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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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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成回府後已有一桌好飯等他大快朵頤,因為陸桓賢沒跟楚秀靈說今天發生的事,楚秀靈不知,便沒有訓楚子成。

飯桌上楚秀靈見楚子成狼吞虎咽,直呼慢些慢些,強忍著淚花,跟他講著近幾年發生的事。

楚子成放下筷子,默默聽著,還時不時的隨著楚秀靈笑兩聲,其樂融融。

正是如此,楚子成更是堅定了心中所想——努力的守護住這份美好。

在這世界上,除去了已故的父母,大概也只有楚子成自己知道自己是女人了,想當年楚母生下楚秀靈後中風調養了很久才生下了她,所以楚父膝下無子,打小就喜歡把她當男孩子養,跟她一起玩耍的杜任儉也就一直以為她是男孩子。

而楚秀靈則是因為楚母去調理身體很少在家,所以被送到了外祖父那,對楚子成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便一直以為這是個弟弟。

偏偏時間長了,楚子成長出了喉結,骨骼也長了,肩膀上更是練出了肌肉。

於是這個小錯誤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當楚父要開口時,才發現為時已晚。

楚子成默默地飲了口楚秀靈為自己倒的水。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亥時,楚秀靈不論怎麽說都要回去,楚子成目送二人出了府才回到臥房,倒頭就睡。

***

休沐翌日,天氣大好。

許是生物鐘還沒調過來,楚子成天還未亮便起床打了套拳,這才想起今日不用上朝,便出門見了些舊友,一上午過得很快,眼看要正午了,楚子成推脫了飯局,回到了家中,她還在糾結要不要吃午飯,畢竟昨晚那一頓楚秀靈怕她吃不飽,往她碗裏夾了不少肉菜,楚子成不好薄她意,幾乎全吃了,結果半夜跑了好幾次茅房,到現在還沒完全消化…

楚子成揉著肚子上了會兒神,實在無聊,便躺在床上想著往日種種,突聽房檐上有著極輕的腳步聲,在對方還沒來得及掀瓦時,楚子成坐起身子道:“蓋個遮風避雨的住處不容易,你進來吧。”

盛天譽下蹲的動作一滯。也好,他還在思量這房瓦能不能掀開呢,省了他的麻煩。

盛天譽搓去指尖的灰塵,翻窗戶進去了。

楚子成一見是熟人,說來她還算他的救命恩人。

那時候楚父還沒死,楚子成不過一小將,途經乘順山時,見到了奄奄一息的盛天譽,大軍怕是細作,也不殺他,便任他在那自生自滅,楚子成卻被他頑強的生命力嚇到了,待大軍駐足,她準備好藥物,喬裝打扮下,出了軍隊,幫盛天譽療傷,回去後,自然被楚父發現了,挨了一頓軍法,三天沒下床,大軍因為她的關系,頂著炎日,重新換了陣地。

後來機緣巧合下,兩人見過幾次面,楚子成感覺盛天譽能活下來沒被狼吃了,全靠運氣。盛天譽卻纏著她想要報恩,這恩便一直報到了現在。

盛天譽見楚子成安之若素,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驚訝,便調侃道:“將軍府規模跟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家就是不一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躲了多少個護院才來的正房,若不是因為楚子成這屋子看起來有點人氣,他還不知道要掀多少個瓦。

楚子成對於他的調侃置若罔聞,反問道:“你們當大盜的都不喜歡走正門?”

她坐在床邊看著自己放在窗邊的花瓶被盛天譽碰的有些歪,特意走過去正了正。

對於楚子成這麽細致,盛天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習慣而已。”

“好習慣。”

楚子成說著坐到椅子上,用茶水洗了個杯子,替盛天譽倒了杯茶,“你在奉都呆很久了?”

盛天譽也剛好渴了,毫不客氣的坐在楚子成對面,接過茶杯吹了吹熱氣抿了兩口,“沒,昨天剛到。”

茶水有些燙,他吸了口涼氣感覺舒服了些才繼續說道:“剛來便見你從百媚亭出來,急火火的,追都追不上。不過…大將軍真是好生活!”

見他擠眉弄眼的,楚子成懶得接他這茬,反而皺眉問道:“這次來奉都偷什麽?”

“噓噓噓。”

盛天譽手向下壓了壓,輕聲說道:“說什麽偷!我只是借來用用!用完了,就還回去了嘛。”

說著他咧嘴一笑,露出兩個淡淡的酒窩。

楚子成也懶得跟他糾結在“偷”、“借”二字上,理了理手中的茶杯的印痕,突然想到:“你不是一直想要報恩麽?”

還在跟熱茶較勁的盛天譽一聽他這話茶也不喝了,立馬來了精神,“早等你這句話了,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麽?”

盛天譽眨巴著眼盯了楚子成許久,都要洩氣了,生怕他再來一句“算了”。

盛天譽都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只聽他說道:“幫我保護一個人。”

楚子成思來想去,盛天譽現在出現也好,既可以將她不放心因素保護好,還可以擺脫日後糾纏,一舉兩得。

“誰?”盛天譽眼睛一亮,他沒想到楚子成還有需要被保護的人。

楚子成又思索了會兒,才開口說道:“百媚亭,勝衣。”

杜任儉讓她成親,她不敢確定自己若是不同意,勝衣會不會有危險。

“不可能。”

盛天譽一聽擺了擺手,保護一個青樓小倌,怎麽可能!

被楚子成盯得有些別扭,盛天譽重新坐正,未過片刻翹起了二郎腿,企圖活躍氣氛,“別開玩笑了。”

就知道他會是這副模樣,楚子成冷笑一聲,“這恩,你報不報?”

“報,當然報。”

盛天譽被他這表情激的立馬放下了二郎腿,他等楚子成這話等的不容易,盛天譽生怕自己在猶豫幾秒,便被趕走了,還順帶被嘲諷一番,所以這次即便是丟了名譽,也幹了。

日後,便井水不犯河水!

盛天譽站起身子正要走,一想又不對,折了回來,“保護他多久?總不能是一輩子吧?”

還算比較冷靜。

楚子成想了想,道:“只需救他一命。”

盛天譽想不到一個小倌有什麽可救命的,靈光一現,試探的問道:“他…最近有生命之憂?”

“或許吧…”

兩人又聊了三言兩語,盛天譽才翻窗戶走了,楚子成在床上躺了會兒,睡也睡不著,幹脆吃了點飯,上書房練書法去了。

這一練便練到了未時,楚子成的耐心實在是耗完了,毛筆一丟,在盆裏洗了個手後按著肩膀活動活動筋骨,她發現…提筆寫字可比拿刀殺人累多了。

楚子成想了想,還是回屋睡一會兒吧。

雖是如此想著,腿腳還是不聽使喚的去了練武場,這幾天剛好發來了幾個新兵伢子,楚子成就這樣訓了他們一個下午,洩了心底的郁悶,直到天黑,她才丟了長/槍,在沐浴間泡了個澡,回到臥房一看楚秀靈正在那等著她,便陪她吃了頓晚飯,手腳才沾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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