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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你還在找沈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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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你還在找沈宛嗎?

三年後,毒谷。

殷簡這病,沈宛給他治了三年,他所中的毒能扭曲人的記憶,與其說是毒倒不如說是另外一種的蠱蟲,而沈恰恰好對這種蠱蟲十分熟悉——這是夭娘所研制出來的蠱蟲。

看來他義父張宵在十餘年前便早已與魔教之人勾結,反而將此嫁禍給前掌門姚列。

嘖,真是心思歹毒之人。

她答應為殷簡治病後,殷簡說出了自己所有知道的線索。

那個鐲子,他查過,是上一任積善門二長老夏侯尋的祖傳之物,後來他夫人給他生了一個女兒,這個鐲子便傳到了他女兒夏侯溪手中。

只是十年前正魔大戰中,門主姚列被誤認為是與魔教勾結的叛賊,因此與他所在同一陣線的夏侯尋一家也遭受到了牽連。夏侯尋死後,他的妻女則是被發配去了天祭嶺。

他所說的這一切都能與沈宛的時間線對得上,這也恰恰應證了沈宛當初為何那麽怕去天祭嶺,原來還有這樣一層意思在。

沈宛聽完這一切後若有所思,隨即理了一副輕松的面容,調侃道:“你當初說見過我的鐲子,該不會是從書上所見吧?”

殷簡搖頭替她添了杯茶,將小時的那段經歷說了出來。

似乎是肅清之戰剛過不久,他那時才被他“義父”張宵給下了蠱蟲,導致他記憶混亂,認賊做父。

一次陰差陽錯,他進入了一處密室,在那裏他便看見了同沈宛手上戴得一模一樣的一個手鐲。殷簡那時膽子大,又往裏走了一段路,而然後他義父突然從密室中閃現來到他面前,勒令他離開,他見張宵發怒,便在也未踏足此地。

現在毒已解,殷簡終於想起了他的真實身份。他從前是個魔教遺孤,後來被姚列收做了義子,後被張宵害死。殷簡了解事實之後,便向想著要去為他真正的義父討回公道。

“那當初張宵為什麽不殺了你,省得麻煩呢?”沈宛道出了她的疑惑。

畢竟從殷簡口子得知,張宵此人一直信奉斬草除根之道。在祈水鎮裏姚瓊一家,按照他下的指令原本也應當斬殺殆盡。

“你就那麽希望我死?”殷簡瞥了她一眼,語氣裏是濃濃的不滿。

“我可沒這麽說,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沈宛聳肩,將杯中的餘茶一飲而盡。

“張宵他殺了門主和二長老,又將他們的妻女全部都送去了天祭嶺,手段淩厲非常,但名門正派都講求仁德二字,他於是便將我留了下來。”殷簡淡淡地說:“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沈宛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鐲子,若殷簡沒有騙她,那她便是二長老夏侯尋的女兒夏侯溪。

“聽你怎麽說看來我們是有共同的仇人了?”

“你不信我說的話?”殷簡反問道。

沈宛沒有做聲。

“沒關系,等到時候你將鐲子尋回來恢覆記憶之後便好了。你就會知道,我沒有說錯。”

沈宛不可否置,“那這麽說我就是得同你去一趟積善門了?”

“不然呢?”殷簡笑道:“只不過你得偽裝一下,沈宛這個身份你不能用。”

沈宛:“那你又什麽辦法。”

殷簡一笑。

兩人幾乎是三年多沒過問江湖之事,等真正出了門這才發現江湖之外早已改換了一片天地。

積善門的少主失蹤了三年,門主不僅沒有派人來尋,反而是重新提拔了一位名叫蕭陸的新少門主。

這操作,沈宛看了嘖嘖稱奇。

殷簡不以為意:“我早就料到了,再者我與這人並沒有深厚的父子情誼,這十年來他卻一直在騙我。”

……

沈宛噓聲,好歹也是別人的傷心事,她也不好多言。

殷簡給她偽造了一個身份——南疆後人。為了將這個身份作實,他還特地尋了一套南疆女子的衣服,讓她做那打扮。並且讓沈宛留在積善門下行醫救人,等攢一番名氣之後,他再將沈宛邀進積善門。

不僅是身份,沈宛連名字都換了,如今的她名喚奚瑕,一身醫術,治病救人,妙手回春。

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很快沈宛就成了積善門的座上賓,而殷簡也恢覆了積善門少門主的身份。

沈宛在積善門待了多日,她見先前取締了殷簡位置的蕭陸看殷簡的眼神中充斥著憤恨,她不由得提醒了殷簡一句。

卻被他調侃道:“喲,沒看出來啊,你這塊石頭終於被我焐熱了?都三年了,才知道關心我了……”

沈宛:“……”

合著她給他解了三年的蠱都是在輕慢他是吧?

她岔開了話題,“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殷簡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這第一步,想替你把仇報了再說。”

沈宛早在幫助殷簡完全解蠱毒那日就收到了系統的提示,是記憶回溯。

她在記憶回溯中看見了被打下山崖的自己,而出手的那個人是一個老頭。想來這便是殷簡口中的玄真,害她的仇人。

一聽這話,沈宛來了勁,興致勃勃地問他:“那你打算怎麽做?”

殷簡道:“這個簡單,我們先找個名義將天玄宗的人邀請至積善門來做客,到時候見機行事。”

既然要殺了張宵,單憑他一人的本事還不夠。玄真死在了積善門,他張宵難逃幹系。若有必要,他早已準備好了魚死網破。

“好,我聽你的。”沈宛難得這麽乖乖聽話。

“不過,以什麽名義呢?”

殷簡笑笑:“那自然是得看我的薄面。”

這三年,出來積善門,天玄宗也發生了不少大事。

天玄宗派人來找過秦雋,讓他回宗門,但秦雋拒絕,他在玄真面前立誓此生不再是天玄宗的弟子,這可將他氣的不輕。

但除了生氣之外,他們也無可奈何,因為整個天玄宗的弟子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沈宛是在了他們師叔手上。

秦雋找她找了三年,這三年來他時常懷疑自己當初在流鎮是不是因為太過思念沈宛而眼花了,他這一路完全得不到沈宛的任何消息。

江湖上盛在傳天玄宗的掌門人玄徽病危,秦雋這幾日坐立難安,畢竟玄徽不僅對他有師徒之情,更是有養育之恩。

他心中糾結,但步子卻是一刻也未曾停歇,不覺已經到了青雲山腳下。適逢陶策下山辦事,在山腳見了秦雋不由得心下大喜,連忙將他邀入了宗門。

兩人走到山門旁時,謝羽衣已經在旁等候,她見了秦雋,頷首低眉,曾經神醫谷弟子的傲氣在她身上消散殆盡,她如今更加沈默,更加內斂。

秦雋見了她一時感慨萬分。

謝羽衣三年前進了惡靈峰,三個月後才從那裏面出來。彼時她已奄奄一息,全靠著玄真的救治才活了回來,因此她也就留在了天玄宗,但身份異常尷尬。

陶策對秦雋道:“師兄,你還在找沈宛嗎?”

秦雋點頭,陶策微嘆一聲。人死不能覆生,他倒是希望秦雋能看開點,至少不要沈溺於過去。

“師兄,回來吧,無論如何天玄宗永遠都是你的家。”

秦雋搖頭拒絕,早在玄真背著他將沈宛打下山崖的那刻他便不再是天玄宗的弟子,或者追溯到更早的時候,他答應要將沈宛救出去的那一刻起,天玄宗便在也留不住他的心了。

“我此來,是想著看看師……玄徽道長,並無別的意思。”

陶策啞然,索性閉了嘴。

路途上他遇見了玄真,秦雋目不斜視,只當做沒看見,連聲招呼也不同他打。

玄真當下便覺得他這個師侄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昔年他本想幫秦雋破了這個心魔,沒想到秦雋竟然用情至此,連他也想殺。

到底是他有錯在先,這一次他偃旗息鼓了。

秦雋推門,探望臥病在榻的玄徽。

玄徽同他說了好些體己的話,他病重,命不久矣。秦雋仍舊是他心中掌門之位的第一人選。

那時他將苦厄道傳授給他,便是想他的徒兒能早日勘破苦難,進修無情。

只是這一見面,他才發覺秦雋在苦厄道中沈溺得更深。

秦雋受了他一番教導後,又往清真殿去取了淩雲劍,他破了誓,沒將沈宛保護好,理應將劍從誓石上拔下。

做完這些他便要下山,被陶策攔住了去路。

“師兄,你先等等。”陶策氣喘籲籲道。

秦雋毀望:“我已脫離了天玄宗,今後不再是你的師兄,你不用再以師兄弟相稱。”

“不,師兄就是師兄,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陶策執拗。

秦雋說不過他,沒再言語,只問:“你現在來是有什麽事嗎?”

“掌門師伯臥病在床,積善門來了請帖,說是他們的少主將要成親,邀請我等前去祝賀,並且借此機會商議五年一屆的試劍大會的事宜。”

試劍大會上一屆便是積善門籌辦,這一次理應將權力轉交到他們天玄宗的手上。

“那與我何幹。”秦雋垂首輕笑,他這輕飄飄地幾個詞倒真是叫陶策寒了心。

“江湖上的事情,我已不想再過問。”他正拒絕,陶策接下來的一句話便讓他頓住了身形。

“你知道天玄宗的少主,是是誰嗎?”陶策道:“是殷簡。”

殷簡……

那個搶走了沈宛屍首的殷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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