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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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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秋燕跟著丫環急匆匆的離開,曲莫影看了看她的背影,點手叫過雨冬,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

雨冬應聲上前面幾桌去找齊香玉。

曲秋燕跟著丫環一路過去,繞了幾個彎之後,面前有一處不大的院子,院門虛掩著,推開沈重的院門,看到院子裏一位削肩的美人,當在當中,裙子上在風中微微翻飛,上面繡著的金線蘭花,看起來既清雅又尊貴。

正是之前借故離席的柳景玉。

她的頭微微仰起,帶著幾分傲然,目光落在曲秋燕的身上,隱隱的有幾分嘲諷。

燕秋燕心裏咯噔一下,定了定心神,緩緩上前,給柳景玉行了一禮:“見過景玉縣君。”

她雖然心裏也不服氣,覺得自己比柳景玉只高不低,奈何出身是個硬傷,的的確確是比不得柳景玉的,柳景玉是縣君身份,而她什麽也不是。

如果她有柳景玉的這麽一個身份,自然也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柳景玉比她高的,也不過只是一個身份罷了。

“曲三小姐不說說嗎?”柳景玉的目光在曲秋燕的臉上滑過,然後緩聲問道。

“景玉縣君說的什麽意思,我怎麽沒聽懂?”曲秋燕站直身子,擡起頭,一臉的茫然。

既然心裏很慌,這個時候也得定下心神,不能讓柳景玉發現什麽。

“香囊的事情?”柳景玉也沒心思跟曲秋燕兜圈子,如果眼前的是曲莫影,說不定她還會耍一下花槍,但眼前的是曲秋燕,她還真看不上。

這裏也沒有其他旁人,柳景玉也沒有做戲的心情。

方才她已經讓人打聽了事情的經過,待得聽清楚,氣的差點吐血,原本好好的一件陷害曲莫影的事情,最後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沒人指著她的鼻子說,也讓人懷疑是她。

柳景玉敏銳的感覺到,這樣甚至比指著她鼻子問,更不好,因為她甚至不能辯解,只能看著其他夫人、小姐暗中以異樣的目光看著她,而她還不能主動提起。

柳景玉還從來沒有這麽委屈過,只恨得差點當場就控制不住,就要過來給曲秋燕幾個巴掌。

這件事情,怎麽會跟自己扯上關系的?是曲秋燕故意的,還是景王那邊的意思?

原本想借著曲秋燕的手給曲莫影一個重擊,沒想到,這拳頭反過來,打在了自己的鼻子上。

而且還讓她痛的說不出話。

“縣君說的什麽意思,我不明白。”曲秋燕還在強撐著。

“我說的什麽意思,曲三小姐真的不明白嗎?那個香囊不是曲三小姐準備的嗎?怎麽現在不知道了?”柳景玉冷聲道,直接就把曲秋燕的事情給揭開了。

曲秋燕真慌了,這事柳景玉怎麽會知道的?但嘴裏還強硬著道:“縣君說什麽,我還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嗎?要不要把那個丫環找過來,之前不是曲三小姐派了身邊的丫環進了花廳,當時打開門的齊國公府的丫環正要回來,看到了這一幕,嚇得把這事稟報給了我。”柳景玉註示著曲秋燕,一字一頓的道。

曲秋燕倒退兩步,臉色驀的變得慘白,她怎麽也沒想到,當時青菊的動作,居然落在了齊國公府丫環的眼中,而且那個丫環當時也沒出現,卻去向柳景玉告狀了!如果柳景玉不說,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縣君

是在算計我?”曲秋燕也不是笨的,立時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包括那個正巧出現在的丫環,如果不是那個丫環說的話,她還不知道邊上的花廳是男子宴會的地方,更不可能進到那處花廳。

一切原本以為是巧合,卻沒想到,早早的就落到了柳景玉的算計中。

“曲三小姐說笑了,怎麽會是我算計你,我不過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但又怕人壞了曲府小姐的名聲,所以才讓那個丫環住了嘴,怎麽到了曲三小姐的嘴中,卻成了我算計你了?曲三小姐,我想問的是曲三小姐的香囊上面為什麽有我的名?難不成,這是景王殿下的意思?”

見曲秋燕這麽驚慌,柳景玉的臉色緩和了下來,甚至臉上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

在她看來,曲秋燕是絕對不敢主動這麽陷害自己的,除非這裏面有景王的意思。

誰都知道景王和太子是不對付的,兩個人雖然表面上兄弟相和,暗中都恨不得咬下對方一塊肉來,況且她當初的時候,覺得景王其實也是中意與她的,只是她一時沒有答應下來,才使得兩個人錯失了。

眼下,她跟曲秋燕的關系,也分別跟這兩位扯上關系,也代表了她以後的立場,也會各不相同。

她之前只考慮到曲秋燕是曲莫影的姐姐,卻沒想到曲秋燕跟景王之前的關系,倒是她疏忽了。

太子和景王兩個不但有著奪位之爭,還隔著自己之爭,雙方各施其能的敗壞對方的名聲,也是說的過去的。

“縣君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香囊的事情,還是紙條的事情?縣君說這香囊是我的,那紙條呢?聽說香囊裏面也有紙條,這又是誰準備的?”曲秋燕咬了咬,硬挺道,“至於景王殿下的話題,我就更聽不懂了,怎麽又扯到了景王殿下的身上,縣君在暗指什麽?”

曲秋燕能得景王裴玉晟的賞識,自然也有她的道理。

有些事情,她現在也想通了,雖然這香囊是她準備的,但這紙條呢,香囊裏可是有紙條的,那上面寫的東西,可不是她準備的,如果說她之前沒想明白這紙條是哪裏來的,眼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自己不過是當了馬前卒罷了,這位景玉縣君可是還留了後手。

除了這位景玉縣君,還有誰知道自己讓青菊丟了香囊過去。

“曲三小姐,還是說說香囊上面的字吧?難道曲三小姐覺得我會陷害我自己?”見曲秋燕這麽一年反應,柳景玉眉頭皺了起來,知道自己方才失言把景王扯進來了,當下臉色微慍,倒是讓曲秋燕把自己的話題帶偏了。

景王的猜想,她只能放在心裏,不能拿到明面上說事。

“縣君的話,我還是不明白。”曲秋燕還是裝著糊塗,心裏卻因為這話,更加慌亂了,有這麽一點在,的確不會有人懷疑柳景玉,必竟誰會拿自己的名聲做筏,女子的名聲有多重要,她們這種世家小姐最是清楚。

平日裏在人前一直端著,也是生怕自己的名聲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柳景玉不敢,她也不敢,難不成,真的不是柳景玉?可是除了她還有誰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是自己的行為落到了許多人的眼中?

“曲三小姐還不明白嗎?請問曲三小姐和永寧侯世子合謀了什麽,聽聞之前曲三小姐還攔住了永寧侯世子說話,然後曲四小姐出現的時候,曲三小姐不顧

而去,獨留下曲四小姐一個人,如果不是我表哥,或者別人看到的就是曲四小姐和永寧侯世子私會的一個場面。”

柳景玉方才已經問的清楚,也知道曲莫影和自家表哥遇上的事情。

前因後果這麽一聯系,曲秋燕的打算也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曲三小姐,我實在不明白,你既然打算暗算曲四小姐,為什麽又把我拖入局中,還是你覺得害一個不夠,還想多害一個。”柳景玉占據了上風,緩緩上前,氣勢驚人。

曲秋燕不由自主的又往後退,這一刻,她的心態幾乎崩了。

柳景玉怎麽連這種事情都知道,算起來那個時候她應當不在齊國公府裏,為什麽她什麽都知道,為什麽她能知道的這麽清楚,幾乎是清清楚楚的把她的細路都說的清楚明白了。

如果不是後來的意外,這一切的確就是順理成章的了,可到底是哪裏出錯了,為什麽會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這個時候不應當是曲莫影聲名俱喪的嗎?

“曲三小姐,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吧?”柳景玉站定在曲秋燕兩步開外,冷笑道。

“景玉縣君,真的是無辜嗎?”曲秋燕被逼的已經倒退到院門口了,好不容易站定,咬緊牙關反問道。

“我是不是無辜,曲三小姐不是最清楚嗎?”柳景玉的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眸色陰冷,嘲諷的意思更明顯一些。

“縣君這麽說,我聽不明白。”曲秋燕不敢松口。

“曲三小姐這是要讓我把事情的真相公之於眾嗎,還是說這件事情,其他人也動了手?而曲三小姐知道卻不說?”柳景玉厲聲道。

她其實也是懷疑另外的一種可能,還有人插了手,把曲秋燕的香囊改了,但這事得問問曲秋燕。

曲秋燕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些什麽,手中的帕子一捂唇,失聲尖叫了起來:“曲莫影……”

是了,還有一個人,曲莫影!這世上哪有那麽多莫名其妙的反敗為勝,和曲莫影爭鬥這麽久,曲秋燕也不會再小瞧了曲莫影去,她之前沒想到,是因為覺得最大的可能是柳景玉,這裏是齊國公府,曲莫影不熟悉。

但如果連柳景玉也被牽連了呢?除了曲莫影曲秋燕猜不到還有其他人。

這件事情最得利的可不就是曲莫影嗎?

聲音被突然打斷了,身後的院門被重重的推了開來,齊國公夫人帶著齊香玉和曲莫影,站在了門後,幾個齊國公府的丫環、婆子緊緊的護在她們身邊。

院門內、院門外忽然靜了下來,天地間仿佛只有風吹過,透著幾分寒涼,入秋了,果然是冷的。

“見過外祖母。”柳景玉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兩步,對著齊國公夫人側身一禮,臉色柔和了下來,帶著幾分關切,“外祖母怎麽過來了?是有人對您說了什麽嗎?我就是查一下今天被汙陷的事情,倒是驚擾到外祖母了,卻是我的不是!”

她態度極佳的道,臉上還帶了幾分愧疚之意,看著就似真心的覺得歉意一般。

看著她惺惺作態的樣子,再看到齊國公夫人臉色稍見和緩,曲莫影心頭冷笑,這位景玉縣君果然是個會來事的,既便齊國公夫人聽到了前面一些話,這個時候她這麽哄幾句,立時就親和了下來。

果然是親外孫女,和自己這個外人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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