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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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嫌隙
太後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臉色也陰沈的有些嚇人,為了一杯茶就懲罰‘德寧宮’內所有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夜曦寒的到來稍稍的緩解了一下太後的怒火,她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但是臉色還是很不好。夜曦寒已經猜到了太後的盛怒一定是因為知道了夜雨軒回京的目的,但是她下一步會怎麽做呢?她似乎並不想將玉妃娘娘放出來,更不想讓他們母子團圓。
“母後何必為了這點小事而動怒呢?”夜曦寒輕輕地說著。他向來了解母後的心思,母後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女人,她認定的事情也一定不會輕易放棄,所以這一次想讓母後改變主意放過玉妃和夜雨軒並不容易。
“寒兒,你告訴母後,雨軒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不是要帶走那個賤人?”太後面對自己的兒子已經不再需要任何的掩飾,她要知道真相,也絕對不會放過傷害過自己的人。玉妃當年依仗著先皇的寵愛,不但對她毫無恭敬之意,還害死了她那還未出世的孩子,這個仇她一定不會忘記的。
“七弟這些年一個人漂泊在外,受了很多苦,他此次回京唯一的目的就是懇求母後放過玉妃娘娘。”夜曦寒知道什麽都瞞不過母後,與其這樣倒不如坦白的好。
“不可能,只要本宮還活著一天,玉妃就別想走出冷宮。”太後盛怒。
“母後您這又是何苦呢?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您又為什麽一定要將這種仇恨延續到下一代呢?兒臣和雨軒從小一起長大,一直把他當作親弟弟一樣的照顧,兒臣真的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夜曦寒知道母親的脾氣,但是他真的很在乎他們兩個人,真的不希望他們的心結因為一段過不去的過去而成為死結。
“不要說了,如果你還是我的兒子就應該知道怎麽做?”太後說著。
就在這個時候,宣旨的太監將夜雨軒帶到了‘德寧宮’。夜雨軒進來以後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太後的臉色還是很差,夜曦寒偷偷的遞給夜雨軒一個眼神,似乎在告訴他現在的情形,而夜雨軒似乎也是心領神會。太後不說話,夜雨軒只好先說話。
“兒臣已經有五年的時間沒回京城了,母後的身體可好?”夜雨軒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只能先禮後兵的寒暄道。
“王兒還真是有心。本宮的身子很好,恐怕你要失望了吧?”太後還是依依不饒的說著。這讓剛剛還是一臉笑意的夜雨軒頓時冷到了冰點,他看了看夜曦寒,但是夜曦寒的眼神告訴他萬事都要忍耐,而夜雨軒自己也知道現在母親的命就掌握在太後的手中,她有能力殺死他們任何一個人。
“兒臣不敢。兒臣此次回京有一個心願,希望母後能夠成全。”夜雨軒說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皇帝身邊的墨公公走了進來,他恭恭敬敬的向太後,宣王爺還有七王爺行禮。
“老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有事找宣王爺。”太後的一個首肯的眼神讓墨公公走向了夜曦寒,然後在夜曦寒的耳邊說著些什麽。夜曦寒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突然將眼睛看向了墨公公,眼中似乎還隱藏著一絲怒意。而墨公公只是低著頭並不直視他的眼睛,躬身施禮後便離開了‘德寧宮’。
“王兒該不會是安逸的日子過的太久了,想找點什麽刺激的事情來做吧?”太後沒有理會夜曦寒神色的變化,她現在只是想找機會殺了這對母子,對於當年的一念之仁,她已經後悔了。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不忍心母親留在冷宮中受苦,所以鬥膽請太後放過兒臣的母妃,還請太後體諒臣的一片孝心。”夜雨軒再次俯身跪倒,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既沒有恐懼,也沒有卑微。雖然他知道此行兇多吉少,但是為了能夠讓母親重見天日,他一定抱定了必死的信念,也正是這種信念,讓她無所畏懼。
“一片孝心,難道王兒對本宮就沒有孝心嗎?”太後不答反問。
“兒臣不敢,還請母後成全。”夜雨軒跪在地上並沒有起來。
“寒兒,你怎麽看,本宮是不是應該放了玉妃,是不是應該讓他們母子團圓。”太後問話,但是夜曦寒的思緒好像已經游離到了身體之外,太後見夜曦寒毫無反應,於是便又叫了兩聲。夜曦寒聽到太後的問話才回過神來,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剛剛墨公公過來之前,夜曦寒一直是站在夜雨軒一面的,而他今天來到這裏的目的也是勸說母後放過玉妃娘娘。但是墨公公卻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夜曦辰以洛曉曉的性命來威脅他絕不能放過玉妃,墨公公說的是洛曉曉,而不是含香公主,所以很顯然夜曦辰已經知道了洛曉曉的真實身份,雖然他一直都感覺到夜曦辰對洛曉曉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感情,但是他不敢保證這種感情能不能抵得住皇位的誘惑。
“兒臣覺得這件事事關重大,玉妃娘娘當年因為涉嫌謀害皇室後裔而被囚禁,這件事情至今還沒有調查清楚,如果就這樣放她出來一定會遭到大臣們的非議,倒不如給兒臣點時間調查清楚,也好換玉妃娘娘一個清白。”夜曦寒為了保護洛曉曉只能暫時放棄自己的承諾,也許夜雨軒會不了解,但是在他的生命裏沒有什麽是比洛曉曉更重要的。坐在對面的夜雨軒滿眼不解的看著夜曦寒,在他的心裏三哥一直都是一個重情重義,一諾千金的人,可是他明明已經答應了幫自己救出母妃,為什麽又要臨陣倒戈呢?
“寒兒也覺得現在不是放出玉妃的時候嗎?”太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夜曦寒,他來的目的很清楚,但是為什麽在墨公公離開後的態度就發生了大逆轉呢?難道是皇上做了什麽事情讓他改變了主意嗎?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繼續囚禁玉妃,更重要的是能夠讓夜曦寒和夜雨軒反目。
“兒臣只是想調查清楚而已。”夜曦寒不敢看向夜雨軒,因為他知道夜雨軒的眼神一定很可怕,因為他打碎了他唯一的希望。
“寒兒真的是長大了,居然能有這樣的見解。軒兒,你也不小了,做事之前一定要考慮清楚,不能感情用事,玉妃當年的案子還沒有調查清楚,我想你也不願意自己的母親背著殺人的罪名過完下半輩子吧?”太後雍容華貴的姿態,輕柔溫婉的笑容散發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但是此時竟然是那樣的刺眼。
夜曦寒和夜雨軒並肩走出了‘德寧宮’,但是兩個人卻一直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夜雨軒先打破了沈默,他真的很想知道一直被他視為親哥哥的夜曦寒為什麽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倒戈相向,他要一個理由,要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你為什麽要怎麽做,你答應過我要幫助我救出母妃的,你為什麽要改變主意?”夜雨軒十分氣憤的質疑著,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是一種很痛苦的感覺。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總之我一定會幫你救出玉妃娘娘的,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點時間。”夜曦寒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洛曉曉的身份,就算是有些人一直在猜疑,但是卻找不到證據證明含香公主就是洛曉曉。
“你要我等到什麽時候?我母妃已經被困在冷宮中五年了,身為人子,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受苦呢?你要我等,但至少要給我一個期限。”夜雨軒也相信夜曦寒有著難言之隱,但是他是不會放棄救自己母親的。
“等到我們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為止。雨軒,你覺得就算你將玉妃帶離了皇宮就會安全了嗎?你有能力抵制太後的勢力,給你母親安定的生活嗎?”夜曦寒分析著,他了解自己的母親,一個強勢的女人是不允許在任何方面失敗的。
“我等不了了。三哥,你不是我,不會了解我的感受。這些年來,你一直呆在太後的身邊,享受著母愛的呵護;而我呢?五年前我還是一個孩子,就被迫離開了自己的母親,過著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生活,你能了解我的感受嗎?你能體諒嗎?”夜雨軒聲嘶力竭的喊道,似乎這些年來壓抑在心底的郁結都在這一刻散發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洛曉曉出現了。
☆、一百四十一章?? 玉妃之死
夜曦寒和夜雨軒因為玉妃的事情而爭吵起來,但是現在在夜曦寒心中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洛曉曉,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夜曦辰不僅已經知道了洛曉曉的真實身份,還利用她的生死來作為和他談條件的籌碼。現在,他的整顆心就揪在一起,他沒有時間和夜雨軒多做理論,現在他只想快一點見到洛曉曉。就在這個時候,夜曦寒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而此時這個聲音卻卻顯得格外的悅耳動聽。
“夜曦寒,你在這裏做什麽啊?”洛曉曉遠遠的就看見夜曦寒,於是走過來卻聽見夜曦寒和夜雨軒在爭吵,兩個大男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皇宮裏吵架,還真是稀罕。夜曦寒看見洛曉曉的時候先是一驚,但是那種驚喜和興奮的神色卻是難以掩飾的,看見洛曉曉毫發無傷的站在自己面前,那種失而覆得的感覺竟然如同重生。一直都知道自己深愛著洛曉曉,但是只有在這一刻才發現原來自己愛的居然會這麽深,這種感恩和興奮遠比五年前看著洛曉曉嫁入皇宮更深刻。夜曦寒徑直的走向洛曉曉,然後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他的力氣很大,抱得也很緊,洛曉曉的身體被擠壓著,幾乎透不過氣來。
“你沒事,太好了,只要你沒事我做什麽都甘願。”夜曦寒在洛曉曉的耳邊輕輕的說著,也許是因為他的話,洛曉曉居然感到了一絲幸福感。雖然身子被他這樣的抱著很難受,但是嘴角卻不知不覺的出現了一絲笑容。
“我沒事啊,說好了一早上就來接我,你居然在這裏和人家吵架。”洛曉曉有些不滿的埋怨著,但是心裏卻還是美滋滋的。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夜曦寒已經在她的心裏有了不一樣的地位。
“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皇宮裏,不應該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夜曦寒就這樣抱著洛曉曉,眼神裏充滿了溫柔。也許只有在面對洛曉曉的時候,他才會變得溫柔,變得更像是一個癡情的男人。五年了,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居然能如此深刻的愛著一個癡傻的女人,不離不棄,這該是一個多麽情深義重的男人。
“我們回家吧,我還是喜歡我們的家。”洛曉曉離開了夜曦寒的懷抱,拉起了他的手,向宮門的方向走去。而夜曦寒更是高興,這不但是洛曉曉第一次拉他的手,還是她第一次承認他的身份,還有‘他們的家’。
夜曦寒和洛曉曉離開了皇宮,而站在一邊的夜雨軒卻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因為就在剛剛夜曦寒和洛曉曉纏綿之時,在不遠處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這邊,眼睛裏所流露出來的嫉妒和怨恨卻是難以掩飾的。
“難道皇上不知道她是宣王妃嗎?”夜雨軒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從夜曦辰嫉妒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端倪。想當年,夜曦辰和夜曦寒兩兄弟是從小和洛曉曉一起長大的,也許他們之間的情愫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的吧?身為皇後的洛曉曉已經香消玉殞了,所以他們愛上了一個和洛曉曉容顏一樣的異國公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一向只愛美人的夜曦辰竟然也會深刻的愛著一個女人,而且還在她死後對她念念不忘。
“哦,是七弟啊。聽說七弟今天一早便去給太後請安了。”夜曦辰收斂了神色,他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也沒有人能真正的了解他。如果不是剛剛看見夜曦寒和洛曉曉纏綿的情景,他也不會一時忘了情,讓夜雨軒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不過還好,夜雨軒似乎並不知道含香公主就是洛曉曉的事情,也許夜雨軒會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臣弟看得出皇上喜歡宣王妃。你可以不承認,也可以欺騙我,但是您能騙得了自己的心嗎?”夜雨軒說著,臉上出現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夜曦辰後宮美女無數,向來以風流著稱,夜雨軒只當夜曦辰是迷戀宣王妃的美貌,才會一時為情所迷。對於夜雨軒的話,夜曦辰卻不置可否。
“臣弟想和皇上做個交易,如何?”夜雨軒試探著說道。他不了解夜曦辰,但是卻了解身為男人的野心和占有欲,而夜曦辰作為一個帝王,這種野心和占有欲要比普通人更加的強烈。其實這更像是一場賭局,勝負輸贏,只在一念之間,但是現在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孤註一擲的賭上一賭。
“說來聽聽。”夜曦辰饒有性質的說著。
“臣弟可以讓宣王妃進宮,成為皇上的皇妃。”夜雨軒直截了當的說著,他自信的看著夜曦辰,從夜曦辰剛剛的眼神中他相信這個籌碼一定有用。雖然這樣做會很對不起三哥,但是為了救出自己的母親,他也只能孤註一擲了。
“七弟,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做會對不起三弟嗎?難道你覺得朕比三弟更愛含香公主?”夜曦辰知道夜雨軒和夜曦寒的關系很好,所以今天早上他才會利用洛曉曉來威脅夜曦寒,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瓦解他們之間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兄弟之情。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目的竟然這樣輕而易舉的達到了。
“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三哥,但是為了母妃,我已經走投無路了。皇兄,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夜雨軒將希望寄托於夜曦辰,畢竟他是皇帝,只要是夜曦辰願意去做,他想太後一定不會為了一個妃子而母子反目的。
“你也知道太後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當年玉妃娘娘害死了太後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這件事情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今天你又這麽一鬧,三弟又恰好在這個時候提起了太後心中的忌諱,我實在是很擔心。七弟,朕雖然身為帝王,但是也有許多的無可奈何,朕希望你不要魯莽行事,在做出任何一個決定之前一定要考慮到玉妃的安危。”夜曦辰耐心的說著,像是安慰又像是在暗示些什麽,但是夜雨軒卻沒有註意到。
“臣弟知道今天的行為確實有點魯莽,還請皇兄看在臣弟一片孝心的情分上幫幫我。”說著夜雨軒便跪倒在地。而夜曦辰雙手去攙扶他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憐惜和不忍。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看到夜曦辰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惶恐,似乎在擔心著什麽。他幾乎是踉蹌著跑過來的,然後跪在夜曦辰的面前,幾乎是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訴說著接下來的話。
“皇上,大事不好了。”太監的聲音顫抖的很厲害,似乎很害怕。
“什麽事?起來說吧。”夜曦辰沒有一絲的慌張,風淡雲清的話語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老奴奉皇上之命去探望玉妃娘娘,可是沒想到的是太後娘娘的人卻先老奴一步去了‘玉凝殿’,老奴聽見他們宣讀太後懿旨賜死了玉妃,看著他們將毒酒給娘娘灌了下去。”老太監說得聲淚俱下。此時的夜雨軒已經失去了質問的勇氣,他多想自己什麽都沒聽到,多想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沒有流淚,因為他不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母親就這樣的離開了自己,五年了,盼了五年,還沒見上一面就這樣匆匆的離開了,由生離變成了死別。
“是老奴沒用,老奴辜負了皇上的信任,沒有保護好娘娘。請皇上治罪。”老太監沒有起身。而夜曦辰也並沒有理會他。
“七弟,對不起,朕沒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麽快。”夜曦辰的臉上充滿了哀傷和愧疚,而夜雨軒卻將手偷偷的攥緊,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定會報仇的。同時,他更恨自己,為什麽自己要回來,為什麽執意要將母妃接出宮去奉養,又為什麽在還沒有能力保護她的時候置她於危險之中呢?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考慮不周害死了自己的母親,是自己太過輕信別人的話才會落得這個下場。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這樣對我,為什麽你們要打碎我唯一的希望,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不滿意嗎?”夜雨軒聲嘶力竭的叫喊著,他恨這個世界,恨它的不公平,恨它的殘忍和絕情。夜雨軒跑著離開了皇宮,這幾日他一直住在宣王府,看著府內的景致,想著這幾年自己淒涼的生活,一種不公平的心態便油然而生,同為皇子,為什麽人家是錦衣玉食,自己卻要寄人籬下;為什麽人家母慈子孝,自己卻要和母親分隔千裏。不公平,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
夜雨軒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現在他就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遭人唾棄,受人鄙夷。走著走著,夜雨軒就走到了一家酒館,他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現在似乎只有酒精能夠麻醉自己,也只有喝醉了才會暫時忘記現在所承受的痛苦。一杯一杯的喝下去,那種辛辣的感覺順著咽喉一點點的蔓延至全身,他真的好恨,恨自己輕信於人,也恨自己沒有能力救下自己的母親。
剛剛帶著洛曉曉回到宣王府的夜曦寒也聽到了玉妃離世的消息,他的心裏突然間變得空空的,似乎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夜曦寒已經在書房裏坐了整整一天,派出去尋找夜雨軒的人也沒有半點消息,洛曉曉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卻知道夜曦寒和夜雨軒的感情很好,而玉妃正是夜雨軒的母親。洛曉曉輕輕的叩門,夜曦寒平時雖然孤傲冷清,但是在洛曉曉的面前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所以洛曉曉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沈默的夜曦寒。
“你在裏面嗎?我有事找你,開門啊。”洛曉曉輕輕的叩門,但是裏面卻沒有一點的聲音。洛曉曉有些擔心,於是加大了敲門的聲音。過了很久,門才打開,夜曦寒很落寞的出現在洛曉曉的面前,似乎在一天的時間裏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沒有了昔日的氣魄,更沒有以往的從容自若。
“你還好嗎?”洛曉曉問著,但是眼睛卻有著一絲焦慮和擔心,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開始關心著這個男人了。夜曦寒突然將洛曉曉抱在懷裏,很緊很緊,而這一回洛曉曉沒有掙紮,因為她感覺到了夜曦寒的恐懼和擔憂,她很想好好的安慰他,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成為他的依靠。
“曉曉,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夜曦寒有氣無力的說著,話語裏更多的卻是哀求。這個時候的夜曦寒更像是一個孩子,一個只有恐懼和不安的孩子。
“好,我答應你。”洛曉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答應,只知道看見他現在的樣子很難受。洛曉曉環住了夜曦寒的腰身,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抱夜曦寒。
“曉曉,你知道嗎?是我害死了玉妃,是我,是我。如果不是我,也許她就不會死,我對不起雨軒,我害死了他的母親。”夜曦寒說著,他的自責,悔恨讓他幾乎要處在崩潰的邊緣。
“沒有,不是你,是太後,是太後賜死玉妃的,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洛曉曉試圖安慰夜曦寒,她突然覺得夜曦寒並不像外表看到的那樣的堅強。在洛曉曉的勸說下,夜曦寒的心情漸漸的平覆了許多,他放開了洛曉曉,兩人四目相對。夜曦寒突然吻住了洛曉曉,他的吻很霸道,似乎要占有她的一切,而洛曉曉雖然有些抗拒,但最後竟然妥協了,甚至還有些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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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臉色也陰沈的有些嚇人,為了一杯茶就懲罰‘德寧宮’內所有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夜曦寒的到來稍稍的緩解了一下太後的怒火,她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但是臉色還是很不好。夜曦寒已經猜到了太後的盛怒一定是因為知道了夜雨軒回京的目的,但是她下一步會怎麽做呢?她似乎並不想將玉妃娘娘放出來,更不想讓他們母子團圓。
“母後何必為了這點小事而動怒呢?”夜曦寒輕輕地說著。他向來了解母後的心思,母後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女人,她認定的事情也一定不會輕易放棄,所以這一次想讓母後改變主意放過玉妃和夜雨軒並不容易。
“寒兒,你告訴母後,雨軒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不是要帶走那個賤人?”太後面對自己的兒子已經不再需要任何的掩飾,她要知道真相,也絕對不會放過傷害過自己的人。玉妃當年依仗著先皇的寵愛,不但對她毫無恭敬之意,還害死了她那還未出世的孩子,這個仇她一定不會忘記的。
“七弟這些年一個人漂泊在外,受了很多苦,他此次回京唯一的目的就是懇求母後放過玉妃娘娘。”夜曦寒知道什麽都瞞不過母後,與其這樣倒不如坦白的好。
“不可能,只要本宮還活著一天,玉妃就別想走出冷宮。”太後盛怒。
“母後您這又是何苦呢?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您又為什麽一定要將這種仇恨延續到下一代呢?兒臣和雨軒從小一起長大,一直把他當作親弟弟一樣的照顧,兒臣真的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夜曦寒知道母親的脾氣,但是他真的很在乎他們兩個人,真的不希望他們的心結因為一段過不去的過去而成為死結。
“不要說了,如果你還是我的兒子就應該知道怎麽做?”太後說著。
就在這個時候,宣旨的太監將夜雨軒帶到了‘德寧宮’。夜雨軒進來以後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太後的臉色還是很差,夜曦寒偷偷的遞給夜雨軒一個眼神,似乎在告訴他現在的情形,而夜雨軒似乎也是心領神會。太後不說話,夜雨軒只好先說話。
“兒臣已經有五年的時間沒回京城了,母後的身體可好?”夜雨軒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只能先禮後兵的寒暄道。
“王兒還真是有心。本宮的身子很好,恐怕你要失望了吧?”太後還是依依不饒的說著。這讓剛剛還是一臉笑意的夜雨軒頓時冷到了冰點,他看了看夜曦寒,但是夜曦寒的眼神告訴他萬事都要忍耐,而夜雨軒自己也知道現在母親的命就掌握在太後的手中,她有能力殺死他們任何一個人。
“兒臣不敢。兒臣此次回京有一個心願,希望母後能夠成全。”夜雨軒說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皇帝身邊的墨公公走了進來,他恭恭敬敬的向太後,宣王爺還有七王爺行禮。
“老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有事找宣王爺。”太後的一個首肯的眼神讓墨公公走向了夜曦寒,然後在夜曦寒的耳邊說著些什麽。夜曦寒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他突然將眼睛看向了墨公公,眼中似乎還隱藏著一絲怒意。而墨公公只是低著頭並不直視他的眼睛,躬身施禮後便離開了‘德寧宮’。
“王兒該不會是安逸的日子過的太久了,想找點什麽刺激的事情來做吧?”太後沒有理會夜曦寒神色的變化,她現在只是想找機會殺了這對母子,對於當年的一念之仁,她已經後悔了。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不忍心母親留在冷宮中受苦,所以鬥膽請太後放過兒臣的母妃,還請太後體諒臣的一片孝心。”夜雨軒再次俯身跪倒,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既沒有恐懼,也沒有卑微。雖然他知道此行兇多吉少,但是為了能夠讓母親重見天日,他一定抱定了必死的信念,也正是這種信念,讓她無所畏懼。
“一片孝心,難道王兒對本宮就沒有孝心嗎?”太後不答反問。
“兒臣不敢,還請母後成全。”夜雨軒跪在地上並沒有起來。
“寒兒,你怎麽看,本宮是不是應該放了玉妃,是不是應該讓他們母子團圓。”太後問話,但是夜曦寒的思緒好像已經游離到了身體之外,太後見夜曦寒毫無反應,於是便又叫了兩聲。夜曦寒聽到太後的問話才回過神來,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剛剛墨公公過來之前,夜曦寒一直是站在夜雨軒一面的,而他今天來到這裏的目的也是勸說母後放過玉妃娘娘。但是墨公公卻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夜曦辰以洛曉曉的性命來威脅他絕不能放過玉妃,墨公公說的是洛曉曉,而不是含香公主,所以很顯然夜曦辰已經知道了洛曉曉的真實身份,雖然他一直都感覺到夜曦辰對洛曉曉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感情,但是他不敢保證這種感情能不能抵得住皇位的誘惑。
“兒臣覺得這件事事關重大,玉妃娘娘當年因為涉嫌謀害皇室後裔而被囚禁,這件事情至今還沒有調查清楚,如果就這樣放她出來一定會遭到大臣們的非議,倒不如給兒臣點時間調查清楚,也好換玉妃娘娘一個清白。”夜曦寒為了保護洛曉曉只能暫時放棄自己的承諾,也許夜雨軒會不了解,但是在他的生命裏沒有什麽是比洛曉曉更重要的。坐在對面的夜雨軒滿眼不解的看著夜曦寒,在他的心裏三哥一直都是一個重情重義,一諾千金的人,可是他明明已經答應了幫自己救出母妃,為什麽又要臨陣倒戈呢?
“寒兒也覺得現在不是放出玉妃的時候嗎?”太後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夜曦寒,他來的目的很清楚,但是為什麽在墨公公離開後的態度就發生了大逆轉呢?難道是皇上做了什麽事情讓他改變了主意嗎?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繼續囚禁玉妃,更重要的是能夠讓夜曦寒和夜雨軒反目。
“兒臣只是想調查清楚而已。”夜曦寒不敢看向夜雨軒,因為他知道夜雨軒的眼神一定很可怕,因為他打碎了他唯一的希望。
“寒兒真的是長大了,居然能有這樣的見解。軒兒,你也不小了,做事之前一定要考慮清楚,不能感情用事,玉妃當年的案子還沒有調查清楚,我想你也不願意自己的母親背著殺人的罪名過完下半輩子吧?”太後雍容華貴的姿態,輕柔溫婉的笑容散發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但是此時竟然是那樣的刺眼。
夜曦寒和夜雨軒並肩走出了‘德寧宮’,但是兩個人卻一直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夜雨軒先打破了沈默,他真的很想知道一直被他視為親哥哥的夜曦寒為什麽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倒戈相向,他要一個理由,要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你為什麽要怎麽做,你答應過我要幫助我救出母妃的,你為什麽要改變主意?”夜雨軒十分氣憤的質疑著,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是一種很痛苦的感覺。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總之我一定會幫你救出玉妃娘娘的,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點時間。”夜曦寒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洛曉曉的身份,就算是有些人一直在猜疑,但是卻找不到證據證明含香公主就是洛曉曉。
“你要我等到什麽時候?我母妃已經被困在冷宮中五年了,身為人子,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受苦呢?你要我等,但至少要給我一個期限。”夜雨軒也相信夜曦寒有著難言之隱,但是他是不會放棄救自己母親的。
“等到我們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為止。雨軒,你覺得就算你將玉妃帶離了皇宮就會安全了嗎?你有能力抵制太後的勢力,給你母親安定的生活嗎?”夜曦寒分析著,他了解自己的母親,一個強勢的女人是不允許在任何方面失敗的。
“我等不了了。三哥,你不是我,不會了解我的感受。這些年來,你一直呆在太後的身邊,享受著母愛的呵護;而我呢?五年前我還是一個孩子,就被迫離開了自己的母親,過著顛沛流離,寄人籬下的生活,你能了解我的感受嗎?你能體諒嗎?”夜雨軒聲嘶力竭的喊道,似乎這些年來壓抑在心底的郁結都在這一刻散發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洛曉曉出現了。
☆、一百四十一章?? 玉妃之死
夜曦寒和夜雨軒因為玉妃的事情而爭吵起來,但是現在在夜曦寒心中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洛曉曉,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夜曦辰不僅已經知道了洛曉曉的真實身份,還利用她的生死來作為和他談條件的籌碼。現在,他的整顆心就揪在一起,他沒有時間和夜雨軒多做理論,現在他只想快一點見到洛曉曉。就在這個時候,夜曦寒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而此時這個聲音卻卻顯得格外的悅耳動聽。
“夜曦寒,你在這裏做什麽啊?”洛曉曉遠遠的就看見夜曦寒,於是走過來卻聽見夜曦寒和夜雨軒在爭吵,兩個大男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皇宮裏吵架,還真是稀罕。夜曦寒看見洛曉曉的時候先是一驚,但是那種驚喜和興奮的神色卻是難以掩飾的,看見洛曉曉毫發無傷的站在自己面前,那種失而覆得的感覺竟然如同重生。一直都知道自己深愛著洛曉曉,但是只有在這一刻才發現原來自己愛的居然會這麽深,這種感恩和興奮遠比五年前看著洛曉曉嫁入皇宮更深刻。夜曦寒徑直的走向洛曉曉,然後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他的力氣很大,抱得也很緊,洛曉曉的身體被擠壓著,幾乎透不過氣來。
“你沒事,太好了,只要你沒事我做什麽都甘願。”夜曦寒在洛曉曉的耳邊輕輕的說著,也許是因為他的話,洛曉曉居然感到了一絲幸福感。雖然身子被他這樣的抱著很難受,但是嘴角卻不知不覺的出現了一絲笑容。
“我沒事啊,說好了一早上就來接我,你居然在這裏和人家吵架。”洛曉曉有些不滿的埋怨著,但是心裏卻還是美滋滋的。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夜曦寒已經在她的心裏有了不一樣的地位。
“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皇宮裏,不應該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夜曦寒就這樣抱著洛曉曉,眼神裏充滿了溫柔。也許只有在面對洛曉曉的時候,他才會變得溫柔,變得更像是一個癡情的男人。五年了,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居然能如此深刻的愛著一個癡傻的女人,不離不棄,這該是一個多麽情深義重的男人。
“我們回家吧,我還是喜歡我們的家。”洛曉曉離開了夜曦寒的懷抱,拉起了他的手,向宮門的方向走去。而夜曦寒更是高興,這不但是洛曉曉第一次拉他的手,還是她第一次承認他的身份,還有‘他們的家’。
夜曦寒和洛曉曉離開了皇宮,而站在一邊的夜雨軒卻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因為就在剛剛夜曦寒和洛曉曉纏綿之時,在不遠處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這邊,眼睛裏所流露出來的嫉妒和怨恨卻是難以掩飾的。
“難道皇上不知道她是宣王妃嗎?”夜雨軒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從夜曦辰嫉妒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端倪。想當年,夜曦辰和夜曦寒兩兄弟是從小和洛曉曉一起長大的,也許他們之間的情愫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的吧?身為皇後的洛曉曉已經香消玉殞了,所以他們愛上了一個和洛曉曉容顏一樣的異國公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一向只愛美人的夜曦辰竟然也會深刻的愛著一個女人,而且還在她死後對她念念不忘。
“哦,是七弟啊。聽說七弟今天一早便去給太後請安了。”夜曦辰收斂了神色,他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也沒有人能真正的了解他。如果不是剛剛看見夜曦寒和洛曉曉纏綿的情景,他也不會一時忘了情,讓夜雨軒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不過還好,夜雨軒似乎並不知道含香公主就是洛曉曉的事情,也許夜雨軒會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臣弟看得出皇上喜歡宣王妃。你可以不承認,也可以欺騙我,但是您能騙得了自己的心嗎?”夜雨軒說著,臉上出現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夜曦辰後宮美女無數,向來以風流著稱,夜雨軒只當夜曦辰是迷戀宣王妃的美貌,才會一時為情所迷。對於夜雨軒的話,夜曦辰卻不置可否。
“臣弟想和皇上做個交易,如何?”夜雨軒試探著說道。他不了解夜曦辰,但是卻了解身為男人的野心和占有欲,而夜曦辰作為一個帝王,這種野心和占有欲要比普通人更加的強烈。其實這更像是一場賭局,勝負輸贏,只在一念之間,但是現在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孤註一擲的賭上一賭。
“說來聽聽。”夜曦辰饒有性質的說著。
“臣弟可以讓宣王妃進宮,成為皇上的皇妃。”夜雨軒直截了當的說著,他自信的看著夜曦辰,從夜曦辰剛剛的眼神中他相信這個籌碼一定有用。雖然這樣做會很對不起三哥,但是為了救出自己的母親,他也只能孤註一擲了。
“七弟,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做會對不起三弟嗎?難道你覺得朕比三弟更愛含香公主?”夜曦辰知道夜雨軒和夜曦寒的關系很好,所以今天早上他才會利用洛曉曉來威脅夜曦寒,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瓦解他們之間那看似牢不可破的兄弟之情。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目的竟然這樣輕而易舉的達到了。
“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三哥,但是為了母妃,我已經走投無路了。皇兄,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夜雨軒將希望寄托於夜曦辰,畢竟他是皇帝,只要是夜曦辰願意去做,他想太後一定不會為了一個妃子而母子反目的。
“你也知道太後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當年玉妃娘娘害死了太後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這件事情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今天你又這麽一鬧,三弟又恰好在這個時候提起了太後心中的忌諱,我實在是很擔心。七弟,朕雖然身為帝王,但是也有許多的無可奈何,朕希望你不要魯莽行事,在做出任何一個決定之前一定要考慮到玉妃的安危。”夜曦辰耐心的說著,像是安慰又像是在暗示些什麽,但是夜雨軒卻沒有註意到。
“臣弟知道今天的行為確實有點魯莽,還請皇兄看在臣弟一片孝心的情分上幫幫我。”說著夜雨軒便跪倒在地。而夜曦辰雙手去攙扶他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憐惜和不忍。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看到夜曦辰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惶恐,似乎在擔心著什麽。他幾乎是踉蹌著跑過來的,然後跪在夜曦辰的面前,幾乎是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訴說著接下來的話。
“皇上,大事不好了。”太監的聲音顫抖的很厲害,似乎很害怕。
“什麽事?起來說吧。”夜曦辰沒有一絲的慌張,風淡雲清的話語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老奴奉皇上之命去探望玉妃娘娘,可是沒想到的是太後娘娘的人卻先老奴一步去了‘玉凝殿’,老奴聽見他們宣讀太後懿旨賜死了玉妃,看著他們將毒酒給娘娘灌了下去。”老太監說得聲淚俱下。此時的夜雨軒已經失去了質問的勇氣,他多想自己什麽都沒聽到,多想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沒有流淚,因為他不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母親就這樣的離開了自己,五年了,盼了五年,還沒見上一面就這樣匆匆的離開了,由生離變成了死別。
“是老奴沒用,老奴辜負了皇上的信任,沒有保護好娘娘。請皇上治罪。”老太監沒有起身。而夜曦辰也並沒有理會他。
“七弟,對不起,朕沒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麽快。”夜曦辰的臉上充滿了哀傷和愧疚,而夜雨軒卻將手偷偷的攥緊,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一定會報仇的。同時,他更恨自己,為什麽自己要回來,為什麽執意要將母妃接出宮去奉養,又為什麽在還沒有能力保護她的時候置她於危險之中呢?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考慮不周害死了自己的母親,是自己太過輕信別人的話才會落得這個下場。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這樣對我,為什麽你們要打碎我唯一的希望,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不滿意嗎?”夜雨軒聲嘶力竭的叫喊著,他恨這個世界,恨它的不公平,恨它的殘忍和絕情。夜雨軒跑著離開了皇宮,這幾日他一直住在宣王府,看著府內的景致,想著這幾年自己淒涼的生活,一種不公平的心態便油然而生,同為皇子,為什麽人家是錦衣玉食,自己卻要寄人籬下;為什麽人家母慈子孝,自己卻要和母親分隔千裏。不公平,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
夜雨軒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現在他就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遭人唾棄,受人鄙夷。走著走著,夜雨軒就走到了一家酒館,他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現在似乎只有酒精能夠麻醉自己,也只有喝醉了才會暫時忘記現在所承受的痛苦。一杯一杯的喝下去,那種辛辣的感覺順著咽喉一點點的蔓延至全身,他真的好恨,恨自己輕信於人,也恨自己沒有能力救下自己的母親。
剛剛帶著洛曉曉回到宣王府的夜曦寒也聽到了玉妃離世的消息,他的心裏突然間變得空空的,似乎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夜曦寒已經在書房裏坐了整整一天,派出去尋找夜雨軒的人也沒有半點消息,洛曉曉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卻知道夜曦寒和夜雨軒的感情很好,而玉妃正是夜雨軒的母親。洛曉曉輕輕的叩門,夜曦寒平時雖然孤傲冷清,但是在洛曉曉的面前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所以洛曉曉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沈默的夜曦寒。
“你在裏面嗎?我有事找你,開門啊。”洛曉曉輕輕的叩門,但是裏面卻沒有一點的聲音。洛曉曉有些擔心,於是加大了敲門的聲音。過了很久,門才打開,夜曦寒很落寞的出現在洛曉曉的面前,似乎在一天的時間裏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沒有了昔日的氣魄,更沒有以往的從容自若。
“你還好嗎?”洛曉曉問著,但是眼睛卻有著一絲焦慮和擔心,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開始關心著這個男人了。夜曦寒突然將洛曉曉抱在懷裏,很緊很緊,而這一回洛曉曉沒有掙紮,因為她感覺到了夜曦寒的恐懼和擔憂,她很想好好的安慰他,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成為他的依靠。
“曉曉,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夜曦寒有氣無力的說著,話語裏更多的卻是哀求。這個時候的夜曦寒更像是一個孩子,一個只有恐懼和不安的孩子。
“好,我答應你。”洛曉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答應,只知道看見他現在的樣子很難受。洛曉曉環住了夜曦寒的腰身,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抱夜曦寒。
“曉曉,你知道嗎?是我害死了玉妃,是我,是我。如果不是我,也許她就不會死,我對不起雨軒,我害死了他的母親。”夜曦寒說著,他的自責,悔恨讓他幾乎要處在崩潰的邊緣。
“沒有,不是你,是太後,是太後賜死玉妃的,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洛曉曉試圖安慰夜曦寒,她突然覺得夜曦寒並不像外表看到的那樣的堅強。在洛曉曉的勸說下,夜曦寒的心情漸漸的平覆了許多,他放開了洛曉曉,兩人四目相對。夜曦寒突然吻住了洛曉曉,他的吻很霸道,似乎要占有她的一切,而洛曉曉雖然有些抗拒,但最後竟然妥協了,甚至還有些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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