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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邪物附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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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剎那間, 玉沐沐似乎聽到了一陣“嘻嘻”笑聲。

下一刻,她的身體一僵!

一股極為陰冷的氣息融進了她的身體。

“嘻嘻,我要這個男人!”

她聽到自己身體裏有一道尖笑聲。

身體似乎像被置身在了萬年冰窟之中, 玉沐沐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然後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撫上了花耐寒的脊背。

“尊主。”

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這道聲音異常柔媚, 蝕骨銷魂一般。

在花耐寒轉過頭來的一瞬間,她迎身親吻上了他的唇。

四周那道怪異的香味更加濃厚了。

玉沐沐震驚不已!

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一舉一動。

便是再沒有見識,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被什麽東西上身了。

花耐寒一把將她推開,冷眸凝視著她。

玉沐沐想向他求救。

不是我要非禮你啊,你看出我身上的邪祟了麽?!

可她朱唇微啟, 說得話卻與自己腦子裏想的完全不同, “尊主,良宵苦短, 及時行樂方為良道啊, 這裏只有我們兩人,奴家一定好生伺候尊主……”

這麽羞恥的話絕不是她說得,玉沐沐想捂住自己的嘴巴。

好羞恥啊。

她已經無法直視花耐寒的眼了。

腦子裏那道尖利的聲音又響起。

“嘻嘻, 好俊的男人, 好盛的陽氣,嘻嘻。”

花耐寒只看著她,卻並未有所動作。

玉沐沐又開口了,甚至還向著花耐寒拋了拋媚眼, 她把玩著肩側的發絲, 轉了一個圈兒, 轉而手握住花耐寒的雙肩,聲音低啞。

“尊主, 你不喜歡我麽,我的樣子不好看麽,你難道……不動心麽?”她的手指下移,在花耐寒胸口輕輕畫著圈兒。

這言行孟浪的……

玉沐沐簡直沒眼看下去了。

可偏偏這邪祟看著花耐寒,她便只能將花耐寒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空氣裏的異香越發濃烈。

玉沐沐眼睜睜看著花耐寒的臉漸漸變得緋紅,就連耳根也帶上了一絲緋色。

不好,這香……有問題!

花耐寒的呼吸粗重起來,他身子忽然一顫,退後一步,避開了玉沐沐的觸摸。

“玉沐沐”見狀又笑道,“嘻嘻,不要壓抑你自己,何苦生生忍著呢,我知道的,你也想要我對不對?現在你是不是覺得心血沸騰呢,嘻嘻”。

她修長白皙的手指了指四周,“你聞,好香啊 ,這是春宵一刻散呢,此香早就進去了你的肺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就站在你面前,來,過來啊。”

“過來啊。”

“過來啊。”

“過——來——啊”

空氣裏這三個字一聲又一聲響起。

她輕笑著向花耐寒張開雙臂。

這樣子像是要拉人一起沈淪的女妖一般。

卑鄙啊卑鄙。

玉沐沐著急的看了看臉色越來越紅的花耐寒,心裏將這邪祟狠狠罵了一通,竟然還下起了媚藥。

怪不得之前覺得這香氣詭異,果然不是好物。

“過來啊。”

“玉沐沐”還在誘惑。

然而花耐寒垂著眸卻仍無動作。

玉沐沐此時倒是佩服起他來了。

畢竟之前只要是她與花耐寒二人單獨在一起,她就會覺得他像是那個急色的司煉,可此刻花耐寒身中媚藥,卻反而無動以衷了。

“嘻嘻,我看你忍到幾時?”

腦子裏邪祟的聲音又響起。

玉沐沐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自己一件一件脫掉了自己的衣物。

更讓她不能忍的是,這邪物竟然一邊脫一邊跳起了舞。

這舞蹈……

玉沐沐沒眼看了。

這真的不是她。

玉沐沐羞憤欲死。

不要拿著她的身體做這種動作!

可偏偏她的手指虛虛指向了四周。

四下頓時泛起一層層白霧。

漸漸的,白霧裏似有無數個人影,男男女女摟抱在一起,一聲聲靡靡之音斷斷續續傳入耳內。

看著眼前這一幕幕,如果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玉沐沐怕是臉要活活紅出血來。

她以為這邪物剛才的言行已經到了極限,可現在她顯然低估了它,這東西根本就沒下限!

衣衫盡落,玉沐沐步伐柔媚的走向花耐寒。

她的手伸進花耐寒的衣物裏,嘻嘻一笑,“你果然是在強撐。”

說罷,她吻了吻花耐寒的唇,目光癡迷的看著他,“你長得真好看,嘻嘻,我好喜歡你,我會讓你快活的。”

她像是很高興,四周那些人影似乎更躁動了,聲響越發大了起來。

花耐寒只一動不動。

玉沐沐細細吻著花耐寒的唇,原來他的唇這麽軟,她與他在一起這麽久從未向現在這樣親過他。

她的心口咚咚直跳,也不知是受那邪祟的影響還是她自己不由自主激動。

花耐寒沒有阻止。

玉沐沐又聽到那邪祟“嘻嘻”笑了一聲。

她的動作愈來愈放肆。

玉沐沐簡直要吐血了!

真要這麽做了,以後她還有什麽臉去面對花耐寒。

不可以!

玉沐沐使勁了全身力氣放在了那只作祟的手上,靈氣一點點從她識海裏匯聚,她只覺得周身疼得厲害,像是被斷骨拔筋一樣疼!

“轟!”

識海裏似乎有什麽紅光一閃,玉沐沐甚至來不及多想,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便是在這時,面前的花耐寒捏住了她的脖頸。

身體裏響起一聲尖利的慘叫。

只見花耐寒掌心黑氣翻滾,驀然間,一道虛影從她身體裏被花耐寒生生拽了出來!

隨之,眼前的活春宮停了下來,那些一道道令人不忍直聽此起彼伏的呻吟聲終於消失了,白花花的人影忽然面露猙獰,向花耐寒撲去。

花耐寒掌心一掃,黑氣席卷整個空間,白花花的人影哀嚎一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虛影在花耐寒手中掙脫不得,它被緊緊掐住了咽喉。

玉沐沐看不清它的臉,它也可以說沒有臉,只有一個模糊的臉部輪廓。

“嚶嚶嚶,不要殺我。”

它掙紮著,聲音驚駭。

花耐寒面無表情看著它。

“求求你了,我不要死,你饒了我吧,不要——”

它的話還沒有說完,花耐寒手心一個翻轉,頓時那道虛影脖頸歪了下來,再也沒有動彈。

玉沐沐捂著胸口看了花耐寒一眼,她現在哪哪兒都疼,識海裏像是有什麽在洶湧翻滾,她的腦袋幾乎要炸了。

身上忽然被什麽覆蓋,玉沐沐艱難擡頭,卻是花耐寒揚了揚手,她的衣物便自發穿在了身上。

玉沐沐只覺得花耐寒剛才看她的眼神讓她看不懂。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身來。

花耐寒已經往前走去。

玉沐沐頓了頓,忍著疼痛慢步跟上去。

這人看見她受傷都不相扶一把,嘖嘖,她嘆息一聲,又想,他本就這副德行,她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他計較。

還是趕快離開這陵墓才是,若不然再遇上什麽邪物可又麻煩了。

片刻後,腦子裏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疼,奇跡般的竟不疼了,玉沐沐松了口氣,這才擡起頭來看向花耐寒的背影。

剛才雖然被邪物附了身,可一想到那等香艷之景,終究是有些尷尬。

她心裏亂糟糟的,忽然只聽前面花耐寒開口道,“被邪物占據身體若是直面對抗,便只有受傷一條路,你可知你剛才險些筋脈盡毀?”

玉沐沐想也不想,隨口道,“我聽見它說你身上陽氣盛濃,想來這邪物定是欲吸取陽氣提升修為,我當時就想著絕不能讓它得逞,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讓你有事。”

花耐寒步伐忽然頓住。

良久,玉沐沐只聽他道了句“愚蠢”便大步向前離去了。

她不禁氣結,她可是為了救他呢,這人竟然還罵她。

果真冷血啊冷血。

玉沐沐與花耐寒在溫家陵墓時,淩雲島地上也甚為不太平。

赤游蟒巨大的身軀掀起一陣陣疾風,樹倒墻裂,滿目狼藉不堪。半神之軀,無人能與之相抗,眾人奔逃呼喊,有的沒有及時避開,生生被它壓成一灘肉泥。

一路橫沖直撞,赤游蟒沖破禁室。

禁室之內安靜的坐著一個身影,似聽到身後狂風駭浪般的動靜,他慢慢轉過頭來,這一轉,便徑直對上了身後那雙碧綠色半人高的大眼。

男子一怔,仿佛沒有看到赤游蟒正向他沖過來,一動不動,忘了躲避。

“秋序!”

秋不嘆撕心裂肺的呼喊在一旁響起。

他驚駭的看著赤游蟒鐵甲般的頭顱離秋序越來越近,他使出了全力奔過去,可心裏卻也知道,來不及了!

無論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及時救下秋序。

秋不嘆的淚水在眼眶裏漫延。

便是在這裏,忽然一個身影沖了過來,極快甩出一塊布匹落在了赤游蟒的大眼上。

看不到前方,赤游蟒的速度慢了下來,它拱起了頭,搖了搖,似在探究眼睛上的東西是何物。

趁著這個當下,秋序被他一把拉了過來,帶到了秋不嘆身邊。

“我兒!”

秋不嘆緊緊抱住秋序,剛才肝膽俱裂般的感覺似乎猶在,幾百歲的人竟當眾低聲哭了起來。

秋序似乎這才回過神來,見此景,也頗為動容,瞬間紅了眼眶,開口道,“爹,讓您擔心了。”

秋不嘆收斂心緒,背過了身去,再轉過來時除了雙目微紅,臉上已看不出一絲淚痕,他鄭重的向江離淮拱了拱手,“多謝江魔使,今日這份大恩,我秋不嘆沒齒難忘。”

江離淮擺擺手,哈哈一笑,“秋島主莫要客氣,我江離淮既然於淩雲島做客,對淩雲島之事又豈會袖手旁觀。”

此話一出,秋不嘆卻只覺汗顏,再看江離淮一臉和氣,更是心下歉疚。

他本是對魔族人並不待見,因而江離淮來此之後也只當多了個可有可無之人罷了,對江離淮冷待頗多,可此刻這人卻像是毫不計較,反而危難之時救下秋序。

他又躬了躬身,以他如今在仙門地位,能做到此,便是完全放下了身段,他語氣誠懇,“江公子,我淩雲島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我——”

江離淮卻未等他說完,又是一笑,“秋島主不必如此大禮,我江離淮可消受不起。”說著,竟也對秋不嘆躬了躬身,“我這個人隨意慣了,秋島主這裏好酒好菜,還有好風景,我快活得很,只願能多待幾日才好,秋島主不嫌棄我就成。”

秋不嘆對他更是好感頓生,暗道此人雖然脫離仙門歸附魔界,可一身狹義灑脫之膽卻猶在,倒真是個可結交之人。

而花耐寒從陵墓出來後便一路向前,玉沐沐只緊跟在他身後,待他們走了片刻後便看到了秋不嘆與江離淮交談之景。

花耐寒並沒有上前,只遠遠看著,微不可察,他嘴角挑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玉沐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覺得他看著江離淮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嘲弄。

江離淮此人除了老愛粘著她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之外,似乎並無多大讓人生厭之處,玉沐沐也不知江離淮是何時得罪了花耐寒。

她看了看四周。

好好的淩雲島如今飛沙走石,赤游蟒將這裏破壞的不堪直視,好好的一處千年大派,偏偏成了斷壁殘垣,竟是滿目瘡痍。

她唏噓之餘,忽然心中一緊,也不知這種情況下,胭濃夫人如何了?

便是在這時,一大批人向秋不嘆的方向走了過去。

赤游蟒似乎全部註意力被眼睛上的布匹吸引,正玩得不亦樂乎,也不再橫沖直撞,終於消停下來。

它不再鬧,眾人終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當下便找到了秋不嘆,淩雲島畢竟是他的地方,眼下局面如何處置還需與他商量。

玉沐沐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胭濃夫人,所幸她看上去並未受傷,她身旁站著溫自行,倒是臂膀上殷紅一片,像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胭濃夫人扶著他。

花耐寒仍在站在一旁,顯然沒有露面的意思,玉沐沐不知他在想什麽。

她隨口一問,“赤游蟒如此厲害,眾人怕是不敵,一旦赤游蟒玩膩了那甩布匹的游戲再次沖撞起來,也不知淩雲島現在要如何是好?尊主不上前去與大家商討商討麽?”

花耐寒對她冷淡慣了,玉沐沐本也沒指望花耐寒能回答她,偏偏她話音落下,便只見花耐寒將目光從秋不嘆江離淮那邊收回來,看著她道,“無需商討,很快就會有人來收拾殘局。”

玉沐沐微微驚詫,竟連他態度轉變也來不及多想了,忙道,“尊主怎知有人會有辦法?”

“仙門無解決之法,可魔界未必做不到。”

這話含義頗多,玉沐沐不敢深想。

隨即,她看到那方江離淮站到了眾人面前,“諸位,眾所周知,赤游蟒乃是半神之軀,我們絕對殺不得,既然殺不得便只能將之送回去,眼下讓赤游蟒安靜下來方是首要,我江某人這裏正好有一物鎮魂針可使赤游蟒沈睡三日。”

他這話一出,四周驚呼一片,有人大叫一聲好,不少人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可也有人擔憂道,“江公子此物雖妙,可只能管三日,那這三日之後該如何是好,難道淩雲島又要再次遭遇滅島之危?”

“是啊,赤游蟒一日不離開淩雲島,恐怕此地一日危機未除。”

“想要赤游蟒離開想來並不簡單,那麽大一個頭,打也打不過,就算它睡著了也是殺不得,若是三日之內將它運走我看也難辦,有什麽東西能承受得了這麽大一塊頭,此事難辦,唉。”

眾人議論紛紛。

江離淮輕輕一笑,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各位仙長不用擔心,居我所知魔尊身上恰有一神物幻形囊,只要赤游蟒鉆進幻形囊中,不管它有多麽龐大,都會幻化成比我等拳頭還小之形,如此,自是可將赤游蟒送回至北疆,先前我已將消息通知魔尊,魔尊一向願已仙門交好,定不願看淩雲島遭此大難,想來不出幾日便可前來淩雲島。”

眾人又是一陣驚嘆。

“魔界竟然有此等靈物。”

“這樣的靈器我等竟未曾聽過。”

“若是魔界此次真能救我仙門,也算好事一件。”

……

一片喧鬧聲中,秋不嘆對江離淮謝道,“這次有勞江魔使了,待魔尊大駕前來,秋某定重禮相迎!”他沒想到江離淮救了秋序之後竟還能幫他解決如此棘手的問題,當下更是感激不已。

眾人連連恭賀。

有人突然問道,“為何此次淩雲島出事,偏偏只有魔界能化解,又為何偏偏江魔使好巧不巧又正待於此地?”

話音落下,偌大的殿宇逐漸安靜下來。

隨即只聽又有人道,“不得無禮,江魔使能救解此番大難,我等又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此次未免太過巧合了?”

“我看魔界未必那麽傻,此事巧合如此多,魔界若是真的心有叵測只怕避嫌都來不及,又怎麽站出來解決呢?”

江離淮卻像是對這些揣測毫不在意,甚至還笑了笑,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的隨意之態,任憑眾人議論。

許是花耐寒今日格外好說話,玉沐沐看了眼花耐寒,忍不住又道,“尊主,赤游蟒來此,你覺得與江公子有關麽?”

“怎麽,你很在意?”花耐寒看著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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