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六十七章虛頭巴腦是什麽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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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久衢不動聲色，木偶似的被他推來搡去，眼裏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精光。
“不過！”伊家兄弟忽然來個轉折：“現銀子我們手裏沒有，你得再容我們幾天。”
賈姓客人松了口氣：“還當什麽事呢！容，怎麽不容？你說吧，要等幾天？”
我十幾天都耗下來了還怕幾天？
伊家兄弟伸出五根手指：“頂多五天！”
“行啊，”花久衢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了對方：“五天就五天，五天後，咱們依舊請喬老板做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喬月一直抄手在旁看熱鬧，忽然聽見自己的名頭被提起，微怔之後，笑了。
“花掌櫃的，您可真打得一手好牌碼啊！”喬月笑彎一雙眼，沖著花久衢閃了個眼風，“我是你們東家請來的，你拿我當了由頭，就出了事，也有個見證是不是？”
這一下，可看得伊家兄弟眼都直了，心說這哪兒來尊仙女妹妹？看這眼睛長得，眼風甩得，怎麽也比花月樓的小娘們可人多了！
可惜看不得全臉，總得想個法打探她長得究竟如何才好。
於是清了清嗓子，伊大出馬了。
“喲這位小娘子，您是花掌櫃東家派來的？那就是王老爺府上的人了吧？不知是京裏還是那邊？”伸出指甲又長又尖的手，向哲洲方向劃了一劃。
花久衢立刻變了臉。
“少廢話！才說了多少錢？二萬五你們是不是應下了？應下就快簽字畫押，不應快滾，我再找別人！“
難得的語氣狠冽，失了應對有餘的風度。
伊大悻悻地，伊二忙打圓場：“應下了應下了，看花掌櫃的您急的！我們不過見來了個生人。。。“
“生人熟人都是我的人 ，與你們何幹？” 花久衢依舊臉色陰沈：“這交易你們做不是不做？我前頭櫃上還有正事，沒空陪你們這兒幹打牙！”
伊大從懷裏掏出印章，沖花久衢揚了揚：“來吧，花掌櫃！”說著忽然又一縮手：“不過到時我弄了錢來，你們沒了東西，我可要找你們賠的！我弄了多少錢來，你就得賠多少！“
賈姓客人急得一頭都是亮晶晶的汗珠子：“我的爺，您就蓋了這章吧！這幾天我抱著它們睡，還怕丟了不成？”
花久衢瞪了伊氏兄弟一眼，兩人這才老老實實蓋下章去。
藥姑再次忍不住要說什麽，齊叔笑笑沖她搖頭：“天下下雨娘要嫁人，您這是何苦來？”
聲音不大，只夠讓她和喬月聽見。
藥姑咬了咬下唇，又看喬月，喬月卻沖她豎起食指：“噓！”
於是三方畫押定論，協議讓帳房先生抄出兩份來，賈姓客人收一份，伊氏兄弟收一份，花久衢從旁看著，沒再提別的要求。
“怎麽您不來一份收著？”伊大還記得，剛才花久衢當了喬月不給自己臉，於是趁走時陰他一句：“不怕我們沒了您那五千兩？”
花久衢實在忍不住了，一腳踢到他屁股上：“走你的吧！“
齊叔無聲地笑，悠悠然道：“都在一個街面上混，你沒了他的，今後你不見他，不做他生意了不成？“
喬月抄手淺笑：“正是這個理兒，不虧是齊叔！”
藥姑這時看出來了，這主仆兩人好像也在唱著一出雙簧！
自打仙人跳開始，她就沒弄明白這事裏頭的關竅。
不過這麽多年下來，她也算見過識過，知道什麽時候能說能問，什麽時候不能，因此心裏再怎麽翻騰，嘴卻依舊合得緊緊的。
伊氏兄弟走了，走時還不忘不挺拿眼覷著喬月，花久衢瞪住他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賈姓客人也走了，走時不忘感激涕零的握住花久衢，道謝不止，而後者似乎到此時已沒了什麽耐心，手不過沾著對方一下便立刻松開：“老哥只管回去歇息吧，三五天後，就好回家了。”
喬月自然也不肯再留下，花久衢唯有對她戀戀不舍，不過喬月執意，他也無法可想。
“花掌櫃的這麽會做生意，王老爺一定很放心將分號交到您手裏，”齊叔笑瞇瞇地沖花久衢點了點頭：“想必您手下，不止一家分號吧？”
花久衢心裏一咯噔，嘴上立馬配合出最真誠的笑來：“分號麽，附近大約有個七八家，都歸我管，不過也只是管而已。”
貌似謙虛。
藥姑呀了一聲：“七八家啊？附近就有七八家？遠的怕不得隔著幾百裏吧？”口中嘖嘖有聲：“你們東家是真信得過你啊！”
不知怎麽的，花久衢眼裏忽然有些疲憊之意浮現，腳下一頓。
“走吧走吧，”喬月已經走下臺階，頭也不回地催：“貨還沒出呢，你們就先管上人家家產了？”
花久衢忙趕上去笑稱：“這叫什麽話？我有什麽家產，街上隨便問問都知道，喬老板說什麽管不管的。”
喬月也笑笑，不再說話，直到出了大門，花久衢殷勤告別方罷。
走到街上，藥姑終於憋不住了：“天神老爺，總算避開那人了！你們覺不覺得，那花掌櫃的好像有些古怪？笑也是笑，好也是好，不過總透著股虛頭巴腦的味兒！”
喬月大笑：“虛頭巴腦也有味兒？媽媽怎麽聞出來的？”
藥姑拉住喬月胳膊：“好姑娘，別再打這悶葫蘆了！你們早看出他有鬼了是不是？到底怎麽回事，快告訴我吧！”
喬月沖她擠擠眼睛：“這秘密可不是白教人的，”一擡頭正看見前頭一個碩大的牌子，高懸在頭頂：“喝，什麽時候走到這兒來了？”
陽林莊。
發全街陽林莊，是福章城裏最好的酒樓。
藥姑左手喬月右手齊叔，拉著兩人就沖人家大門口去了：“既然來了沒有不進去吃喝的道理！走走，我請你們，算給我上課的學費！”
齊叔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撓撓頭：“客棧那兩小子怎麽辦？”
藥姑手下一點兒不松勁：“走你的吧！還能少了他們的？一會咱吃完再帶些回去不就完了？！”
不料還沒走到門口，裏頭出來個夥計，冷冷地掃他們一眼：“幹什麽？”
一付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藥姑心氣就有些不順。
你開門做生意我送錢進來，你倒這種態度問我幹什麽？
難道你這裏不是飯莊，是衙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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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伊家兄弟忽然來個轉折：“現銀子我們手裏沒有，你得再容我們幾天。”
賈姓客人松了口氣：“還當什麽事呢！容，怎麽不容？你說吧，要等幾天？”
我十幾天都耗下來了還怕幾天？
伊家兄弟伸出五根手指：“頂多五天！”
“行啊，”花久衢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了對方：“五天就五天，五天後，咱們依舊請喬老板做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喬月一直抄手在旁看熱鬧，忽然聽見自己的名頭被提起，微怔之後，笑了。
“花掌櫃的，您可真打得一手好牌碼啊！”喬月笑彎一雙眼，沖著花久衢閃了個眼風，“我是你們東家請來的，你拿我當了由頭，就出了事，也有個見證是不是？”
這一下，可看得伊家兄弟眼都直了，心說這哪兒來尊仙女妹妹？看這眼睛長得，眼風甩得，怎麽也比花月樓的小娘們可人多了！
可惜看不得全臉，總得想個法打探她長得究竟如何才好。
於是清了清嗓子，伊大出馬了。
“喲這位小娘子，您是花掌櫃東家派來的？那就是王老爺府上的人了吧？不知是京裏還是那邊？”伸出指甲又長又尖的手，向哲洲方向劃了一劃。
花久衢立刻變了臉。
“少廢話！才說了多少錢？二萬五你們是不是應下了？應下就快簽字畫押，不應快滾，我再找別人！“
難得的語氣狠冽，失了應對有餘的風度。
伊大悻悻地，伊二忙打圓場：“應下了應下了，看花掌櫃的您急的！我們不過見來了個生人。。。“
“生人熟人都是我的人 ，與你們何幹？” 花久衢依舊臉色陰沈：“這交易你們做不是不做？我前頭櫃上還有正事，沒空陪你們這兒幹打牙！”
伊大從懷裏掏出印章，沖花久衢揚了揚：“來吧，花掌櫃！”說著忽然又一縮手：“不過到時我弄了錢來，你們沒了東西，我可要找你們賠的！我弄了多少錢來，你就得賠多少！“
賈姓客人急得一頭都是亮晶晶的汗珠子：“我的爺，您就蓋了這章吧！這幾天我抱著它們睡，還怕丟了不成？”
花久衢瞪了伊氏兄弟一眼，兩人這才老老實實蓋下章去。
藥姑再次忍不住要說什麽，齊叔笑笑沖她搖頭：“天下下雨娘要嫁人，您這是何苦來？”
聲音不大，只夠讓她和喬月聽見。
藥姑咬了咬下唇，又看喬月，喬月卻沖她豎起食指：“噓！”
於是三方畫押定論，協議讓帳房先生抄出兩份來，賈姓客人收一份，伊氏兄弟收一份，花久衢從旁看著，沒再提別的要求。
“怎麽您不來一份收著？”伊大還記得，剛才花久衢當了喬月不給自己臉，於是趁走時陰他一句：“不怕我們沒了您那五千兩？”
花久衢實在忍不住了，一腳踢到他屁股上：“走你的吧！“
齊叔無聲地笑，悠悠然道：“都在一個街面上混，你沒了他的，今後你不見他，不做他生意了不成？“
喬月抄手淺笑：“正是這個理兒，不虧是齊叔！”
藥姑這時看出來了，這主仆兩人好像也在唱著一出雙簧！
自打仙人跳開始，她就沒弄明白這事裏頭的關竅。
不過這麽多年下來，她也算見過識過，知道什麽時候能說能問，什麽時候不能，因此心裏再怎麽翻騰，嘴卻依舊合得緊緊的。
伊氏兄弟走了，走時還不忘不挺拿眼覷著喬月，花久衢瞪住他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賈姓客人也走了，走時不忘感激涕零的握住花久衢，道謝不止，而後者似乎到此時已沒了什麽耐心，手不過沾著對方一下便立刻松開：“老哥只管回去歇息吧，三五天後，就好回家了。”
喬月自然也不肯再留下，花久衢唯有對她戀戀不舍，不過喬月執意，他也無法可想。
“花掌櫃的這麽會做生意，王老爺一定很放心將分號交到您手裏，”齊叔笑瞇瞇地沖花久衢點了點頭：“想必您手下，不止一家分號吧？”
花久衢心裏一咯噔，嘴上立馬配合出最真誠的笑來：“分號麽，附近大約有個七八家，都歸我管，不過也只是管而已。”
貌似謙虛。
藥姑呀了一聲：“七八家啊？附近就有七八家？遠的怕不得隔著幾百裏吧？”口中嘖嘖有聲：“你們東家是真信得過你啊！”
不知怎麽的，花久衢眼裏忽然有些疲憊之意浮現，腳下一頓。
“走吧走吧，”喬月已經走下臺階，頭也不回地催：“貨還沒出呢，你們就先管上人家家產了？”
花久衢忙趕上去笑稱：“這叫什麽話？我有什麽家產，街上隨便問問都知道，喬老板說什麽管不管的。”
喬月也笑笑，不再說話，直到出了大門，花久衢殷勤告別方罷。
走到街上，藥姑終於憋不住了：“天神老爺，總算避開那人了！你們覺不覺得，那花掌櫃的好像有些古怪？笑也是笑，好也是好，不過總透著股虛頭巴腦的味兒！”
喬月大笑：“虛頭巴腦也有味兒？媽媽怎麽聞出來的？”
藥姑拉住喬月胳膊：“好姑娘，別再打這悶葫蘆了！你們早看出他有鬼了是不是？到底怎麽回事，快告訴我吧！”
喬月沖她擠擠眼睛：“這秘密可不是白教人的，”一擡頭正看見前頭一個碩大的牌子，高懸在頭頂：“喝，什麽時候走到這兒來了？”
陽林莊。
發全街陽林莊，是福章城裏最好的酒樓。
藥姑左手喬月右手齊叔，拉著兩人就沖人家大門口去了：“既然來了沒有不進去吃喝的道理！走走，我請你們，算給我上課的學費！”
齊叔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撓撓頭：“客棧那兩小子怎麽辦？”
藥姑手下一點兒不松勁：“走你的吧！還能少了他們的？一會咱吃完再帶些回去不就完了？！”
不料還沒走到門口，裏頭出來個夥計，冷冷地掃他們一眼：“幹什麽？”
一付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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