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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老大的斯德哥爾摩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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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瀾氣的全身發抖,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麽,最終卻也只是又咳出一口血。

杜若側身看向身旁不知在想什麽的嚴穆,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道:“畢竟是你的…還是你解決吧。”

杜若本想說,畢竟是你的朋友,但“朋友”兩字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像張瀾這樣的,認識二十年又如何?平白是侮辱了“朋友”二字罷了。

嚴穆回過神,點了點頭,走到張瀾面前蹲下身,毫不猶豫的從他右側口袋中摸出了一把槍。

嚴穆看著手中的槍,自嘲一笑,是這樣熟悉的人阿,熟悉到槍放在哪裏都一清二楚。

他嘆了口氣,舉起槍對準了張瀾的眉心。

張瀾依舊是笑著的,對近在咫尺的槍眼視若無物。

兩人就這樣無聲的對峙了不知多久,嚴穆閉了閉眼,終於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阻擋了那道“砰”聲,子彈從槍眼中射|出,夾帶著勁道,直直嵌入了張瀾的眉心。

直到最後一刻,張瀾依舊是睜著眼睛的。

杜若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確實有為王的魄力 ,夠狠決,也夠果敢。

但她永遠不會讚同張瀾的所作所為,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選擇,可以視權利高於朋友,但不傷害真心待自己的人,該是底線。

嚴穆伸出手,闔上了張瀾的眼睛,聲音低的近乎耳語:“二十六年前的那個冬天,你遞給我一根棒棒糖,你說:嚴穆,我們做朋友吧。”

只是再也不會有人回答他了。

空氣好像都靜止了,獨屬於夏天的黏熱氣息充斥了整個房間。

一縷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戶落在嚴穆的臉上,映的他眸子忽明忽暗。

良久,嚴穆站起身,揉了揉自己蹲太久有些麻木的膝蓋,轉過身,就被人緊緊的抱住了。

是個很用力的擁抱,也是個很溫暖的擁抱。兩人之間只隔著層很薄的衣料,肌膚相貼,卻不沾染任何情|趣。

直至很多年以後,嚴穆都一直記得,那樣一個燥熱的午後,他被自己相交二十六年的朋友背叛,卻從自己所謂的臠|寵那裏,得來了足矣支撐起餘生的希望。

【叮,目標好感度+35,當前好感度80】

腦海裏忽然彈出提示,杜若還沒做出反應,222就先欣喜若狂了:宿主大大宿主大大,好感度竟然一下長了這麽多!

對此杜若倒並不覺得太意外,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會對陪在身邊的人給予更多的好感。就好像追姑娘要挑她失戀時候是一個道理。

待嚴穆的情緒漸漸平覆下來,他才打電話給自己的手下讓人來接他們。

四人來的時候都是滿頭滿身的汗,二傻扶著腰直喘氣:“老大,你可要嚇死我們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嚴穆難得好脾氣的沒有兇他,只淡淡道:“讓你們擔心了。”

二傻被自家溫柔的老大嚇得蹦起來,盯著嚴穆看,喃喃道:“老大,你是不是被附體了?”

嚴穆聽了這話神色忽然就變了,二傻被旁邊一人拽了一把,也低下頭不說話了。

嚴穆沈著臉牽著杜若向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來,轉頭吩咐道:“裏面按老規矩處理吧。”

四人急忙垂首應是,雖然滿心疑問,卻誰也不敢問出口。

坐上車,依舊無人說話,車裏氣氛沈悶的壓抑。

還是杜若最先打破了沈默:“嚴穆,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嚴穆轉過頭,漆黑的眼眸深深望著杜若,像要生生將她看穿。

杜若莫名有點心虛,咽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才繼續道:“那就我先說。第一,我在你有危險前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在你有危險的第一時間就趕來找你了。第二,我不能告訴你我是怎麽知道的,但我能向你保證,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杜若說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嚴穆,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直到看見嚴穆那張冰冷的臉上露出一抹信任,杜若才松了口氣。

之後就聽到嚴穆問:“那你的異能…?”

杜若一頓,答道:“我如果說,我只有那半個小時的異能,你相信嗎?”

杜若說了這話自己心裏都沒底,雖然這是事實,但聽起來確實很像扯淡。

但嚴穆只是微微詫異了一秒,便點頭道:“我信。”

緊接著,他忽然靠近,附在杜若耳邊用氣音又說了一句:“以後只要你說的話,我都會信。”

杜若的耳朵瞬間就紅了…

嚴穆這也太犯規了!

瞧著杜若這副小模樣,嚴穆積壓了一天的郁氣終於消散了幾分。

杜若不自在的別過臉,裝模作樣的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前面昏迷的時候,是做了什麽夢?”

她可還沒忘記,嚴穆剛醒過來的時候叫她“小薇”!

大概是嚴穆認識的什麽同名的人吧,畢竟只是個小名而已,杜若在心裏自我安慰。

嚴穆皺了皺眉頭,面上露出一絲疑惑:“我夢到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是個古代人,好像叫蕭念。”

杜若心裏“咯噔”一聲。

嚴穆還沈浸在自己的回憶裏,沒註意到杜若的不正常,“夢裏一個姑娘在我面前自殺了,我不認識她,但我就是知道她叫白薇。而且…”

嚴穆說到這忽然頓住了,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杜若一眼。

杜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問道:“而且什麽?”

嚴穆繼續道:“而且她死的時候,我很痛苦。不是在替別人痛苦,而是我自己在痛苦,就好像…就好像死的人是你一樣。”

杜若知道嚴穆這話沒有任何多餘的意思,就是在講他的真實感受而已,可越是這樣才越嚇人阿。

杜若在腦袋裏瘋狂呼叫系統:222,你沒和我說過每個世界的目標都是同一個人阿…

誰知222比她還驚恐:宿主大大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阿!

杜若扶額,系統不靠譜,只能靠演技了。

於是她安撫的拍了拍嚴穆的頭,強笑道:“大概…是我們的前世?”

嚴穆好像接受了這個說法,笑嘆了聲:“那我們的前世可不太美妙阿。”

杜若不置可否,她本能的覺得這個世界的結局也一樣不會有多美妙。

******

一回到家,嚴穆就看見了廚房裏的一片狼藉——水池裏是削了一半皮的土豆,桌案上湯勺倒著,鍋裏的紫菜被泡的很大,卻一看就還是沒熟的。

一切都在顯示著,這裏的主人離開時候,究竟走的有多急。

嚴穆心裏酸軟成了一片,壓制了一天的欲|望終於在這一刻回籠,他一把將杜若抱起,放在了廚房的臺面上。

一邊近乎瘋狂的親吻杜若,與她唇齒纏綿,一邊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輕而易舉就褪下了杜若身上的長裙。

杜若回過神的時候,身上已經只剩下一件內衣了,日光襯著如雪的肌膚,似在發著光。

………

很累,杜若整個人軟在嚴穆懷裏,像灘橡皮泥。

“我媽媽,會生下我,是個意外。”嚴穆忽然開口,語氣很平靜。

杜若一怔,嚴穆這是終於要和自己講小時候了麽,她打起精神,捏了捏嚴穆的耳垂,示意他繼續講。

“我父親是個心理有問題的人。他很會做生意,嚴氏企業在他手中起死回生,直逼s市龍頭,但他只會做生意而已,就好像是生產金錢的機器。他不會愛人,對我的爺爺奶奶都很冷漠,很少去看他們,每次只會打錢。他也沒有什麽朋友,有的只是酒桌上的生意夥伴。他說感情是這世上最不牢靠的東西,只有錢能給人安全感。同樣,他更不會懂愛情。”

“但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沒有情卻會有欲,再加上他性格裏的強勢與操控欲,導致了他在做|愛的時候也總想要占據主導,虐待傾向很嚴重,他的每一個床伴在他身邊都過不去一個月。”

“我母親也是那諸多床伴之一,唯一與她們不同的就是,我母親意外懷孕了。好像是有天我父親喝的爛醉,說死也不要戴套吧,我母親不願意,他就不停的打她。”

“我母親被打的沒辦法,最後還是和他做了,就那麽一次,就有了我。”

說到這,嚴穆笑了笑,眼底一片寒涼,“很神奇是不是?我自己都驚嘆自己的生命力,我問了自己無數次,那時候為什麽就要沖在最前面呢?”

是句玩笑話,可聽在杜若耳朵裏,她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杜若只覺得心口像是壓了個大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於是又往嚴穆懷裏縮了縮。

嚴穆摸了摸杜若的頭發,繼續講:“後來阿,她查出懷孕的時候,其實是可以去醫院做掉我的。但大概是那時候鬼迷了心竅吧,她竟然妄想生下我要挾我父親。”

“於是我便出生了,我父親確實認了我,大概是覺得他死後這偌大的嚴氏總得有人為繼,我身上畢竟流著他的血,好過公司其他的任何人。但我母親的算盤卻落空了,她一生下我,一個月還不到,就被我父親趕了出去。直到我長大成人,通過自己的手段打聽到了她的住處,才又見了她一面。那一面,是我有記憶的第一面,也是最後一面,後來沒多久,她就生病去世了。”

“我父親的床伴從沒有斷過,甚至變本加厲,還會領來家裏做,我小時候厭惡極了那些女人的哭嚎與尖叫。”

“我也沒有朋友,上層圈裏沒有秘密,大家都或多或少的知道我是怎麽來的。大部分人看著我都像在看什麽很惡心的東西,還有那麽一少部分人,看見我的時候會流露出一點我根本不需要的憐憫。”

“學校裏沒人願意和我玩,他們會說:他就是那個變態的兒子阿,可不能和他一起玩,說不定他也會是個變態!當然了,張瀾是唯一一個願意和我一起玩的人。只是沒想到,還是走到了今天這樣。”

嚴穆緩了緩,聲音變得更低:“那時候的我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天會步他的後塵。直到我漸漸長到青春期的時候,每次在家裏聽著那些聲音,想法開始有了變化,我開始幻想那些女人在我身下哭會是什麽樣。”

嚴穆深吸口氣,抱著杜若的手攥的極緊,“所以,張瀾其實沒說錯,我就是個變態,是個不該活在這世上的怪物。小柒,你為什麽要對這樣的我好呢。”

嚴穆的語氣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就連最後的發問,都好像是在問別人的事情。

但嚴穆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化作了一根根細針,紮在杜若心上,紮的她生疼。

杜若本以為,自己已經看過嚴穆小時候的經歷,有了心理準備,卻不曾想,真的聽他講出來的時候,還是這般心痛。

她把頭深深埋在嚴穆胸前,聽著胸腔內有力的跳動,才稍稍得到些許安慰。

她想說很多話,想告訴嚴穆他和他的父親不一樣,想大聲罵他不配為人的父親,也想罵他那可憐又可恨的母親,可到了嘴邊卻只剩下了一句話:“嚴穆,他們所欠你的所有的好,我都會給你補足。”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嚴穆小可憐。

這章算粗長了叭!掐指一算,這個世界也快結束了!

親小可愛們一口,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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