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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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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頭疼

“本帝並沒有答應你。”

朝奚雖嘴上沒有服軟,但心裏難免生了愧疚,畢竟此事確實與他有關。

雪岸瞪了他一眼,過了片刻,又裝出一副痛苦地表情。

“朝奚,我頭疼……”

“許是昨夜受了涼,本帝已經命人下去給你熬藥了。”

“本君不喝藥!”

“為何不喝?”

“苦。”

“那喝完吃顆糖。”

“本君不喜歡吃糖!”

朝奚拿她沒轍。“那你要怎樣?”

雪岸轉了轉眼珠子。“我想睡覺,你陪我一起。”

朝奚的呼吸一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雪岸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以極其連貫的動作將他拽到了床上。

朝奚沒想到她看上去如此纖瘦,力氣卻這麽大,一時不察,竟讓她鉆了空子。

眼前的人朝他笑了笑,那雙眸子泛著盈盈波光,十分明亮,竟有幾分熟悉。

他有片刻失神,但也只是片刻。

他無奈地看著眼前的人。“松手!”

“我不,我是因你才生病的,你得對我負責。”

“蠻不講理!你再不松手我就叫人了?”

雪岸一臉壞笑。“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用!”

朝奚突然有一種誤入土匪窩的感覺,他正準備叫人過來將眼前的土匪扯開,又覺得他倆現在的姿勢有些不雅。

若是被人瞧見,他這天帝的顏面何存。

“陛下!”

朝奚正為難的時候,歌渃突然走了進來,雖然舉止有度,儀態端莊,但看見眼前這一幕,她的臉色瞬間就沈了幾分,剩下那幾分想必也是靠天後的身份強撐的。

朝奚此時處於雪岸上方,雪岸的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雙腳正勾在他的腰間。

由於朝奚一直想掙紮著起身,兩人的衣衫難免有些淩亂。

這麽親密的動作,任誰看了都難免誤會。

朝奚給雪岸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放手,雪岸的餘光瞥了歌渃一眼,嘴角揚起一個不起眼的弧度。

她在朝奚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滿意地將人放了。

朝奚下床理了理衣衫,故作鎮定地咳了一聲。

“天後可是有事?”

歌渃的臉色鐵青,就算她有心平覆情緒,旁人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花半女君在鈞天學規矩,本宮作為天後,自當擔起教導之責,但聽聞她身體抱恙,本宮便過來探望一二。”

“既如此,那就有勞天後了。”

朝奚撂下話就離開了,剩下歌渃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雪岸,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女君方才既有那般力氣,想必身子已經無礙了?”

雪岸懶洋洋地起身,全然沒將歌渃放在眼裏。

“本來確實是無礙了,但被朝奚這麽一折騰,多少有些酸痛。”

“放肆!不過區區蠻荒女子,竟敢直呼天帝名諱,無視天後娘娘,還說出這些……不堪入耳的話。”

天後身邊的錦蘿怒視著雪岸。

雪岸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朝她走去,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她的笑容突然消失,隨後一巴掌扇在了錦蘿的臉上。

她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力道,錦蘿直接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區區侍女,也跟這麽跟本君說話!看來這天族的規矩,你也得再學學。”

錦蘿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手伸在臉旁,卻連碰都不敢碰,只能怒視著雪岸。

當年就是她出面作證,說親眼看見雪岸殺害了辰啟。

如今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這一巴掌遠遠不夠。

不過她既是歌渃的人,想必當年之事還真跟歌渃脫不了幹系。

雪岸雖然打的是錦蘿,但歌渃心裏明白,她這是殺雞儆猴呢!

可她貴為天後,怎能容許別人爬到她頭上。

她轉身就欲將那巴掌還給雪岸,卻被雪岸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手腕。

“天後可想好了?朝奚好不容易用聯姻牽制住了宜陽,你這一巴掌打下來,要承擔的,可是天族內戰!如今的天族,還經得起你這麽造嗎?”

雪岸眼神淩厲,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威壓,歌渃只覺得後背發涼,猛地抽回了手。

雪岸像是拍灰塵一般,輕輕拍了拍握過歌渃的手,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天後倒是識時務。”

歌渃強忍住怒氣。

那個傳言中頭腦簡單、胸無點墨的宜陽千金,真是眼前的人嗎?

歌渃本以為朝奚根本不會將花半放在眼裏,可他竟然破例將她留在了百宸宮,並且還同她這般親密。

定是花半使了什麽手段!

歌渃本想先給花半一個下馬威,可現在卻是自己先失了勢,可她是堂堂天後,怎能容許別人將她踩在腳下。

“本宮只道女君喜歡欺男霸女,竟不知女君將天族局勢也看得如此清楚,既然你如此聰慧,想必學起天族規矩來應該也得心應手吧?”

雪岸微微一笑。“那當然!”

歌渃將雪岸帶到了千夜宮,命錦蘿將記錄天族規矩的卷軸交給她。

錦蘿將卷軸遞過來的時候,雙手還在微微發顫,倒不是因為她害怕雪岸,而是那一巴掌實在是太疼了。

那卷軸約莫有九尺來長,雪岸隨意瞥了一眼,便將卷軸扔回了錦蘿懷裏。

天族規矩雖然繁多,但也不至於這麽多,這明顯是歌渃有意刁難。

她知道花半大字不識幾個,便故意整這些長篇大論讓她背。

那些話本中正妻刁難小妾的情節雪岸可見得多了,且不說她根本沒有將歌渃放在眼裏,這天族規矩她也早就爛熟於心。

見雪岸將卷軸扔了,歌渃眼中露出幾分得意。

“女君莫不是嫌規矩太多,不想學了?”

雪岸輕笑。“這規矩確實有些多,不過,我在來之前都提前背過了,天後若是不信,大可隨意考我。”

歌渃不信。

花半一個大字不識,整天沒個正型的人,怎會沈下心來背天規。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歌渃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茶,錦蘿便負責抽問,雪岸應對如流。

每回答一個問題,歌渃的臉色就沈了幾分。

錦蘿將卷軸卷過一半的時候,歌渃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突然站起了身。

“不必考了!女君既然將天族規矩背得滾瓜爛熟,那就沒有留在鈞天學規矩的必要了,還是直接回宜陽待嫁吧!”

雪岸面露難色。

“本君倒是想回去多陪陪父君,可是方才在百宸宮,天後也看見了,不是我不願走,是朝奚他已經離不開我了,沒有我伴他枕側,我怕他睡不著。”

“你……”

歌渃面色鐵青,錦蘿想替歌渃出氣,但她的臉還腫著,一張嘴就火辣辣的疼,便只好乖乖閉上了嘴,兩只眼睛瞪著雪岸。

雪岸湊到錦蘿耳邊。“對了,我除了喜歡打人,還喜歡挖人眼珠子。”

語罷,雪岸大步朝前走去。

歌渃回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冰冷。“門在這邊!”

“話說得太多,有些渴了,想在千夜宮討口茶喝,天後如此大度,想必不會不允吧?”

雪岸一邊走一邊說著,頭也沒回。

歌渃的怒火都要將整座宮殿點燃了,但卻還得保持著天後應有的儀態。

雪岸在千夜宮繞了一圈,雖能感應到自己的元神,卻沒有在百宸宮那麽強烈。

若元神真的在百宸宮,那就是在朝奚的手裏。

雪岸這兩日在百宸宮光顧著對付朝奚,倒是還沒來得及四處查看。

眼下既然確定了元神不在千夜宮,那確實得回去好好找找了。

不過朝奚為人謹慎,要想從他手中拿走元神,還得再花些功夫。

雪岸回百宸宮後就直接躺在朝奚的床上睡著了,朝奚本以為她會在千夜宮待上幾日,畢竟讓一個胸無點墨的人背天規,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快就回來了。

朝奚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醒醒!要睡回自己房間睡。”

雪岸慵懶地嘟囔了兩句,聲音盡顯媚態。

“我不,這就是我的房間。”

朝奚怕她再鬧出什麽幺蛾子,便沒有再與她爭辯,獨自走到外間的案上翻閱書籍。

本以為雪岸會這麽安安分分地睡到天亮,誰料朝奚的手中的書剛翻到第二頁,她就從床上滾了下來。

“朝奚,我頭疼……”

朝奚本以為她是裝的,但見她半天沒有動靜,便進來將她扶到了床上。

“好端端的怎麽就頭疼了?”

雪岸一臉委屈。

“哪裏好端端的?我身子還沒好天後就拉著我去學什麽破規矩,現在好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朝奚無語。“你哪裏有傷?”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頭疼,你給我揉揉。”

朝奚起身就要走,雪岸“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你這個負心漢,我這麽疼你都不管我!”

雪岸的哭聲越來越大,朝奚是在沒辦法,便只好答應了。

“好好好……你別哭了,大半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帝對你做了什麽。”

朝奚將指腹放到雪岸的太陽穴上,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但他卻沒有感覺到雪岸身上半點溫度。

“你的身體為何如此冰涼?”

“本君從小體寒,再加上前日受了涼,不就成這樣了嗎,說起來,這事都怪你!”

朝奚起身倒了杯熱茶遞到雪岸面前。“暖暖身子。”

雪岸接過茶喝了一口,又將杯子遞還給了朝奚。

“你平日也給天後倒茶嗎?”

“天後不會像你這麽無理取鬧!”朝奚放下茶杯,回來繼續給雪岸揉著腦袋。

雪岸給了他一個白眼。“既然天後那麽好,怎麽不見你留宿千夜宮?”

“本帝政務繁忙。”

“是嗎?”

雪岸順勢靠在了朝奚身上,朝奚先是往後一躲,後又迎上來任她靠著。

朝奚以前也給憶回揉過頭,但憶回在他心裏就是天邊遙不可及的星辰,他只能遠遠看著她發光發亮,從未奢求過她能離他這麽近。

眼下雪岸靠著她,他竟有一瞬覺得,以前從未在憶回身上得到過的,似乎能在花半身上都彌補回來。

可她們明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呀。

雪岸嘴角上揚,回過身伸出纖細的手指在朝奚的胸口戳了兩下。

“那你怎麽有空給我端茶倒水揉腦袋?我在你心裏,是不是越來越重要了?”

朝奚眼神覆雜。

他也不清楚是花半在他心裏越來越重要了,還是因為他在花半身上看見的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風滯正提著醋缸和糖罐在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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