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韓先生以前也喜歡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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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約定的日子，顧瀾提前到達歷史系門口等待。
全息技術要對現有的歷史系院區進行一比一真實還原，對方公司的人需要提前踩點，確定接下來的實景掃描布局。
原本這些工作是交給普通職員，但小助理在郵件中說，boss對這次合作非常重視，會親自前往。
顧瀾查了一下檔案，發現這位韓朔先生正是小自己一屆的學弟，還沒畢業時名氣就已經很大。而從幾年前的校內論壇等其他渠道，她又了解到韓朔其人喜歡獨來獨往，並不好接近。以他為關鍵詞搜索出來的信息，大部分是告白失敗女生對他冷面的控訴。
知道了這些，顧瀾反而放下心。
她也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兩人如果能幹凈利落公事公辦，就是再好不過。
十分鐘後，一輛黑色公務車停在歷史系門口。
司機小陳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男人：“韓哥，到了。”
韓朔將目光從光機上移開。
他看了一眼時間，囑咐道：“你先回去，11點半過來接我。”
“好。”小陳應了一聲。
見到韓朔準備下車，他連忙提醒了句：“藥您都帶著吧？醫生說一定要持續服用才有效果，如果您忘了，我回公司幫你……”
他話還沒說完，韓朔已經淡淡“嗯”了一聲，反手合上車門。
小陳扁了扁嘴，但也沒辦法，只能開車離開。
韓朔正擡頭仰視著歷史系教學樓的時候，顧瀾走了上來。
“韓朔……先生嗎？”她問。
韓朔轉過頭，兩人一對視，皆是一楞。
顧瀾不知道對方在楞什麽，她只覺得對方有些眼熟。那眉峰棱角，以及認真看著人時帶點水光的眼眸，都讓她感覺十分熟悉。
但失神只是瞬間，顧瀾很快清醒。
兩人說起來也是只相差一屆的A大學子，很有可能本科時期在學校裏就打過照面。而對方這般優秀的樣貌，在自己潛意識中留下烙印也是常理。
“你好。”韓朔回應。
顧瀾便繼續道：“我是歷史系的顧瀾，負責帶您進行接下來的參觀，請往這邊。”
說著，她直接轉身往前帶路。
顧瀾相信，以對方的性格，應該也會喜歡這樣的辦事方式，所以直接跳過了尷尬的寒暄，準備開始工作。
但她卻錯過了，在她轉頭之後，韓朔驀地發紅的臉頰。
高大的男子用食指抵住鼻梁，掩飾性地輕咳一聲，將“顧瀾”兩個字含在嘴裏轉了三四遍，才回神跟了上去。
“你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嗎？”顧瀾聽到對方的聲音，“我之前看過文件，對接人似乎姓蔣？”
“蔣老師有事回家去了。”顧瀾解釋，“恰好我這個暑假沒事，所以臨時換了過來。”
她側過頭：“會影響到貴公司的項目進度嗎？”
韓朔雙手並用，瘋狂擺動起來：“不會不會。”
顧瀾笑了笑，松了一口氣。
韓朔又問：“被占用了暑假時間很無奈吧？”
“沒有。”顧瀾頭也不回，“這是歷史系的方圓廣場，整個院區教學樓都是圍繞著方圓廣場建造的，中間的文聖雕像非常重要，還要麻煩貴公司多掃描幾遍。”
“嗯。”韓朔在隨身光機上敲了幾下，擡起頭又問：“顧老師……咳，暑假沒有其他安排嗎？”
顧瀾有些詫異。
她停下了腳步，才終於發現面前人似乎有些緊張。他握著光機的手臂繃得很直，見她回望，瞳孔驚訝得放大。
韓朔梗著脖子：“呃……怎麽了嗎？”
“沒事。”顧瀾搖搖頭，將奇怪的想法拋出腦海，“只是覺得您與我了解的有些不一樣……我們去A區的教學樓吧。”
韓朔跟上。
花了一點時間做心理準備，他開口：“跟你了解的不一樣？你以前，認識我嗎？”
“這倒沒有。”顧瀾道，“我在校內論壇上查過，只看到一些傳聞，連照片都沒找到。
“他們說您在校時參與過校園網的升級換代，將很多關於自己的資料都刪除了。”
“……刪掉的都是空穴來風的八卦，沒什麽好了解的。”韓朔低下頭，聲音裏有淡淡的失落。
顧瀾點了點頭。
她其實只是覺得對方有點……話多，跟自己看到的帖子上，面對女生一長串告白只憋出一個“不”字的男生相距甚大。
不過這些也能理解，畢竟那都是韓朔本科時候的事情了，現在對方已經是一家公司的大BOSS，想來也懂得了更多人情世故。
“A區教學樓主要是自習室，規格都是一樣的。”顧瀾放棄了電梯，帶著韓朔走上樓梯，“但這邊的樓梯非常有意義，你看腳下。”
韓朔自然接道：“嗯，我知道。”
他停在一塊褐色的石板階梯前，“聽說這裏每一層的階梯，都有一塊從古地球運過來的石板，對嗎？”
“嗯。”顧瀾點頭，“這些石板階梯對我們歷史系意義重大，甚至每一塊都有自己獨特的名字，院內希望對每一塊都進行單獨掃描，可以嗎？”
“當然可以。”韓朔看著面前的階梯，“它叫緗竹，對嗎？”
這下顧瀾是真的有些驚訝。
歷史系教學樓有石板階梯的事情很多A大學子都知道，但石板的名字可能連歷史系的學生都記不全。
而對方作為一個畢業好幾年的旁系學生，居然一口就叫對了這塊石板的名字。
“對。”她應道，“我記得論壇上有個帖子，說你很喜歡往歷史系跑……難道傳聞是真的？”
韓朔捂著嘴巴：“……沒有。”
他似乎很不自在，目光開始左右游弋。顧瀾只是隨口一提，此時便善解人意道：“我們去看看自習室吧。”
此時，兩人已經順著樓梯來到了三樓，顧瀾下意識就出了樓梯間往右拐去。
她最喜歡在三樓靠樓梯的305教室看書，即使現在已經成為講師，偶爾也會溜達來這邊備課。此時要帶韓朔看看自習室，她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幸運的是，雖然暑假也有很多人留校自習，但305此時並沒有人。
顧瀾進了教室，正要開口介紹，突然看到韓朔擰著門把轉了兩圈。
這一刻，她真的驚訝到說不出話。
在她本科時期，305教室後門的門鎖壞了很長一段時間——進門者如果直接開門，門鎖會在兩秒後發出一聲“啪嗒”的卡殼聲。而如果要避免發出噪音，需要在門裏側轉兩下把手。
因為鎖本身的功能沒有問題，一直到顧瀾讀研時期，這道門鎖才被換掉。
很長一段時間裏，因為習慣，顧瀾也會在進門之後做一下這個動作。
可是……為什麽韓朔會知道這件事？
顧瀾突然意識到，論壇上那個帖子沒有說錯，作為漏網之魚，它闡述了一個真相。
也就是說，在韓朔本科的那段時間裏，他不僅經常光顧歷史系，而且造訪的，很有可能就是這間教室。
“怪不得我剛才會覺得你很眼熟。”顧瀾微微勾起嘴角，“韓先生以前也喜歡來這裏自習嗎？”
韓朔根本不敢擡頭。
他半張臉隱藏在門縫的陰影中，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了一下頭。
——
結束完一天的工作，顧瀾回到宿舍。
她剛想去洗漱，突然收到一條新消息。
打開一看，正是自家那個不讓人省心的侄子。
【姑姑，你游戲玩得怎麽樣了？領地在哪個國家？升到小鎮級別了嗎？】
顧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但畢竟這次是自己想要耍賴，她想了想，還是仔細編輯了一條回覆，給自家侄子提前打上預防針。
【我還在新手保護期。阿尋，這個游戲真的很難，我懷疑我也撐不下去。】
【真的嗎？你有沒有在好好玩呀？】
顧瀾看了一眼三天沒動的游戲設備，慢悠悠回了一句：【絞盡腦汁。】
這一次，對方很久都沒回覆。
想象到小屁孩吃癟的樣子，她心情頗好地走向衛浴間。
等到一身清爽出來，新的回覆已經出現。
顧瀾正擦著頭，直接語音呼喚道：“讀取。”
智能設備盡職開始工作，但發出的聲音卻令顧瀾動作一頓。
“顧瀾……學姐，掃描計劃這邊已經制作完畢，我們看了一下最近的天氣狀況，決定後天過去。
“到時候可能需要麻煩你幫忙安排一下，請問……你到時候有空嗎？”
韓朔的聲音溫柔有磁性，他念出“學姐”兩個字時，顧瀾只覺得自己整個後頸都在酥軟發麻。
用毛巾胡亂擦了一下臉，她拿起手機，同樣用語音回覆了一句：“好的。麻煩你了。”
說完，她呆呆在床頭坐了好一會兒。
目光無聊在屋內尋梭，最終停在爭霸的游戲設備上。顧瀾抿唇算了一下時間，發現游戲安排的山匪攻城馬上就要開始了。
“山匪攻城”是每個玩家進入游戲第十六個游戲天，必定會觸發的副本。
它其實是個另類的新手引導，主要是為了讓玩家了解領地攻防玩法，以及給陷入發展小瓶頸的玩家送一波資源福利。據官方統計，通關“山匪攻城”副本的玩家占據游戲玩家的92%，也就是說，只要按照前期指引，把兵營和武器庫建起來，幾乎就沒有抵抗不了山匪的領地。
通關副本後，不僅可以將山匪收編為領地村民或兵役，還可以得到朝廷發下的一大筆物資獎賞。
按照顧瀾預計，此時，受她三條原則約束的陳星，應該已經把領地的房屋和田地建造得差不多了。在放棄了一切軍事力量的.前提下，西常村根本抵抗不了這波攻擊。
她躺上床，決定進入游戲，提前安排一下戰後撫慰工作，避免防守失敗後出現大規模村民出逃的景象。
全息技術發展到如今，已經可以在睡夢中進行游戲，完全不用擔心影響到玩家正常休息。
很快，西常村搖搖欲墜的木質牌匾出現在顧瀾面前。
她拍了拍裙角的灰塵，走入村中，但沒一會兒，卻發現了極大的不對勁。
與她上一次下線前相比，已經連成大片的農田與屋宇就不說了，此時，西常村主屋前聚滿了人，五輛裝著滿滿物資的驢車停在邊上，眾人正一袋一袋往下卸著貨物。
滿面紅光的陳星和顧忠，嘴角咧到了耳根，正和車隊領頭人談話。
顧瀾定睛一看，發現那人正是前不久結識的玩家——小胖墩朱盛。
很快有村漢NPC發現她的身影，高喊了一聲：“大人回來了！”
眾人紛紛往她的方向看來，目光灼灼似要將她吞噬。
顧瀾只覺眼前陣陣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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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查了一下檔案，發現這位韓朔先生正是小自己一屆的學弟，還沒畢業時名氣就已經很大。而從幾年前的校內論壇等其他渠道，她又了解到韓朔其人喜歡獨來獨往，並不好接近。以他為關鍵詞搜索出來的信息，大部分是告白失敗女生對他冷面的控訴。
知道了這些，顧瀾反而放下心。
她也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兩人如果能幹凈利落公事公辦，就是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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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扁了扁嘴，但也沒辦法，只能開車離開。
韓朔正擡頭仰視著歷史系教學樓的時候，顧瀾走了上來。
“韓朔……先生嗎？”她問。
韓朔轉過頭，兩人一對視，皆是一楞。
顧瀾不知道對方在楞什麽，她只覺得對方有些眼熟。那眉峰棱角，以及認真看著人時帶點水光的眼眸，都讓她感覺十分熟悉。
但失神只是瞬間，顧瀾很快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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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韓朔回應。
顧瀾便繼續道：“我是歷史系的顧瀾，負責帶您進行接下來的參觀，請往這邊。”
說著，她直接轉身往前帶路。
顧瀾相信，以對方的性格，應該也會喜歡這樣的辦事方式，所以直接跳過了尷尬的寒暄，準備開始工作。
但她卻錯過了，在她轉頭之後，韓朔驀地發紅的臉頰。
高大的男子用食指抵住鼻梁，掩飾性地輕咳一聲，將“顧瀾”兩個字含在嘴裏轉了三四遍，才回神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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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笑了笑，松了一口氣。
韓朔又問：“被占用了暑假時間很無奈吧？”
“沒有。”顧瀾頭也不回，“這是歷史系的方圓廣場，整個院區教學樓都是圍繞著方圓廣場建造的，中間的文聖雕像非常重要，還要麻煩貴公司多掃描幾遍。”
“嗯。”韓朔在隨身光機上敲了幾下，擡起頭又問：“顧老師……咳，暑假沒有其他安排嗎？”
顧瀾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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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朔梗著脖子：“呃……怎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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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點時間做心理準備，他開口：“跟你了解的不一樣？你以前，認識我嗎？”
“這倒沒有。”顧瀾道，“我在校內論壇上查過，只看到一些傳聞，連照片都沒找到。
“他們說您在校時參與過校園網的升級換代，將很多關於自己的資料都刪除了。”
“……刪掉的都是空穴來風的八卦，沒什麽好了解的。”韓朔低下頭，聲音裏有淡淡的失落。
顧瀾點了點頭。
她其實只是覺得對方有點……話多，跟自己看到的帖子上，面對女生一長串告白只憋出一個“不”字的男生相距甚大。
不過這些也能理解，畢竟那都是韓朔本科時候的事情了，現在對方已經是一家公司的大BOSS，想來也懂得了更多人情世故。
“A區教學樓主要是自習室，規格都是一樣的。”顧瀾放棄了電梯，帶著韓朔走上樓梯，“但這邊的樓梯非常有意義，你看腳下。”
韓朔自然接道：“嗯，我知道。”
他停在一塊褐色的石板階梯前，“聽說這裏每一層的階梯，都有一塊從古地球運過來的石板，對嗎？”
“嗯。”顧瀾點頭，“這些石板階梯對我們歷史系意義重大，甚至每一塊都有自己獨特的名字，院內希望對每一塊都進行單獨掃描，可以嗎？”
“當然可以。”韓朔看著面前的階梯，“它叫緗竹，對嗎？”
這下顧瀾是真的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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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作為一個畢業好幾年的旁系學生，居然一口就叫對了這塊石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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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兩人已經順著樓梯來到了三樓，顧瀾下意識就出了樓梯間往右拐去。
她最喜歡在三樓靠樓梯的305教室看書，即使現在已經成為講師，偶爾也會溜達來這邊備課。此時要帶韓朔看看自習室，她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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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瀾進了教室，正要開口介紹，突然看到韓朔擰著門把轉了兩圈。
這一刻，她真的驚訝到說不出話。
在她本科時期，305教室後門的門鎖壞了很長一段時間——進門者如果直接開門，門鎖會在兩秒後發出一聲“啪嗒”的卡殼聲。而如果要避免發出噪音，需要在門裏側轉兩下把手。
因為鎖本身的功能沒有問題，一直到顧瀾讀研時期，這道門鎖才被換掉。
很長一段時間裏，因為習慣，顧瀾也會在進門之後做一下這個動作。
可是……為什麽韓朔會知道這件事？
顧瀾突然意識到，論壇上那個帖子沒有說錯，作為漏網之魚，它闡述了一個真相。
也就是說，在韓朔本科的那段時間裏，他不僅經常光顧歷史系，而且造訪的，很有可能就是這間教室。
“怪不得我剛才會覺得你很眼熟。”顧瀾微微勾起嘴角，“韓先生以前也喜歡來這裏自習嗎？”
韓朔根本不敢擡頭。
他半張臉隱藏在門縫的陰影中，好一會兒，才輕輕點了一下頭。
——
結束完一天的工作，顧瀾回到宿舍。
她剛想去洗漱，突然收到一條新消息。
打開一看，正是自家那個不讓人省心的侄子。
【姑姑，你游戲玩得怎麽樣了？領地在哪個國家？升到小鎮級別了嗎？】
顧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但畢竟這次是自己想要耍賴，她想了想，還是仔細編輯了一條回覆，給自家侄子提前打上預防針。
【我還在新手保護期。阿尋，這個游戲真的很難，我懷疑我也撐不下去。】
【真的嗎？你有沒有在好好玩呀？】
顧瀾看了一眼三天沒動的游戲設備，慢悠悠回了一句：【絞盡腦汁。】
這一次，對方很久都沒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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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身清爽出來，新的回覆已經出現。
顧瀾正擦著頭，直接語音呼喚道：“讀取。”
智能設備盡職開始工作，但發出的聲音卻令顧瀾動作一頓。
“顧瀾……學姐，掃描計劃這邊已經制作完畢，我們看了一下最近的天氣狀況，決定後天過去。
“到時候可能需要麻煩你幫忙安排一下，請問……你到時候有空嗎？”
韓朔的聲音溫柔有磁性，他念出“學姐”兩個字時，顧瀾只覺得自己整個後頸都在酥軟發麻。
用毛巾胡亂擦了一下臉，她拿起手機，同樣用語音回覆了一句：“好的。麻煩你了。”
說完，她呆呆在床頭坐了好一會兒。
目光無聊在屋內尋梭，最終停在爭霸的游戲設備上。顧瀾抿唇算了一下時間，發現游戲安排的山匪攻城馬上就要開始了。
“山匪攻城”是每個玩家進入游戲第十六個游戲天，必定會觸發的副本。
它其實是個另類的新手引導，主要是為了讓玩家了解領地攻防玩法，以及給陷入發展小瓶頸的玩家送一波資源福利。據官方統計，通關“山匪攻城”副本的玩家占據游戲玩家的92%，也就是說，只要按照前期指引，把兵營和武器庫建起來，幾乎就沒有抵抗不了山匪的領地。
通關副本後，不僅可以將山匪收編為領地村民或兵役，還可以得到朝廷發下的一大筆物資獎賞。
按照顧瀾預計，此時，受她三條原則約束的陳星，應該已經把領地的房屋和田地建造得差不多了。在放棄了一切軍事力量的.前提下，西常村根本抵抗不了這波攻擊。
她躺上床，決定進入游戲，提前安排一下戰後撫慰工作，避免防守失敗後出現大規模村民出逃的景象。
全息技術發展到如今，已經可以在睡夢中進行游戲，完全不用擔心影響到玩家正常休息。
很快，西常村搖搖欲墜的木質牌匾出現在顧瀾面前。
她拍了拍裙角的灰塵，走入村中，但沒一會兒，卻發現了極大的不對勁。
與她上一次下線前相比，已經連成大片的農田與屋宇就不說了，此時，西常村主屋前聚滿了人，五輛裝著滿滿物資的驢車停在邊上，眾人正一袋一袋往下卸著貨物。
滿面紅光的陳星和顧忠，嘴角咧到了耳根，正和車隊領頭人談話。
顧瀾定睛一看，發現那人正是前不久結識的玩家——小胖墩朱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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