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舊怨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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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也來了？
要等自己麽？
喬月只一眼就認出那是文玄，可她依舊腳步匆匆，一點停留下來的意思也沒有。
齊叔那裏不等人的，說好了一個時辰，就是一個時辰，他的效率極高，喬月知道，若自己不能準時回去，他一定會立刻向孟宇府上報信，這本是預防出事的，喬月可不希望成了謊報軍情。
再說此時的自己，跟文玄也沒有什麽 話好說。
棋盤才走個開局，後頭有的是交手的機會。
文玄守了半夜，只看見如光似電一道身影，流星般從眼前一劃而過。他本想出聲叫住她，可聲音凍在了嗓子眼裏，還沒來得及化解開，喬月早已消逝不見了。
慢慢將脊背靠回山梁，文玄這才覺得身體有些僵了。
他有些好笑自己的執著，其實叫住她又如何？也沒什麽話好說的。
那是個生意人，除了生意，她不跟你談別的。
想到這裏，文玄不由得又笑了一聲，依舊是笑自己的執念。
早知是個生意人，你還來？！
然後又自問自答，生意人也是陪了自己十年的生意人，就沖這十年的交情，自己想見她不是什麽說不通的事情。
見是見了，可文玄心裏還是沒得暢快。
她有許久不曾上山了，這時候卻來，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那個姓孟的？替他探視西平那邊的動靜？
文玄不出聲地嘆了口氣。
喬月回到家時，齊叔面前的沙漏正好滴盡，他嘴裏的經文也將將念完，一擡頭，看見個修長清瘦的身影，他淡淡地笑了。
“回來了喬老板？”
喬月點頭：“回來了，你跟我進來，我有話問你。”
兩人一路無聲，進了喬月屋裏，很快窗欞裏便透出了微妙的燈光。
喬月將從高明正嘴裏挖來的情報說了，齊叔同樣大吃一 驚。
“還有這種事？當年燕主子的事宮裏無人不知，是去冷宮前就自個吊死在房梁上的！”齊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照那姓高的說法，竟是被人害死的？被誰？”
喬月眸光驀地一深：“姓高的不敢說，看來不是個普通人物。再一個，能將昀昇，”也就是西平王：“趁夜叫出宮去，不是親王也是重臣，齊叔你心中可有人選？”
齊叔雙目緊閉，陷入沈思中。
喬月忽然有些 緊張。
本能告訴她，這人一定跟自己當年被拋棄被趕盡殺絕有關系，甚至還很有可能，是背後主謀！
齊叔半天才睜開眼睛，卻驚覺喬月臉上已陡然失了血色。
“喬老板您沒事吧？”齊叔扶住喬月手臂，卻覺得好像握住了冰。
“沒事。”喬月表情有些僵硬，勉強牽起嘴角好讓齊叔安心：“您說您的。”
“奴才想是想了， 不過也不知對不對，當年在宮裏能有這個本事的，除了如今的西平帝，也就是當年的瑏王爺之外，下剩的也就是周尚書了。”
姓周的？
喬月立刻在腦海裏搜尋起來。
中原來的商賈，幾乎沒有不提到這位周尚書的。
周恒堯，先帝爺在時的吏部尚書，因吏部掌管全國文職官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封勳等事務，因此通過他走關系求官位的多不可數，真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如今周恒堯亦守著中原帝，卻早升作太子太傅，掛個一品的名兒，在家賦閑養老了。
大兒子做了工部侍郎，其實也是因為就按職權責任而言，工部遠不及吏禮刑兵戶諸部那般繁緊沖，因此其餘五部的要缺官員和尚書侍郎大抵都要先在這個萬金油衙門先磨幾年，磨得什麽都懂，什麽都能敷衍而後就升遷出去。
姓周的這手安排，瞎子也看得出，是為兒子將來也入吏部子承父業做準備的。
以周恒堯當年的風光程度，能做到這事也算不難，不過喬月也有疑問。
“可是姓周的一家發達都在中原帝身上，為何反要倒幫著當年的西平帝謀反？”
齊叔搖頭：“這奴才就不知道了，宮闈變幻跌宕起伏，奴才也不過是妄自揣測罷了。其中有些內情，奴才也許並不能詳知。”
喬月掃了他一眼：“記得齊叔您當年是伺候先帝爺的？可知後宮當位主子最受寵愛？”
齊叔的心，猛的向下一沈。
自入歸莊以來，他便有意回避這個問題，因隱約知道喬月的身世，不料那日失口，竟說出自己當差的位置，當時就知逃不過今日之問，可事到臨頭，還是不免心驚肉跳。
喬月看出齊叔神驚色駭的表情，勾唇一笑，語氣輕柔地安慰他道：“齊叔只管說你知道的，知道多少說多少，我不會逼供的。”
齊叔也就笑了：“其實奴才不怕忌諱，因說出來也很容易，先帝在時最寵就是先皇後，別的妃嬪倒都一視同仁，反正都排在皇後之後的。”
喬月的心臟好像被一雙冰涼的手一把捏住，忽然接不上氣。
先皇後，就是自己的生母，當年自己被送出宮之後，她就去世了，死因成迷，對外自有冠冕堂皇的一套說法，不過喬月知道，那不可能是真的。
宮裏人的生死，從來不是外人所見所聞的那樣。
可母親畢竟是母親，就算從未見過她的面，就算記憶裏她從未撫育過自己，就算已經完全記不得她長得什麽模樣，可只要聽到先皇後三個字，喬月的心還是忍不住狂跳起來。
亦悲，亦戚。
“這話不對吧？”喬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皇後既然受寵，後宮裏又怎麽會有燕妃這樣的妖物出現？”
齊叔不看喬月，因聽出她語調裏的淒然。
“那是因為先帝太在乎先皇後，所以兩人鬥起氣來，才不容易緩和，燕妃也因此上位，不過到底恩愛不確，先帝的氣一但消了，她就立不住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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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自己麽？
喬月只一眼就認出那是文玄，可她依舊腳步匆匆，一點停留下來的意思也沒有。
齊叔那裏不等人的，說好了一個時辰，就是一個時辰，他的效率極高，喬月知道，若自己不能準時回去，他一定會立刻向孟宇府上報信，這本是預防出事的，喬月可不希望成了謊報軍情。
再說此時的自己，跟文玄也沒有什麽 話好說。
棋盤才走個開局，後頭有的是交手的機會。
文玄守了半夜，只看見如光似電一道身影，流星般從眼前一劃而過。他本想出聲叫住她，可聲音凍在了嗓子眼裏，還沒來得及化解開，喬月早已消逝不見了。
慢慢將脊背靠回山梁，文玄這才覺得身體有些僵了。
他有些好笑自己的執著，其實叫住她又如何？也沒什麽話好說的。
那是個生意人，除了生意，她不跟你談別的。
想到這裏，文玄不由得又笑了一聲，依舊是笑自己的執念。
早知是個生意人，你還來？！
然後又自問自答，生意人也是陪了自己十年的生意人，就沖這十年的交情，自己想見她不是什麽說不通的事情。
見是見了，可文玄心裏還是沒得暢快。
她有許久不曾上山了，這時候卻來，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那個姓孟的？替他探視西平那邊的動靜？
文玄不出聲地嘆了口氣。
喬月回到家時，齊叔面前的沙漏正好滴盡，他嘴裏的經文也將將念完，一擡頭，看見個修長清瘦的身影，他淡淡地笑了。
“回來了喬老板？”
喬月點頭：“回來了，你跟我進來，我有話問你。”
兩人一路無聲，進了喬月屋裏，很快窗欞裏便透出了微妙的燈光。
喬月將從高明正嘴裏挖來的情報說了，齊叔同樣大吃一 驚。
“還有這種事？當年燕主子的事宮裏無人不知，是去冷宮前就自個吊死在房梁上的！”齊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照那姓高的說法，竟是被人害死的？被誰？”
喬月眸光驀地一深：“姓高的不敢說，看來不是個普通人物。再一個，能將昀昇，”也就是西平王：“趁夜叫出宮去，不是親王也是重臣，齊叔你心中可有人選？”
齊叔雙目緊閉，陷入沈思中。
喬月忽然有些 緊張。
本能告訴她，這人一定跟自己當年被拋棄被趕盡殺絕有關系，甚至還很有可能，是背後主謀！
齊叔半天才睜開眼睛，卻驚覺喬月臉上已陡然失了血色。
“喬老板您沒事吧？”齊叔扶住喬月手臂，卻覺得好像握住了冰。
“沒事。”喬月表情有些僵硬，勉強牽起嘴角好讓齊叔安心：“您說您的。”
“奴才想是想了， 不過也不知對不對，當年在宮裏能有這個本事的，除了如今的西平帝，也就是當年的瑏王爺之外，下剩的也就是周尚書了。”
姓周的？
喬月立刻在腦海裏搜尋起來。
中原來的商賈，幾乎沒有不提到這位周尚書的。
周恒堯，先帝爺在時的吏部尚書，因吏部掌管全國文職官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封勳等事務，因此通過他走關系求官位的多不可數，真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如今周恒堯亦守著中原帝，卻早升作太子太傅，掛個一品的名兒，在家賦閑養老了。
大兒子做了工部侍郎，其實也是因為就按職權責任而言，工部遠不及吏禮刑兵戶諸部那般繁緊沖，因此其餘五部的要缺官員和尚書侍郎大抵都要先在這個萬金油衙門先磨幾年，磨得什麽都懂，什麽都能敷衍而後就升遷出去。
姓周的這手安排，瞎子也看得出，是為兒子將來也入吏部子承父業做準備的。
以周恒堯當年的風光程度，能做到這事也算不難，不過喬月也有疑問。
“可是姓周的一家發達都在中原帝身上，為何反要倒幫著當年的西平帝謀反？”
齊叔搖頭：“這奴才就不知道了，宮闈變幻跌宕起伏，奴才也不過是妄自揣測罷了。其中有些內情，奴才也許並不能詳知。”
喬月掃了他一眼：“記得齊叔您當年是伺候先帝爺的？可知後宮當位主子最受寵愛？”
齊叔的心，猛的向下一沈。
自入歸莊以來，他便有意回避這個問題，因隱約知道喬月的身世，不料那日失口，竟說出自己當差的位置，當時就知逃不過今日之問，可事到臨頭，還是不免心驚肉跳。
喬月看出齊叔神驚色駭的表情，勾唇一笑，語氣輕柔地安慰他道：“齊叔只管說你知道的，知道多少說多少，我不會逼供的。”
齊叔也就笑了：“其實奴才不怕忌諱，因說出來也很容易，先帝在時最寵就是先皇後，別的妃嬪倒都一視同仁，反正都排在皇後之後的。”
喬月的心臟好像被一雙冰涼的手一把捏住，忽然接不上氣。
先皇後，就是自己的生母，當年自己被送出宮之後，她就去世了，死因成迷，對外自有冠冕堂皇的一套說法，不過喬月知道，那不可能是真的。
宮裏人的生死，從來不是外人所見所聞的那樣。
可母親畢竟是母親，就算從未見過她的面，就算記憶裏她從未撫育過自己，就算已經完全記不得她長得什麽模樣，可只要聽到先皇後三個字，喬月的心還是忍不住狂跳起來。
亦悲，亦戚。
“這話不對吧？”喬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皇後既然受寵，後宮裏又怎麽會有燕妃這樣的妖物出現？”
齊叔不看喬月，因聽出她語調裏的淒然。
“那是因為先帝太在乎先皇後，所以兩人鬥起氣來，才不容易緩和，燕妃也因此上位，不過到底恩愛不確，先帝的氣一但消了，她就立不住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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