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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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姑聽到這裏，不由得呀了一聲：“難道你是說，那火是瑏王爺故意要消滅些什麽證據，因此而為？”
齊叔點頭：“正是這話。當日我也有些懷疑，本來皇後的為人也與宮中當時流言相悖，只恨皇上偏聽偏信，竟對忠臣的話一概不聞，只取西平東盛兩位的來聽，終至釀成大禍！”
藥姑咬了牙：“老太後在世就最擔心這個，不曾想竟讓她老人家一語成箴！皇上也太糊塗，你放著明證在他眼前，他竟不理？！”
齊叔重重點頭：“正是！若說從前只是傳言，皇上不信也就罷了，叫嫉妒沖昏了幹出傻事。可那場火是我親自經手查證的，有一個沒來得及跑掉叫內務府的人抓了個準準的，身上有瑏王爺家奴慣有的烙印，皇上竟也不聽不理！”
藥姑陷入沈思，齊叔看看她，耐心等著。
片刻之後，藥姑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想起來了，從家皇上有個妃嬪，進宮後只得一回寵幸就懷上龍子的那位。。。”
齊叔立刻叫出名來：“麗妃嘛，我記得。看上去老實忠厚一人，可惜後來龍胎落了，沒得個好結果。”
藥姑哼了一聲：“所以說你不中用，”語氣裏滿滿的恨鐵不生鋼：“麗妃才不是老實忠厚那一類的。她心計不知多深，本來那晚也輪不到她侍寢，她買通了尚寢局首領正太監，才得了這個好處。”
齊叔表示不解，藥姑便詳細解釋給他聽。
尚寢局是專司皇帝安寢的，有首領正副太監兩人，普通太監十六人，小太監十二個。至皇帝召幸妃子時，由尚寢局的太監捧著一盤綠頭簽和一本朱冊子，走到皇帝的面前屈膝跪在地上，把盤子和冊子頂在頭上。那綠頭簽和朱冊子裏都寫著六宮妃子的名兒，皇帝要召幸哪一個妃子，只須拿冊子上的那個妃子的名折轉一只角，又將寫著那個妃子名兒的綠頭簽也夾在角裏，太監便頂著盤兒和冊子回到尚寢局裏，看了綠頭簽和冊子上的名兒，便依著皇帝所點的妃子，捧著綠頭簽去宮中宣召。
齊叔曬笑：“這我都知道，內務府的規矩還是我定的，你忘了？”
齊叔瞪他一眼：“別打斷我的 話，要緊的在後頭！”
齊叔縮了縮頭，只得由她。
那尚寢局的太監，正是將麗妃的綠頭簽擺在原本是皇後的位置。那天皇上正巧跟皇後置了氣，才傳話下去今晚不擺皇後的綠頭簽，可賭氣歸賭氣，到底事到眼前皇上還是本能地向老地方伸了手，這才有了麗妃的龍胎。
齊叔聽到這裏，不覺咂舌：“這麗妃也夠用盡心機的了。“
藥姑苦笑：“宮裏的女人最不缺就是心機。自我見過的老太後打頭，無一不如此。沒心機的只好等著被別人踩，死都不知怎麽死。要說咱樣主子娘娘也一樣冰雪聰明有心機，只不肯將這份心用在害人上罷了。不然依她當年得寵勢頭，宮裏哪個女人不得求她拜她才得保全一條命？”
提到當年的皇後，兩人都有些唏噓，好在齊叔很快扳回話頭：“我說的是皇上，你怎麽轉到麗妃身上去了？”
藥姑又瞪他：“咱們主子娘娘賓天後，誰第一個跑去報信？你說到起火，我想起來，有個當年宮裏的姐妹後來給我來信，提到那場火，說麗妃就在現場看著，她就是伺候麗妃的，偷眼看那位主子，竟然臉上掛著笑！”
齊叔倒抽一口涼氣：“這事怎麽你現在才說？”
藥姑嗤了一聲：“你才提到那場火，不然我哪兒想得起來？再說主子娘娘賓天，當年幸災樂禍的不少，麗妃也不算特殊，不過你說抓到瑏王爺的人了，我才覺得有些奇怪。”
齊叔愈發不敢往深處想去：“難不成你的意思是，麗妃與瑏王爺勾結？！”
藥姑向他傾過身子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現在中原宮裏，哪位娘娘最有話語權？”
齊叔撓撓頭，這他還真不知道。自打出了宮，他就再沒刻意打聽過那道朱墻裏的事。
“現在紅得發紫那位，封號淳貴妃，也就是當年的麗妃！”藥姑的聲音小到蚊子哼，卻猶如在齊叔耳邊甩下個炸雷，震得他整個人都傻了。
從前沒想過的事，理一理頭緒竟然可以融會貫通地想明白其中道理。
“這麽說，淳貴妃也是西平那邊的人？” 齊叔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可明明東盛的八皇子去西平時，咱們這邊知道，孟大人給通了氣的。淳貴妃難道不幫瑏王爺一把，事先提醒他註意麽？”
藥姑冷笑：“當年是一夥，現在就難說了。天下三分之後，各人過各人的小日子，各人打各人的精算盤，本就不是什麽有良心的貨，還指望一輩子捆在一根繩上？！”
齊叔不得不承認，她這話很有道理。
如此一梳理，整件事端倪立現，只是齊叔那個疑惑，依舊無法解釋。
“咱們的皇上就這麽蠢頓？” 齊叔跺腳搖頭，恨鐵不成鋼：“決事如流，應物如響，不輕諾，不二過，心胸坦蕩，有長者風！這幾個字是當年先帝賜給中原帝的！原指望他承繼大統，倒好！原來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阿鬥！”
藥姑抿緊了嘴，這也是她百思不得一解的事。
“難不成叫人下了藥？中了蠱？”她只能這樣去猜。
皇上後來的行事風格，實在與她了解到的那個鏵皇子不符。如果他是這樣耳根軟又殘暴的人，先帝斷不會將江山交到他手裏。
喬月恨他到骨子裏，如今想來，不是沒有道理。
齊叔被她的話說得一怔。
這整件事裏叫人生出疑竇之處的地方太多，可細攏攏，幾乎都集中在中原帝一人身上。
若他正常，殺皇後棄公主的事就不可能發生，可若說他不正常。。。
那又怎麽可能？！
“齊叔，藥姑，在屋裏嗎？”
正想到難解之處，屋外傳來喬月清亮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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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叔點頭：“正是這話。當日我也有些懷疑，本來皇後的為人也與宮中當時流言相悖，只恨皇上偏聽偏信，竟對忠臣的話一概不聞，只取西平東盛兩位的來聽，終至釀成大禍！”
藥姑咬了牙：“老太後在世就最擔心這個，不曾想竟讓她老人家一語成箴！皇上也太糊塗，你放著明證在他眼前，他竟不理？！”
齊叔重重點頭：“正是！若說從前只是傳言，皇上不信也就罷了，叫嫉妒沖昏了幹出傻事。可那場火是我親自經手查證的，有一個沒來得及跑掉叫內務府的人抓了個準準的，身上有瑏王爺家奴慣有的烙印，皇上竟也不聽不理！”
藥姑陷入沈思，齊叔看看她，耐心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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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叔立刻叫出名來：“麗妃嘛，我記得。看上去老實忠厚一人，可惜後來龍胎落了，沒得個好結果。”
藥姑哼了一聲：“所以說你不中用，”語氣裏滿滿的恨鐵不生鋼：“麗妃才不是老實忠厚那一類的。她心計不知多深，本來那晚也輪不到她侍寢，她買通了尚寢局首領正太監，才得了這個好處。”
齊叔表示不解，藥姑便詳細解釋給他聽。
尚寢局是專司皇帝安寢的，有首領正副太監兩人，普通太監十六人，小太監十二個。至皇帝召幸妃子時，由尚寢局的太監捧著一盤綠頭簽和一本朱冊子，走到皇帝的面前屈膝跪在地上，把盤子和冊子頂在頭上。那綠頭簽和朱冊子裏都寫著六宮妃子的名兒，皇帝要召幸哪一個妃子，只須拿冊子上的那個妃子的名折轉一只角，又將寫著那個妃子名兒的綠頭簽也夾在角裏，太監便頂著盤兒和冊子回到尚寢局裏，看了綠頭簽和冊子上的名兒，便依著皇帝所點的妃子，捧著綠頭簽去宮中宣召。
齊叔曬笑：“這我都知道，內務府的規矩還是我定的，你忘了？”
齊叔瞪他一眼：“別打斷我的 話，要緊的在後頭！”
齊叔縮了縮頭，只得由她。
那尚寢局的太監，正是將麗妃的綠頭簽擺在原本是皇後的位置。那天皇上正巧跟皇後置了氣，才傳話下去今晚不擺皇後的綠頭簽，可賭氣歸賭氣，到底事到眼前皇上還是本能地向老地方伸了手，這才有了麗妃的龍胎。
齊叔聽到這裏，不覺咂舌：“這麗妃也夠用盡心機的了。“
藥姑苦笑：“宮裏的女人最不缺就是心機。自我見過的老太後打頭，無一不如此。沒心機的只好等著被別人踩，死都不知怎麽死。要說咱樣主子娘娘也一樣冰雪聰明有心機，只不肯將這份心用在害人上罷了。不然依她當年得寵勢頭，宮裏哪個女人不得求她拜她才得保全一條命？”
提到當年的皇後，兩人都有些唏噓，好在齊叔很快扳回話頭：“我說的是皇上，你怎麽轉到麗妃身上去了？”
藥姑又瞪他：“咱們主子娘娘賓天後，誰第一個跑去報信？你說到起火，我想起來，有個當年宮裏的姐妹後來給我來信，提到那場火，說麗妃就在現場看著，她就是伺候麗妃的，偷眼看那位主子，竟然臉上掛著笑！”
齊叔倒抽一口涼氣：“這事怎麽你現在才說？”
藥姑嗤了一聲：“你才提到那場火，不然我哪兒想得起來？再說主子娘娘賓天，當年幸災樂禍的不少，麗妃也不算特殊，不過你說抓到瑏王爺的人了，我才覺得有些奇怪。”
齊叔愈發不敢往深處想去：“難不成你的意思是，麗妃與瑏王爺勾結？！”
藥姑向他傾過身子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現在中原宮裏，哪位娘娘最有話語權？”
齊叔撓撓頭，這他還真不知道。自打出了宮，他就再沒刻意打聽過那道朱墻裏的事。
“現在紅得發紫那位，封號淳貴妃，也就是當年的麗妃！”藥姑的聲音小到蚊子哼，卻猶如在齊叔耳邊甩下個炸雷，震得他整個人都傻了。
從前沒想過的事，理一理頭緒竟然可以融會貫通地想明白其中道理。
“這麽說，淳貴妃也是西平那邊的人？” 齊叔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可明明東盛的八皇子去西平時，咱們這邊知道，孟大人給通了氣的。淳貴妃難道不幫瑏王爺一把，事先提醒他註意麽？”
藥姑冷笑：“當年是一夥，現在就難說了。天下三分之後，各人過各人的小日子，各人打各人的精算盤，本就不是什麽有良心的貨，還指望一輩子捆在一根繩上？！”
齊叔不得不承認，她這話很有道理。
如此一梳理，整件事端倪立現，只是齊叔那個疑惑，依舊無法解釋。
“咱們的皇上就這麽蠢頓？” 齊叔跺腳搖頭，恨鐵不成鋼：“決事如流，應物如響，不輕諾，不二過，心胸坦蕩，有長者風！這幾個字是當年先帝賜給中原帝的！原指望他承繼大統，倒好！原來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阿鬥！”
藥姑抿緊了嘴，這也是她百思不得一解的事。
“難不成叫人下了藥？中了蠱？”她只能這樣去猜。
皇上後來的行事風格，實在與她了解到的那個鏵皇子不符。如果他是這樣耳根軟又殘暴的人，先帝斷不會將江山交到他手裏。
喬月恨他到骨子裏，如今想來，不是沒有道理。
齊叔被她的話說得一怔。
這整件事裏叫人生出疑竇之處的地方太多，可細攏攏，幾乎都集中在中原帝一人身上。
若他正常，殺皇後棄公主的事就不可能發生，可若說他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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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叔，藥姑，在屋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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