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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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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江寄月來戰隊之後, 林鵬和林曜幾人就諸事不順。

先是胡睿嘲笑江容被網友反嘲,再是林曜人設崩壞,前一秒說手傷要到送醫的程度, 下一秒就在基地裏暴揍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秦燁。

人是一種適應性很強的動物,被群嘲了許多天, 裝死了那麽多天後,林曜和胡睿不像剛開始那般接受不了,林鵬也能平靜地面對網友們的嘲弄, 冷靜地處理網上過於難聽的言論。

越是關註度高的戰隊,每場比賽的勝負更是至關重要,輸了必定遭到群嘲, 贏了也會挨罵, 部分鍵盤俠會每一幀細細觀察,根據選手在賽場上的表現進行評分, 挑出你錯誤的點大肆批評。

比賽還沒結束, 林鵬就本能相信了江寄月的預言,因為,凡是江寄月預言的結局都沒有出錯過, 不僅是自家戰隊, 其他戰隊比賽的時候,江寄月都會在基地的休息室裏認真觀看。

林鵬偶爾去跟江寄月拉近關系的時候, 聽過江寄月的預言,且每一次都對了。

林鵬甚至都覺得, 江寄月比胡唐更像個教練。

如江寄月所料的, TAG這場比賽輸了, 輸給了吊車尾ZG戰隊, 兩局比賽, 林曜和秦燁被ZG下路組壓了兩局,林鵬只能慶幸,他提前收到了消息提前安排好了公關,網上的罵聲才沒那麽可怕。

但,比被網友們追著罵更可怕的是,面對戰隊老板的怒火。

TAG五位選手們下臺之後,首先迎接的是江寄月無聲的怒火。

面對除了時燼和親人以外的其他人,江寄月總是擺出一副面無表情,他的長相不屬於寡淡柔和這一卦,而是濃顏型,一個細微的表情就能放大五官優勢,擺出冷臉時,疏離淡漠也會成倍釋放,形狀完美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烏瞳細細掃過每一個隊員,即使是坐著,也不輸面前站著的一排人,反倒覺得他才是站在高山上俯視眾人的人。

“你們自己覺得,你們今晚的表現怎麽樣?”清潤嗓音帶了幾分冷沈,壓得幾人喘不過氣。

與江寄月接觸的越久,林曜幾人漸漸沒了初見江寄月時的想法,到現在,幾個分崩離析的家夥難得有了一致的想法——畏懼。

他們害怕這個模樣的江寄月。

明明坐在沙發裏的家夥也才19歲,跟他們的年紀一般大,為什麽他們會害怕一個同齡人呢?

林曜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在這份由江寄月帶來的惶恐之中,沒人能在第一時間回應江寄月的提問。

景澈進來後,照舊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眾人相當有默契的,將休息室裏唯一一張單人沙發留給了他,江寄月的怒火明顯不是沖他發的,他優哉游哉地半躺在沙發裏,玩著他的開心消消樂,兩耳不聞周邊事。

比賽會輸跟景澈無關,他已經盡到了一個上單該有的責任,也在團戰裏做出了足夠的貢獻。

兩局比賽,景澈的上路都占優勢,將對面上單壓在塔下出不來,不僅要對線帶線,他在前期還去幫中路幫打野,可以說是十個人裏最忙的,可是他的四位隊友不給力,以他一人之力不能贏下比賽。

景澈的努力與貢獻有目共睹,就連最嚴格的噴子們都放過了他,江寄月更不會說他什麽,這麽優秀的上單,更應該好好供著,讓他繼續留在戰隊裏。

“怎麽不說話?是還沒想好嗎?”江寄月的右手搭在膝蓋上,食指輕輕點著膝蓋,他今日穿著偏休閑,白色衛衣配上黑色牛仔褲,落在時燼眼裏,江寄月仿佛穿得不是牛仔褲,而是一條黑色西裝褲。

此刻的江寄月更適合坐在會議室裏,一身西裝革履,群狼環伺之間也依然游刃有餘,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就能壓得對手不敢吭聲。

這又是他沒見過的江寄月,一個摘去可愛溫和外表,霸氣惑人的江寄月,讓他十分心動。

時燼竭力忍住心臟的跳動和竄起來的麻癢,忍住了想去戳碰江寄月的欲望,他很想知道,如果他戳一下江寄月的臉,面前嚴肅的江寄月會不會被他輕易戳破了堅硬的外殼,向他露出柔軟的內裏呢?

他心中早就有了明確的答案。

會的。

“對不起老板,我沒有發揮好,我今天的表現很糟糕……”秦燁受不了江寄月審視的目光,第一個站出來說話,早說早解脫,他以為說完後就能解脫了,等待他的卻是更加嚴厲的諷刺。

“把敵人推到自己的隊友面前,虧你想的出來,這就是你最近的訓練成果?你連最基礎的連招都不會,是哪來的勇氣拿這個英雄的?”江寄月平靜地敘述事實,他臉上毫無半點譏諷,卻字字戳心。

秦燁恍惚覺得自己的臉仿佛被撕開攤在一張平底鍋上反覆炙烤,可江寄月沒停下。

“作為一個輔助,視野不及格,團戰不敢主動開團,保不了AD,你有什麽用?這樣的實力,放在別的戰隊,早就被換下來了,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吧?”

秦燁怔怔看向江寄月,對視不過瞬間他又迅速低下頭,整張臉火辣辣的疼。

他當然明白江寄月說的是什麽意思,才不堪任,他沒資格坐在首發位置上,他早該被換下來,滾去他的飲水機位坐著,讓更有資格的江容上場。

如果戰隊老板還沒有換,秦燁還能找林曜求助,但林曜自身難保,加上兩人已經鬧崩,哪有閑心管秦燁的事情,聽到秦燁被批評,他只差沒笑出聲了。

然而,林曜還沒得意太久,江寄月就把槍/口轉向了他。

“你的隊友被批評了,你很開心是嗎?”江寄月不停輕點的手指倏地停下,他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腰背陷在略硬的沙發裏,好整以暇地看著林曜。

林曜嘴角的弧度向上彎了不到一會就迅速塌下,他沈著臉,心不甘情不願道:“沒有。”

江寄月嗤道:“閃現撞墻,反向大招,團戰夢游,這是一個AD該做的事情?”

江寄月每將一個切實的罪名扣在林曜頭上,林曜的臉色就會黑一分,直至最後,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堪,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個字。

他不是不敢大聲反駁江寄月,不是不敢鬧,但他更相信,他要是在休息室裏吼出來,不出今晚,網上又會傳出他大鬧休息室的事情。

林曜這幾天乖乖地夾起尾巴,就是想要躲過這幾個月,他不能再出事,不然跟KAG的轉會合同就會作廢。

如果KAG不願意簽他,他又拒絕了其他戰隊,TAG會要他嗎?

前老板或許會,但江寄月不會。

其實,以林曜的流量,並不是沒有戰隊會不要處在風口浪尖上的他。

黑紅也是紅,只要能為戰隊帶來流量與話題度的選手,多家戰隊都會爭搶著要,可這些戰隊不會要一個連吊車尾戰隊都打不過的選手。

高價簽了他,他還沒給戰隊帶來巨大收益,只在一個賽季裏經歷了一輪流就被淘汰了,那簽他有什麽用?

這不是明擺著倒貼錢的事情嗎?

KAG的經理最近跟林曜通話時,態度明顯沒有之前的熱絡與吹捧,明裏暗裏都在提醒他,戰隊需要看到他的成績,也不是非得讓他拿下冠軍,有幾個能誇的地方也好,比如上次他拿下五殺,沒有五殺,也不能像今天這樣的逆天操作呀。

江寄月仿佛看不到林曜難看至極的臉色,就事論事,分析著林曜兩局錯誤的地方,每提醒林曜一次,就像是有無形的巴掌狠狠扇在林曜的臉上。

林曜從小被寵著長大,家裏沒人敢對他大聲說話,沒人敢當面挑他的刺,江寄月做到了,還不止一次。

忍耐力到達極限,林曜憤怒地吼了出來:“你他媽說夠了沒有。”

室內一時陷入寂靜,江寄月微一挑眉,唇角緩緩上揚,曾讓林曜心動過的笑容在此刻化成讓林曜疼痛的利刃,成倍反噬給了林曜。

“你只是區區一個戰隊老板,有什麽資格批評我?會玩游戲不代表你就懂游戲,你看得懂比賽嗎,這是教練的事情,如果我做錯了,應該讓教練指出來,你好好在你的家裏躺著,乖乖讓我給你賺錢不就夠了嗎?哪個老板像你一樣天天跟在選手身邊,每場比賽都要過來,你這分明是給選手們增加壓力,你是故意的對吧,我最近狀態會那麽差,都是因為你……”

江寄月揚起下巴,下頜線拉出一條優美流暢的弧度,他忽視了林曜的指責,也不在意手底下的人對他大聲說話,眼底笑意更濃,不緊不慢問道:“哦,你怎麽給我賺錢?”

江寄月明顯給林曜挖了一個陷阱讓他跳,可已經喪失理智的林曜顧不了那麽多,只想將壓抑好幾天的憤怒吼出來:“你沒看我微博粉絲數量嗎,沒看到我直播間人氣嗎,這些都是流量,那群粉絲那麽好騙,只要你好好利用我的優勢,想要賺他們的錢還不容易嗎?”

林曜吼得開心了,他還沒高興太久,察覺到室內安靜得過分,他說完話後,過去很久都沒有人吱聲,他看看江寄月,又看看江寄月身邊的時燼和江容,時燼從始至終沒有看他,江容一副‘你是不是瘋了’的表情,他心跳加快,轉頭看向身後的胡睿和秦燁,胡睿沖他擠眉弄眼,示意他趕緊閉嘴。

林曜猛然清醒過來,他們還在比賽後臺,休息室內可是有攝像機的,為防止意外發生,選手們離開場館之前,這些攝像機都會開著,休息室隔音不好,如果門外的工作人員聽到了他的怒吼,會不會去查看監控呢,如果聽到了他說的這番話,會不會有人洩露出去呢?

江寄月像是能猜到他的想法,說道:“這些話我會好好記著的,你放心,你說的這些話,在場的人都不會宣揚出去,包括外面的工作人員。”

林曜下意識松了口氣,江寄月又道:“不過,我的目標就是為了贏,不然我為什麽要買下一支瀕臨解散的戰隊呢?錢這種東西我不稀罕,我有的是錢。”

林曜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憋得本就發紅的臉色逐漸變得青紫交加。

他仗著家裏有錢橫了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別人向他炫富的,他終於理解當初那些被他拿錢嘲諷過的人的心情,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江寄月慵懶一笑:“剛才我說錯了,我看好TAG戰隊的前景,看中的是我們的上單和目前的替補輔助,至於你們,哎——”

他嘆了一口長氣,語氣非常無奈:“要不是前老板跟你們簽了合約,就你們做的那些事,早在我來的時候,我就該將你們開除了,好在,合約還有不到兩個月了,就算我們不能再合作,也請你們在剩下的兩個月裏好好對待每一場比賽,我需要的不是誰誰誰的流量,我需要的是勝利和冠軍獎杯,你聽到了嗎?”

說到最後,江寄月的聲音變得冰冷,讓人無法違抗。

林曜全身像是石化了般,呆立無法動作。

江寄月臉上重新恢覆了笑容,問道:“聽到了嗎?”

林曜重重抿緊嘴唇,心有不甘,用無聲代替了他的反抗。

“我心心念念我的戰隊,跟進每一場比賽,有什麽錯?你狀態不好,消極比賽,跟我有什麽關系?你不會想把責任推卸到我頭上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自己菜還不承認,還想將錯誤怪罪給別人吧。”

林曜仍在負隅頑抗。

“我是TAG的現任老板,如果你不懂得尊敬兩個字是什麽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好好學習一下,”江寄月的食指又在膝蓋上敲擊,每一下都像是敲擊在林曜脆弱的心上,“你的粉絲們要是知道你今晚說的話,他們作何想法?”

林曜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看著江寄月。

江寄月笑著問:“知道錯了嗎?”

林曜咬緊嘴唇,不甘道:“我……知道錯了。”

江寄月:“好好說話。”

林曜:“老板,我知道錯了。”

江寄月滿意一笑:“嗯,乖。”

戰隊的大巴早早在後門的停車場裏候著了,收拾完畢的選手們前往大巴準備返程,時燼跟江寄月說了一聲,轉道去了最近的自動販賣機買水。

江寄月在休息室裏挨個訓了除景澈以外的其他四名選手,早在江寄月訓林曜的時候,時燼就聽出了江寄月嗓音有些沙啞,是說得口幹造成的。

他在出發前準備了一壺熱水,在觀戰比賽的時候已經分完了,回程需要半個小時,他想著江寄月會口渴,這才來買幾瓶水救急。

“時燼。”

時燼剛往自動販賣機裏投了錢,身後就響起熟悉的聲音,一轉頭,對上一張憨態可掬的笑臉。

來人身量挺高,身材卻十分瘦弱,穿著紅白款的戰隊隊服,左胸上印著KO兩個字母,一頭及腰長發紮成高高的馬尾,如果不看他的身高和著裝的話,乍一看他偏陰柔的臉,會誤認為他是女生。

“有事?”時燼從蘇偕臉上收回目光,彎腰拿起兩瓶牛奶。

蘇偕毫不在意時燼的冷淡,長臂一勾,勾住了時燼的脖子:“我聽人說,最近總能在比賽後臺看到你,你是加入TAG了嗎?”

蘇偕是豪門戰隊KO的中單,曾被時燼在游戲裏教育過,跟達達一樣,時燼跟他不打不相識,一來二去,兩人加上了好友,就這麽認識了。

蘇偕為人開朗,跟誰都聊得來,要不是他這性格,面對時燼的冷淡,估計兩人也不可能成為好朋友。

時燼:“誰說我加入TAG了?”

蘇偕:“有人看到你常在TAG基地附近出沒,你都住進他們基地了,還不是加入了?”

時燼笑道:“你怎麽那麽多小道消息,你在我周圍都安排了眼線?”

蘇偕:“你現在那麽出名,誰不認識你啊,你出門也不戴個口罩什麽的,想裝作沒看到都難啊。”

時燼:“沒官宣的事情,別亂猜。”

蘇偕狐疑:“所以,你真的沒有打職業的想法嗎?”

時燼:“我只是陪一個人而已。”

蘇偕放心了。

TAG戰隊換老板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他們都很訝異,江寄月竟然會收購一支快要解散的戰隊。

TAG最近的成績不好,而且,早有小道消息在傳,林曜他們要離開TAG了,景澈也有走的打算,作為流量的林曜和優秀的上單都離開後,TAG就只剩下了一個空殼。

收購這支正在往下坡路走的戰隊對江寄月有什麽好處?

緊接著又有消息竄出,時燼最近天天出沒在TAG戰隊,眾人都想到一個可能,時燼為了江寄月要加入TAG戰隊。

時燼不是職業選手,職業選手們都知道時燼。

時燼當初參加戀綜的時候,這群被時燼軍訓過的人集體抱團去看了時燼的笑話,結果被餵了一嘴的狗糧,也因此知道了江寄月這個人。

江寄月成為TAG的老板,那不打職業的時燼有可能會放棄決心,被美色迷惑進入職業圈,所以江寄月才有底氣現在收購TAG。

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場危機。

他們一致認為,如果時燼不能加入他們戰隊的話,那麽時燼最好永遠都不要打職業,誰會願意多一個競爭對手呢?那個競爭對手還是一座難以翻越的大山。

他們想知道答案,卻沒人有這膽量去問時燼。

蘇偕沈不住氣,最先站出來來找時燼要答案了,現在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壓在心頭數天的大石終於落下了。

這個問題解決了,蘇偕又接著追問了一個新問題。

“你們剛才在休息室裏吵什麽啊?我在隔壁都聽到林曜在叫,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是誰惹到他了啊?”

林曜今年19歲,在蘇偕他們眼裏是後輩,年紀相差不大,但在社會上混了那麽多年,蘇偕他們早看出林曜是什麽樣的人,他們心底裏都排斥林曜,平時有聚會有活動都不願意帶上林曜。

他們很驚訝,誰那麽厲害,能撕下林曜那張假面具的?

時燼:“你應該問,林曜做了什麽惹到了我們老板。”

太過吃驚,蘇偕沒註意到時燼說的是‘我們老板’,他扯著時燼的脖子,不可置信道:“是那只小白兔讓林曜叫得那麽慘的啊?看不出來啊,他那麽有本事啊?”

江寄月在節目裏可不是那樣的,蘇偕印象中的江寄月是個動不動就害羞的軟萌小可愛。

剛聽說江寄月成為了TAG新老板,他還在想,那只小白兔要被林曜怎麽磋磨欺負呢,結果,被氣到炸毛的人反倒是林曜。

時燼甩掉蘇偕的手,冷聲道:“改掉你的稱呼,叫他的名字就可以了。”

蘇偕:“……”你倆都沒在一起呢,不要那麽早宣誓主權好嗎?

時燼不想在蘇偕這浪費時間,蘇偕開了口後就很難閉上嘴巴,他買完水就往停車場走。

但,他想躲,蘇偕卻不看眼色地追在他身後,小嘴叭叭個沒完:“你怎麽還沒追到人啊,這都多久了,是不是你太可怕,他不敢拒絕你啊?”

時燼掃了蘇偕一眼,蘇偕嘿嘿一笑,問道:“我說對了?”

時燼沒回應,蘇偕默認了自己的答案,拍了拍時燼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啦,人嘛,都會經歷失戀這一關的,想開點,你輕松他也輕松,聽過一首歌嗎?最好的疼愛是手放開……”

“時燼。”

蘇偕才唱了一句,時燼推開了玻璃門,屋外的冷風卷入室內,一同飄進來的還有一聲清越動聽的嗓音,蘇偕的歌聲戛然而止,怔怔看著玻璃門外頎長的人影。

江寄月的頭發被風吹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

蘇偕突然覺得有句話說的很對,如何分辨一個人是不是真的長得好看,只要看到那個人的整張臉,光頭或者造型淩亂也能看出是個帥哥的話,那他是真的帥。

眼前的人比鏡頭裏還要好看,優越的五官,鋒利流暢的面部線條,每一個地方都挑不出任何缺點,像是女媧捏出來的最完美的作品,站在外面一會,江寄月的臉就被冷風吹紅了,白裏透粉的樣子,更像一只小白兔了。

時燼推開門走了出去,蘇偕被關在門內,眼睜睜看著時燼還沒走近,那只小白兔就快步走向了時燼。

蘇偕本能覺得,如果江寄月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一定會朝著時燼奔跑過來。

這叫還沒追到?

江寄月不是挺主動的嗎?如果不說,他以為這兩人早就在一起了。

“時燼。”江寄月站定在時燼面前,眼睛裏仿佛盛滿星光,盯著時燼手裏的甜牛奶,“給我的嗎?”

時燼好笑又失望道:“原來你是奔著這個來的。”

“不啊,”江寄月接過時燼遞過來的牛奶,擰開瓶蓋遞到了時燼的嘴邊,聽上去仿佛是討好的聲線,“我是在等你呀。”

時燼雙眸微斂,低頭,借著江寄月的手,喝了一口牛奶。

江寄月臉頰紅撲撲的,捏著牛奶瓶,支支吾吾坦白道:“也是在等你的牛奶。”

時燼笑了出來,他擰開手裏那瓶未開封的牛奶,學著江寄月,遞到了江寄月唇邊。

江寄月眨眨眼,沒有立刻喝下嘴邊的牛奶,問道:“時燼,你生氣了嗎?”

時燼:“不生氣。”

他早就被江寄月的牛奶哄好了。

“哦。”江寄月這才放心地咬住了瓶口。

蘇偕站在門裏看傻了,他終於明白時燼為什麽陷得那麽深了,也為剛才嘲笑時燼的自己覺得臉紅羞愧。

他現在很懷疑,時燼到底是不是追人的那個,為什麽被追的那個會那麽主動?

時燼也太有福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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