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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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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節

入套……那是官家的事兒了,滁州不是新點了一個知縣嗎?去歲新科進士,翰林出身,世代士族子弟……要做出政績來,這不是正好嗎?”錦心神情冷然,“滁州那一灘水,也是夠臟的了。”

婄雲低聲道:“新知縣是太子門下,還算有幾分抱負,咱們只要把消息遞去,後頭便不必操心了。只是在他上任之前,咱們還得借賭場這把刀一用。”

錦心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又微微一頓,提醒道:“叫咱們的人註意,若是家裏的管事行事不夠幹凈,給他掃個尾,別新官上任那把火再燒到金陵來。”

婄雲端正一禮,“奴婢明白!”

這事情至此算是了了大半了,後續只等時間足夠,讓事件後果慢慢發酵。等賀時年的信急匆匆地來的時候這場戲都大半落幕了,錦心盯著那封信,飛鴿傳書來的,三寸寬的小紙條上力透紙背筆力遒勁淩厲殺氣透紙而出,估計寫這封信的時候是滿心的殺意,刀都磨好了。

這就是隔得遠的不便了。

錦心嘆了口氣,取了筆墨來,慢悠悠落筆“吾愛阿旭金陵花菜已冷諸事皆了莫氣莫氣”。

您這信才到,我這邊黃花菜都涼了啊。

他給荀平的指使很簡單,他要魏文氏母子生不如死受盡折磨,給錦心的信是另一封,問候關懷把裁剪成小小一塊的紙張填寫得滿滿的,錦心看到這一張的時候眉目微舒,眼中帶著幾分笑,又另鋪紙,寫了另一封信回他。

他在給錦心的信中寫:夏日將至。

是說夏天就要來了,還是夏日裏過來呢?

錦心盯著那兩張紙,忍不住輕笑了笑。

她慢條斯理地將回信卷起給荀平,溫聲道:“替我回信給他。”

另有一封較長的手書快馬送去京中,錦心叫婄雲取出,一同遞給了荀平。

自經文姝曣一事後,文老爺、文夫人與徐姨娘都待她愈發緊張,今日出門屬實是沒有多少功夫,錦心並未多耽擱,起身道:“我走了,有時你與婄雲聯系便是。”

“是。”荀平應了一聲,屋裏自有早給錦心備好的各樣東西,她今日是借口為徐姥姥挑選生辰禮物出來的,自然不能空手回去。

二月裏,聖駕即將南巡的消息終於傳遍了整個江南,金陵本就有皇帝的行宮在,還有一位藩王,又是本朝的龍興之地,可想而知,聖駕必定會在此多停留一段時日。

聖駕到來,各官邸商戶免不得要獻禮,尤其文家是戶部掛名的皇商,文老爺甚至可能會面聖,文家不得不緊鑼密鼓地籌備了起來,預備獻禮、約束下人並鋪子上的夥計、與各家商談實底,便是旁人聽聞皇帝老爺要到金陵來,一想到自己也正在金陵,雖然於己事無關,也免不得有幾分興奮。

錦心算是家裏最淡定的一個了,聖駕南巡於她就一個要緊的點——賀時年也回來。

而且按照原本的計劃,就是這一次,他們要與家裏攤牌了。

倒算不上攤牌,只是屆時賀時年會登門求娶。

這對於文家來說應該算是一件奇事,錦心默默叫婄雲從閆老那打探了一下幾位長輩的身體,確定他們、尤其是文老爺不會被這消息驚得一下驚出什麽毛病來。

她當然不知道賀時年早已與步雲“狼狽為奸”,由步雲為賀時年登門求娶鋪了一步路,她現在只怕文老爺被這一場明面上的“高嫁”驚道,為自家是否又卷入什麽權勢朝堂之爭中而擔驚受怕。

若是因她的婚事而讓她爹感到惶惶不安,豈不是她的不孝?尤其文老爺到底也是上了年歲的人,四十多了,雖然保養得不錯,但在當世年歲比較上也不是什麽年輕人了,玩意一下驚出什麽病癥來,她可真就不堪為人子了。

因而這段日子錦心補品燉得分外殷勤,而且一碗水絕對端平,家裏三位長輩每人都能撈到一碗。

文老爺雖有些不滿女兒這份關心孝敬不是獨屬於自己的,但女兒的孝心自然還是受用的,這段日子在外為聖駕將臨忙碌的時候都更有勁頭了。

就在錦心的小燉爐子每日咕嘟咕嘟的日子裏,南巡聖駕啟程,並離金陵一日日地近了。

第一百二十五回 錦心知道無論她要做什……

說實話, 對於賀時年要怎麽上門來,錦心與他是打過商量的。

二人商量了許多種可能,多半是委婉的柔和方式, 最後還是覺著那些法子磨磨唧唧又不大有效。

最簡單直接的,還是錦心直接向文老爺承認她在京中與賀時年相識, 然後賀時年登門來表明對錦心有情, 一切順理成章, 如果不出意外的承恩公會親自登門提親, 賀時年與錦心再磨一磨,成功率很高。

這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看似幹脆,其實只在文老爺認可賀時年上面就要浪費許多的時間。

不過賀時年已經決定此次南巡之後便順勢留在金陵,遠離京城官場, 離京之前已經將諸事安排妥當, 便是當今也已決定今歲尾, 南巡回京便禪位於太子一般。

不得不說, 不論他對其餘子女如何,對太子而言, 他絕對是個盡職、優秀的父親。

或許是因為許多年裏,他都將對兩個孩子的感情與希翼寄托在了一個孩子身上吧。

這對賀時年而言或許是不大公平的,幸而他與錦心都不在乎這份“公不公平”, 所以這些年來即便當今對他暗有提防, 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兒子確實心性淡泊。

又或許並不是心性淡泊,只是不在意那所謂的河山萬裏天下江山,不在意那九五之尊之位,更不在意……父母之愛。

而這幾份不在意都是當今不願承認的,仿佛一旦承認了賀時年不在意江山至尊之位, 他便落了下乘,承認他的格局心性不及賀時年一般。

所以他寧願承認這個孩子心性淡泊,承認他與養父母感情深厚,也不願承認其他。

錦心有時想來覺著諷刺,不過他們都早就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了。

於他們而言,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過是個過客罷了。

賀時年退隱江南,叫皇帝放下了心中最後一絲提防,卻也叫謝翼大受打擊,臨出京前每日委屈巴巴又含著愧疚地看著賀時年,叫賀時年不得不嘆著氣哄他,與他擺事實講道理。

禦駕一路是慢吞吞走,在幾處大城都有停留,謝翼使出了渾身解數拖延路程,最後還是不得不不情不願地踏上了金陵的碼頭。

聖駕於江南在金陵落腳,江南官員在兩江總督與江南巡撫的帶領下恭迎聖家,謝霄難得一身整齊親王禮服,接駕時不經意間與賀時年目光相對,見他一襲青衫立在太子身旁不遠處,周身俱都是盛裝官袍,唯他一身素青便袍清臒疏淡,玉冠束發,似是金玉庭中的一竿青竹,顯得有些與周遭有些格格不入,卻又一身從容安適,能讓人輕易忽略那一份格格不入。

謝霄迎上前行禮的動作並未有遲鈍停歇,只是在心裏想:謔,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會裝人了。

賀時年當然是不知道謝霄心裏這種“不敬”只想的,他只是自得地昂起頭,身上的輕袍隨風飄展,更顯得他身姿挺拔。

謝翼悄悄打量著他,憑借雙生子的默契與多年相處的熟悉,他總覺著賀時年這會仿佛賣力開屏的花孔雀一樣。

雖然這身衣裳不大花花,但他直覺賀時年這身衣裳打扮絕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至於挑這些要做什麽……謝翼腳步微頓,等賀時年與他擦肩的時候才低聲道:“今日聖駕臨金陵,街上的百姓人丁……都未必是真百姓,一定是地方知府嚴格篩選過的。沿街酒樓人潮熙攘,文家好歹是皇商大戶,他家的姑娘今日未必會出門。”

賀時年淡定地撣了撣衣袍,“就賭她想不想我了,她阿爹拗不過她。”

謝翼撇了撇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看他一副自得淡然勝券在握的模樣,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擡腿往前走去。

事實證明,賀時年對錦心還是很了解的。

今日她還真出門了。

其實行宮並不在金陵城中,從碼頭出發聖駕所經沿途都並非所謂豪貴街區,周遭酒樓也並沒有十分上得臺面的,文夫人本不大同意家裏人出來看熱鬧,畢竟酒樓環境若是不太好,旁的也罷,只怕閨中女子受了沖撞。

不過誰讓錦心有個開酒樓的外家,那間酒樓還正好處在聖駕會經過的主要街區呢?

錦心拉著華心、文從林和幾個小的一起使勁,早早地把文夫人磨了下來,誰能頂住家裏的孩子們圍著你一圈一起撒嬌呢?

反正文夫人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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