速度和大局觀，甚至使得她在一段時間裏，成為小有名氣的游戲高手。
這也是為什麽，顧宣在領地頻頻失守後，會找上已經當上大學教師的顧瀾來做幫手。
他也是聽過顧瀾輝煌戰績的人。
而此時，包廂內的這些游戲，大部分都是她在學生時代想玩，但是沒有玩過的。
顧瀾興奮地瀏覽起來，也順利開啟了韓朔的話題。
“‘沙漠蜥蜴’，這個游戲當初就上架三個月就下架了，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看到。”顧瀾雙眼放光，“那時候我在準備考試，原本想著考完就能玩，但考完試之後，游戲已經買不到了。”
韓朔有些驚訝：“學姐沒有去淘二手的嗎？”
顧瀾皺著鼻子：“二手的被人炒得很貴，我那時候還是個初中生，根本沒那麽多錢。”
韓朔了然點頭。
他道：“這個游戲其實還出過2.0版本，但是上架的時間更短。”
“對！”顧瀾接話，“‘沙漠蜥蜴2.0’是線下U盤限量發售的，如今在二手市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她檢索了一下關鍵詞，有些洩氣：“這裏沒有。”
韓朔道：“我有。”
顧瀾驚訝朝他看去。
韓朔紅著臉解釋：“我小時候也很愛這些，幾乎所有游戲都有收集。”
顧瀾羨慕地點點頭。
她沒繼續追問，只是點開“沙漠蜥蜴”游戲，準備進入。
但好巧不巧，送餐機器人在這時候敲響了門。
顧瀾有些遺憾地放下剛找出來的游戲手柄：“先聊工作吧。”
她離開沙發，回到餐桌的位置。
機器人分三趟，將套餐內容全都松了過來，最後留下一句“用餐愉快”，就直接離開了。
餐點也很有特色，總之，廚師連菜肴上面用來裝飾的蔥花，都印成了心型。
顧瀾秉持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對方”的態度，神情自若吃起了飯。
其它倒還好，就是餐點中只有一杯1200毫升的粉色飲料，且，只配了一根打了個心型的雙頭插管。
兩人都可以忽略了那杯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頓飯吃得很沈默，顧瀾原本以為的聊工作，根本沒說上兩句。
飯後，機器人過來收走了空盤空碗，但因為那瓶飲料沒人動過，它便判定為還沒喝完，沒有收走。
顧瀾伸了個懶腰：“我們是回去公司繼續談，還是……”
她還記掛著自己今天過來的工作。
韓朔在之前李工的提醒之下，根本不想就這麽放過難得的獨出機會。
他目光瞥到一邊的游戲機，突然靈機一動。
“午休時間還有一小時才結束……學姐，要來打一會兒游戲嗎？”
電子幕布上，巨大的沙漠蜥蜴吐出長長的舌頭，盯著前面幾個人類傭兵。
顧瀾有些猶豫。
可能是酒足飯飽削弱了她的抵抗力，沈默了一會兒後，她默默走過去，坐到韓朔身邊。
“好，就打一會兒。”
韓朔終於聰明了一會，遙控在他手裏，他眼疾手快選了個“雙人”模式。
游戲開始讀取，畫面跳轉，他和顧瀾操作的虛擬人物，一左一右站在一片茫茫的沙漠面前。
“沙漠蜥蜴”這個游戲的背景並不覆雜，玩家操作的傭兵要穿越沙漠，安全抵達位於沙漠另一頭的軍事基地。
但是沙漠中藏匿著許多蜥蜴類怪物，隨時會對玩家發起進攻。
簡單了解了玩法之後，顧瀾自信滿滿操作這自己的傭兵往前走。韓朔則很有默契地落在後面，預防著隨時會從後面發起的進攻。
游戲是闖關制，一開始的幾關純粹是為了讓玩家熟悉操作，所以非常簡單。
但游戲中，連顧瀾都沒有意識到，她和韓朔的配合非常默契。她喜歡拿著槍正面剛，而韓朔永遠能夠細心察覺到偷襲，幫她消滅自己沒有發現的怪物。
兩人就這樣，一關接著一關，一直打了過去。
在第32關中，兩人通.關總共花費了15分鐘27秒，直接擠進了“沙漠蜥蜴-雙人模式”的全球排行榜第98位。
系統彈出的恭喜上榜消息讓顧瀾有些震驚。
“我們……這麽厲害嗎？”她轉頭去看韓朔，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韓朔很謙虛：“是學姐厲害！”
顧瀾高興得甚至有些忘了形：“你也很強！我們是第一次合作，居然能有這樣的成績，太令人意外了！”
不喜歡玩游戲的人，可能很難理解一個排名有什麽意義。但在普通玩家眼中，這種代表自己很強的成就是極有紀念意義和價值的。
韓朔還是笑著：“我只是配合學姐而已。”
顧瀾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打了這麽久游戲，她有些口渴，正好看到面前桌子上有被飲料，她也沒多想，端起來喝了一口。
邊喝，她邊順口問：“我們是不是玩了很久，現在幾點了？”
韓朔眼睛發直地盯著她。
顧瀾有些奇怪：“怎麽了……”
韓朔道：“學姐，這杯飲料，剛才我喝了幾口。”
顧瀾回過神，這才發現飲料就是之前餐點中兩人都沒碰的那一瓶，自己剛才用的吸管，就是那條被繞成心型的情侶吸管。
她被燙到一般，直接把飲料放了回去。
“幾點了？”顧瀾再次詢問，想要打破莫名暧昧的氛圍。
韓朔看了一下手表：“五點二十了。”
“這麽晚？”顧瀾皺起眉頭，“我怎麽感覺時間只過去一兩個小時。”
她起身來到落地窗邊，卻見外面暮色四合，正是傍晚時分。
韓朔來到她身後。
“學姐……天晚了，我們找個地方吃晚飯？”他問。
顧瀾一楞，隨即拒絕：“不用了，也不算很晚，我回學校吃就行了。只是今天耽誤了討論，會不會影響你們的工作進度。”
韓朔連忙解釋：“沒影響……如果李工他們還有問題，會在線上跟你溝通。”
顧瀾點頭。
她往門外走：“那我先回去了。”
韓朔道：“我送你。”
“不用。”顧瀾伸手攔住他，“今天已經夠麻煩韓先生的了，這裏離地鐵很近，我自己去搭地鐵就行了。”
韓朔皺著眉道：“現在差不多是下班時間，地鐵很擠。”
“沒關系。”顧瀾很堅決，“韓先生應該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嗎？”
韓朔點點頭。
他不敢再說什麽，只是跟在顧瀾後頭出了包廂。
來到前臺，顧瀾拿出卡要結賬，卻被告知錢韓朔已經付過了。
她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韓朔。
但顧瀾什麽都沒說，回頭跟他揮了揮手之後，便自己一個人趕往地鐵站。
她沒吃晚飯，徑直回了自己的宿舍。
腦海中有些亂，偶爾閃過今天自己和韓朔相處的畫面，顧瀾也無法理清這種感受。
但兩人今天的互動，似乎真的有些超出學姐學弟應該有的範疇了。
正在發呆時，韓朔發過來一條信息。
【韓朔：學姐，我家裏有沙漠蜥蜴的2.0版本，下次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加強版的沙漠蜥蜴。】
顧瀾瞇了瞇眼。
【顧瀾：再說吧。】
【韓朔：……嗯，好，等學姐有空再說。】
顧瀾笑了笑。
回想起李工那些人在韓朔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對比起韓朔在自己面前這個青澀乖巧的語氣，她就覺得……
挺有趣的。
【顧瀾：今天謝謝你請我吃飯。】
【韓朔：應該的……餐廳是我隨手點的，鬧出了烏龍，學姐，很抱歉給你帶來不好的體驗。】
【顧瀾：沒關系。】
想了想，顧瀾又補了一句。
【顧瀾：下次有空我請你吃飯吧，也算補償今天這一頓。】
原本秒回消息的韓朔，這次隔了五分鐘，才發來了新回應。
這五分鐘裏，顧瀾就盯著他對話框中不斷閃爍的“正在輸入中……”五個字出神。
五分鐘，不斷地輸入，按照普通人的手速，怎麽著也得打出篇200字的小作文了。
但韓朔的新消息裏，卻只有簡簡單單的五個字——
【韓朔：好，謝謝學姐！】
顧瀾不由得勾著嘴角笑起來。
她手指微動，打下“不客氣”三個字，發了回去。
接著，她放下手機，轉身走進衛浴間。
雖然暫時還不清楚兩人之間要走向什麽方向，能走出多遠，但……至少現在的感覺還不錯。
懷抱著這樣的心情，顧瀾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
夜裏，她看了一會兒書，本想直接睡過去，卻突然想去在《爭霸OL》裏面，和朱盛的約定——
兩人相約要一起去城中挑選俘虜NPC，算一算對應時間，約定日期大概是在今夜三點左右。
顧瀾於是拿來游戲設備，設定好上線時間，然後才躺上床。
從游戲中醒來時，正好是清晨。
升級成小鎮級別後，主屋也變得華麗，顧瀾從雕花木床上上來，下意識往窗外看去，只見天氣好得出奇。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她起身，見到聶金為止。
顧瀾皺眉：“你們還沒走？”
聶金原地立正：“大人，您領地的兵卒還未趕回來。”
顧瀾不禁扶額：“你家主子莫不是直接搬到了晏國王宮，怎麽來回要花費這麽多時間。”
聶金作為一個武將NPC，壓根聽不懂這句玩笑話。
他耿直地問道：“屬下不知，但屬下可以幫您去信，詢問我家主人。”
顧瀾連忙擺手：“不用這麽麻煩。”
聶金道：“不麻煩。主人離開之前說過，大人有什麽吩咐，都可以寄信給他，他必萬死不辭。”
顧瀾冷哼一聲：“萬死不辭？”
她搖搖頭：“我倒不需要他為我死，我只需要他離我遠一些，包括你們這些屬於他的部下，也遠離我的領地。”
聶金臉色有些覆雜：“大人是想要……主人把我們贈予您嗎？”
贈予顧瀾後，他們便不算“屬於他的部下”。
顧瀾有些崩潰：“不是。”
她意識到不能在跟聶金這個耿直的大漢交流，便直接揮手道：“沒事了，你就當我們剛才什麽都沒說過，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聶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但他還是原地行了一禮，之後自去巡邏。
顧瀾在主屋裏看了一會兒文書，不多久，顧忠過來告訴他：“大人，朱大人來了。”
顧瀾點點頭。
她對顧忠說道：“我與朱大人要進城一趟，快則傍晚就回來，慢的話，可能耽誤個兩三天。這兩三天了裏，你和陳星要辛苦一些了。”
顧忠道：“小人必定不辱使命。”
顧瀾點點頭。
西常村升級為西常鎮之後，顧瀾有了自己的專屬座駕，是一輛兩匹馬拉著的青色車攆。
青色，對應著她的領主等級。
當顧瀾坐在馬車中，來到村口和朱盛會合時，朱盛看著她的馬車，羨慕得咽起口水。
顧瀾想起什麽，詢問道：“你的領地還沒能升級嗎？”
朱盛笑了笑：“快了，當時在那場針對你的車輪戰中，我占了西常村許多便宜，資源方面已經差不多。
“但是我還差一場宣戰勝利。大概下一周，我就能順利升級成小鎮了。”
顧瀾點頭。
朱盛問：“升級成小鎮後會不會很危險啊？我聽說這附近小鎮領地早已經分好了派系，不同派系之間爭鬥得相當厲害！”
顧瀾冷笑一聲：“是嗎？我怎麽沒看到。”
說著，她嘆了口氣：“我剛升級成‘小鎮’，正是這個級別中最弱的一個存在，但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給我下過戰書。”
朱盛眼睛一亮：“原來是這樣。”
他暗自搓手：“那我也盡快安排升級的事情好了，之前我就是怕宣戰的對手太強大，才一直遲遲不敢加快步伐。”
顧瀾一楞。
她下意識想勸朱盛再等等，觀望一下局勢，但之前她不聽陳星勸告執意要升級的行為還歷歷在目，這使得她完全說不出口。
於是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沈默，沒有回應。
朱盛也記掛著要進城的事情，沒有再問。
他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兩家兵卒便開始驅車，往目的地趕去。
馬車跑動起來，略有些顛簸，顧瀾靠著車窗，閉目養起神。
她不知道，這次進城，會讓她遇到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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