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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那是要背還是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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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那是要背還是要抱?……

這時,誰都沒有再說話,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忽然遠處有些嘈雜的腳步聲傳入,她似乎還聽見了陶策的呼喊聲。

沈宛當機立斷,快步走到當初被她打落的軟劍前,用腳勾起了地上的軟劍握在手裏,飛身斬斷了困在謝羽衣身上的繩索。

“接著。”她用完劍後將這軟劍拋給了殷簡,殷簡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扯上自己掛在頸脖出的面巾,儼然是一個蒙面人的打扮。

他這一套行頭還挺符合沈宛的心意。

她仍在謝羽衣跟前,掌中暗自蓄力,謝羽衣一時不懂他們葫蘆裏買的什麽藥,直到聽見了陶策的呼喊聲這才反應過來。

沈宛一掌拍在了謝羽衣的胸脯上,只見她人撞在竹上,嘴裏嘔出一大口鮮血來。

“羽衣!”沈宛眼裏沒有半點波瀾,嘴上卻急道,她匆忙跑去謝羽衣跟前,好似真的擔心她一般。

只不過沈宛接下來卻是捏著她的下頜對她狠聲道:“若是不想露餡,今天的事情就給我咽在肚子裏。”

待到秦雋陶策二人前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謝羽衣遠遠地倒在地上,沈宛在奮力與一名黑衣人交手,空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沈宛漸漸力不從心。

“羽衣!”陶策驚呼,連忙上前查看。

秦雋則是飛身過來意圖加入他們的打鬥,他們二人眼神交匯,沈宛故意挨了他一記驚險的劍勢,削掉了她半縷頭發,在她頸脖間割除一道細小的口子來,而殷簡則趁機逃跑。

他輕功極好,飛身點地,身影在竹林中穿梭兩下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陶策將謝羽衣扶起,拿手指抹去她嘴角的血跡,疼惜道:“羽衣,還能走麽?要不要我背你?”

謝羽衣搖頭,她此刻的嘴唇已經變得烏紫,好在她只是受了沈宛一掌,按她自己的實力還能勉強維持身形。

沈宛打她那一掌用了五成的力,卻使了十成的毒,她這般歹毒的心思,怎麽能留在他們身邊?

她思考著,目光一直鎖定在沈宛身上,陶策還以為她是擔心沈宛,於是道:“有師兄在,沈宛沒事的。但是羽衣,你好像中毒了。”

那一番關心的話讓謝羽衣心裏升起了一股暖流,她只是看著陶策,久久沒有說話。

秦雋追了殷簡沒兩步便聽見身後沈宛的痛呼聲,他頭偏了幾分,遲疑之間殷簡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沈宛的手指按進了自己割裂的傷口中,那種痛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的猛烈,她有些撐不住,面色陡然刷白,搖搖欲墜。

“沈宛?”秦雋接住她,話語比飄散在空中的柳絮都要輕,可能稍微重一點,他懷裏的人就要閉上眼睛不省人事。

“師兄……”她低低地應了一聲,比幼貓的爪子都要抓人心肝。

沈宛的眼裏含著粼粼的水光,眉眼苦成了一個八字,她把臉往秦雋懷中埋了點,仿佛身上的疼痛不堪忍受。

秦雋摟著沈宛的那只手掌心裏全是她粘稠的血液,他的呼吸紊亂,像是心中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一般。

什麽教條宗規他也不想管了,打橫抱著沈宛就往鎮上狂奔而去。

見狀,陶策也攙扶著謝羽衣離開了此地。

路上,沈宛在他懷裏只覺得無比的安心,月色下他臉上的輪廓更為立體,深邃。

他臉上所生的每一寸血肉,都是那麽完美。沈宛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便覺得滿足。

“師兄。”沈宛攥緊了他的衣袖,往下扯了扯,示意他停下。

但秦雋的腳步不曾停歇,“是有哪裏不舒服麽?”

沈宛思索一番,在秦雋的註視下點了點頭。

他終於停下了,將沈宛放了下來靠在一顆粗木上,手不曾離開沈宛的肩周半分,“是我趕路太快,讓你心裏不舒服嗎?”

“師兄,你會累的。”沈宛搖搖頭,她看見秦雋唇周泛起了一層薄汗,拿手指輕觸了一下,一種酥麻的感覺流經她的全身,她方覺腿好像有些軟了。

秦雋呆楞在原地,沈宛的手指又軟又柔,冰涼的觸感讓他喉頭上下滾動,腦子裏一團亂麻,早已忘記了自己要對她說些什麽。

“無……妨。”秦雋半天才找回自己要說的話,“你真的不礙事?不如你再此處等我,我去找醫師來為你看傷?”

“師兄,你忘了,我也是醫者。”沈宛虛弱地扯出一抹笑意,“再說,這麽晚了,還有誰家醫館開著門呀?”

“是我欠考慮了。”秦雋低頭,接受了她的教育,只是秦雋暗夜裏的眸子似乎不放心,總往她的傷處看去,“留了這麽多血,你身體弱,真的不礙事麽?”

“好像是有一點點頭暈。”沈宛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這話見效很快,秦雋護在她身上的手又收緊幾分。

“不然先回客棧,我那裏還有一些傷藥,今晚先用著,我明日在請醫師替你瞧瞧。”秦雋道。

“嗯。”沈宛點頭。

其實沈宛身上的傷口倒不是秦雋最擔心的地方,主要是沈宛先天患有不足之癥,他怕會引起別的病來。

她雖然身上有些功夫在,可秦雋仔細瞧過了,只是一些很簡單的拳腳功夫,他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在來晚幾分,沈宛會不會就……

“自己能走麽?”秦雋道。

沈宛搖頭。

“那是要背還是要抱?”秦雋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將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他驚覺自己失言正想找補,慌亂之間就對上了沈宛的眼眸。

她眼睛亮晶晶的,整個人染上了女兒家的嬌態,靠近小聲對他道:“要背。”

秦雋背上了沈宛,步子不敢邁太開,但移動速度確實很快,再不上藥,他怕沈宛疼得受不了。

沈宛環住她,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交付在他背上,秦雋身上淡淡的竹香就像她的安神藥一般,只有在他身邊,她才覺得安全。

她可以收起身上所有的銳刺,變成一副乖乖的鄰家姑娘模樣,什麽殺身之仇,什麽遺失的記憶再也勾不起她的憤怒,她終於不是被過去支配的魔女,她可以向前看,哪怕只有短短一瞬。

回到客棧,秦雋有史以來在屋子裏點了十幾根蠟燭,他將屋子裏弄得異常明亮,為了便於他查看沈宛的傷口。

好在只有手臂上的劍傷深了一點,脖頸那處只是擦傷不礙事。

只是這上藥,須得將手臂上的衣服剪開,他手裏握著剪刀稍有猶豫。

“師兄,沒關系的,你剪吧。”沈宛看他躊躇的模樣,心中覺得甜甜的,開口道。

紗綢布料被剪開,底下全然是她白皙的肌膚。

秦雋打了一盆水進來,仔細地為她擦拭傷口處,蜻蜓點水般地挨在上面,小心翼翼地如同呵護一件珍寶。

為她傷口上撒上藥粉時,沈宛悶哼出聲,秦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安撫道:“忍一忍,忍一忍。”

沈宛的手握住了秦雋那只有力的臂膀,此刻的她在燭火映照下看著淚眼朦膿,欲語還休之態盡然呈現在臉上,看得秦雋揪心不已。

“很疼?”秦雋忍不住撫上她的頭發,像是情人間的喃語,“我盡量輕點。”

沈宛也不再矜持了,順勢靠在了他懷裏,哽咽道:“不疼。”

“不疼怎麽還快哭了,嗯?”秦雋攬著她,此情此景,他有些情不自禁。

“哪有?”沈宛嘴硬,“我只是覺得,這個世上好像只有師兄一人真心對我好。”

沈宛這話對秦雋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他不敢再繼續和她接話,只是哄著她上好了藥。

接著他又抹了點上藥在沈宛脖子上,所有的事情這才結束了,只不過這就苦了我們天玄宗的少俠了,這麽一番折騰下來,他早已是面紅耳赤的模樣。

秦雋將沈宛送回自己的房間,扶她睡下。他臨走時沈宛拽住了他的衣角,“師兄……”

“嗯,怎麽了?”秦雋應道。

“沒事。”沈宛盯著他瞧了一會,在腦中細細雕刻著他的眉眼,“我就喊喊你。”

秦雋沈默半響,而後找了一件薄衣服蓋在她身上,“擔心著涼。”

“師兄,你真好。”沈宛握住替她蓋衣服的手,言語之間絲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愛。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意識到他今晚不止做出了一件出格的事情,甚至於到了讓沈宛誤會的地步。

秦雋慌忙抽開手,整理了下情緒,此時的他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將自己的擔憂全掛著臉上,反而將其深藏了起來,所幸歷來與她說話時的語氣還未變,“你好好休息,明天就好了。”

他若再在此逗留,只怕又會被困住手腳,心一橫,便不再與沈宛言語,轉身出門。

他將門帶上時關的很輕,恰巧陶策此時也從謝羽衣房裏出來。

“沈宛怎麽樣了?”陶策問。

秦雋:“並無大礙,羽衣姑娘呢?”

陶策微微嘆了口氣,搖搖頭,若是愁苦有形,他恐怕此時早已被圍的密不透風。

“出事了?”

“還是等沈宛明天醒了之後再說吧。”陶策垂頭喪氣地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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