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心話, 原本傅星霖在崔湛南心裏其實真就跟玩物是差不多的。如果非要說有什麽區別，那傅星霖就是個長得特別合他胃口的玩物。

他一向不長情，就算有一天他能把傅星霖追到手, 肯定也是新鮮不了幾天就給甩了。所以盡管他現在很把傅星霖放在心上, 但其實從本質上來說，他並不是以一個平等的眼光去看待傅星霖的。

最起碼態度上並不能算得上有多尊重。

但經過今天之後，至少他對傅星霖是刮目相看了，是真的發現了傅星霖身上除了長得好看之外其他吸引他的優點了。人都是有慕強心理的, 崔湛南也不例外。對於那些有能力的、在某個領域有卓越成就的、或者單純就是腦袋聰明智商高的，他都會不自覺仰視對方，甚至還會從心底裏佩服對方。

而現在在他眼中, 傅星霖儼然變成了閃閃發光的人。他不僅長得帶勁兒, 還這麽有想法，真的讓他覺得自己好像重新認識了這個男孩兒。

關於腮紅的想法，其實崔湛南一直想從公司裏設計部那些“人才”那裏得到的就是傅星霖今天所說的。他始終覺得不論什麽產品都不能脫離了它最本質的作用以及用戶對其的需求。而傅星霖的想法就是最原始最根本的，也是最真實最能觸動人心的。並且在這個基礎之上他還能進行簡單的設想和構思，簡直是句句話都說到了他的心坎兒裏。

他只覺得傅星霖這個人在他心中的形象由原來的非常片面的“長得漂亮的男孩兒”變成了立體的、具象的、鮮活的一個人。他一向看重外貌，不論是漂亮的還是醜的他都不是特別有耐心去了解對方的內在。而現在他忽然發現，去探索傅星霖這個人竟然是這麽有趣的一件事。

此時崔湛南單手指著下巴，一雙桃花眼含著淺淺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面仍然有些窘迫尷尬的傅星霖。

傅星霖有些受不了崔湛南這種熱切的、直白的眼神。

他成長於嚴謹古板的家庭, 從小就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 不論是喜歡還是厭惡他都習慣性地壓抑在心裏。甚至在這樣的成長背景之下, 到現在他依然覺得直截了當地表達自己的情感是一件很難為情的事兒。

但崔湛南不一樣, 甚至與他是截然相反的。他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只要他不刻意隱藏, 每個人都能從他那雙深邃好看的眼睛裏看出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覺得崔湛南應該是挺喜歡他的。

不過此時的傅星霖並不是很了解男人和男人之間也能產生愛情, 只當崔湛南的這種喜愛是單純的朋友、哥們兒之間的喜歡。但是就算他是這麽以為的, 依然覺得有些難以招架崔湛南這種直白的表達感情的方式。

所以傅星霖不自在地撇開了視線，似是不太敢直視崔湛南熱烈的目光。

“你學過廣告設計嗎？”崔湛南忽然問道。

傅星霖紛雜淩亂的情緒在崔湛南的問話中戛然而止，他沈默了兩秒整理了下自己亂糟糟的心情，淡道：“沒有。”

崔湛南挑眉：“那你可挺有天賦的。”頓了頓，“或者應該說你挺有想法的。你知道，搞設計的人最怕的就是靈感枯竭。但你不一樣，你好像有很多非常有創意的想法。你這種創造性一般人可不一定能有，我覺得你以後可以嘗試多開發開發自己這方面的能力，一定會大放異彩。”

崔湛南倒不是閉眼瞎誇，他是真的覺得傅星霖是個可造之材。而崔湛南這個人只要一說起正事兒，整個人的神態也就會不自覺正經起來。

傅星霖擡眼看了他一眼。正經起來的崔湛南讓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氣，他可真是怕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崔湛南了。於是他坐直了些淡聲回道：

“嗯，多謝。”

崔湛南並不會因為傅星霖的冷淡而退縮，他改為雙肘支著桌面，認真地看著對面的傅星霖，眼睛亮亮的：“哎，星霖，要不你來給我做這個新品的廣告設計吧？”

傅星霖一楞，瞬間擡起了頭，然後便立刻擺手：“我不行，我也不是專業的。”

“嗐，創造力這東西根本就不分專業還是不專業，有多少人是半路出家幹廣告設計的？我看你就行。”

傅星霖發現崔湛南好像是認真的，他連忙拒絕：“我真的不行。我就是隨口跟你說說我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廣告設計這東西我接觸都沒接觸過。你們公司這麽重要的產品，你放心交給我我還不放心呢。我真不行南哥。”

崔湛南咧嘴笑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公司那些廣告部所謂的‘專業人才’，他們一個禮拜都想不出你這一個不成熟的點子？你信南哥的，我在工作這方面可是很嚴謹的，不會輕易把項目交給一個沒有能力的人。我是真的看到了你身上具有的潛力。你放心，專業性的東西我會親自教你，不會難為你的。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你的想法具象化，呈現出來讓別人看見。你有我的支持，你怕什麽？”

傅星霖面露難色：“南哥，我不是怕，我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這麽重要的一個項目，交給我一個零基礎的人，我真怕給你的項目搞砸了。這個後果我承擔不起。”

崔湛南仍是輕松地笑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傅星霖的眼眸，神色認真道：“星霖，你相不相信我？”

“……我……當然是相信的，可是……”

“那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幹。我崔湛南縱橫商場這幾年，不論是商業嗅覺還是看人，都沒出過差錯。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壓力和負擔，我會全力幫助你做成這支廣告。而且我也承諾你，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怪你。哪怕就算最後真的失敗了，你也會有一筆豐厚的報酬。如果效果很好，你的報酬還會繼續增加。”

傅星霖剛要說什麽，就見崔湛南跟他晃了晃兩根手指頭：“星霖，這個活兒我給你的報酬保底是這個數兒。也就是說，只要你今天答應我，你就會擁有一筆未來創業或者是開啟職業生活的啟動資金，不論怎麽看對你來說這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傅星霖沈默了，他看著崔湛南搖晃著的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抿了抿唇：“兩萬？”

崔湛南楞了下，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傅星霖以為自己說多了，登時覺得臉上有點兒熱，忙補充道：“我開玩笑的，我這水平肯定也不值這個數兒，我……”

“你等一下傅星霖，”崔湛南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會以為是兩千吧？”

傅星霖一怔：“不是嗎？”

崔湛南嘴角抽搐，既覺得荒唐又覺得眼前這個模樣的傅星霖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愛。他笑了下：“我崔湛南是有多摳啊就給你兩千？”

傅星霖舒了口氣：“兩萬的話……我覺得也有點兒太多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也……”

“停停停。”崔湛南趕緊擡手打斷他，臉上的表情哭笑不得，“寶貝兒，在你看來我崔湛南就這麽拿不出手嗎？”

傅星霖一楞，然後耳朵根兒“唰”的一下就紅了。崔湛南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他說了句“寶貝兒”，但這個詞兒對傅星霖的沖擊可不小。

崔湛南繼續道：“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越美集團聘請設計師出稿子就給兩萬，還不得讓人家笑掉大牙啊？”

傅星霖恍惚中漸漸回過神來，他意識到剛才崔湛南應該就是隨口的一句類似口頭禪的話語，並沒有別的意思。一時間他又為自己短暫的失態感覺懊惱。他快速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將註意力重新放到和崔湛南之間的對話上來。

“再說了，兩萬塊哪夠你創業的啊？都不夠我開瓶酒的……你出去可不能亂說啊，別讓人家誤會我崔湛南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傅星霖漸漸回過味兒來，他略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試探道：“那是……二十萬？”

崔湛南笑著點頭：“對啊。這只是保底，一旦咱們這支廣告效果不錯，你拿五十萬、一百萬都不成問題。”

這一下傅星霖是真的沈默了。

活了二十年，說實話傅星霖真沒見過這麽多錢。這個數額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如果他有二十萬……那麽就像崔湛南說的，他真的就有了一筆創業的資金。

對於每年一萬塊的獎學金他都覺得那是一筆巨款，更何況是它的二十倍，甚至更多……

年輕的傅星霖從沒有見過這麽多錢。因為家境的平凡，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對金錢的渴望有多大。這是一個二十歲的男孩對成長和力量的渴望。

而現在，崔湛南就這麽大喇喇地把這個機會擺到了他的面前。就好像一塊香噴噴的蛋糕。

但他隱約也能預感到，如果他張口去咬這塊蛋糕，那麽他跟眼前這個男人就會有更深的糾纏了。他總覺得這像是一個危險的、但又充滿誘惑力的陷阱。可讓他覺得恥辱的是，他竟然一心想要往裏面跳。

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潛意識裏，對於不論是金錢還是崔湛南的誘惑，他都心之向往並……甘之如飴。

崔湛南能看出少年的糾結於妥協，他便知道這個事兒已經八/九成了。於是他笑了下：“你是學計算機的，應該擅長做效果圖和視頻。要不……你先試著做一做？”

傅星霖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對面這個向他遞來橄欖枝的男人，沈默了很久，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男人眼中笑意加深，並且還摻雜著明晃晃的欣賞：“對自己有信心嗎？”

傅星霖也沖他笑了下：“有。”

傅星霖抓住了崔湛南遞過來的橄欖枝。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其實並不是橄欖枝，而是藤蔓，能夠纏繞住他的人和心的帶有劇毒的藤蔓。即使藤蔓上帶著刺，他也不願意松手，甚至還想越纏越緊。

傅星霖想，或許他和崔湛南之間的孽緣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的。而他……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對崔湛南越來越沈迷，像吸毒一樣，上癮，無法自拔……

“正好還有些時間，我先簡單給你講一講廣告設計和廣告方案的制作都需要註意什麽……”崔湛南又把椅子搬到了傅星霖身邊，但這一次卻是談正經事兒的。

崔湛南認真工作的時候有一種非常惑人的魅力。他表述清晰、思維轉換靈活，傅星霖很容易就能聽得進去，並且經由崔湛南的講解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也能一點就通。傅星霖覺得崔湛南比過往這些年所有教過他的老師都還厲害，許多艱澀難懂的東西經由他詳細且簡練的講述後都能瞬間明白。

在這個過程中傅星霖不自覺看了眼崔湛南認真的側臉。此時他正拿著一根點菜用的鉛筆，在餐巾紙上寫寫畫畫著什麽，嘴上也不停地在給他答疑解惑。

崔湛南這個人初始接觸會覺得有些輕浮花哨，甚至還有些油嘴滑舌讓人覺得不靠譜。但當他專註於工作的時候，一本正經的樣子又是這麽有魅力。並且這種魅力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夠有的，甚至就算是演技最精湛的演員也不一定能演得出來。崔湛南身上的魅力有人生閱歷的加持，也是年紀和見識的沈澱，那是一種成熟男人才會有的魅力。是傅星霖這個年紀的人永遠都無法超越的。

而傅星霖是從心底裏欣賞這種成熟男人的，甚至是憧憬向往的。所以他看著此刻神色認真的崔湛南，對自己之前的主觀臆斷和對他不太公平的評判而覺得赧顏。

傅星霖微微抿了下唇，眼睛盯著崔湛南白皙光潔的側臉。

崔湛南他……適合什麽顏色的腮紅呢？他也會臉紅嗎？

***

崔湛南把自己講得口幹舌燥、唾沫橫飛。他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水。

還好傅星霖是個聰明的好學生，他其實也沒怎麽太費力氣就把傅星霖帶進了廣告學的大門。

傅星霖似是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見崔湛南的水杯空了，拿起一旁的水壺又給他倒了點兒。

“辛苦你了南哥，還要給我講這麽多基礎的東西。”

“跟我你就別瞎客氣了。”崔湛南笑著撞了下他的肩膀，“我這人有愛才之心，一般人我還不願意搭理呢。我就是看好你了，所以為你做什麽我都心甘情願。”

崔湛南這話說得就有點兒暧昧了。傅星霖不自在地轉過了臉，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他是真的不適應崔湛南這種表達感情的方式。男人和男人之間……都是大老爺們兒，用得著像姑娘和閨蜜之間似的，這麽……膩歪嗎？

不過傅星霖也沒有多問，想來崔湛南在那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並且還有著幾年的國外留學經歷，在這一方面肯定要開放一些。

他以後就……盡量適應吧。

崔湛南就是這張嘴不老實，總愛在言語上調戲自己喜歡的人。他看著傅星霖臉上不自在的神色，只覺得開心極了。

傅星霖拿著那幾張寫滿了字跡的餐巾紙在研究著什麽，崔湛南又喝了一口水，隨口問道：“對了，一直也沒問你，上回那件事兒之後……你現在還在赫伯特酒吧兼職嗎？”

傅星霖擡起臉，神色淡淡道：“不做了。”

崔湛南瞇了下眼，坐直了些，語氣有些危險：“怎麽？那家老板難為你了？”

“不是，”傅星霖趕緊說道，“老板對我還是很好的，也沒有難為我。是我自己主動辭職的。”

“為什麽啊？”

“上次那件事確實影響不太好，而且我也覺得你說得對，總在那種環境工作確實也對我自身沒什麽好處。所以最後一個月幹滿之後我想了想便辭職了。”

崔湛南看著傅星霖一點點彎起了唇角：“也好，那種環境確實不適合你，不幹就不幹了。”頓了頓，“那你現在換兼職了？”

“沒有。”傅星霖搖了搖頭，“辭職以後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

崔湛南似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他立刻湊近了些語氣好像有點兒興奮：“那你現在還想幹兼職嗎？”

傅星霖怔了下，坦然回道：“想啊。”

崔湛南並沒有細問他為什麽這麽專註於兼職，是不是缺錢。反正不管他要什麽，他崔湛南都能送到他手裏。於是他笑瞇瞇地看著傅星霖的漂亮大眼睛：

“幹家教你願不願意？”

“家教？”

崔湛南點頭。

“我以前倒是做過一段時間的家教。嗯……你是有生源嗎？”

崔湛南笑得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我外甥。”

“外甥？”

“嗯，我親表姐家的孩子。現在正在讀初二，數學學的不太行。前段時間我姐還拖我幫她找一些靠譜的家教老師呢。你說這不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嘛！你這正兒八經的名校高材生，教一個小初中生數學肯定是綽綽有餘。怎麽樣？有興趣不？”

這一次傅星霖倒是沒有推拒，很爽快地點了點頭：“只要家長放心、孩子配合，我是有信心給他數學成績提高的。”

崔湛南立馬笑得見牙不見眼，總給人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

“你這麽說我可就放心了啊！那回頭抽空等你有時間的，讓你跟我外甥見一面摸摸底，看看能不能教得了。不過我也可以跟你保證啊，這孩子雖然沒有你腦袋那麽聰明，但不是個淘氣孩子，肯定會聽你的話配合你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就算他哪天淘氣惹你生氣了，你只管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那小子最怕我了。”

傅星霖失笑：“那我就提前謝謝你這位家長的配合了。”

“嗐，客氣客氣。”頓了頓，崔湛南又立刻補充道，“而且星霖你放心，給我外甥當家教報酬肯定很豐厚。你只要能給他成績提上來哪怕一分，掙的錢也夠你在赫伯特幹一個月的了。”

傅星霖有些不好意思：“南哥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也回報不了你什麽，就只有腦袋裏這點兒知識還有點兒用，所以給你外甥補課我就不要補課費了。”

崔湛南心想你要是肯跟我睡那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不過他雖然這樣想的，卻是不敢說。難得傅星霖現在對他這麽信任，他可不能貪一時嘴爽而功虧一簣。於是他假惺惺地說了一堆違心的話：

“星霖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哪裏幫你了？明明是你幫我好嗎？你要是能給我設計出好的廣告方案，那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我就差對你磕頭感謝了，哪裏還能要你回報我東西？”他笑著勾住傅星霖的脖子，“再說了，咱們一碼歸一碼。你輔導我外甥，我姐給你開工資，你這叫勞動所得，你傻啊不要補課費？而且我偷偷跟你說啊，我姐和我姐夫非常重視孩子的教育問題，你要是能幫我外甥把成績提上來，那你可就是他們家的大功臣。我姐和我姐夫沒別的優點，就是人傻錢多，給你你就要，你要是不要他們才會犯合計！所以，年輕人，好好發揮你自己的長處吧！趁著年輕多賺點兒，這年頭誰還嫌錢多啊是不是？”

傅星霖被崔湛南感染得也不自覺咧開了嘴，笑得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他平時是個非常理智且克制的人，但他發現自己只要一沾上崔湛南，很多激烈的不論好壞的情緒便都會掙脫桎梏釋放出來。就像此刻的開心，也都是不加掩飾的真心實意的開心。

他喜歡看崔湛南這種意氣風發的樣子，喜歡他永遠有活力永遠保持著一種奮發向上的態度的樣子。他覺得自己這一潭死氣沈沈的水，因為崔湛南而泛起了陣陣漣漪。

這種感覺真的很玄妙。

崔湛南笑瞇瞇地摟著心上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動作略顯親昵：“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啊，我外甥的數學成績真的是慘不忍睹，到時候你可別被嚇跑了。”

傅星霖從最開始的抗拒肢體接觸，到現在崔湛南摸他的頭好像也不覺得有多排斥，在他自己都沒有註意到的時候，他已經轉變了這麽多。

他也笑著回答道：“我盡力，不能辜負你這位家長的信任。”

崔湛南看著傅星霖明媚的笑臉，歡喜得心臟陣陣鼓動。他又摟緊了傅星霖幾分，笑道：“那我就把孩子放心地交給小傅老師了哈。”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雙更！我最近表現這麽好你們都不誇誇我嘛！

PS：今天臨時加班，好痛苦...存稿一滴都沒有了，然後加班到現還沒有時間碼字，可是明天我還想給你們大肥章。這樣吧，明天下班後我回家就開始碼，但應該九點前是寫不完了，不過十二點之前肯定是沒問題的！所以明天會晚一點，睡覺早的寶貝們就不要等了哈，可以第二天早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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