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

游戲進行到一半主人公就離場了，舞蹈房議論紛紛。

金浩宇也是一臉納悶，不知黎川是撿了什麽任務，居然要去漱口。不會是……

金浩宇一臉驚恐地看向顏宸默，觸碰到顏宸默冰冷淩厲的眼神時，登時翻找著箱子裏的紙，見著黃色的紙條原封不動地躺在手心上，他才松了口氣。

“黎川撿了什麽呀，怎麽去了那麽久。”劉芒靠在顏宸默的胳膊嘀咕著。

顏宸默倒是沒什麽興趣，冷淡答道：“過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音樂盒還在轉動，金浩宇敲著架子鼓打發時間。

“黎川。”門口一聲清亮的嗓音響起。

只見淩微穿著一身紅裙，肩上披著厚重貴氣的披肩站在那兒看著走廊的另一邊。

黎川走向她，與她在舞蹈房門口停下。

“我去你們社團找你，他們說你來這裏了，我就過來看看。”淩微的笑容像是專門練過似的一直掛在臉上，看著很自然不僵硬，溫柔優雅，像是名門望族裏的千金小姐。

金浩宇丟下鼓棒，走去門口喲呵一聲：“這不是淩微女神嘛，請進請進。”

他倒是對淩微很熱絡，而淩微眼裏卻只有一臉冷清的黎川。

“一起進去吧，這裏挺熱鬧的。”黎川同她說道。

淩微點了點頭，扯過垂下的披肩，邁著輕盈的步子同黎川一起站在舞蹈房的中央。

霓虹萬丈，五彩燈光照在黎川一身黑色的風衣外套上看著與紅色長裙的淩薇很是般配。

“淩薇，你隨便坐。黎川他要表演了。”雖然不知道黎川抓到什麽任務，可劉芒很期待。她想看黎川反常出糗，想看黎川多才多藝的表演，只要那人是黎川，她相信一切都是完美的。

黎川沒說話，只是從口袋中掏出兩把口琴，一長一短，一黑一紅，到是與淩薇的衣服很搭。

黎川拿著紙條交給金浩宇，雅致的語氣緩緩說道：“才藝表演。”

金浩宇接過檢查了一遍，看著他手裏的口琴，才明白為何黎川要去漱口。

“芒芒，”薄唇輕啟，溫柔問道，“你願意和我一起吹奏一曲麽。”

黎川遞過紅色稍短的布魯斯口琴，看著劉芒。

劉芒楞了楞，猶豫了一會兒笑著答應。她不像黎川那麽註重形象，從旁邊撩過礦泉水就咕嚕嚕的漱起口，吐進了垃圾桶。

劉芒看著黎川那熟悉溫柔的笑意，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她知道黎川又在心裏笑話她了。只是她沒看到席地而坐的顏宸默那一臉的陰沈，黑曜石般的雙眸像是散著寒氣的無底深淵。

“沒想到芒芒還會口琴。”一些人輕聲說道。

劉芒抿了抿唇，略不好意思地笑笑。談不上會，只是略懂略懂。她輕笑兩聲，“是黎川教的。”

以前黎川是她最好的資源，題目不會找黎川，想學樂器找黎川。

黎川會英語的時候，她只會說APPLE，黎川就教她一些入門的口語。黎川剛學跆拳道時，好動的她就讓黎川教。日子久了，黎川就成了她的小老師。

“黎川，我也好想學樂器。”那時劉芒看著小朋友們都會鋼琴會舞蹈，她好生羨慕，可是她清楚以她的家庭條件根本不可能承擔培訓費。她只能一臉羨慕地看著正在彈鋼琴的黎川。

黎川停止彈奏，修長纖細的十指落在珍珠白的琴鍵上，久久地看著她。沒過幾天，黎川送了她一件禮物。那就是口琴。

“口琴相比鋼琴簡單些，而且不貴，方便攜帶。我可以教你。”

“真的？”劉芒興奮地看著比她高一個頭的黎川。

“嗯。”

黎川告訴她吹奏前一定要漱口，這樣才能更好的保養口琴。黎川還告訴她……

那時的黎川幾歲，她忘了。那時的自己又是幾歲，她也忘了。她只知道黎川對她很好很好，什麽事都和她分享。黎川，真是像神一樣的存在，無所不能。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聖誕樹中的音樂盒還在歌唱。劉芒擡著眸子笑容愈發可愛，湛黑的眸子散發著琉璃一樣的光芒。

劉芒覺得此刻的他們像是回到了從前，站在大人面前一起吹奏兩只老虎。

“我很久沒吹口琴了，選個簡單點的曲子哦。”劉芒往黎川的身子貼了貼，壓低了嗓音說道。她可不想因為跟不上黎川的曲調當眾出糗，不然顏宸默又要笑她了。

黎川的笑意暖暖的，很是寵溺，“知道，”他想了想說，“天空之城怎麽樣，還會嗎？”

劉芒點著頭，揚起的笑意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燦爛。

“那我伴舞吧。”淩微自告奮勇，卸下披肩，一身露肩紅色長裙，顯然是剛參加學校晚會過來的。

二十四孔覆音口琴含在黎川口中，劉芒迅速回憶著譜子沖著黎川擺了個OK的手勢，將紅色布魯斯含住。

悠揚清新的旋律與紅色曼妙的舞姿相得益彰。

劉芒還是頭一次在同學面前吹奏，不禁為自己流暢的演奏感到一些意外，眸光掃過拍手叫好的人群，落在一臉陰沈的顏宸默身上，口琴突然發出與旋律不匹配的聲音，她登時停了下來。

黎川的覆音口琴還在吹奏，她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低聲道：“我忘了後面的譜子了。”說完，她看向坐在地上的顏宸默，邁著沈重的步子走向他。

她的眼中只有顏宸默的不悅，她很在意顏宸默的感覺。他知道。黎川瞥過眸子，黯然失色，直到曲子結束，他才牽強一笑。

“喲呵，兩位不愧是公認的才子。今晚真是大飽眼福了。”某同學拍手讚道。

只是黎川那神色依舊淡淡，留下淩微一人在那兒與社員交談。

“還有水嗎？”清麗的女聲劃破了嘈雜的聲音，如一道清流般註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劉芒取過一杯奶茶遞過，“還是溫的。”

“謝謝。”

看著對面的黎川，劉芒握著奶茶伸長了手，怎麽也撂不著他。

“黎川。”她喚著他的名字。

黎川雙手撐地，起身款款朝她走來，看著顏宸默那不歡的神色，他沖劉芒笑了笑，索性在他們面前盤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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