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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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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望著宮祺,唇邊浮現了一絲的笑意,他將宮祺的表情看在眼裏,權當他原本堅定的心已然動搖。

“你好好想想吧。”族長拍了拍宮祺的肩膀便往門外走去,這時宮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似得一步上前攔住了族長問道:“族長,可否給我一些闌珊樹種?”

族長微微一楞,有些弄不清楚宮祺的意圖,然而卻還是點了點頭道:“你去庫房取吧。”

宮祺唇角微彎,扯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什麽不許婚配,什麽享受了一定的尊榮就得付出對等的代價,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不是應該卿月去承受的,她原本就不是什麽天妖聖女,又憑什麽去承受那些原本不應該她去承受的不公平呢?

對等,真的對等嗎?用一世的孤獨來回報妖族賦予的無上尊榮,這真的是對等的嗎?

那原本不應該她承受的不公平,他要徹底為她打破!

走出那扇門之後他覺得自己不但沒有動搖,反而更加的堅定了!

然而他卻沒有發現在某個角落藏匿著一個人影,那個人影眼神銳利的一直盯著他,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這個院子中,那個人影方才離去……

彼時另一個方向走來了一個灰衣小廝,走到院門外時擡頭望見了那一閃而過的詭異人影,而後連忙跟了上去。

人影最終在一處最大的院落中停了下來,而後緩緩露出了他的容貌,那看上去滿帶威嚴的面容,是族長!

他緩緩走到一間屋子前,推開門走了進去,此時那灰衣小廝也已然停下了腳步,看見那大開的屋門,眼珠子轉了轉而後毫不猶豫的擡腳走了進去。

屋子中並沒有太多的擺設,最顯眼的便是屋子中央的那張極其寬大的桌子,桌子周圍整齊的擺放著一排椅子。

除此之外的物件便只有墻上的一些字畫還有墻角的青瓷花瓶。

小廝朝著坐在桌前首位的族長恭敬的行禮,而後開口道:“小人已將宮凝小姐帶到了您指定的房間,並且吩咐了幾人好生照料。”

族長點了點頭,而後道:“這個宮凝可不能有半分的怠慢,最好讓她舍不得離開我炎魔族。”族長臉上掛起了一抹詭譎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是。”小廝恭敬的低著頭應道,而後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方才我帶宮凝小姐去住所的時候遇見了音然小姐。”

“哦?然後呢?”族長淡淡的問道。

“我看見音然小姐的表情有點不對。”

族長點了點頭,宮凝和宮祺原本是一個妖族的,據說還是一起長大的,他們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些什麽牽扯,這些在宮祺來到炎魔族初時音然便打聽得清清楚楚。

族長的手指叩擊著桌面,他對這個女兒並不是很滿意。

這個女兒沒有卿月的那份聰明,而且還很任性,尤其是對於感情這方面倔強無比,說句實話,音然論容貌不及卿月,論心智也不如卿月,就是修為境界比卿月要高,但是就連這一點也是因為卿月許久前遭受了以外修為倒退才勉強挑出來得略勝一籌的地方。

“你再找幾個人盯好音然。”他很清楚自己女兒的秉性,她很有可能會去找宮凝的麻煩。

灰衣小廝默然點頭,而後再收到族長示意讓他退下的眼色後,緩緩走出了屋門。

族長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那張信筏,鋪陳在桌面上,垂眸望著上面的字字句句發起了呆。

四陸合並並不是什麽小事,並且並不是什麽好事。

一旦合並起來,那麽原本無法互相侵略的界限便會就此打破,將會掀起一場猛烈的血雨腥風。

可是,這信筏上說的就是真的麽?

他摩挲著信筏,指尖開始微微的變黑,他從懷中掏出一方絹帕擦拭著手指,再看向他摩挲過的那一段字時,發現那一段文字的墨色淡化了不少。這時他忽然瞳孔一縮,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

這信筏若是真的輾轉多人之手的話,那麽這墨跡怎麽還會褪色呢?應該早就幹透了,除非沾水否則是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的。

他擡手,手指沿著第一行以適當的力度抹到了最後一行,這時他發現信筏的前半部分是好不褪色的,但是後半部分大概在要求東陸各族聯合起來的那部分,在他一抹之後,墨色盡褪,字跡開始模糊不清。

他冷笑了一聲,看來四陸合並是真的,但是要求東陸各族聯合起來這段,應該是後來某個人模仿前半段的字跡私自加上去的。

至於是誰麽,不言而喻,自然就是蛟龍族的人。

由此可以猜測出兩種答案,一是蛟龍族想要和他們聯合起來,但是怕他們拒絕便改動了這封信,想以派信者者的名義用東陸各族聯合為借口,而達到和他們簽訂盟約的目的,二是……

族長將那封信捏在手中,手指緩緩收緊,不多時信紙的邊沿便一片褶皺。

彼時,宮祺從族中的庫房中帶著剛剛取到的樹種子走了出來,他的臉上還帶著和煦的笑容,他在心裏暗自幻想著卿月拿到樹種子後開心的模樣。

不知為什麽他忽然為自己能夠滿足卿月的願望而莫名的開心起來,開心得使他不由得走路的腳步都不自覺加快了不少。

走著他迎面撞上了一個急匆匆走過來的女子,女子似乎在入神的想著些什麽,在撞到他的一瞬間身子不穩便栽倒在地,宮祺看了她許久似乎找不到任何關於她的記憶,於是繞過她便繼續朝前走去,誰知女子竟跟了上來,而後攔住了他。

“少主,總算找到你了,音然小姐想見您一面。”女子微微行禮道。

宮祺皺著眉,考慮著是否要去,而後問道:“音然找我有什麽事嗎?”

“小姐說,您去了就知道了。”

宮祺眉頭蹙得越發的深了,去還是不去呢?

“帶我去吧。”宮祺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無奈的看了看手中的那一袋樹種跟著女子走去。

他心想也許音然真的有什麽要緊的事要見他吧。

然而走到音然的院子外時,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就像是一陣風來吹動了窗邊的風鈴一般的清脆悅耳,然而那個聲音所帶出的話語卻那般的冰冷:“音然小姐,望你好好的管束婢女才是,以免她們在外面做什麽敗壞你的名聲的事。”

冷冷的語氣帶著一絲的譏誚,他一下子便聽出了這是卿月的聲音,於是想也不想的便走了進去。

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走進去便看見院子裏一棵高大的金色樹木下,四個人面對面對持著,一陣委屈的哭啼聲斷的傳來,刺耳而惹人嫌惡,使得宮祺不由得有了一種想要找到聲源將其毀滅的沖動。

走到近前,他方才知道那個聲源便是此時站在音然身邊的那個黃衣婢女。

那個黃衣婢女似乎有些眼熟。

此時,音然一臉的怒氣,站在音然對面的正是卿月和暗離,只見卿月面色冰冷,然而卻並無怒氣,只是有些嘲諷的看著站在音然身邊的黃衣婢女。

“卿月。”宮祺走上前喚了一聲,而後問道:“這都是怎麽了?”

“宮祺哥哥,她……”音然怒意未消顫抖的指著卿月道:“她身邊的那個女人打傷了我的貼身婢女!”

宮祺冷冷的將目光掃向黃衣婢女,只見那個婢女右手無力的垂著,就像是掛上去的木頭手臂一般,僵硬而無力。

看樣子暗離時廢去了這個婢女的右手。

他回頭看了一眼卿月,只見卿月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冷笑接著說道:“音然小姐,你身邊的這個婢女莫說是該廢去右手了,就是殺了她也是活該!”

之前她第一次撞見這個婢女時,這個婢女便冒著音然的名頭去找她的茬,然而當時她沒有狠下心來對這個婢女做些什麽,卻沒想到放過了這個婢女,第二天便招來了漫天飛得蜚語流言,甚至這個婢女還跟蹤偷窺她與宮祺,然而卻在後來她念及這個婢女是對宮祺的一片深情才會如此糊塗,所以她再次放過了她,可是卻不曾想想,方才她和暗離走過這裏時,那個婢女竟然攔住了她,出言羞辱,這一次她再也無法忍耐,但不等她動手,暗離便先她一步,折了這個婢女的右手。

然而就在這時,恰好遇到了音然,這個婢女便沖到音然面前顛倒是非胡說八道了一番。

卿月忽然那覺得有些好笑,這個音然對身邊的人似乎毫無防範,就連這樣一個對她根本毫無忠心的婢女也要維護,還是說她只是想借機會教訓卿月一番呢?

“你!”音然咬得牙“嘎嘣”作響,若不是此時宮祺將卿月護在了身後,她便會上前狠狠的給卿月一巴掌。

說實話今天如果換做其他人,她定然不會這麽小題大做,但是今天是卿月,這樣的話情況就不同了,她原本便對卿月十分不滿,此刻這一點小事便成了極好的教訓卿月的借口。

“鬧夠了沒有?一個婢女而已,也值得你這般的失態嗎?若是你真的心疼她,那就趕緊帶她去上點藥,不然的話,她的手真的廢了,可也是有你的一部分責任。”宮祺寒聲道。

音然一楞沒想到宮祺竟然絲毫沒有為她說話的意思。

一瞬間她感覺心有些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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