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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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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院的老師,她的孩子確實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有先天性疾病,只不過發現得晚,所以現在在國外一直接受救治。

下面是一筐兔子畫鋪的子規童鞋畫的人設,這次我是做的收費人設,把這一個月的周末發調查問卷掙來的錢花光了……我對這篇文很重視,不是因為這個故事有多好,也不是因為自己寫得如何,只是單純地想要認真地做一件事。嗯,就說這些,看得下去的妹子就請繼續支持,當然我承認這個男主確實是不討喜的,大家想要罵他,甚至罵作者其實都是可以的,只是稍微控制一點,因為作者君其實有一顆玻璃心。TAT

Chapter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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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執拗地仰著頭,眼中的世界霧蒙蒙一片,她看不清言景旸此刻的表情,她只想要讓他看到,她的淚是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流,是為了他們第一個、沒辦法降生看一眼這世界的孩子而流。

她痛了,也不想要他心裏好過。

言景旸從來沒見過路曼哭成這樣子,前一刻淚水剛剛掉落,下一秒眼睛裏已再次盈滿晶亮的液體,像是永遠都流不完。她除了不停地掉淚,一絲多餘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他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被她一刻不停流淌的淚水澆熄成僵硬冰冷,心尖又開始發疼,像這段時間以來,他看到、夢到她因為看到自己倉惶轉身時的疼痛一樣。

他並沒有如她所言離開她的視線,他也知道倘若他這時開口說話或者抱她只會讓她的情緒更為激動,他只能坐在床邊看她的淚源源不斷地湧出眼眶,像是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盡。

等她發洩完,哭得累了,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路曼用掌心拭去眼淚,再次看清了他左臉上清晰的手指印,感覺掌心那裏再次難以自抑地痛了起來。

她看著他,靜默片刻後,動了動唇,“幫我打電話讓我哥過來,麻煩你了。”說完便不再看他,慢慢地側躺下來,手握著被沿往上蓋到下巴,頭盡量地離他最遠。

他看著她依舊在輕顫的背影,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無力,不能抱她吻她,給她安慰。

就像,她不需要他,也不想再要他。

秦禮淵趕到的時候,路曼已經淺淺地入了眠,他沒吵她,只沈沈地看了身旁的言景旸一眼,兩個人一起退出了病房,面對面地靜默幾秒,秦禮淵這次沒有絲毫猶豫,擡起手,拳頭狠狠地向他的臉揮了上去。

這一拳絲毫不留餘地,言景旸站穩後,微蹙起眉,拇指擦過嘴角,放到眼前,上面有清晰的血跡,嘴角亦開始痛起來。

他看著秦禮淵,語氣盡量平靜,“她現在只聽你的話,這個孩子……不能留下來。”

“等她睡醒,我會好好跟她說,”秦禮淵頓了頓,揉了揉發痛的手骨,正色,“你回想看看,你們結婚以來,你帶給她的除了無窮無盡的傷害還剩下什麽?即便是現在你們已經離婚,她仍被你不計後果的行為所傷。”

“在她回路家之前,她的笑容一直很多。她回到路家後,我雖然不知道她具體經歷了一些什麽,但我看得出來,她那麽多年一直很孤單,所以很期望有一個人能夠解救她,不管那個人長相怎樣、性格如何,倘若他肯對她好一些,她就會全心全意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出去。”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那個人付出一點點就好,所以她才會喜歡上你。就算你之後突然莫名其妙地對她冷漠,她還是選擇繼續留在你身邊,她想,總有一天你會看到她的好,會像她把你當作至寶一樣地真心對待她,珍惜她。”

“你給了她這種希望,卻親手毀滅了她心底的希望,讓她對你、對婚姻失望。甚至現在,因為你,她還要放棄自己的孩子,這樣的心理陰影極有可能一輩子都消除不掉。如果你真的想要她過得好,那麽我奉勸你,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言景旸收在口袋裏的手越握越緊,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秦禮淵說的話,句句都對。

他的出現,是對她造成傷害的根本,倘若她沒有嫁給他,她要比現在幸福得多,快樂得多,他了解她,她從來不會因為小事悶悶不樂,也從不會莫名其妙地鬧脾氣,更不會無緣無故地掉淚。

一切都是他的錯。可是他們已經經歷了這一切,早已沒有回頭的方法,他又怎能當作一切都未發生地放棄她?

所以,不管她現在對他有多抵觸,不管她原諒他需要多久,他都不會,也不能放開她。

兩個人談完後,言景旸等在病房外,秦禮淵則放輕了腳步走進了病房,路曼此時恰好醒來,轉過身看到他,小聲喊了聲哥,而後朝他微微擡了擡手。

秦禮淵走上去,在她面前半蹲下來,待看清她微微腫起的眼,心底一疼,伸出手幫她理了理額前散落的長發,輕聲,“肚子還痛麽?”

路曼搖搖頭,“不痛了,”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眼睛裏卻輕輕泛起淚意,“哥,醫生說我肚子裏面有一個十周的小寶寶了,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他真的很乖,從來沒有鬧我,所以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一定是覺得我不是個好媽媽,從一開始就忽視他,所以才不願意看一看我,也讓我看看他,都怪我太粗心,太笨了,所以連他都不想要我做他的媽媽……”

“曼曼,”秦禮淵將她輕輕攬進懷裏,像哄小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這不怪你,他一定知道你是愛他的,想要他的,只不過他可能……在路上遇到了更好的風景,所以不想進入這個紛雜的社會,你要理解他,好不好?”

路曼緊緊抓著他的外套,在他胸前點了點頭,聲音是顫的,“我理解、理解他……”

秦禮淵閉了閉眼,將她抱得更緊,慢慢地說:“那我們尊重他的意思,讓他早一點去他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路曼搖頭又點頭,聲音裏不受控制地帶了哭腔,“……好。”

**

註射麻醉之後,路曼很快入了眠。

手術只有短短的五分鐘,她卻在這五分鐘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有一個小男孩,生得很漂亮,皮膚白白嫩嫩,眼睛靈動地眨著,他正坐在地上,目光專註地擺著面前的積木,路曼在畫外輕輕喊他,他卻似聽不到她的聲音。

他搭好了一所小房子,眉眼彎彎地笑起來,童聲稚嫩清脆,“這是我的小房子,裏面住著爸爸、媽媽還有我。”

沒過多久,小男孩卻突然哭了起來,一把推倒了面前的小房,聲音哽咽起來,“爸爸跟媽媽都不要我,我也不要他們了!”

路曼好想告訴他,她沒有不想要他,可她在夢裏不管怎麽掙紮都發不出一絲聲音,直到小男孩一點點消失在她面前,取而代之的,是手術室裏刺眼的無影燈。

手術做完,她的孩子,沒有了。

“醫生,”路曼自己慢慢坐起來,“現在孩子沒有了,我能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醫生奇怪地看了一眼她,沈思片刻才說,“十周的胎兒是看不出男女的,不過,從B超檢查結果來看,是男孩的可能性比較大。”

“哦,”路曼用只有她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剛剛他在夢裏向我道別了呢。”雖然,不是歡樂的道別。

走出手術室,兩個男人皆是滿臉擔憂地站在門外,路曼朝秦禮淵笑了笑,他走上來,陪她去休息室掛水。

自始至終,她除了在進手術室之前掃過一眼言景旸的嘴角,其餘時候她的視線再也沒有落回到他身上。

術後,路曼學校跟公司都請了假,在家好好休息了兩周。

這兩周裏,言景旸每天都會過來,帶著剛剛做好的早午晚飯,只不過她一次都沒肯見他,她只要看到他,就會想起那個剛剛失去的孩子,那種錐心之痛便會將她徹底擊垮。

重新回到實驗室那天,路曼正在整理這些天來同學幫她記錄的實驗數據,卻接到了路清文的電話,電話裏說,路臻的孩子生得很順利,是個男孩。

路曼握緊了手機,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小腹,低聲道:“那很好啊,我要當小姨了,下午的時候我就過去看看我的小外甥。”

下午路曼到醫院的時候,申遠錚正守在路臻母子身邊,她敲了敲門走進去,路臻看到她來,笑著對她說:“路曼,快來看看他。”

路曼笑了笑,“好。”她走到小床邊,彎下腰仔仔細細看這孩子的眉眼,也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呢,雖然他現在閉著眼,嘴巴也是小小的,但她可以想象得出他慢慢長大後會是什麽樣子,會跟她夢裏夢到的很像很像。

“小帥哥有名字了嗎?”路曼笑著問路臻。

“他出生前我們就想好了,”路臻說著看了一眼申遠錚,“叫申煦風,希望他長大後的性子像春風一樣和煦,也希望他以後的人生順利平安。”

“申煦風,是個好名字。”

路曼剛剛說完,床上的小家夥竟慢慢睜開了眼睛,她正驚喜於他眼睛的明亮,下一秒小家夥卻聲音洪亮地哭了起來,路曼忙將他小心翼翼地抱到路臻身邊。

“寶寶餓了嗎?”路臻捏了捏他的小手,絲毫不避諱另外兩個人在場,開始給孩子餵奶,路曼看了一眼申遠錚,他的目光正膠在路臻母子身上,卻很是坦蕩。

“我出去一下。”路曼小聲說了一句,從房間裏退出來。

走廊裏正走過一對夫妻,女人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扶著腰,丈夫小心翼翼地護在她身側,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女人的臉上滿是準媽媽的驕傲跟幸福,柔聲說:“那是當然,我們的寶寶一定是最漂亮最聰明的。”

如果那個孩子可以健健康康的,多好。

如果那個孩子可以看一看這個世界,多好。

他一定會很聰明,很帥氣,很會討長輩歡心,會甜甜地喊她媽媽,會撒嬌,也會偶爾鬧脾氣……

路曼搖搖頭,不能再想下去了,她伸出手捏了捏開始發痛的喉嚨,走向一旁的電梯。

她還是不要再待在醫院,打擾他們的三人世界了。

不屬於她的幸福,眼睜睜看著,心裏只會更加失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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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快受不了自己了,中途哭了好幾次TAT,我們宿舍菇涼們都笑我……

明天的更新會是類似於言景旸番外的一章,吶吶,不喜歡看的也可以不買噠!

然後我打算把上一章的人設做成明信片,有想要的請先冒個泡,我好知道印多少份合適……

目前已經有三位舍友要了咩哈哈……

一定要冒泡昂!

言景旸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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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景旸三歲那年,他的媽媽永遠地離開了他,那個時候他還什麽都不懂,只知道喜歡抱著他哄他的媽媽不見了。幾天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掉淚,跑到正在書房辦公的言世何面前,眼睛紅紅地問:“媽媽怎麽不見了?”

言世何這時對他還算有耐心,他合上文件,拍拍自己的腿示意言景旸坐上來。等言景旸坐在他腿上,言世何摸了摸他的頭,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過幾天爸爸幫景旸帶一個新媽媽回來好不好?”

聽到“新媽媽”三個字,言景旸一下子哭了出來,言世何怎麽哄都哄不好。

沒過一個月,言世何真的如他所說,帶了一個女人回家,那個女人很漂亮,在她身後,怯生生地躲著一個跟言景旸年紀相仿的小姑娘,言景旸坐在樓梯上看著他們,友好地向她們打了招呼。

言世何向他招了招手,言景旸放下手裏的玩具,慢慢地從樓梯上走下來,喊了聲爸爸,小姑娘卻蹙起眉站出來,輕輕地推開他,讓他離言世何遠一點,“他才不是你爸爸,他是我爸爸。”

言景旸疑惑地看向言世何,後者彎下腰,向他介紹道,“景旸,這是妹妹,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她,知不知道?”

言景旸懵懂地點頭,重新將視線落在面前這個並不友好的小姑娘身上,言景曈被他看了一會,重又躲在女人身後。

言景旸是在許多年之後才了解到當年他媽媽去世的真相的。

言世何還未結婚之前,現在的言夫人是他的初戀,兩個人感情很好,認定對方就是自己將來的結婚對象,無奈言景旸的爺爺一直反對他們交往,更不同意兩個人結婚。

他們也曾反抗過,兩個人去了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城市,打算住一輩子,可是夢想敵不過現實,柴米油鹽的生活讓他們意識到並非有情飲水飽,言世何開始慢慢動搖。

言景旸爺爺稍加引導,言世何狠下心來跟自己的愛人分開,回去之後聽從家裏的安排,接受了這樁聯姻。

結婚後不到半年,他心心念念的人卻找了過來,他本不願意背叛自己的婚姻,只是男人的意志在某些時候會薄弱到無視道德底線,於是後來有了言景曈。

言世何在家瞞得很好,一瞞便到了言景旸兩歲的那年,言景旸媽媽偶然接到了言景曈打來的電話,她一開始並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會出軌,她找了私家偵探,以消除心裏的疑慮,卻沒想私家偵探帶回的全是他跟那個女人還有他們的女兒在一起的畫面。

任何一個女人都絕不可能深明大義到容忍自己的丈夫出軌,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了兩歲的兒子。她為了言景旸,才沒有徹底跟言世何鬧翻,他卻絲毫沒有悔改。

她身體本就不算好,這樣忍氣吞聲地過了一年,整個人的身體徹底垮掉了,言世何對她心中有愧,卻依舊沒把所有的時間分給她。

她去世那天,他依舊陪在那個女人身邊。

言景旸知道這一切的時候,言景時已經四歲,他自然對言景時跟言景曈連一絲好感都不剩,只不過孩子的情緒會很輕易地寫在臉上,言世何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怕他會傷害弟弟妹妹,而事實上,他也確實那麽想過,只是一直沒有實施。

他的整個童年充斥的都是來自弟弟妹妹還有言夫人的敵意,甚至言世何都很少再對他溫聲細語,而是越來越嚴厲,幾乎所有的壞事都會懷疑是不是他做的。

而他也由一無所知的小男孩,長成情緒不易外露的少年。

大四那年他被言世何作為公司代表派去S市出差,遇到了那時在S市旅游的喬夜薔。他在那之前從來沒有對誰動過心,唯獨對她,他第一次產生想要她做自己女朋友的想法。

後來他才明白,他對喬夜薔的感情,更多的是對缺失多年的母愛的渴求,他在她身上體會到的關心是連他親生父親都不曾給過他的。

兩個人在S市度過了愉快的三天,出差完回A市那天,言景旸站在S市的機場,擁抱了喬夜薔。喬夜薔並沒有任何錯愕或慌亂,她比他大三歲,又是女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只是,有年齡擺在那裏,她難免要擔心當她不再年輕美貌,他會不會依舊把整顆心放在她身上,而且她如果答應地太容易,會不被他珍惜,所以面對他之後的追求,她刻意表現得不為所動,尋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避免兩個人的關系上升到戀人。

這種戀人未滿的暧昧關系持續了整整兩年。

確定戀愛關系之後,言景旸曾把她帶回言家,言世何當時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滿,只是在喬夜薔離開後,才明確告訴言景旸談戀愛可以,但是他們想要結婚,他是絕無可能同意的。

那時路家跟言家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言世何的意思是兩家聯姻,讓言景旸娶路臻。言景旸自然沒有同意,每一次言世何為兩個人安排的見面都被他以各種借口推掉了。

唯有一次路臻親自找到公司來,他開完會從會議室走出來,周圍全是公司下屬,他不好發作只好跟她進了休息室,卻是明確告訴她,他們結婚是沒可能的。

路臻那時候對他很有好感,卻沒想到他會這樣直白地將他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將對話進行下去。兩個人氣氛怪異地坐了一會,路臻便起身告辭。

下班後,他從車庫開車出來,無意間看到路臻依舊站在寫字樓門口,在她對面站著一個比她身高要低一些的女孩子,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麽,路臻的背影透出孤傲的氣質,而她對面的人卻是笑容滿滿。

他開車經過她們身邊,聽到路臻對面的女孩子笑笑地說:“我在小花園的角落找到了你那條藍寶石吊墜項鏈,可是它怎麽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那裏呢,難道是狗狗叼走的嗎?”

路臻的回答他沒有聽到,他側了側頭,從後視鏡裏面看到那條項鏈的藍寶石吊墜閃耀的光,一瞬之後,他回過頭專心開車,嘴角淺淺的笑意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半年以後他像無數男人一樣準備了鮮花、鉆戒,向喬夜薔求婚。喬夜薔低下頭,看著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心底湧上難言的情緒,她現在沒有最開始的那般堅定,他卻還像最初一樣。

言景旸看她不反應,以為她太過感動,主動牽起她的左手,想要為她戴上戒指。戒指戴到手指的第二個關節,喬夜薔突然屈起了手指。

“怎麽了?”言景旸為她的動作一楞,問道。

喬夜薔將手指上的鉆戒摘下來,遞到他面前,說:“景旸,我們不合適,所以,結婚的話,算了。”

言景旸聽完她的話,慢慢站起身,依舊耐心十足,“我們哪裏不合適?”

“年齡,家世,一切,”喬夜薔看著他,“並不是我們刻意忽視就能夠當作問題不存在,你看,到現在為止,你的家人都沒有接受我,我們即便是結了婚,以後也不會幸福。結婚這件事情太大了,它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不被家人祝福的婚姻是註定不會幸福的。”

言景旸聽她說完,不自覺斂了斂眉,將戒指收進口袋,“夜薔,我可以等你仔細考慮好之後再答覆我。”

兩個人分開後,言景旸原以為他會等到她的肯定答案,卻沒想到她任何招呼都沒打,就出了國。後來的三個月他都聯系不到她的人,去她家,喬任也不肯告訴他喬夜薔到底去了哪裏。

半年之後,他才有了她的消息,卻是了解到她在國外交了男朋友。而此時路氏集團恰好面臨最大的危機,他出資解救路氏集團,條件是路清文要將他的小女兒嫁給自己。

他那時候確實是因為被喬夜薔刺激到,所以才想要盡快結婚。他痛恨言世何對他媽媽的出軌,所以從他決定結婚的那一刻起,他便沒打算背叛自己的婚姻。

雖然那時候他沖動的成份大於其他,他依舊選擇了路曼,至少他那時對她並不反感。

他跟路曼是舉行婚禮在先,後來才領的結婚證。結婚那天,是他第二次看到路曼,雖然第一次只是後視鏡裏面小小的、模糊的身影。

那天的她很美。雪白的婚紗穿在她身上,裸|露在外的肩白皙中透著淡淡的粉色,精致美好的鎖骨像振翅欲飛的碟,言景旸的目光就那樣在她身上落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她的俏臉上染上好看的粉色。

他走上去將她打橫抱起,她有些害羞地將頭埋進他懷裏。很奇怪,他明明穿了西裝,卻像是可以感受到她淺淺的呼吸。

在婚禮會場,他為她戴上戒指才記起,那戒指依舊是按照喬夜薔的手指定做的,戴在她纖細的手指上大了整整一圈,那一刻心底對她的歉意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他俯□吻住她,卻察覺到她的身體輕輕一顫。

“初吻?”他貼著她的嘴唇,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問她。

她微微睜開眼,眼睛裏有很亮很亮的光,裏面映著他的面容。

“嗯。”她閉上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秒,言景旸一手攬住她的腰讓她貼向自己,一手按在她後腦勺,舌頭毫不客氣地長驅直入,卷進他清新而熱烈的男性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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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盜文的同學請跟我保持兩章的距離,也給我留口飯吃啊餵!

先更(上),本來想寫一章,結果發現一章根本不夠……

(下)的話極有可能今晚更不了。

還有啊,你們不用不好意思說要明信片噠,我訂單都下了,目前是四十張。

ps:你們不冒泡,我會很不開森!哼(ˉ(∞)ˉ)唧

言景旸番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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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上,言景旸被灌了不少酒,眼底卻依舊是一片清亮,如果不是他身上散發出淺淺的酒氣,幾乎看不出他已經喝醉。

兩個人回到別墅,路曼將他扶進臥室,讓他坐在床上,問他要不要洗澡,他微微仰著頭看她,卻不說話。沒過幾秒,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指了指衛浴室,“那、那我先洗。”

浴室裏很快響起水聲,言景旸解下領帶,脫掉西裝外套,站起身走到浴室門口,旋開了門把手。

水聲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他推門而入時,她身上胡亂地圍了一條浴巾,肩上的泡沫還未來得及沖掉,她看到他進來,不自覺後退了一小步,故作鎮定地問:“你要先洗嗎?”

“一起洗。”

“……”

結果兩個人洗著洗著就洗到了床上,言景旸看著被他吻到幾乎窒息的人,覺得自己一定是真的喝醉了,否則他為什麽會想要在一個只見過一次面就結婚的人身上索取更多?

當他抵在她的大腿根部,路曼盡管在嫁他之前便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時還是有淚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他動作一頓,微蹙著眉,額頭抵上她的,慢慢緩了幾口氣,從她身上翻身下來。

兩個人都沒說話,房間裏安靜到可以聽到時間流逝的聲音。

這種感覺太不好了。她洗過澡之後,身上清新好聞的沐浴露味道鉆進他的鼻翼裏,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偏偏她現在卸了妝,年齡看起來更小了,他剛剛覆在她身上僅僅是吻她,卻有一種……猥褻少女的錯覺。

他就這麽躺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卻似乎能感受到她的註視,喉結動了動,說:“我暫時不會對你做什麽,你睡吧。”

她還是看著他。言景旸側起身子,牽起了她的手,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故意拉長了音調問:“還是,你特別想?”

路曼僵了兩秒,小心翼翼地抽回手,搖了搖頭,“沒有。”說完轉過身背對他,關了她這一側的床頭燈。

新婚夜之後,他也常常會吻她,只是除了早安晚安吻,地點都不會是在床上。

兩個人結婚之後,言景旸在家加班的次數多了起來,周末有她在家,別墅裏就沒有那麽空蕩蕩。

她偶爾會展露一下廚藝,他每次都只吃一點,後來她便沒再做了,倒不是因為她做得不好,而是她在廚房為他準備宵夜的畫面會讓言景旸心底莫名其妙地湧出幾絲恐慌來。

潛意識裏,他怕將來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會離他而去,也包括她。

路曼的長相屬於中等偏上,沒有那種看一眼就會將人吸引、動人心魄的美貌,身材上更不是男人眼裏的性感尤物。

饒是如此,不可否認的是,她在言景旸眼中越來越順眼。就算她某天戴上墨鏡,頗為自戀地抱怨說:“我的睫毛好長,都戳到鏡片上面了呢。”言景旸也會覺得,她其實說得很對。

而事實上,她也確實那麽做過。當時言景旸的某位好友也在場,他笑了笑悄聲對言景旸說:“看不出來,你老婆還挺自戀。”

言景旸淡淡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是嗎?可她說的是事實。”

那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他對她的維護已經是那樣的自然而然了。

婚後的第一個除夕,他們一起包了水餃。餃子餡兒跟餃子皮都是他們兩個人準備的,她握著他的手教他包,卻怎麽都教不會他。因為那時候言景旸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心思已經完全不在包水餃這件事情上。

水餃煮好之後,他把自己包的奇形怪狀的水餃挑出來,然後……專心吃她包的那些胖嘟嘟的水餃。

吃完晚飯,兩個人坐在床上看春晚,他將她的長發握在掌心懶懶地把玩,開始思考二十天之後她的生日,該準備什麽樣的生日禮物。衣服?包?香水?好像都不是她會喜歡的。

距離她的生日還剩一周時,他在法國的朋友打電話過來,兩個人聊了幾句,他突然想到什麽,要朋友幫他從法國帶紅酒回來,說是送給自己太太的生日禮物,順便將路曼的出生年月日告訴對方,讓他務必找到那天生產的紅酒,至於辦法,言景旸才不會關心。

然而就在他打完電話這天,他收到了喬任寄到公司來的東西,裏面的照片不多,但足以讓他整個人的肌膚都灼燒起來。那晚他沒有回別墅,甚至沒有向路曼交待自己這晚不會回去,而是把方以珩找來陪他喝酒。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幹脆把照片拿給她看,跟她要一句解釋,但是選擇相信她,那太難了。一來,照片是真的,她的笑容也是真的,二來,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完完整整地相信過誰。

從這天起,他對路曼的態度冷淡下來,那份生日禮物便遲遲沒有送。她對他突然轉變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卻一次都沒有問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此時在言景旸面前的路曼,並不真實。

就算心裏委屈,也會用力擠出一個笑容給他,跟照片上自然而然、毫不做作的笑容相差甚遠。所以他更加覺得她對他的一切,關心甚至是討好,都是偽裝出來的。

照片源源不斷地寄到公司來,他幾乎不用找人查,便知道寄來照片的人是誰。他懷疑喬任的動機,企圖給自己心理安慰,那些照片只是他刻意制造的假象。

而事實是,他曾到過路曼的學校幾次,親眼看到過她跟喬任走在一起的時候,笑容有多刺眼,又有多真實。所以他絲毫不懷疑,他們可以做出照片上面那樣親密的舉動。

直到那次路曼跟喬任一起吃燒烤。他坐在車裏凝著她的背影,他看到喬任慢慢湊上去,兩個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幾秒之後,喬任才坐直身體。從言景旸的角度來看,兩個人就像接吻。

他幾乎是立刻打了電話過去,他看到路曼拿出手機,卻是遲遲不願接起。電話很久之後才接通,他的聲音不禁有了咬牙切齒的意味,連稱呼都省略,“在哪裏?”

她那時的回答分明多了遲疑,少了底氣。

那晚回到家,他身體裏長久以來積累下來的火氣灼燒了他所有的理智,只想著占有她,唯有如此,她才能認清自己已婚的事實。

他自然知道她是第一次,可他也是。所以她眼底的不甘願到底是為了什麽?他腦海裏很快就有另一個聲音回答:還能因為什麽?因為她喜歡的人不是你。

完全跟瘋了一般,他不顧她一遍遍的討饒,一次一次執著地占有,可心裏還是感覺不夠,遠遠,遠遠地不夠。

……

那晚之後,他心裏的郁結消除了一些,而每次他吻她要她的時候,她對他的抵觸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強烈,他心裏舒服了一些,所以願意嘗試當作從沒見過那些照片。

只是,願意息事寧人的只有他而已。他本就不是好脾氣、寬容大度的人,當更多的照片寄過來,甚至上面開始出現除了喬任之外的男生,他想要好好待她的熱情再次熄滅了。

他對她,時而流露一絲關切,時而冷言相向,他看到她眼底閃過的受傷,心裏不是不後悔的,可他偏偏控制不住,有時候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這樣情緒多變的人還是他嗎?

之後管家那句“少爺對小姐其實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冷淡”從某種程度上點醒了他,可他怎麽都沒辦法對自己承認,他已經對她產生了超出自己預料的感情。

當晚,他把方以珩叫出來,請自詡情聖的人幫忙剖析他的內心。

方以珩一副看神經病的表情盯著他,“景旸,我現在十分懷疑你當初是怎麽追到那個人的,你的情商真的有在隨著年齡增長?還是說回到了十幾歲?”

言景旸瞇起眼睛,將襯衣袖口慢慢卷起,方以珩立馬識趣地不再調侃他,一本正經地幫他梳理他心底對路曼的感情。

方以珩說了很多,中心思想卻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承認吧,你喜歡上她了。”

言景旸抿了一口酒,手指一下下撫著杯身。

他喜歡她嗎?他會因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是在,吃醋?他被他心底突然湧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酒杯因為他突然抽回手的動作,摔向地面,聲音清脆。

那晚之後,他雖然依舊不能夠確定自己對她是怎樣的感情,卻是真心誠意地想要對她好,直到那次路曼突然帶著晚飯跑來公司。

那天他又收到喬任寄來的照片,在接到她電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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