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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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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肖恩就棄了他的車,厚著臉皮把行李搬到了我們車上,自覺地擔當了開車的苦力,拿著地圖認真地研究半天,才擡頭問我們,“通往本寧堡有兩條路,我覺得走大路比較好,你們看呢?”

“雙王炸!哈哈哈我贏了!”哥倫布扔下最後兩張牌,激動地擁抱了下薇奇塔,被後者狠狠一個肘擊。

“牌技不錯。”卡普蘭笑著放下牌,而我把腦袋搭在他肩膀上,興致勃勃地看三人打牌。

肖恩:“……你們覺得走哪條路好?”

“隨便啦,”薇奇塔終於肯施舍給他一個眼神,不耐地揮了揮手,“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接著招呼我們,“來來來,我們繼續!”

我眼角的餘光瞥到肖恩一臉無語,他看向副駕駛的小石頭,後者腦袋靠在窗戶玻璃上,傲嬌著還不怎麽願意搭理他。

於是,肖恩只得認命地當起了司機+苦力。

接下來的一路,因為我們有戰鬥力,有充足的食物和汽油,只要不遇到大的屍潮,都是小意思。

肖恩被迫逐漸展露領導者的風采——因為一堆人實在太懶了,什麽事都交給他安排。

雖說如此,但我感覺,他是痛並快樂著。這種被完全信任,以及領導權威,都是他一直以來追求和需要的。

而他和小石頭也在漫長的旅程中終於徹底和好,不再時不時就鬧別扭了。

我們幾人的相處也分外和諧。隊伍裏剛好三對情侶,因為晚上大家的帳篷都隔的很近,難免發出那啥啥的聲音。於是其他兩對幾乎都是聽到女人的叫聲,而我和卡普蘭……

“不、不要了簡!嗯~哈~啊~~”

其餘四人:……簡你太厲害了!

半個多月後,我們終於來到本寧堡基地。

這裏可以說是東部現存最大的幸存者基地了,人口總共有一千多人,因為軍方控制管理,秩序井然,物質和彈藥都很充足,圍墻堅實,只要不是大規模的喪屍潮,基地都能抵抗得住。

我們也在這裏安心居住下來。雖然很遺憾沒能遇到卡洛斯他們,但卡普蘭的腿在這裏得到了很好的療養,日漸痊愈。

某一天,我不經意在背包裏發現了幾枚鉆石戒指。想起來那是當初在某個商場裏,卡普蘭帶我去拿的。

當時鉆戒我十根手指全部戴滿了,還帶了其他的首飾。不過玩了幾天,嫌累贅扔掉了大半。剩下的分了些給安琪拉卡洛斯他們,自己就剩下這幾個了。

數一數,剛好六枚戒指。男款女款竟然都要,而且,我眼尖地從裏面發現了當初卡普蘭戴在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以及我很喜歡的一枚。

握緊戒指,我仿佛看到神的旨意,在對我說,這一次,一定要拿下這個技術宅!!

當天下午,我私下找到肖恩和哥倫布,把戒指分別送給他們,他倆驚訝和感謝地收下了。

哥倫布攥緊戒指,不知道腦補到了什麽,臉都紅了,“簡,你先上吧。給我點勇氣,讓我先醞釀下。”

瞧你那點出息!

我和肖恩投給他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緊接著我和肖恩對視半晌,他挑起嘴角露出一個調侃的笑,做了個禮貌的手勢,“女士優先。”

好吧,我悻悻地邁步到哥倫布面前,示意讓我先練習下。

於是,那個下午,我們三個所處的房間內,不斷傳來如下的奇怪聲音。

“簡,你能笑一笑嗎?面癱著臉說求婚詞很恐怖啊!”

“噗哈哈哈哈哈”

“……”

第二天,是卡普蘭取出骨板的日子。我一直守候在手術室門外,片刻不離。

等到麻醉的藥效過去,卡普蘭漸漸醒來,就看見我正襟危坐在床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簡”他輕喚著我的名字,費力地伸出手握住我的,註視著我露出溫柔的笑容。

我緊張的有點手抖,咽了口口水,不斷在腦子裏回想之前演練過的場景,在心中給自己打氣。

沒事的,他一定不會拒絕我的!

從口袋裏摸出一枚閃耀的戒指,我在卡普蘭驚詫的註視下,單膝跪地,一手舉著戒指,一手舉著用紅筆寫著大大的字的白紙,期待地註視著他,“卡普蘭,嫁給我好嗎。”

他一怔,表情介於驚喜和驚愕感動之間,最後扶著額頭,低低笑出聲,語氣愉悅充滿著無可奈何的寵溺,“這種事情明明該我做的……算了,你這家夥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只修長的手伸在我面前穩穩停住,他凝視著我,微笑道,“我願意。”

噢耶!

我心中是按捺不住的欣喜雀躍,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剛把戒指給他戴上,病房門一下被人推開,哥倫布四人放著禮花紛紛湧入,歡快地叫喊著恭喜。

“多謝。”我站在床邊與卡普蘭交握著手,他笑著代表我們兩人向眾人禮貌地道謝。

薇奇塔和小石頭送上禮物,我毫不客氣地接過抱在懷裏,薇奇塔揶揄地笑道,“主動向男人求婚,簡你可真是夠奇葩的。”

我得瑟地揚起腦袋,那是啊,我家卡普蘭這麽好,我是要早點把人給套牢了呀。

“恭喜。”小石頭朝我們祝賀道,眼裏帶著點點歆羨。

一旁的肖恩和哥倫布忽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往前邁了一步,立在了各自的女朋友面前,薇奇塔和小石頭一怔,緊接著,肖恩和哥倫布兩人幾乎同時單膝下跪,一手牽起女朋友的右手,一手舉起一抹晶瑩閃耀的鉆戒。

“嫁給我好嗎,薇奇塔/小石頭。”

異口同聲的話語響起,小小的病房內安靜了一瞬,薇奇塔和小石頭都震驚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區別是,前者很快恢覆鎮定,仰起下巴高傲地像個女王,“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吧。”

哥倫布趕緊把戒指給她套上,薇奇塔端詳著手指上的漂亮戒指,嘴邊幸福的笑容怎麽也掩飾不住。

而小石頭在回過神時,就已緊捂著嘴,喜極而泣。

肖恩比小石頭大了一輪,自然連忙摟著人柔聲勸慰,順便偷偷把戒指給人套上。

手被人用力握緊,我回頭,與卡普蘭四目相對,兩人臉上都忍不住露出喜悅釋然的笑容。

你以為這就完了嗎?不,這只是開始而已。

沒有教堂,肖恩早就找人借了塊空地;沒有專業的牧師,業餘的也可以借來用用;沒有漂亮的婚紗和禮服也大丈夫,我們紛紛穿著自己最幹凈整潔的衣服就行了。

沒有親朋好友?沒關系,本寧堡飽經末世磨礪的一千幸存者,就是我們的見證人。

在蔚藍天空之下,在這片充滿著愛與希望的土地上,我們在牧師的面前,在幾百上千人的熱切註目下,彼此交換戒指,許下愛的誓言,然後熱烈的擁吻。

歡呼鼓掌聲如潮水般鋪天蓋地,震耳欲聾。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和歡快的笑容,這不僅是一場盛大的婚禮,更是在這個艱難的末世,給與人的一點光明和希望。

當政府崩潰、沒有民政局為我們開一張結婚證時,我們的愛情依然忠貞堅定,與這個世界共存。

婚禮之後,有肖恩特意請來的攝影師為我們拍攝結婚照。先是每一對夫妻的獨照。

我們都極力擺出最特別的pose:薇奇塔要哥倫布單膝跪下求婚,眾目睽睽之下,卷毛小哥羞得臉都紅了,還是抵抗不過女王的淫威,下跪求婚了——那張照片拍出來我們都笑尿了,哥倫布扭扭捏捏的模樣活像被逼婚的那位。

肖恩和小石頭的姿勢比較普通,健壯的肖恩把嬌小的小石頭摟在身前,小石頭仰起臉,兩人閉著眼,熱情地接吻。

當時暮色四合,橘色的夕陽給他們投下一片美麗的背景,兩個人的照片安謐唯美的像是一幅水彩畫。

至於我,本來他們都以為我顧忌著卡普蘭的腿,多半是他坐著,我依靠在旁邊——

我去,這麽沒創意的pose會是我想出來的嗎?

我的回答,是在眾人註視下,一把把卡普蘭打橫抱起——

公主抱什麽的最有愛了yohoooooo~!

眾人:……角色顛倒了啊餵!

卡普蘭摟著我的脖子,嘴角抽搐了下,到底還是被我折磨的沒了脾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轉過頭,朝著鏡頭那邊的攝影師露出溫和的笑容。

我也努力扯起嘴角,自認為笑的甜蜜幸福,只是照片出來後——

“簡的笑容,怎麽看都好扭曲恐怖啊!”小石頭惡寒地抖了抖,迅速地把照片塞回到我手中。

獨照照完,我們又圍聚在一起,想要照張集體照,結果現場一片混亂。

“肖恩你過去一點,哎呀,誰踩到我了!”

“簡你靠攏一點,和卡普蘭兩個別離我們這麽遠啊。”

“好了,就這樣吧。1,2等等!誰的捧花還沒有拿上!”

“啊慘了!”

“哢嚓”一聲,我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了那張幸福喜悅的笑臉上。

縱使我們還要經歷那麽多的生死離別、悲歡離合,但那一天,有親人、有夥伴,有愛人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幸福滋味,都將永遠銘記,此生難忘——

我是分界線——

“簡,情況怎麽樣?”

腦袋裏映出一片紅色的熱成像,我能清楚地“看見”卡普蘭站在身旁,面帶憂色,遙望著遠處。

想起剛才看到的已然完全陷落的城市,我黯然地擺了擺碩大的腦袋。

我們必須經過這一座城市趕往下一個基地,但我剛才前去查看了一番,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喪屍,根本過不去。

“這樣的話,只有有用老辦法才過得去了。”提起“老辦法”卡普蘭似乎想到某些悲催苦逼的回憶,不禁抽了下嘴角,認命無奈地嘆了口氣,利索地放下背包拿出繩子。

看他熟練地打結把自己給套上,我曲起粗壯的四肢,趴伏在地上,好讓他能順利爬到我背上。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主動把自己捆在舔食者背上更讓人蛋疼的事情了。”小聲嘀咕著,卡普蘭手下也沒閑著,動作嫻熟地把繩子在我脖子和大腿處繞了幾圈,牢牢系緊,親昵地拍了拍我的腦袋,“好了,簡咱們出發吧!”

“嗷嗷嗷~”

仰起腦袋痛快地吼了一嗓子,我四肢用力一蹬,整個人,哦不,舔食者的龐大的軀體如炮彈一般彈射了出去,緊緊貼在一棟幾十米高樓的外墻上,感受了下背上溫熱結實的身體靠的很緊,我才放心地在高樓大廈間穿梭跳躍——伴隨著卡普蘭如坐雲霄飛車時發出的跌宕起伏的慘叫聲。

“該死的我恐高啊啊啊啊啊啊!”

整座城市已經完全淪陷為喪屍的聚集地,餘光一瞄,下方是如潮水般洶湧的喪屍。

熟練地從空中越過城市,我稍微走神了那麽一下下。現在距離生化危機全面爆發已經過去了快兩年,全球幾乎都被喪屍攻略了,餘下的幸存者少的可憐,不知道卡洛斯、薇奇塔等人還好嗎。

兩個月前,卡普蘭的腿徹底痊愈不久,本寧堡基地就被南下的百萬喪屍潮攻破。當時外面幾百米都是蔓延的嘶吼的喪屍,甚至自發地搭起人墻企圖越過防禦圍墻,如此兇殘的一幕把人都給嚇尿了,人們恐懼地哭喊四散逃跑,根本無心反攻。

事發突然,我只來得及帶著卡普蘭迅速轉移,也就此和薇奇塔四人走散了。

為了躲避喪屍潮,我只能選擇和它們截然相反的方向,這也意味著,我們不得不越過許多已經徹底淪陷的城市。

每當城市裏全是喪屍、陸路不通的時候,我和卡普蘭就被迫選擇空中方式越過城市。

感謝舔食者出眾的彈跳和壁虎般的貼墻能力!

二十分鐘後,我跨越了幾乎整座城市來到外圍區域,迅速掃了眼周圍,這裏沒什麽喪屍,噢還有個超市可以補充物質,太好了!

我便高興地從高樓外墻一躍而下,穩穩落到地上。

甫一落地,卡普蘭就迫不及待地松開了抱緊我粗壯脖子的手,匆匆解下繩子,手腳虛軟地從我背上爬下來,背過身就蹲下來抱著肚子開始狂吐。

“嘔~我暈機~嘔”

看卡普蘭痛苦的模樣,我訕訕地用巨大的爪子撓了撓臉。

雖然這樣做的次數已經不下數十次,但讓一個人在幾十米的高空疾速地上上下下二十多分鐘,那簡直比雲霄飛車都還要驚險刺激,暈舔食者也是正常的啦啊哈哈。

……才不是我帶人技術不好呢哼。

想要幫他拍拍背,不過手剛伸出去我就縮回來了,我那爪子一巴掌下去還不得給人拍到土裏去!

待會還要去超市搬運物質,我也不好現在變回喪屍形態,只得在原地等卡普蘭吐完,順便轉頭瞅瞅超市,在心裏迅速地列出一張清單表。

忽然,一陣激烈的槍聲由遠及近從超市裏傳來,“快走!”

一個男人的聲音大喊招呼著,緊接著,一抹矯健的身影飛快地從超市裏躥出來,迅速開槍消滅了外面幾只聽聞聲音趕來的喪屍,另外幾個拿著槍的人也跟著跑了出來。

空氣中傳來一股食物大雜燴的香味,我垂涎地嗅了嗅,七分熟的西冷牛排帶著一點血絲香嫩可口、果凍布丁很軟很Q……

唔,這兩種味道怎麽有點熟悉呢?

正在疑惑間,最先出來的穿著一身雇傭兵服裝的男子一轉頭,正好和我四目相對,我一怔——

男人五官英挺、眉眼深邃,就算胡子拉碴也顯出一股特別的男人味,而此時褐色的瞳孔因恐懼而驟然緊縮,下意識地沖我擡起槍就要開槍,“糟了!”

“卡洛斯?”聽到動靜,卡普蘭捂住嘴回頭望過來,錯愕而驚喜道。

“卡普蘭?!”卡洛斯一楞急忙抓住同伴準備開槍的手,制止他們的行動,打量了下蹲地的卡普蘭和旁邊守候的我,似乎反應過來了,“你是……簡?”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很肯定。他身邊的安琪拉震驚地張大了嘴,眼眶瞬間紅了,帶著泣音和欣喜呼喚著我,“簡!”

“嗷嗷嗷!”

真的是卡洛斯!還有安琪拉!!

我從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想也不想就張開兩只爪子作出擁抱狀,狂奔向兩人。

夥伴們我可想死你們啦!!

“簡別過來!!”

“別開槍!”

“噠噠噠!”

卡洛斯的阻止聲和安琪拉的驚叫聲中,一連串的子彈毫不客氣地傾瀉而出落在我腳邊,激起一片飛揚的塵土,幸好我反應及時擡起後腿才避免了受傷,於是現下整個人就保持著兩手張開金雞獨立的姿勢,後怕惱怒地瞪著朝我開槍的陌生女人。

“嗷嗷嗷!”你想幹嘛!

那個長發的女人似乎是隊伍的領導者,佇立在眾人身前,手裏持著槍比著我一動不動,神情冷峻戒備,“你是什麽東西!?”

我才不是東西!不對,我是個東西!也不對……我擦,被氣糊塗了!

與故友重逢的喜悅就被陌生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開槍給打破了,我憤怒地呼出一口氣,齜牙咧嘴地朝她咆哮著。

“簡!”卡普蘭拍了拍我粗壯的大腿,示意我冷靜——因為身高問題,他這樣比較順手。

卡洛斯皺眉,對那女人嚴肅地說,“克萊爾你放心,簡不會傷人。關於他們的事回去我再向你解釋。喪屍要跟過來了,我們趕緊走吧。”

那個名叫克萊爾的女人掃了眼卡洛斯,挑眉道,“你保證?”

卡洛斯毫不遲疑地點頭,“我保證!”

出於對卡洛斯的信任,克萊爾稍微猶豫了下還是放下了對著我的槍,大聲招呼著其他人快離開。

我也感覺到了不遠處有聽到槍聲的一大堆喪屍蜂擁而至,連忙趴在地上讓卡普蘭上來,他抱緊我脖子,朝卡洛斯他們喊道,“這裏還可以坐一個人,你們誰上來?”

眾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我倆,又聽到卡普蘭的友好邀請,恐懼地齊刷刷朝後退了一步,瘋狂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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