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健興高采烈地回到丹峰，在何渺渺、於元正和另外三名雜役弟子疑惑的目光下，牽著嘴角回到小屋。

重重陣法光芒閃爍，將他徹底與外界隔絕，何渺渺等人摸不著頭腦，互視一眼後開始各做各事。

“於道友，你發沒發現何健最近進階很快啊。”

凝了一會兒雨，何渺渺忽然想到，剛進門派時何健才煉氣十層，氣息虛浮實力看起來也不怎麽樣。

短短四個月時間，他就已經進階十一層，一身氣息沈穩深厚，實在讓人費解。

於元正楞了楞。

修士進階本是平常之事，他本來沒放在心上，何渺渺這麽一說，他才感覺有些異常。外門煉氣弟子都是四五靈根，怎麽也不會在四個月內，跨上一個小境界。

“何道友，你時常去主峰膳堂，可看到其他弟子修為暴漲？”

何渺渺點點頭，道：“自從四月前主峰集會，好像整個門派都進階了一兩個小境界！”

於元正回頭看了看遠處另外三名雜役弟子，見他們並未註意這邊，才小聲問道：“你確定？這可不是小事！！”

“確定！”何渺渺雖覺鶴山派弟子修為，跟他們的打算無關，但見於元正在意，又再細想了片刻才道：“除雜役弟子外，的確所有人都進階了！”

“鄭承德那老匹夫肯定是有什麽秘招，才可能讓半個門派實體大增。”於元正緊緊皺著眉，背著手在靈田邊緣轉了好幾個圈，口中念念有詞。

“我們進派前，雜役弟子就只剩下那麽十來個。如今算起來，整個雜役殿，甚至丹器陣符四峰都是散修當道。”

“所以鳴鐘集會時，才會只讓內門外門弟子前去，這是防著散修啊！”

“這有什麽好稀奇的？”何渺渺倒覺得很是正常，門派從一開始就沒表示過歡迎散修，防著他們不也是意料之中嗎？

“提升門派實力不一樣啊！”於元正停下轉圈的腳步，解釋道：“你若是掌門，是希望整個門派實力共同暴漲，還是希望留下一半弟子來拖後腿？”

“唔……就算是散修，也保不齊有人真心加入，如果是我，自然是希望全部暴漲。若有弟子心懷不軌，再出手解決了就是。”

何渺渺說完，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於是接著道：

“除非提升實力的辦法，與散修有莫大關聯？鶴山派根本不想讓我們得知，難道……是與玉山試煉有關？！”

“不錯！何道友與我想到一堆去了！”於元正讚同地點點頭。

“鶴山派若不是心中有鬼，何必對新進的雜役如此忌諱？要知道如今的鶴山派，雜役弟子可是占了人數的一半！”

何渺渺心中念頭已過了百轉。

她一開始她就懷疑，收徒取消擂臺賽與何燕心有關，在聽說鎮血石的消息後，她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何燕心一舉滅掉鶴山派半數弟子，卻未被結丹長老尋仇擊殺，反而還能利用門派收徒一事殺害數千散修，填充鎮血石助她修煉……

何渺渺緊緊皺著眉，只要跟何燕心扯上關系，那離邪修可就不遠了。

一時間她心中念頭百轉，猜測何燕心肯定與鶴山派達成了什麽協議……這回弟子進階，肯定也與她脫不了幹系！

還有於元正……他不過是要盜取築基丹，跟門派實力又有什麽關系？莫非他的計劃還跟鶴山派有另外牽扯？”

於元正見她若有所思，也並不出言詢問，片刻之後才道：“何道友，我的計劃可能要提前，你也要做好準備！”

何渺渺心中思索了一番，才試探地問道：“不知我要如何準備？於道友可否稍露些口風？”

“唉，計劃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如何行事，現在嘛……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何渺渺點點頭，不再繼續詢問，任由他轉身返回。

她該有的警惕防備不少，也想到了若是於元正反水，她和何全靈該如何應對。甚至連事情敗露該如何逃跑，都已經計劃得井井有條。

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她便不會過於擔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來的遲早會來。作為修士，整個修道之途都在冒險，她不會瞻前顧後束手束腳，自己給自己添亂。

何渺渺邁步走入靈田之中，探出神識探查起另外一半靈草，幾個呼吸之間，又絞殺了好幾只正在啃食草根的噬靈蟲。

她不願多想何燕心與鶴山派究竟有何牽扯，他們的修為太高，不管有什麽陰謀詭計，都不是她能夠正面插手的。

煉氣期，久久無法進階，這種狀況讓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位置。

在修仙界中，她只能隨波逐流，在大事件推動前行的長河中，做一粒不起眼的沙石，祈求不被翻滾的巨浪擊散。

“修為實在太重要了……”

何渺渺心中暗嘆，卻不由得再次想到了自己的疑惑。

“難道修士一輩子，就只為了進階而修煉？這不是太狹隘了嗎？修為固然重要，可像何燕心那樣，動不動就滅殺大片修士，老天爺怎麽看得過眼？難道只要實力夠強，連天都不敢作對？”

何渺渺想不通。她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修為所限，而是因為整個青瑯界都像是被迷霧遮住，看不清修道的真義。

“要是能夠解除邪氣就好了。努力修煉到結丹期，說不定還能闖過傳送塔，去外界尋找答案！”

就算有些困難，她也不會放棄修煉。

她喜歡靈氣帶來的好處，喜歡法術的便捷和實力帶來的安全感，她隱隱感覺到自己內心，對更加廣闊的世界，有著暗湧般的渴望。

只不過功法和邪氣的壓抑，讓她心中的渴望遙不可及，如同幼年得不到的肉包子，她寧願一再忽略也不願多想。

何渺渺一心二用，卻絲毫不影響神識的反應，再次挑出兩只隱秘的噬靈蟲。

忽然，一道靈光從遠處閃來，速度極快令人無法看清。

靈光鉆到她面前停下，正是何全靈傳來的傳訊符，告知他已返回門派，任務全部完成，進入藏書閣內圍的貢獻點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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