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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跟著哥有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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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間的夜幕來的似乎總是要快些。

林晚再次醒來的時候房裏空無一人,只有火盆邊閃電蜷縮著睡著懶覺。

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了,側耳聆聽連山雀野斑鳩歸巢的叫聲都沒有了,一片寂靜,看來應該都到戌時了。

房間裏火盆閃著時明時暗的火光,上面架著的瓦罐不斷冒著熱氣,陣陣帶著青菜的粥香慢慢飄散在房間裏,她這才感覺到自己的饑腸轆轆,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天一夜她什麽東西都沒有吃了。

只有活著才能感覺到如此清晰的餓意,暫且不去想生死的事情她先填飽肚子再說。

林晚掀開被子起身,盡管還是感覺身上的酸疼和四肢上傷口的隱隱作痛,但明顯她覺得自己又有力氣了。

走到火盆前取下架子上的瓦罐,剛想要拿起地上的木碗木勺子舀粥出來喝,卻因為取下了瓦罐房間裏亮堂了許多,她這才看清正對著房門的不是原來房間的那面墻,而是一道鏤空的木質屏風。

怪不得她剛剛一直覺得怎麽房間象小了許多,她還以為自己睡迷糊了呢。

她趕忙放下東西,走到那屏風邊一看,屏風後面圍起的後面竟然是一張榻,她上前摸了摸,軟乎乎的,比她的床還要軟面,再一摸上面被褥溫軟棉滑,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是-------

正想著房門被推開。

"別碰我的被褥!"

是那個清冷的聲音。

林晚轉身看象身後,果然是那個陰魂不散的白衣少年。

她茫然了,他的被褥?

"你要住在我的家裏?"

顯然他軟塌被褥如此齊備,這是要和她住在一起嗎?

她其實沒想到昨晚她沒有回家的時候他已經在這裏住一晚了。

"你的命都是我的!"

他答非所問,但這句話已經明確地告訴林晚他想如何她已經沒有任何發表言論的餘地。

林晚訕訕地坐回到火盆前,再不言語,從瓦罐中舀粥喝。

白衣少年掃了她一眼出了房門,似乎去了屋外。

青菜粥很是香甜,盡管很燙她還是強喝了兩口,頓時感覺胃裏暖洋洋的,她舒服地直瞇眼。

一邊攪動著木碗裏熱騰騰的粥一邊想著心事。

她現在放心的是既然這白衣少年在她家中準備了床榻住下來,那說明他真的暫時不會把她怎麽樣。

但如果他這樣做的目的真的是掩蓋行蹤來刺殺四方城的城主連巍然,那無論他成功與否她和弟弟都很危險。

他若不成功,連城主肯定會追捕他們,找到這裏來,到時候她和弟弟就是通犯,下場只有一個,就是人頭高掛四方城城墻頭。

而如果他刺殺成功了並全身而退,那她和弟弟到時候還是要被他滅口。

因為她清楚得記得那天他和那個叫做琥珀的黑衣人說過最少也要連城主一條手臂,他這次刺殺的目的並不是要連城主致命,這一點她就有些想不通了。

但至少她還有時間來想辦法不是嗎?

木碗裏攪動的青菜粥終於不再那麽燙了,她一口氣喝下。

這時候房門再次被推開,是林虎,他胖乎乎的小臉上蕩漾著很燦爛的笑容,"姐,你起來了,我又有肉吃了!"

"哪兒來的肉?"

"快來竈房看啊,一整只豬腿呢!"林虎說著就要來拉她的手,大聲地嚷到,"我要吃炒肉!"

林晚隨著他出了房門到外面的堂屋,在堂屋角落裏用木頭隔著一個角落,那裏正是竈房,上面正兩者昏暗的油燈。

她跑到角落一看,真的,在土竈旁邊的小木桌上擺著整只的豬腿,白花花的豬肉啊。

"哪兒來的?"她問到。

"一個年輕大叔送來的,是哥哥叫他送來的呢,還有很多東西呢,對了還有個床擺在咱們房裏。"

林晚一聽又問到,"那個年輕大叔是不是全身都穿著黑衣服。"

林虎點點頭,眼睛始終不離那只豬腿。

她出了竈房就著溜出的那一點燈火這才看見堂屋的墻角擺放著一對籮筐,一只是空的,另一只框裏似乎還有東西,她伸手剛拿起來,大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黑衣男子把她嚇一跳,但很快她認出了這個人,平淡無奇的相貌,正是白衣少年的下屬琥珀。

"小姑娘,看看,這是你們姐弟倆的新棉襖!"

林晚抖開一看,真的是兩件嶄新的棉衣,像是大紅的色調,摸上去十分柔然,下面還有兩條暗色的棉褲。

又是送豬肉又是送嶄新棉衣棉褲的,這是要在把她們送上黃泉路之前好好給幾個甜棗吃啊。

不過橫豎是有好東西的,不是嗎?

林晚對著琥珀柔柔一笑,"琥珀大哥,謝謝你!"

黑衣男子琥珀微微點頭,看著林晚拉著林虎抱著新棉襖棉褲歡喜地進到房內,關上門。

他這才轉身出門,徑直走出門外。一直向南,直到那處十分隱蔽的高坡處。

白衣男子迎風立在坡崖上,純凈的白袍在夜風中十分醒目,就著隱隱的亮光,琥珀看著他峨冠博帶的背影一步步走進,"公子可告訴那個小丫頭我的名字?"

"沒有。"他淡淡說到,面容似乎沈浸在這蒼茫的夜色中。

"她剛剛叫了我琥珀!"他的聲音依舊平淡無奇,但這句話卻讓白衣少年轉過面容來。

"公子,看來她聽見了那天我們在山頂的話。"

"那又怎樣?她不足為患。"他看了琥珀繼續說到,"計劃已經改變。"

琥珀不再說話,旁晚時分收到公子的暗號他已經知道了計劃調整的事情,他知道新的計劃更巧妙更一箭雙雕,但他還是隱隱有些擔憂那個狡詰的丫頭。

而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提醒著他的失誤。

"手傷還沒好?"白衣少年頂著他垂在身側的右手,雖然光線昏暗根本看不清他手上的那道傷口仍舊在慢慢滲血,但他註意到琥珀說話時右手大拇指不時地抖動幾下,那是寒風吹拂下傷口陣痛所致。

琥珀見公子看向他的手連忙擡起手掌,用另一只手掌磨蹭了兩下說到,"昨天已經上藥了,但奇怪的是到現在傷口還沒有愈合。"

白衣少年聞言額頭不自覺的皺動了一下。

"新計劃定在後天早上辰時。"

"是,一得手我就會回到那個屋子。"

"好,你先下去吧,倒時小心行事!"白衣少年看著琥珀黑色的身影漸漸融於夜色中這才轉身回屋。

木屋裏一片歡聲笑語,正來自於堂屋角落的竈房。

昏暗的油燈下,林虎十分認真的點著柴火,林晚在小桌子上一下一下地切著豬肉,閃電在桌邊不停的搖晃著尾巴,翹起嘴巴瞪著亮閃閃的圓眼看著肉。

也是一副饞相兒。

"姐,多切點,我要吃很多很多。"他點著火還不忘提醒姐姐。

"知道了。"她沒好氣地說到,心裏想著傻點也有好處,起碼這會兒他還惦記著吃肉,不知道自己都已經是別人案板上的一塊肉了。

很快竈裏的火大了起來,竈上前面鐵鍋裏的水燒得開始冒氣了。

林虎急切地叫了,"姐,可以炒了。"

林晚已經切完了肉,轉身過來雙手一邊一個鐵鍋耳朵地拎起鍋,將燒熱的那點水倒進木桶裏,閃電趕緊過去舔喝了起來。

鐵鍋再次架上,她將剛切的肥肉丟了進去,很快吱吱地響了起來,林虎燒得更起勁兒了。

林晚拿著鍋鏟翻炒了兩下頓時溢滿了肉香兒,林虎眼巴巴望著鍋裏舔了舔舌頭,鍋裏已經炸出了一層豬油。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拿了一個小木碗鏟了些豬油放進碗裏留起來,又放進去了一些瘦點的肉,慢慢炒起來,最後拿了個籃子裏的蘿蔔切了小塊丟了進去炒,大火翻炒下,油煙頓時直冒,香味也更濃了。

"吃飯了!"林晚一聲招呼終於來臨,林虎覺得自己快要望眼欲穿了,等到這一聲開飯,他一把丟下掏火棍,歡快地坐到小桌子邊上,等著姐姐把這一大盆的肉燒蘿蔔端上來。

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林虎忽然說道,"等一會兒啊姐。"

說著就跑到了出去。

林虎推開房門果然看到白衣少年坐在火盆旁邊一副出神的樣子,他叫到,"哥哥,快來吃肉!"

林晚看到林虎拉著白衣少年的手進了竈房,她已經擺好了林虎的碗筷,趕忙又擺上一副碗筷。

"哥哥真好,你來了我天天可以吃到肉了!"林虎嘴裏嚼著一塊肉,笑瞇了眼地看著白衣少年說道。

"姐,你怎麽不來吃?"林虎看到她就那鍋放了半瓢水又丟了兩塊骨頭進去蓋上鍋蓋繼續坐在竈前燒火,完全沒有要來跟他們一起吃飯的意思。

"你們吃吧,我已經喝過粥了。"

林虎沒再說話了,因為眼前盤子裏的肉太誘惑他了,一個勁兒的吃了起來,閃電等在桌邊翹首以待,像是在看小主人能不能漏下一塊半塊肉的似的。

而白衣少年伸出的筷子似乎大多數是夾在蘿蔔上了,盡管坐著如此矮小破舊的小木桌吃飯但他的一擡手一嚼咽那麽優雅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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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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