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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醞釀 精彩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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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早訓散了,周航悄悄把湯夏拉到一旁,清了清嗓子,“錢靈搬進你那兒,最好能對她好一點,至少李團希望看到戰友之間和睦相處。”

湯夏剛剛看了錢靈的舞蹈,正滿腹嫉妒和不服氣,她仰起頭,翻了個大白眼,“我們處的挺好的,畢竟是李團在乎的人。”

周航看湯夏一副小孩兒被搶玩具的吃醋模樣,收斂起笑容,琢磨著該怎樣才能讓這兩人和睦相處。湯夏的嫉妒他很能理解,畢竟領舞者只能有一個,雖然目前湯夏狀態不錯,也得到李團器重,但日久天長難免被後來居上的新秀超越。以後兩美相爭,他自己夾在中間難免受氣。湯夏性子傲脾氣大,錢靈也不是個軟柿子,兩人爭執的場面只要想想就會頭大。

見周航緘口不言,湯夏覺得他是在無意中偏新來的小姑娘,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先擔心你自己吧,文工團要從機關調人來,據說還是個能說會寫的才子。到時候姑娘們有了新目標,沒幾個人會再圍著你轉。”

“怎麽,現在就有人圍著我轉嗎?”周航氣不打一處來,“如果我真的像你說的那麽重要,兩年前就不用為了提幹下基層。畢竟那一批進團的都先後提幹,就我一個人光禿禿的,在團裏待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尷尬。”

“算了,我和錢靈的事你少管,好自為之吧。”湯夏被周航的話噎的啞口無言,於是拍了拍他的背,心煩意亂的離開了。

一句“我是為了你好”剛滑到嘴邊,又被周航生生咽下。算了,既然她仗著年輕貌美從來眼高於頂,怎麽可能會聽進去自己的肺腑之言。錢靈的手段他見識過,開始本想借著前輩的身份哄小姑娘幫著做點棘手的活兒,不但沒能得償所願,反倒差點惹出大麻煩。不料這件事之後錢靈依舊待他如往常,無論是大庭廣眾的寒暄和私下閑聊,都與之前別無兩樣。周航佩服起錢靈的手段,知道自己不能輕視了這位剛進團的小新人,何況還有李團的讚不絕口與青眼相加。

眼下最麻煩的倒不是錢靈和湯夏,畢竟兩個女生對彼此都有顧忌,一時半會兒不會把矛盾翻到明面上來,李團也不一定會註意到。方才湯夏提醒的對,他要再想上進就得在團裏立下汗馬功勞才行。現在忽然半路殺出個能說會寫的年輕人,周航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此時的盧靖朝正躺在宿舍裏有限的翻著一本剛從圖書室借來的《普希金詩集》,眼看著去文工團的時間越來越近,趙處也很少再給他材料寫,時間也就奢侈的閑暇了下來。不過盧靖朝也沒有完全放空自己,他拿趙處的借閱證從圖書室搬來了十幾本書,打算好好給自己充充電。日後正跟著文工團四處匯演,看書可就沒這麽方便了。

盧靖朝正讀的唇齒留香,手上的書忽然被人奪了去,原來是室友白威在跟他開玩笑。“大才子現在不寫領導講話,改吟詩作賦了?”

“沒有,只是覺得蘇聯人的詩歌寫的很美,仿佛閉上眼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伏爾加河,教堂圓頂上的白鴿和一望無際的西伯利亞草原。”

盡管同住的日子已經不短,可白威依舊不適應盧靖朝文縐縐的說話方式。把手中的詩集拋回給盧靖朝,白威乏味的顧自坐在椅子上,“我說兄弟,去了文工團不說別的,漂亮姑娘可要介紹給哥兒幾個多認識認識。”

盧靖朝不置可否的笑笑,盤著腿坐了起來。“我人都還在機關,八字沒一撇的事兒,你就開始惦記了。”

“趙處說的板上釘釘,你就別瞞我了。對了,上次新兵連不是有個小姑娘上臺獨唱過嗎,我覺得她挺不錯,唱的也好。”白威聲音越來越小,古銅色的臉上高原紅愈加明顯,這個西北漢子居然有些害羞。

“算了,你想認識自己去接觸,傳遞紙條或者跟李團打報告都行。”

“李團?算了吧,她把文工團裏的姑娘們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生怕被我們私底下勾了去。小道消息說李團也想把手下的姑娘們培養的跟她一樣孤家寡人,心裏好友平衡感。”白威八卦的湊近盧靖朝,“馬上就過年了,到時候肯定要組織聯歡會,我倒要看看李團能搞出什麽新花樣來。”

“別胡說,放尊重些。”盧靖朝抗拒的對白威道,“李團資歷深軍銜高,被你這樣編排,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白威見盧靖朝懊惱,也就沒再糾結李團的事,只說起即將到來的新年。軍營裏一年到頭都是學習訓練兩件大事,士兵們很少有機會獲得真正的假期。這次過年聽說有不少軍人打了返鄉探親報告,都想見見闊別已久的親人,不過對於新兵連來說就沒這個機會,反正只離家幾個月,對於第一次在外過年的他們倒充滿了新鮮感。

“咱們軍營裏一般怎麽過年?”盧靖朝一下子來了精神,走到白威身邊坐下,“會不會有什麽得趣的事情做?”

“除了互相念家信,吃平日裏定量的肉食瓜果,偶爾還可以看看節目。上次首長一時興起,雙手左右開弓拿起毛筆,同時寫下金戈鐵馬四個字,可把大家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文工團有時候也會演些小節目給大家調劑下,反正就當訓練彩排了唄。”白威雙手抱在胸前,“不知道今年會怎麽樣,據說北方邊境線上不太平,沒準又要撥人過去。”

果然,兩三天之後,軍區開了動員大會,確定了部分去邊疆增援的名單,平時熱熱鬧鬧的機關辦公室一下子鴉雀無聲的寂靜起來。盧靖朝想著即將過新年,一轉眼在軍營帶了幾個月,也應該給自己遠在北京的父親寫封家書。

也許是父子間長久的淡漠疏離導致無話可說,盧靖朝只用了三言兩語報完平安之後就覺得無事可寫,又剪了幾份發表在軍隊報刊上的“豆腐塊”塞進信封中湊數。他找了漿糊貼好郵票,剛扔進一樓最側邊的大油桶,卻看見錢靈從遠處走過來,敞開的棉襖下一席健美的練功服勾勒出輕盈緊致的身段,讓人挪不開眼睛。

等錢靈走近,他笑嘻嘻的走過去擋在她身前,“好久不見啊,錢同志。”

錢靈剛去練功房揮灑了一番汗水,一張小臉喜氣洋洋的露著紅潤,她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英俊青年,笑嘻嘻的做了個新疆舞的動作,“最近都忙著排練,總算能趕上些進步了。”

“欲速則不達,舞蹈是肢體運動,你還是悠著點比較好。”盧靖朝被錢靈快樂的情緒感染,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動作,“商店新進了一批橘子味的北冰洋汽水,錢同志賞個臉吧。”

對於上輩子跟男孩兒約會泡酒吧K歌的錢靈來說,盧靖朝的邀請頗為新鮮。她點點頭,調皮的做了個雙手抱拳的姿勢,“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兩個人買了汽水並肩坐在空蕩蕩的訓練場上,時值正午,冬日的陽光暖融融的灑在身上很是舒服。“你怎麽還沒有調過來,我盼星星盼月亮望了好久。”

盧靖朝最喜歡錢靈放松狀態下的嬌憨模樣,不禁心中一暖,“這麽迫不及待的要我過來麽?”

“嗯,有些事情還想找你商量呢。畢竟你和機關那些人熟,套路也比我深,想請教下該怎麽選擇的問題。”錢靈松弛的伸了個懶腰,“比如我側重點是選擇舞蹈呢,還是聲樂呢,還是其他。最近這三項在李團的鼓勵下我都有聯系,結果發現人有些吃不消,早起貪黑的,又擔心貪多嚼不爛。”

“藝多不壓身。這些東西我也不懂,不如請你們團裏人來參考下。他們更了解文工團的業務些。”盧靖朝溫言道。

沒想到錢靈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才不要問團裏的人呢。他們跟我多少有關聯,不會完全為我著想,與其誤導,不如不問。”

錢靈說的事情盧靖朝略有耳聞,之前趙處就提醒過他,說文工團這種不算危險繁忙的部門人容易瞎想,為了爭奪表演機會也會有些小算計,當時他還笑趙處想當然,沒想到錢靈剛進團沒多久就體會到了。“那你怎麽想的?”盧靖朝關切的問。

“不知道,不想跟舊人你爭我奪搶出頭機會,混一日算一日又不甘心。”錢靈低頭吸了一大口汽水,冰的渾身一顫,“唱歌自然暫時先合唱,舞蹈按李團說的來,語言類你那本繞口令幫了大忙,只是我發現報幕員的臺詞太單調,場上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我越來越麻木,都像是念經了。”

盧靖朝靈機一動,“你可以把報幕詞給我看看嗎,如果可以加入些朗朗上口的詞句結合節目來潤色,再加上報幕員的演繹,效果應該不錯。”

錢靈點點頭,笑嘻嘻的和他耳語道,“我還要改編一支舞,到時候讓大家驚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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