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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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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節

你主持及笄禮。小丫頭就可以嫁人了。”兩馬並行,張若昀平伸右臂敲了下她的頭。

成羨羽捂住頭頂瞪他,心裏卻飛快猜測了數種張若昀這句話可能表達的深意。她明白了八}九分,卻故意以言語激他:“大哥你也早過了成人禮啊,軒轅姑娘那麽優秀,為何不娶了她回家?”

張若昀哈哈大笑:“小羽早去早回!”說著一拍她的馬屁}股,馬嘶鳴一聲向前狂奔。

成羨羽猝不及防,一個前傾趴在了馬背上,她扭過頭想瞪張若昀,目光卻變得越來越柔和……馬都跑出好遠了,他的人影成羨羽都看不到了,她卻於馬背上自言自語了一句:“子曜哥哥……”

張若昀折回乾軍處理事務,成羨羽奔去殷軍軍營。

就在成張二人分別的時刻,殷軍軍營裏卻來了位來自京師的不速之客。

這位不速之客緩緩步進江陰王的帳篷,打量著眼前這位雙目放光,極是亢奮的十四王爺,猶如觀戲般看江陰王通體赤}裸在帳內不停來回走動。

“你怎麽來了!進來做什麽!”江陰王發現來人,突然狂吼,就好像一頭暴躁的獅子,哪裏還有半點往日的君子之風。

“十四弟,我來看看你。”不速之客笑道——來的便是殷帝的十三皇叔,廣成王。當然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雲賢妃的親生父親。

江陰王雖是狂躁,但理智尚存,他腳下不停,口中說道:”十三哥,你先出去。”

“好,等你發散完我再進來。”廣成王說著掀簾出去,到外面放下帳簾,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仿若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聽得裏面“嘩啦啦”水聲,知是江陰王發燒之後又發冷,正以冷水澆頭發散。

待到水聲停了,廣成王便挑簾重新進去。

正好瞧見江陰王在穿寬大的舊衣服,十四王爺的身上有多處癰瘡。

廣成王便嘴角又勾了起來,緩緩道:“十四弟,我來這裏是陛下的旨意,叫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早日制服那些叛軍。”

江陰王此時已徹底恢覆正常,轉過身來徐徐而道,中氣十足不怒自威:“十三哥這是信不過阿弟的本領?”

廣成王搖搖頭:“若單論領兵打仗,我們這些兄弟裏有誰能及得上你?”他頓了少頃:“是陛下信不過你。”

江陰王臉色微白,默不作聲,半響道:“本王無愧於心,隨他怎麽想。”

“陛下不是想,陛下是聽,他聽到了一些傳言。”廣成王和顏悅色道:“聽說前些日子,私闖玉京王府被你放跑的那兩人,其中有一個是成羨羽?”

江陰王神情細微震顫,旋即平覆,不承認也不否認。廣成王卻接著繼續說:“我方才過來的時候,還聽說昨日成羨羽來叫陣,你連箭也不放?”十三王爺說著嘆了口氣:“所以陛下派我來斷了你的五石散。”

“不要啊——”江陰王本能地脫口哀求,接著痛苦地閉上雙眼,仿佛極度厭惡自己現在的樣子。他的身體在震顫,拳頭捏了又松,松了又握,終於顫抖著,咬著牙,好似正經受羞辱般道:“請陛下——不要斷掉微臣的五石散。”

廣成王點點頭:“陛下也是非常體諒你的苦衷,知你做不出來,便命我前來操刀。”繼而從袖內掏出一只瓷瓶遞給江陰王:“這裏面有明天的量,以後的五石散,陛下命令我每日給你。”

江陰王立馬就接了,小心的揣入懷中,表情如獲至寶。但過了數秒,他又清醒了些,帶著掙紮道:“十三哥,她是……慕舟的妹妹,阿弟求你不要取她的性命,我不想……”言至此既苦又澀:“……讓慕舟在泉下也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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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濃的霧,霧裏的人看不清模樣,照輪廓依稀辨認出身形是他熟悉的那位少女。少女在霧中嚶嚶的哭,一頓一頓地泣……到後來哭聲越來越大,就像那日她赤巖瘋癥的驚恐,不,比那時更驚恐淒厲!子曜哥哥救我!子曜哥哥救我!子曜——救我!

“呃——”張若昀失語一聲,上半}身整個坐了起來。他環繞四周,帳內無人,擺設一如往常。

上下滑動了喉頭,原來是做了個噩夢。

可是他噩夢已醒,為何依舊渾身發涼?

張若昀感覺自己的身軀仍然在顫抖,無法抑止,冥冥中似有什麽不好的預感。他起身離榻,僅披了件披風就挑開帳簾,帳內的寒風立刻鉆了進來,刺刀般刮在他身上。外頭鵝毛紛紛揚揚,大雪還在下。

張若昀穿上靴子,徑直走出帳內。今夜正好是王小風當值,便走過去問:“二弟,三妹還沒有回來?”

“大哥這麽大的雪你怎麽穿這麽少出來?”王小風忙幫張若昀拍血,又將自己頭上的鬥笠轉給他戴:“三妹不是說去七天嗎?這才第五天,後天她回來喲!”

張若昀不茍言笑,神色肅然:“小羽在喊我。”

王小風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成羨羽。

24子曜的噩夢(捉蟲)

張若昀又道:“二弟,幫我拉匹馬來,我要去找她。”

王小風凝視他數秒,默默去馬廄裏牽了兩匹馬來,一匹遞給張若昀:“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找三妹。”

張若昀抓了馬繩,牽著就往軍營大門的方向走:“你們都在這裏守好!”

“子曜師兄,你這是要去哪?”軒轅韻嘉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她披了件火紅的狐裘,窕窕走過來,湛然若神:“師兄,怎麽了?”聽她言語,似乎不曾聽到方才的對話。

張若昀瞟軒轅韻嘉一眼:“我要去找三妹。”他繼續往前走。

“師兄。”軒轅韻嘉用世間最好聽的聲音對張若昀說:“這冰寒極凍的大雪天,師兄,你瞧,雪都沒過踝上了。不如等明天雪停了,行路方便了再去?”

“三妹還在江那邊。”張若昀說著右腳踏上馬鐙。

軒轅韻嘉突然一把拉住他,楚楚含淚:“曜,雖知你心中沒有我,但你這麽做……我好生難過!”

聲聲動情,字字可憐。

軒轅韻嘉的眉眼溫順而低垂,眶中似泛晶瑩,完全不似她往日雍容端莊的模樣。

就好似天上的仙子驟然落入凡塵。

“你若一定要走,路途不算近,你穿這麽少一定會被凍著!我這件狐裘你披上,好歹抵擋些許風寒。”軒轅韻嘉褪下自己的狐裘披風給張若昀披上,披著披著她就淚流不止。

張若昀望她一眼,翻身上馬。

“子曜師兄!”只著單衣的軒轅韻嘉在後頭叫,張若昀置若罔聞,狂奔向北,

他的心裏不斷在叩問自己:為什麽不安愈來愈強烈?為什麽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慌亂?

張若昀一個人,一匹馬,一路狂奔,一路無笑。

大雪漫天飛舞下得更大,更兼狂風。

張若昀在離軍三十裏處渡江。他要渡江,卻根本渡不得:一是無船,二是湖面已經結冰。他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在附近尋來找去,終找到岸邊一間小屋,屋邊木樁上系著只旱船。張若昀尋思屋裏頭住的應是擺渡人,便急急叩門,“啪啪啪”敲了好久,才有個黑黝幹瘦的老頭出來開門:“來了來了,天都還沒有亮呢吵死了!”

老頭一開門,風就往屋裏直灌,忙要將門掩上,張若昀直接伸手隔住了門框和門板。

“年輕人,你也不怕夾了手哇!”老頭拿張若昀沒辦法:“我不關門,風太大了,你受得了吹我可受不得。我開條縫,有什麽事,你說?”

張若昀就透過門縫問老頭:“老伯,你可知今夜哪裏能渡江?”

“渡江?!”老頭差點叫起來:“這種鬼天氣哪個要渡江?莫說現在結冰了根本不能走,就是沒結冰,這麽冷的天也沒人願意出船,又凍又沒有客人。”

“可我有急事必須渡江。”

“這幾天都下雪,又冷,江面冰結得很結實了。你要真想渡江,自己走過去呀——”老頭說著將門重重關上,再不打開:“瘋子!”

張若昀神色凝重,覺著自己走過去,也不是不可行。他緊一緊身上的火紅狐裘,打起火折子照路,直接牽馬踏冰渡江。江面上的確結了厚實的冰,但是極滑,每一步都必須摸索著,但就是這樣,張若昀還是時不時前傾後仰,差點連馬一起拉帶著滑倒。

漫漫大江,莫說是徒步走過去,乘船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更何況雪往人臉上吹,他還得時不時用手抹去臉上的雪花,防止擋住視線。到底走了幾個時辰,張若昀自己也不清楚。一心想著成羨羽的安危,哪還有心思顧及其它!

唯幸真的到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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