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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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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

賀程程盡管已經成年, 但在心理年齡上要比同齡人都小一點。

這主要是因為自己有一個思想古板,唱一首情歌都會罵得狗血淋頭的爸爸, 還有一個愛護太甚, 過馬路都愛拉著她手的媽媽。

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她有概念,但一直有意回避。

第一次如此直面這個問題, 黃珊還火上澆油地來問“關教官是不是很強”這種問題, 讓她覺得十分尷尬難堪又羞澀,臉紅是必然的。

女生之間的討論還沒結束, 有人說:“這批教官裏面,好像有個特別帥氣的,好多女生都特地跑過去看,哈哈哈哈男生也有!”

說話帶雷的女生道:“知道, 關戎是不是?”

“對對對,就是叫這個的!”

“在他們學校就很有名氣了,長得不錯,個人能力很突出,不過這些跟他家世比起來,也不過就是錦上添花。念軍校就是個踏板, 估計這會他爸爸給他把所有路都鋪好了。”

“又是個有關系的, 最煩這些一生下來就是在終點的。”

“是啊, 別人就是再努力, 同等條件下, 他還是手握優先權的。”

一番話越說越變味, 黃珊都忍不住來問賀程程:“她們說得是真的?”

這個問題很難界定,不能說是假的,因為關戎的出身是沒辦法改變的。但錦上添花這種詞,她不認為能安插在關戎身上,這簡直等於完全否定了他。

賀程程點了點前面那女生肩膀,輕聲喊著:“同學,同學……”

黃珊嚇了一跳,連忙按住她,說:“幹嘛啊,程程,你別搞事。”

那位女生轉過頭來,一臉納悶:“怎麽?”

賀程程一臉認真地看著她,說:“請你不要用一些外在的因素就完全抹殺一個人的努力和意志,雖然你先承認了他個人能力突出,但這其實跟預判死刑後的安慰沒有兩樣。”

女生怔了下,眨巴眨巴眼睛:“你在說什麽呢?”

“他是一個很奮進的人,從來沒有用那些來讓自己得到利益。如果有,也只是和你有一樣想法的人,暗中強加給他。但你拿這些他都不需要的東西來評判他,這很不公平。”

一陣突如其來的狂轟濫炸,完全把人打懵了,女生這會兒才漸漸反應過來,反問:“你剛剛偷聽我說話呢,是不是?你有什麽資格為人辯護,你認識他啊?”

賀程程挺著胸,理直氣壯地:“我認識他!”

“你認識他,可他認識你嗎,能知道你為他付出的這一切嗎?真是感人啊,當迷妹還當出幻覺來了,以為喜歡這個人就了解了他的靈魂,知道他名字怎麽寫嗎?”

賀程程根本不會跟人吵架,這時候憋紅了臉也想不出反駁的話。

黃珊見勢不對,要拔刀相助,說:“你怎麽知道關戎不認識我們啊,我跟你說,關戎可是——”

賀程程不想給關戎造成麻煩,連忙捂著黃珊不讓她發言:“珊珊,咱們去旁邊坐。”

“就是啊,麻煩小可愛離大人可遠一點,這孩子幾歲了,我看著好像還沒斷奶,特天真。”

黃珊這回是真的怒了,雖說她跟卞香香也嘲笑過賀程程這一點,但,這種八婆就是不行!

黃珊沒袖子也要擼袖子,大戰看起來一觸即發了,一個男聲響起來:“你們幹嘛呢?”

韓奕辰不過在外面等了會新人,裏面就亂成一鍋粥了。賀程程跟黃珊都站著,前者臉漲得通紅,後者比著肌肉,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怪不得賀程程要為了舍友幾次三番地求他了。

韓奕辰有的沒的地想著,四周聚著人,七嘴八舌地要解釋,他冷冷掃了所有人一眼:“都先坐下來,馬上要開會了,沒時間讓你們鬧。”

他又將目光定在賀程程身上:“你跟我坐到前面來……黃珊也是。”

韓奕辰跟賀程程說話的時候,態度依舊冷硬,可是盯著她的一雙眼睛裏卻流露著幾分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種盡管埋怨,卻又不舍得真正責罰的情緒。

周圍的女生敏銳捕捉,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原來有大佬撐腰,怪不得說話那麽臭屁。

賀程程是個遇事就慌的人,人生為數不多的幾次吵架,總是像集結成冊的影集,時不時就拿出來翻一下,提醒她有多弱。

今天的事又一次影響情緒,過了一會兒,黃珊已經沒事人一樣的跟著團裏的新人舊人們熱烈討論了,她還陷在方才的爭吵裏沒出來。

本來應該這麽說的,手要這麽放,腿要這麽擺,語氣更加強硬,目光更加堅定。她真的好不自信啊,下回吵架可不能再這樣了。

賀程程自己跟自己較勁,臉上表情十分豐富。

韓奕辰就站在前面,連回座位去坐都不舍得,全程目睹她情緒外化的全過程。

到後來,她應該是說服自己了,表情漸漸放松下來。

一場小會,賀程程比團長韓奕辰還累,會議末尾,需要兩手托著腦袋,才能不讓自己像一灘泥似的塌陷下去。

結束的時候,黃珊卻還亢奮著,趕著賀程程先走,她想跟前輩們再聊一聊穿搭美妝的話題,順便還想跟著混熟的學姐去她宿舍看看。

賀程程實在是累,確實想走,跟黃珊打了個招呼,抓過迷彩外套就走了出去。

沒走多遠,有人在後面喊賀程程名字,賀程程轉身,韓奕辰正小跑著過來。

“一個人?”韓奕辰問。

賀程程點頭:“珊珊有事。”

“看來有舍友陪著,還是不能避免一個人回宿舍啊。”韓奕辰笑。

賀程程不好意思地扁了扁嘴,說:“沒事的,我現在不害怕了。”

韓奕辰兩手抱在腦後,舒展起身體左右擺了擺:“那我送你回去吧。”

賀程程更加不好意思,韓奕辰卻沒理她拒絕的那些話:“你走你的,當我鍛煉身體好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賀程程覺得沒必要再多說什麽,小心看了他一眼:“那你好好鍛煉。”

韓奕辰得意地笑,路上,問:“今天跟人起什麽沖突了,看你們樣子快打起來了。”

賀程程不打算把自己的愚蠢再覆述一遍,說:“其實沒什麽,就是誤會。”

韓奕辰也不深問,說:“那行,以後遇到這種事,兇一點,不然別人會以為你好欺負。”

賀程程有點納悶:“你還不知道前因後果,就一定認為是我被欺負了?”

“不然呢?”韓奕辰睨著她:“你欺負她了?”

很想說是,但,賀程程垂頭:“沒……沒有。”

韓奕辰擡手想摸她的頭,手在上方停了停,又放下:“我就知道你最乖了。”

但再乖的人,心裏也有叛逆的因子,再和善的人,也會有想把人一拳揍翻的沖動啊。

韓奕辰看著不遠處的教育超市,討好地問:“請你吃個冰激淩?”

賀程程摸著燥熱的喉嚨,點頭,不過:“我請。你是團長,我請。”

韓奕辰無所謂,冰櫃前面,給賀程程挑了一支草莓味的可愛多,給自己拿了一個夢龍。

賀程程眼巴巴地看著他手裏誘人的巧克力,她不管吃什麽都是要吃巧克力口味的。

韓奕辰咬了一口,外殼的聲音又脆又醇:“幹嘛不吃,你們女生不是最喜歡吃可愛多的嗎?”

你們女生=愛吃草莓味可愛多。

賀程程=你們女生。

所以,賀程程=愛吃草莓味可愛多。

賀程程:那……那好吧。

兩個人出了教育超市,韓奕辰一直走在前面。他人高馬大,又是脖子以下都是腿,自己分明只是閑庭信步的步頻,對於賀程程而言卻需要一陣小跑。

女孩一邊舔著可愛多,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跑,若有似無地想到,關戎身材也好,個子也高,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不需要遷就他的步伐。

所以事實是,他一直遷就著她……賀程程兜裏手機忽然響,果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正在想著他呢,屏幕上就出現了兩個亮得刺眼的字:“關公”。

關公:放了嗎,我到外面了。

賀程程:你在哪個外面(⊙o⊙)…

一瞬間,想起關戎似乎要來接她!

關公:東區文理樓一樓啊。

賀程程:額,不是那裏t t

韓奕辰回過頭來看賀程程,兩個人之間已經隔了差不多十米了:“……怎麽了?”

賀程程正著急,說:“不好意思,團長,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先走了!”

韓奕辰納悶:“什麽事啊,送你去?”

賀程程邊跑邊擺手:“不用,你接著鍛煉啊。”

被噎得反駁無能的韓奕辰:“……”

賀程程跟關戎最後在上回東區出事地相遇,他不知道在哪征用了一個自行車,可惜實在太小了,他往上面一坐,像是騎著一個玩具車。

“還笑!”關戎佯裝生氣地嚇唬笑得彎腰的賀程程:“你怎麽又吃冰激淩了?”

賀程程忽然“啊”一聲,剛剛只顧著一直跑,沒來得及吃,蛋筒裏的冰激淩已經化成一鍋粥,她又想扔又舍不得。歪過頭,小心舔著邊緣淌下來的甜水。

粉粉的舌頭伸出來,舔一下就吞進去,不多會在唇角打轉,留在外面的也吃下去。

關戎看得一陣心悸,聲音略啞地問:“你怎麽沒買巧克力味道的?”

關戎都知道!賀程程也正苦惱著:“我不喜歡草莓味!”

“傻子吧你。”他一掌拍到她腦後,說:“我幫你吃了。”

賀程程如遇救星,連連點頭:“有點化了。”

化是化了,風味大減,但因為是她吃過的,所以,其實一切都很美好。

關戎畫蛇添足地說了句:“上面有你口水,這樣吃起來,像間接接`吻。”

賀程程一下子跳起來,覺得這人太粗俗太低級趣味太不要臉了:“你這個‘大老粗’!”

心口如同一擊,賀程程忽然想到那個女生的話。

軍人的性`能力可是很強的。

關戎被罵也甘願,一邊吃得津津有味,一邊卻看到賀程程的臉,突然紅得快滴血。

關戎:???

他說什麽了,還是,她想起什麽了?

chapter 30

賀程程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完全沒辦法直視“大”啊“粗”啊,這些原本看起來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漢字了。

而關戎沒經歷過今晚的尷尬,對這樣的奇思妙想可是一無所知。

他伸出只手在她臉上稍微蹭了蹭,滿是疑惑地說:“沒事兒幹嘛臉紅……你黑了之後,臉一紅就顯得更黑了。”

賀程程:“……”

並不是很想講話。

關戎一只手剛剛抓過蛋筒,指尖上一點冰冷的涼意,皮膚表面沒幹的水擦到她臉上,風稍微一吹,涼得人打激靈。

關戎說著:“等一下。”讓賀程程扶著車子,去扔了紙筒,回來的時候,手指掐在她臉上來回擦了幾下:“被弄臟了。”

賀程程立馬往後縮了下,自己要弄,被關戎的手溫柔擋開:“我來。”

他指腹的觸感粗糙如砂紙,擦在臉上的時候帶著一點點的癢。幽暗深邃的眼睛低垂著凝視在她臉上,沈著細細碎碎的光。

賀程程楞了一下,身體像是被釘進土裏,一動不能動,就只能這麽怔怔看著他,他如鴉羽的睫毛,筆挺的鼻子,微抿的嘴唇。

熟悉,又陌生。

臉忽然刺痛了下,賀程程疼得打了個顫,一秒前還演繹深情款款溫柔男主的關戎,突然十分惡趣味地把她臉當橡皮泥捏了起來。

賀程程:“……唔唔唔!”

關戎笑著說:“手感真好啊。”像qq彈彈的果凍,皮膚又細膩如絹,捏在手上分外來勁兒。他宣布:“以後我每天都要摸!”

是摸嗎,你這是掐。

賀程程快疼死了,一只手推了他兩下沒推開,索性把車子往他身上一砸,試圖用兩只手反抗。

關戎征用的是一輛小車,最高的龍頭位置恰好跟他腿差不多高,賀程程扔的時候沒控制方向,就那麽巧的龍頭一拐,極其詭異地砸到了關戎腿間。

關戎:“!!!”

賀程程看他一張白得發透的臉忽然漲到通紅,整個身子往前一弓。車子像個不要的紙團一樣,被他抓著一把扔去旁邊地上:“砰!!!”

關戎蹲了下來,想要拿手捂住不可描述處,又放不下身段,只好勉強捂著肚子:“臥槽!”

賀程程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過了會,等他那麽生氣了,用手小心推了推他頭:“……關絨絨?”

關戎向上仰頭,肅殺的氣息,充滿陰翳的臉:“你差點毀了你未來的幸福知不知道?”

賀程程:“……”今晚看來沒辦法繞開這個話題了。

賀程程黑紅黑紅著臉。

關戎白紅白紅著臉。

氣氛一時間非常尷尬。

關戎緩了好一陣才站起身,方才的事情看起來對他影響確實不小,光是扶起車子就花了一分鐘,走路的時候還搖搖晃晃,步履蹣跚。

始作俑者實在心虛,過去扶住車龍頭,說:“要不然你坐後面,我帶你吧!”

關戎微微仰著頭,垂著眼睛不屑看她,質疑地口吻:“就你?”

賀程程扯著他手腕,硬是將他拉到後面去,著急:“你快點啊,都幾點了,馬上宿舍要關了。放心吧,我帶得動你,現在車子設計得很好的。”

跟他的手截然不同,她掌心是溫熱柔軟的,皮膚細膩又充滿彈性。關戎反手抓過她那只手,送到唇邊親了下:“那你喊我老公。”

賀程程像是沒聽清的樣子:“啊?”

關戎笑:“喊我老公,就讓你帶。”

還有這種事?賀程程又要出力,又要出賣靈魂!這麽虧本的買賣,傻子也不會做啊,賀程程一腳跨上車:“你愛坐不坐,我走了!”

關戎看著賀程程遠去的背影:“餵!”

不喊就不喊嘛,這麽小氣幹什麽。

關戎幾步追上去,往後座上一跳。賀程程只覺得有一座山壓過來,車子劇烈地晃了晃,她因為沒把好龍頭,還因此扭了兩扭。

死命穩住後,新的困難又接踵而至。

關戎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身上的肉又練得硬邦邦的全是肌肉,體重完全超出想象,這麽一個小車子,根本沒辦法承受這樣的壓迫。

賀程程騎得呼哧呼哧喘氣,明明已經用上吃奶的力氣了,車子還是磨磨蹭蹭跟個蝸牛一樣。

賀程程:“關絨絨,你看看車胎是不是壞了,怎麽感覺不帶滾呢?”

關戎裝模作樣看了下,說:“嗯,已經癟了,你也太重了,我騎了那麽多路都沒事兒。”

“那怎麽辦啊。”

“你快點騎唄,還能怎麽辦。”

“車胎壞了怎麽騎呢。”

“那換成我帶你好不好?”

賀程程輕輕一按剎車就停下來了,人從坐凳上跳下來,兩只腳支在車兩邊。

關戎也站下來,看著她一臉壞笑:“累了是吧,想我帶了是吧,喊我老公。”

這次是出賣靈魂換回力氣……賀程程還是搖頭,威武不能屈!

關戎作勢要走,賀程程按著車鈴,著急得跟個小奶狗似的發出“嗯嗯”聲。

關戎心裏癢得不行,回頭來扶住車子:“不喊是吧,那就來點別的甜頭。”

什麽甜頭啊。

關戎將車停好,兩手插`進她腋下,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整個人從車上拎出來。

賀程程無處依靠,只能攀附在他身上,兩只手緊緊勾著他脖子,身體軟軟地靠過去。

關戎忽然一顫。

小時候抱她,都是很懵懂的時候,她是一只雪白柔軟的糯米團,正反完全一樣。

之前抱她,要麽是只能摟住她肩膀,要麽是她弓著背,總不能完全緊貼到一起。

現在這樣毫無縫隙的抱著,完全就是頭一次,她柔軟飽滿的前胸壓在他身上,存在感十足地拉扯他的理智。

只是這麽感受著,眼前便有無數畫面,他覺得自己完全能想象出那裏被擠壓後的樣子。

喉嚨幹燥得要冒火,身體裏有什麽東西似乎叫囂著要突出來,果然女人會影響戰鬥力。

賀程程被突然抱起,又被突然丟下,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樹底下,看關戎背身叉腰,奇奇怪怪地看著某地方。

賀程程過去拉了拉他衣角,說:“關絨絨,真的要走了,你也會遲到的。”

關戎還是一聲不吭地站著,直到小丫頭自己跑到他面前來,歪著頭,眼神充滿疑惑地看著他:“關絨絨?”

那股暗藏的火光在看她的同時一下竄起,關戎認命地深呼吸了一口:“你多大了。”

冷不丁地問這樣的問題,賀程程納悶:“十八歲了呀,成年人了。”

關戎說:“準確點的。”

賀程程哼唧了會兒,說:“其實還有兩個月。”她生日特別小。

她想起什麽:“問這個幹嘛?”

關戎又長長喘了幾下,手指摩挲著她粉色的唇角:“等你長大。”

等你長大。

十幾年的漫長歲月,倏忽已過。

還在意等待這最後的花開?

換成關戎呼哧呼哧騎車帶賀程程的時候,他後悔了。

他等不及了,他在意等待。

剛剛就應該不管不顧,把她壓在樹上,用力地吻她。

軍訓的最後一周,訓練特別繁重。為了能在軍訓結束當天的閱兵式上賽出風度,賽出水平,所有小迷彩都憋著一股勁,要把最好的精神面貌拿出來。

人就是這麽奇怪,軍訓開始那幾天幾乎人人怨聲載道,恨不得拿自己一生游戲排位連跪換教練一天不訓練,到了現在,個個要求加練,努力做到最好。

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表演,而是一整個團隊的配合,在集體榮譽面前,自己的那點小毛病小委屈小嬌弱全都不值一提,個人利益是真的可以讓位於集體利益的。

而教官,這個害大家一整個月都提心吊膽,恨不得手起刀落的集體,居然會在訓練末期得到大家的一致愛戴,連所有人詬病的豬腰子教官的臉看起來都沒那麽豬腰子了。

人啊,就是這樣有感情的動物。

離教官離開還有幾天,賀程程就已經開始憂慮起關戎走後的生活了。

她對這個城市全然陌生,出了大學城,恐怕連怎麽坐車怎麽走路都不會。

關戎大抵也是因為離愁別緒的影響,這幾天對她的關註分外多了起來。

而關戎對關註的唯一理解就是……我一定要加倍欺負賀程程了喲。

賀程程雖然個子不算高,但陰差陽錯做了靠後一排的標兵。

而標兵是什麽,那是打頭的尖兵,對隊伍的隊形起很大影響。

為了把門面打好,關戎給這排標兵制定了更加嚴格的訓練計劃,時不時還拎出裏面稍顯不足的人出來加練。

嗯,賀程程就是那個經常被拎出來耳提面命的小可憐。

舍友們都是愛心泛濫的小女生,特別是在自己躲在陰涼下面喝汽水的時候,就更容易把廉價的愛心推送給宿舍裏唯一需要受此折磨的賀程程。

賀程程褲腿挽上膝蓋,露出兩條筆直雪白的腿,此刻暴露在熾烈的陽光裏,曬得幾乎發透。

關戎蹲在她旁邊,糾正她踢正步時的錯誤動作,賀程程單腳著地,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掛著汗的一張臉上仍舊表情堅毅,有不服輸的倔強。

卞香香咂嘴:“原來做教官的女人也這麽不輕松啊。”

黃珊不屑切了一聲,說:“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懂個屁啊。”

卞香香跟宋恬都很是好奇:“看來有八卦啊。”

黃珊如反派般連聲淫`笑:“程程可是咱們中間最性`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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