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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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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大結局

沈星瞳在牧池放的陪同下去醫院做了檢查。

得知沈星瞳懷孕的牧歷成病都好了,也不提前三十年退休了,重新回到繁星娛樂兢兢業業的工作,讓牧池放安心在家陪護。

牧甬年和張婉從國外匆匆趕回來,雖然只待了兩天,但沈星瞳身邊多了兩個保姆和許多以前見都沒見過的新家具。

沈星瞳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肚子,這才不到兩個月。

以後她出門是不是都要八擡大轎。

為了不讓事情進一步發酵,沈星瞳從沈家莊園搬回了她和牧池放的小家。

還沒來得及收拾行李,沈星瞳就接到了裴江雪的電話。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點下掛斷。

不一會兒電話再次響起。

沈星瞳接起電話,“裴江雪,你別固執了,放下過去好好生活吧。”

“沈星瞳,我們聊聊吧。”裴江雪的聲音異常平靜,話筒裏還是不是傳來獵獵風聲,“再見最後一面,求你了。”

“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掛了。”沈星瞳說完,正準備掛電話,就聽到聽筒裏傳來一聲微弱無力的呢喃。

那人再說:安安,你快過來。

安安,陸安安。

裴江雪又去找陸盛言的母親了。

沈星瞳沒好氣的重新把話筒放到耳邊,“裴江雪,你有完沒完,你到底想幹嘛?”

“我只想見你一面。”裴江雪笑了兩聲,病態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我以為你掛電話了,沈星瞳,你是不是聽到什麽了?”

幾秒鐘後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你知道我把陸萍綁了對不對?那你現在想不想見我,想不想?”

“綁架?”沈星瞳從沙發背上取下外套,“你瘋了。”

“沒有啊,我就是想和你談談嘛,你不和我談,我只能和其他人談了。”

“你在哪兒?”沈星瞳帶上耳機,點開手機給牧池放和陸盛言發微信。

“我在,平東南路的爛尾樓。”裴江雪說,“你快點來好不好,我有點害怕。”

把地址發給牧池放和陸盛言後,沈星瞳撥通了溫辰的電話,“溫辰,裴江雪父母跳樓自殺的地方是不是平東南路的爛尾樓。”

“等一下,我查查。”耳機裏安靜了幾分鐘,“對,爛尾樓之前就是由她父母承包,後來工程款出了點問題,手底下的工人為了討工錢跑到頂樓威脅,沒想到失足掉下去了,後來她的父母也在同一棟樓跳樓身亡了。”

“溫辰,你聽我說。”沈星瞳拉開車門坐進駕駛位,“我接下來要去平東南路見裴江雪,你去警局報警,一定一定要讓他們馬上出警,我怕時間來不及。”

“我知道了,你註意安全,其他的結束後在向我解釋吧。”

“謝謝你,溫辰。”沈星瞳掛掉電話,跟著導航的指示一路朝著平東南路開去。

牧池放和陸盛言追問的微信和電話彈來不少,沈星瞳顧暇顧及。

她知道關心則亂,具體的沒有多說,只讓他們趕緊過來。

十五分鐘後她把車停在了爛尾樓對面的空地上。

她剛下車,裴江雪的電話就打到了她的手機上,“左手第二棟,我在頂樓頂你。”

風從貼著樓房的框架吹的作響,有的墻體還裸漏著鋼筋結構。

樓梯四周臉護欄都沒有,沈星瞳小心翼翼的往上走。

整個頂樓一馬平川,風大的像能把人吹下去。

頂樓的視野極好,周圍的房屋結構,鳥飛過,車開過,全都一覽無餘。

陸萍被捆在椅子上,看向裴江雪的目光依舊熱烈滿懷愛意,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陸安安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看到這一幕,沈星瞳突然有些鼻頭發酸。

“裴江雪,你別站邊上,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嗎?”沈星瞳朝著在頂樓邊緣的裴江雪伸出手,“你過來,我和你聊。”

“等等,等等沈星瞳。”裴江雪搖了搖頭,她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還有時間,我們還有觀眾沒到現場呢。”

觀眾?

沈星瞳無奈的吐了口氣,“你想讓人以為是我把你推下的?”

“不是。”裴江雪搖了搖頭,“我想他們看著你死。”

沈星瞳:“我報警了。”

“我知道。”裴江雪突然揚起一個十分燦爛的笑,“我不怕,因為我也不打算活了。沈星瞳,這個世界沒意思。”

“你何必呢,你還年輕,有什麽過不去坎?”沈星瞳再次伸出手,“你給我過來。”

“你不懂,你眾星捧月,你備受寵愛。你根本不懂我的苦,根本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

沈星瞳看著裴江雪一步一步往後退,有些奔潰,“裴江雪!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呢,你這話應該對在乎你愛你維護你的人說,我不會心疼你,他們會,你到底懂不懂。”

她伸手指著一旁滿臉眼淚陸萍,如果不是被綁在原地,陸萍恐怕早沖過來了。

“你看著她你就沒一點愧疚嗎?”

“愧疚?我為什麽要愧疚,撞死她女兒又不是我,她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我明明陪伴了她那麽久,我對她夠好了!”裴江雪情緒激動的向前走了幾步,離開了頂樓邊緣。

陸萍嘴裏口齒不清的喊著什麽沈星瞳已經聽不清了。

她耳邊只剩下裴江雪胡攪蠻纏的話。

警笛聲由遠到近,牧池放的黑車越過那些警車一路飆到樓下。

裴江雪顫抖著肩膀,笑的不能自已,“沈星瞳,這個世界都是虛假的!只有我們是真的,他們都是假的,我要回到原來的世界了,沈星瞳,你跟不跟我走?”

“沈星瞳,你跟不跟我走?”裴江雪一遍又一遍幾乎瘋魔的喊著。

見沈星瞳和她保持著距離不說話,她慢吞吞的沿著頂樓邊沿走,“你不和我走啊?”

沈星瞳看著她動向,又看向遠處的咿咿呀呀掙紮著的陸萍,心中彌漫起不安的感覺。

“裴江雪,別動她!”

沈星瞳小跑了幾步,但已經來不及了。

“沈星瞳,你說得對,你和我一起走又如何,他們只會心疼你,不會心疼我。”裴江雪伸手一把抓住綁著陸萍的凳子,“我帶她一起走,這世界上起碼有一個愛你的人會永遠記恨你。”

說完,裴江雪快速退後幾步,在頂樓邊一躍而下。

陸萍的椅子被拖帶邊緣,隨著裴江雪掉下去的動作失去平衡,朝著後方墜下。

“不,不要……”沈星瞳撲過去,一把抓住把凳子和陸萍綁在一起的繩索。

她整個人撲倒在地面上,胳膊使不上力,整個人隨著陸萍消失在邊緣被拖出去數米。

鼻腔裏是灰塵伴隨著眼淚的腥澀感,眼前已經被眼淚模糊到什麽都看不清。

頂樓的風越來越大,沈星瞳的耳邊一陣陣耳鳴。

她小半個身子因為陸萍的重量被拖拽出邊緣,恐懼就像深不見底的溝壑拽著她往下墜。

理智告訴她,現在放手的話,起碼她能活著。

沈星瞳爬在天臺邊,手指越收越緊,所有的感官都被死亡來臨前的恐懼占領,連最基本的呼救都做不到了,嗓子裏只剩下滾動的嗚咽聲。

“沈星瞳!”

好像有人在叫她。

有人繞過肩膀攬住了她,用力將她帶回了天臺。

周圍人影搖動,湧上來的人繞過他們,拽著繩子把下方的陸萍拽了上來。

沈星瞳感受到背後的體溫,嘴巴一張一合,腦子裏亂哄哄的。

積累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像被暴雨沖擊決堤的河流,怎麽都止不住。

她長大嘴巴嗚咽著,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有人動作輕柔的擁抱住她,“你做的很好,不怕了不怕了,我在呢。”

牧池放的聲音和動作都令人安心。

沈星瞳懷抱住他,嚎啕大哭起來,“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好怕。牧池放,我都在想我要不要放開手,我是一個自私鬼,嗚——”

牧池放手忙腳亂的擦掉她的眼淚,“對不起,我應該再快一點的。”

沈星瞳哽咽著,抓住他的手拼命搖頭,“牧池放,我好想你。”

說完,沈星瞳帶著眼淚鼻涕,埋在牧池放的胸前拼命的蹭。

差一點,又剛剛好。

·

裴江雪離開的悄無聲息,連新聞都沒有報道。

她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沒留下一點存在過的證據。

要不是在本地警方的公眾號上看到事件通報,沈星瞳都懷疑自己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出於好奇,沈星瞳微信私聊了趙彤。

趙彤幾乎二十四小時泡在網上,收到消息後秒回:裴江雪?沒什麽印象。

沈星瞳輾轉聯系到裴江雪骨灰寄存的殯儀館。

她買了一束白菊花,找了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打車去了殯儀館。

沈星瞳把花放在裴江雪的格子裏,用紙巾擦了擦邊上的灰塵。

“裴江雪,你呢既然要走就安安心心走吧。”她把紙巾疊好,“我來就是告你一聲,我活的特別好,家庭美滿事業有成。用不了多久我還會重新站上金影節的領獎臺,而你白白浪費了大好生命,到頭來只有我記得你。”

沈星瞳拉下遮陽帽,轉身時看到身後站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老人手裏提著一個泛黑的塑料袋,裏面裝著幾個已經幹癟失去水分的蘋果,她步履蹣跚的移動到沈星瞳面前,笑的慈祥,“孩子,你是小雪的朋友吧,哎呀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來看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高興嗎……”沈星瞳低頭笑了下,攙扶著老人到了裴江雪的骨灰壇前,“老人家,您是?”

“我是小雪的奶奶啊。”老人說完,指了指側面的架子,“唉,以前來看看兒子兒媳,現在順便還能看看孫女。”

老人的聲音很平靜,那雙渾濁的眼睛半瞇著,透過玻璃撫摸著的裴江雪的照片,“這孩子,就是命不好。”

沈星瞳沒說話。

老人轉頭拍了拍沈星瞳的手,“孩子啊,以後別來了,奶奶過段時間就帶著他們回鄉下了,鄉下好啊,山青水清,沒有這麽多煩惱。”

老人慢吞吞的把橘子擺在幾個格子裏。

她付出大半生感情的幾個人,此刻就聚集在這個小小的房間中,再也見不到了。

沈星瞳沈默著離開了殯儀館,沒有打擾老人和家人的獨處。

裴江雪總說沒人愛她。

沈星瞳覺得她只是貪心了,眼睛永遠看向自己得不到的,總覺得那才是最好的。

·

陸萍被送回來療養院後,本就渾渾噩噩的她經過這麽一遭,徹底不認人了。

以前還會自言自語的念叨兩句,現在只是一言不發的坐在床上,看著以前一家三口的照片發呆。

陸盛言偶爾去看她,大多時候都是護工在照顧。

他的婚姻狀況也變成喪偶,後來在電影節遇上沈星瞳時,還自嘲自作自受。

陸盛言說,“有那麽一刻,我想過答應裴江雪的提案,可她說的那些我連做夢都不敢想,現實中又怎麽敢奢求呢。”

沈星瞳被牧家上下小心的看護起來。

原本一直在國外做生意的張婉也把工作重心放到了國內,親自照看沈星瞳的一日三餐。

雖然食不知味……難以下咽。

《浮世清歡》順利上映,緊接著又迎來了最新一屆金影國際電影節。

沈星瞳正好趕上預產期,但她懷胎十月任然堅持親自上臺領獎。

明明是個女明星,卻因為懷孕胖了二十多斤,她眉眼依舊驚艷,拿著獎杯提著裙擺,一小步一小步的,在禮儀小姐的攙扶下走到話筒旁。

沒說獲獎感言,這位女明星大喊了一句,“牧池放,你還欠我一個婚禮!”

臺下的男人面上波瀾不驚,眼中的愛意卻滿到一處。

大屏幕上,原本雙腿交疊而坐的牧池放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臺上。

在無數鏡頭和閃光燈下,他脫下西裝外套,動作輕柔的蓋在沈星瞳頭上,攬過她吻住。

閃光燈被外套隔絕在外,牧池放戀戀不舍的與妻子分開,攬過她近乎沒有的腰身,“親親老婆,該乖乖回醫院了吧,你在鬧我只能把你強制抱回去了。”

現場人聲鼎沸,主持人驚到把話筒不小心掉落在地。

在刺耳的忙音中。

人潮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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