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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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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節

的蠱師,又不非要是忽耶,只是借忽耶這條線,想來是能把有些隱居的高明巫醫挖出來的。”

婄雲忙道:“可您不是說不可將希望寄托在敵人身上嗎?蕭嘉煦……”

“這輩子,他可以不是敵人。”錦心將手中的巾帕一撂,搭在紅漆雕花的臉盆架上,輕輕輕笑了,眼簾微垂,眼中是一貫漫不經心的疏恣冷意,又似有幾分鮮活的期待,“今生,為敵為友,端看他怎麽選了。”

婄雲手上還穩穩捧著那兩個信封,錦心瞥了上面那個一眼,擡手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去吧,平該等急了。”

婄雲行了一禮,“我便去了。”

將事情交給荀平去辦,錦心略略安下些心,今晚動的腦子耗費精神,她這會只覺著天靈蓋底下腦仁裏頭悶悶得疼,疼得人心煩得緊,她來到窗邊的榻上坐下,本打算自己添茶,到底懶得動彈,喚候著的妍兒進來給她杯中添了熱茶,捧在手上望著窗外出神。

其實就是頭疼得厲害,什麽也不想去想了,只想靜靜地坐著發呆,也不知這樣養不養精神,只是這種清閑不急的時光、事情都很受她青睞。

單單這樣安坐著,靜靜地發一會呆,便能叫她很舒心了。

因為前生連這樣的時光都難有,她總是忙得很,每日從早到晚,難有清閑時候。

偶爾的清閑時光,也總是有許多事想做,腦袋裏太多的事情放不下,終是閑不下來的。

重生一回,過了十幾年清閑日子,習慣了散怠悠閑,倒是能夠真正安下心來發呆了。

便是此時其實也有應上心的要事,也能排在後頭,這屬實稱得上是一項修為能耐啊。

不是錦心對正事不上心,而是如今左右已失了對蕭嘉煦行蹤的掌控,不如暫且將此事放下,等再有消息傳來,再以此為依據揣測蕭嘉煦之行目的何在等等。

如今這樣啥都沒有,難道就憑著上輩子互相甩陰招的經驗胡亂猜測嗎?行事總是要有些依據的呀。

錦心如此想著,頗為光棍(灑脫)地啜了口溫茶。

這藏茶喝著滋味倒是不錯,滋味濃郁有幾分藥香,醇厚的香氣很適合這冬日。

江南這邊錦心也安排了布置,是為了以防萬一,荀平自然也有條不紊地開始預備,他是經過大陣仗的,如今過了一開始的驚亂,自然已經鎮定了下來。

有道是大風大浪裏都殺出來了,還能在一小陰溝裏翻了船?雖然拿小陰溝來比喻蕭嘉煦有點不恰當,但鼓舞士氣嘛,錦心什麽話寫不出來?

蕭嘉煦行蹤隱蔽,又對荀平的手段極為了解,隨後的一段日子裏還真沒叫這邊摸到他的行蹤下落,錦心也不著急,甚至饒有閑心地開盤與婄雲賭了一場,賭蕭嘉煦是會去京城還是會來江南,又或者哪裏都不會去,要往旁出走。

錦心悄悄琢磨了,這家夥沒準就劍走偏鋒呢?她也打算往偏了走,路子越野贏的時候越爽快嘛,她打算押在第三個選項上,但沒先開口,而是問婄雲:“你打算押哪個?”

婄雲見她笑瞇瞇的樣子,有些無奈又滿是包容地看著她,狀似隨意地開口道:“您約莫要押一或三了,那奴婢就押他來江南吧。”

錦心皺著臉道:“押那晦氣事作甚……也罷了,賭什麽?”

婄雲註視著錦心,溫溫柔柔地笑著,緩聲道:“不如就賭接下來這個月奴婢繼續為您施針?”

錦心瞪大眼睛:“這還在正月裏呢,你就要在我身上動針了?婄雲,你好狠的心啊!”

她明擺了是在胡攪蠻纏,如今浮元子都吃完不知多少天了,那不動針線的規矩都要過了,何況人家正月裏不動針線,沒說不讓用銀針施針啊。

“就這麽說定了。”婄雲自顧自點了點頭,又軟聲與錦心道:“奴婢用彈針法施針與您,保準是不疼的。”

錦心“呵”了一聲,撇了撇嘴,“你每次都是這麽說的。……算來蕭嘉煦離夏狄也有兩個來月,咱們這頭一盤棋要在什麽地方下,將見分曉了。”

婄雲低頭將錦心懷裏的湯婆子取了出來換上新的,沒做言語。

這些事情,錦心心中自有判斷,她要做的便是只是照顧好錦心的身體,然後執行好錦心的命令。

前世今生,自來如此。

只是有些時候,看著錦心孤零零地坐在那裏,她忍不住想要近前去,哪怕不能挨在錦心身邊,能哄錦心一笑也是好的。

二月裏,金陵春光正好,錦心的病癥還是沒有好轉,天氣變換的時節又添了咳嗽的病癥,徐姨娘為此憂心不已,連日換了各種湯飲都無甚大用,倒算是把錦心喝得再不想想見杏仁百合枇杷……了。

蕭嘉煦那家夥還是遲遲沒有動靜,倒是賀時年的信緊著來了十幾封,萬分叮囑錦心小心,絮絮叨叨使出了十成時的功力,信封厚的能墊桌腳去,有時一旬不到便有一封新信送來,倒叫人好生無奈。

錦心自然要寫回信與他,幾次往返到不像是提防故人大敵,而是借此機會談情說愛了。

二人這些年來也有書信往來,一旬一封,如今信來得比從前更密了一些,錦心倒是沒什麽,只是有幾次婄雲一面看她寫信一面出了神,錦心見她目光覆雜,便有些疑惑,問婄雲一回,婄雲只笑道:“見主子的字愈發好了。”

錦心看了一眼這一年來都軟綿綿的字,想不通婄雲是怎麽說出這句話的。

不過她不是會強人所難的人,既然是婄雲不願宣之於口的事情,她又何必強問呢?

雖然時下人都將自家奴婢視為自己所有,多是對奴婢要求極高,甚至有的不容奴婢有私心私情,只能受自己支配。

但在錦心看來,一來奴婢也是人,自有三情六欲,怎會沒有心事想法,只要忠心在,有些小節上的事情不必十分在意追究;二來……她本心裏,不願將婄雲視作奴婢。

她視婄雲如至親,兩世相伴,感情不亞於對徐姨娘。

春日裏寄月來瞧她,今年寄月有了身孕,便不打算出門走鏢了,要先在家安心養胎,不過她也不是閑得住的人,便是養胎,也不可能只在姑蘇一處待,反而是兩地走動頻繁,說是安心養胎,其實半點都沒消停。

不過她身子康健甚至遠勝男子,徐姥爺說真把她關在院裏躺著養胎反而不好,她既然能動、願意動,動一動也是好的。

寄月來了金陵少不得進來瞧一瞧徐姨娘、錦心與林哥兒,是拎著些新鮮東西來的,雲景被徐姨娘留下吃茶候她,她便往懿園裏來了,身邊還有徐姨娘身邊兩個媽媽,是徐姨娘不放心,為她身子硬塞進來的。

到底是個孕婦,便是對路途熟悉,徐姨娘也覺不許她自己走動。

園子裏,錦心坐在窗邊翻書,華心在一邊練琴,她學琴沒多久,指法倒是練得純屬了,能彈兩首曲子,尚可入耳。

寄月進來姊妹兩個少不得親熱一陣,華心在一旁瞧著好不眼熱,眼巴巴地看了看錦心,得體地與寄月見了禮,然後給二人留出敘話的空間。

“你這小妹妹倒是好的。”寄月笑道:“瞧著生得真俊,性子也好。”

華心有些羞赧地低了一低頭,正擡步往出走,忽見外頭婄雲面帶急色地走進來,正要開口,寄月在那邊叮囑錦心道:“你前兒不是說想去梅園裏住一段日子嗎?且歇歇,今日我在街上見到些人馬,極為勇悍,非尋常江湖人模樣,也非我朝兵丁。這金陵城恐有亂事,你還是在家中安全些——”

她話說到一半,外頭急匆匆跑進來個婆子,在院裏大聲道:“姑娘——姑娘——有人登門來說是下聘向您求親啊!”

婄雲臉上登時落下冷意來,錦心只瞥一眼便知為何,心一沈:蕭嘉煦這家夥是又作哪門子的妖?

第一零九回 會面(二十五日第一更)……

那婆子回的話屬實令人震驚, 一時錦心院中眾人都定住身無暇關註她,還是婄雲走出屋去冷臉斥道:“姑娘面前,言語也沒個顧忌。”

盧媽媽回過神來, 連忙喚她近前,詳細詢問是何人登門, 錦心心知肚明是誰, 不耐煩聽那個, 剛才婆子進來嗷一嗓子震得她一陣心悸, 寄月忙道:“快端茶來,沁兒你靠著倚一倚……”

自前幾年起,錦心的院子裏就不許有人忽然高聲言語了,整個上房裏鋪滿了柔軟厚實的地氈,就是防著有東西忽然掉落驚得錦心不舒服。

這會那婆子猛地反應過來, 忙訕訕閉口, 盧媽媽急得直催她:“你倒是快說呀!”

“盧姐姐。”駱嬤嬤喊住了她, 緩緩道:“且先清靜清靜,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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