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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 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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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想也沒想,就說:“是啊。”

“??那你之前騙我幹嘛?這有什麽好騙的?”

林輕響這反應宋夏早就料到,所以一點兒不擔心他能想到別的地方去,淡然道:“逗你玩兒啊,反正你又發現不了。”

“操!你到底騙了我多少事兒啊!”林輕響如夢初醒:“我現在怎麽覺得有一大堆呢……”

“你隨便找個近視的人問問,400度的人不戴眼鏡能不能打籃球。”宋夏勾起嘴角:“就你這腦子,能想明白什麽啊?”

“爺爺!!”林輕響沒轍開始搬救兵了,林瑞祥還沒起身呢,秦月珍和林山海散步就回來了,秦月珍進門兒就喊:“小林又幹嘛呢?吃了飯也不收碗。”

林輕響只好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先把桌子收了,秦月珍往裏走了兩步就問:“你給這兒搗鼓啥呢?自己房間一堆灰塵不收拾。”

林輕響出來一看秦月珍那張駕著眼鏡兒的圓臉,突然問:“媽,近視四百度不戴眼鏡兒能打籃球嗎?”

秦月珍用看智障的眼神望他一眼,說:“可以打你。”

“這一屋子的騙子,一個跟我說實話的都沒有!”林輕響氣壞了,誰也不理了。

結果最後林輕響死活不肯收拾自己的屋子,秦月珍也看不上他收拾的宋夏的屋子,林瑞祥大發慈悲,把這倆小孩兒收了,還好宋夏不怎麽占地方。

家裏離公司太遠,林輕響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迷迷瞪瞪打車去公司,到了就想先問問張維到底怎麽了,看了考勤表才發現,張維可比他會享受多了,直接把中秋和國慶中間幾天請假連休了。

林輕響擔心張維出事兒,立馬溜到露臺上給張維打了電話,這次倒接的挺快。

林輕響連忙問:“你他媽怎麽了啊?這班都不上了。”

“上來就罵人。”張維說:“你去看看考勤表,請了至少十幾號人,大家都想連休,有什麽奇怪的。”

“他們關我屁事,我上次給你打電話你倆是不是正那啥啊,操/你媽你那個對象是不是有病啊?”林輕響提了氣就不打一處來:“打`炮就打`炮接什麽電話啊,尷尬不尷尬。”

張維在那頭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打什麽啊,我跟他……朋友幹了一架,他帶我去推拿。”

“??什麽玩意兒?你還會打架啊?”林輕響驚道:“跟誰打?是聯合國裏的嗎?”

“……啊,日本那個。”

林輕響沒忍住笑了,說:“原來您才是真戰狼,我真是看錯你了!佩服佩服!那你現在是怎麽著?”林輕響一琢磨,又急了:“你該不會傷的狠了給家養著呢吧?!”

“這會兒……是……”張維猶猶豫豫,支吾半天,才說:“是真睡了……他時間太長我、我腰疼。”

林輕響楞在原地好一會兒,在張維又“餵?”了一聲後,終於說出了這輩子學會的唯一一句四川話:“我日/你媽耶。”

“……你還是國罵吧,難聽。”張維無語了。

“搞了半天還是上床了,你給這兒繞來繞去逗我玩兒呢?!虧我還操心你。”林輕響憤憤不平,心想張維這估摸著是相愛相殺墜入愛河了,自己這塊兒一團亂麻還替人操心呢,他怎麽這麽慘啊。

“你這是操心嗎?你這不說我是戰狼嗎?”張維懶得和他計較,說話還是慢慢吞吞的。

“你到底怎麽回事兒啊?”林輕響又問。

“說來話長,收假了當面說吧。”張維說。

“也行……吧。那什麽,那我就順便問問你,宋夏他把我當前任,是幾個意思啊?”

張維一時沒反應過來,思索了幾秒,疑惑道:“你這是個問題嗎?把你當前任,不是個結果嗎?你倆好過啊?”

“沒有啊!所以我這不頭疼呢嗎?我把他當哥哥,他把我當前任?我這擰巴半天了,轉不過彎兒來啊。”

“我的天……”張維發出感嘆,對自己有這樣的智障朋友感到震驚,說:“這怎麽聽都是苦戀未果決心放棄的悲慘故事啊!”

“不是!”林輕響磕巴道:“他、他要喜歡我——”

說到這兩個字兒林輕響突然十分不好意思,像個初戀的小學生,擡腳往面前的墻上踢了兩下,扭捏道:“那他怎麽不告訴我啊?然後回、回國之後就老欺負我,我都懷疑他精分了。”

林輕響聽到那頭“啪”的一聲,張維扶著額頭,說:“兩個可能,一,你以前仗著人喜歡你做了很多混蛋事兒回來打擊報覆,這種可能通常是因為還喜歡你,第二個,單純打擊報覆,已經沒有喜歡了,你的痛苦就是他的快樂源泉,你覺得哪種好一點?”

林輕響沈思了一會兒,指甲蓋兒大的腦子努力消化了這些信息,才說:“那我要怎麽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問啊!”張維累死了,覺得跟這智障說話簡直費神又費力:“不過你把握好度啊,你要是不喜歡他就隨便問,要喜歡,問得不對他可能會感到很難堪,你倆朋友都沒得做。”

“哎喲……你這跟我想一塊兒去了。”

林輕響感嘆道,其實他只有“問得不對關系會破裂”這一點跟張維想到一起了。

“哈,我一點兒都不想跟你想一塊兒。”

張維說完,林輕響頂著大了一圈的腦袋說我再想想就掛了。

走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午夜夢回又想起來張維的話——你、要是、喜歡、他、問、要、把握、好、度!

啥玩意兒?他喜歡宋夏嗎?

世紀難題又來了——他從小跟宋夏膩歪在一起,和親哥哥也沒啥區別,這怎麽分喜歡不喜歡啊?

宋夏這幾天跟林瑞祥呆在一起,林輕響晚上先回了一趟他的鳥蛋屋子拾掇那個什麽前任寄存處裏的東西,為國慶的出行做準備,走到門口發現門把上掛了個紙袋,上面兒寫了個中秋快樂,林輕響滿腹疑問的取下來拿進屋,打開一看,是八個小盒子,要說月餅吧重量又不大像,林輕響隨手拆了一個,發現是……001超薄套,裏面還有張紙,只寫了一個入字。

林輕響一邊念叨幸好宋夏不在不然他得尷尬死,一邊兒把剩下幾個都拆了,螺紋、凸點總之全是套,每一盒裏一個字,連在一起一共八個——入鄉隨俗,早日輕響。

“操!這哪個王八犢子......這不是教宋夏耍流氓呢嘛?”林輕響嘟囔著,坐在床沿兒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現在除了老林還有誰能知道宋夏在這兒,只好把這些套丟進了垃圾桶。

兩分鐘後,撿了回來。

“我從來不是一個浪費東西的人。”林輕響一個人在家裏逼逼也不知道是講給誰,說完了就去收拾自己和宋夏的換洗衣服,又在箱子裏撿了些細細碎碎的小東西,跑回家了。

宋夏跟林瑞祥在一起的時候似乎輕松又愉悅,林輕響每天跟老林懟來懟去的也挺開心,唯一不太好的就是爺仨現在同吃同住,有些話他不好跟宋夏提,雖然他也壓根兒沒想好到底要怎麽開口,心事累積多了導致的結果就是,他每天跟林瑞祥小霸王,跟宋夏祥林嫂,一雙大眼睛一會兒是幽幽的充滿了怨氣,一會兒又扭扭捏捏欲言又止,宋夏不知道他又在想寫什麽歪門邪道的,權當沒看見。

轉眼就到了出行的日子,目的地是南邊的古鎮,林瑞祥大概是對老火車有情懷,買的這車次晃過去得一天一夜,爺孫倆分住上下鋪,安頓好了之後,林瑞祥把靠窗的椅子掰下來坐著,林輕響也掰下來,跟宋夏說:“你坐這兒。”

宋夏:“?來人了怎麽辦?”

“對哦。”來個人別坐宋夏身上,林輕響一琢磨,自己坐上去拍了拍大腿,說:“那你坐這兒。”

“......我不坐。”宋夏剛拒絕林輕響就要跳腳,林瑞祥掃了他倆一眼,眼睛瞅著林輕響,嘴上卻說:“小夏你也不學好,跟他穿什麽破了洞的褲子,這都幾月了,看了都想給你倆縫起來,以後老寒腿了哭都哭不出來。”

“哈哈哈哈他還老寒腿呢。”林輕響笑的賤兮兮的:“他整個人就一大冰棍兒。”

“爺爺,他所有的褲子都有洞。”宋夏說:“他腿都是五花的。”

“宋夏??”林輕響震驚道:“老林,你這幾天是不是凈教他怎麽懟我了,你別給他帶壞了。”

“新鮮呢,再壞能壞的過你。”林瑞祥說完打了個哈欠,又問:“你倆晚上怎麽睡啊?我先說好咯啊,這床太窄,我這將就不了。”

林輕響心裏咯噔一下,一個非常簡單的初級問題就讓他詞窮了,好容易平息了幾天的黃色廢料像收到了召喚似的悉數回歸,一時間僵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說什麽。

“我不睡覺。”宋夏看了林輕響一眼,淡淡的說,林輕響心裏的小火苗被當即澆滅。

“那不行。”林瑞祥笑瞇瞇的看著宋夏,說:“小夏,別這麽看自己,你就是換了種方式生活著,還管我叫爺爺,還跟小林出去玩兒,沒什麽不一樣的,爺爺到了還想給你買新褲子,五花腿有一個就夠了。”

宋夏看著林瑞祥說不出話,小林和老林倆人總是交替著夾擊他的心臟,只不過一個人用鉆頭閉眼亂紮,一個人用粗糙的手掌溫柔安撫。

“那我就很想給你拍一套爺爺帶孩子的前後對比照了。”林輕響看熱鬧似的,宋夏旋即也有點兒為難,勉強說:“爺爺,我曬不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見沒!”林輕響拍林瑞祥肩膀上,說:“你親孫嫌棄你,看見沒?哎喲餵什麽人呢,我要你我都心口疼得淚灑鐵道部了。”

“你滾蛋。”林瑞祥說完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身上發出了咯咯的響聲,說:“我睡覺去,你倆白眼兒狼自個兒呆著吧。”

老林往床上那麽一躺,林輕響看著宋夏,立刻就最怕空氣突然安靜了。

一時間無話,林瑞祥卻是睡眠質量驚人,不到五分鐘呼聲四起,周圍人怨聲載道,在硬臥上翻來覆去,林輕響害怕被失眠人士找麻煩,湊宋夏耳邊說“你你你自便”,就兔子似的躥上去了,心裏又期待又擔憂,害怕宋夏上來,又害怕他不上來,等著等著,床邊塌了一塊兒,林輕響條件反射般就轉向了裏面,身下嘎吱嘎吱傳來了異動。

宋夏的胸膛和林輕響單薄的脊背緊緊貼在一起,源源不斷湧來的冰涼觸感讓林輕響懷疑自己就要心肌梗死了,腦子裏是關於裝睡還是尬聊的兩股力量在瘋狂搏鬥,宋夏的手突然順著他的腰線緩緩劃了下去,停在他的大腿處。

輕輕一拍,說:“裝什麽呢?這一下一下的老響。”

林輕響自己都忘了到底是什麽,宋夏的手已經伸進了他的口袋,塑料包裝的聲音再次傳來的時候,林輕響一個激靈清醒了,猛地坐起來,腦袋在上鋪頂上撞的“咚”的一聲。

“林輕響,你在想什麽?”

宋夏看著他,手裏捏著兩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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