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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撲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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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光從紗罩中透出, 打在紙面兒上,顯得黑色的墨跡愈發朦朧。朱辭遠察覺出暗下來的光線,起了身, 取了銀剪,將燈芯挑亮了些,一轉頭。了, 便瞧見圍在炭盆處的懷恩。那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小雞啄米似的, 他放下銀剪,喚了一聲,“懷恩。”

沒有人答他, 她的小腦袋仍點得厲害, 眼見她就要一腦袋栽進了炭盆裏,朱辭遠加快了腳步, 走上前扶穩了她, 他蹲下身來又喚了幾聲,懷恩心中竊喜,知道魚兒上了鉤, 她裝作迷迷糊糊的樣子擡了頭, 眼睛卻仍閉著,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鼻腔裏發出來的。

她剛應完,便一頭頂在了朱辭遠的胸膛上, 小牛犢似的, 朱辭遠見了, 好笑又無奈,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懷恩見自己奸計得逞, 忙乘勝追擊,嚶嚀了一聲,毛茸茸的腦袋往他懷裏拱了拱,細軟的發就輕輕的撓在他手背上。

朱辭遠只覺一股燙熱從腹底竄了出來,他不敢多作停留,忙將懷恩放在南側的小塌上,她這幾日都是睡在這裏的。

他替她掩上被子,瞧了瞧,又替她褪著腳上的黑靴,一手捏在她柔軟的小腿上,手底下傳來溫軟的觸感,另一手一用力黑靴便被摘下,露出白棉布的長襪來,偏生那棉襪也被漿洗得有些薄軟,隱在其下的腳趾顯出幾分輪廓來,愈發引人遐想。

他忽得起了念頭,想她俏皮地踮起腳來的時候,小巧的指頭該是泛著胭脂色的……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忙如出一轍地褪下的另一只黑靴,匆匆坐回了桌案。

懷恩察覺到朱辭遠的離開,忙深深地蹙了眉頭,怎麽回事?不是說喜歡自己嗎?平日裏瞧著也是昂藏男兒,怎麽還趕不上三喜那個死太監!

懷恩只覺匪夷所思,想得腦袋瓜都疼了,最後得出結論,覺得是自己這把烈火還沒燒到火候。她躺了一會兒,便裝作熱醒了的模樣,揉揉眼睛將衣衫褪得只剩下褻衣來,躺在床上翻了幾個身,弄出了點動靜。

朱辭遠聽到擡眼看她,此刻他早已恢覆如常,便溫聲問道:“醒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兒,我這兒不用伺候。”

懷恩打了個哈欠,淚眼汪汪地沖他點了點頭,“奴才不困了,殿下。”她說著指了指一旁的書架,“奴才能不能去找本書來瞧?”

見朱辭遠點了頭,她這才掀被下床,光溜溜的腳丫踩在地毯上,很軟和。懷恩在書架前站定仰起臉來端詳了一會兒,這才翹起腳來,要勾最上層的一本。

朱辭遠的目光匯在她白嫩的腳丫上,這綺念再次升起,他瞧見了,瞧見了她腳趾的胭脂色……

視線上移,她的褻褲已洗得有些發白,松松垮垮的,不過靠著臀峰攏著,現下她踮腳伸手地勾書,上衣就隨著胳膊往上提了起來,露出一段脊背接臀處的細白,纖細的腰順著往下是臀峰起勢前的緩坡,瓷白鮮嫩,就是玉如意彎柄那般的弧度……

朱辭遠一時腹升熱流,慌忙瞥過眼,轉過頭來看魚缸,可腦海裏想著的卻還是那段溫軟玉白。可再轉念一想,莫不是她從前和那些太監住在一起時就是這般隨意,方才的萬千旖旎頓時化作酸流醋海,朱辭遠起了身,大步流星地走到懷恩身後,伸手去勾她要的書。

懷恩耳朵機敏著,瞅準了時機,腳下一個趔趄,人就往後倒去。

朱辭遠見狀忙環臂穩穩扶住。待懷恩穩住腳步,剛轉過身來,朱辭遠便松了手,懷恩的笑容頓時便僵在了小臉上。

朱辭遠將書塞到她懷裏,轉身便走,“你這衣裳舊了,往後別再穿,若傳了出去,要丟端本宮的臉面。”

懷恩低頭瞧瞧,忍不住腹誹,反正也是穿在裏面,怎麽會丟了你的臉面這般想著便悶聲悶氣地一頭鉆進了被裏,翻來覆去得睡不著,生平第一次懷疑了自己。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她閉著眼睛想著,身上倒是真熱了起來,她煩悶地一腳踢了被子,翻了個身。

朱辭遠聞聲擡眼看了看,以為她是睡夢中才踢了被子,無奈地揉揉眉心,他知道今夜他這書算是看不成了,他索性合了書本,擡腳往塌邊走去,順手便給她蓋上了被子,小心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懷恩卻賭起了氣,眉頭打起結,像跟朱辭遠對著幹似的,腳丫子又將被子一下子踹開。

朱辭遠這才發覺她哪裏是睡著了,這是在同他鬧脾氣呢。

雖沒有想通關節,但還是十分好脾氣地替她又蓋上,眼見她又要發作,他按住了被角,“別鬧。”

懷恩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索性不裝睡了,只撅嘴怒瞪著他,朱辭遠難得的有些茫然。

懷恩看著他,滯悶之氣愈盛,有一種啞巴想說話卻沒了舌頭的感覺……她索性將被子一拉,蓋過頭臉,整個身子都鉆到了被子底下,她氣得在被裏胡蹬了幾下,活像只被綁了鉗的螃蟹,卻仍覺心中氣悶異常,於是她鯉魚打挺似的,翻了個身,本想借著這個力道坐起來,然後瞪他幾眼,順便在心裏咆哮一句,你是不是不行?

然而卻不料此刻她早已滾到了床沿,這一翻身,人便從床上跌了下去。她這一跌,朱辭遠也始料未及,迅捷地傾身攬臂欲扶住,卻是被這力道沖得兩人一起跌到了地上,他的頭猛得磕在了腳踏上,疼得他長眉微皺了皺。

懷恩跌下來倒是沒覺得疼,只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墊在了身底下,一擡起臉來,便瞧見朱辭遠長眉微蹙的模樣,又是嚇了一跳,生怕朱辭遠生了氣,她如今哪敢惹他呀!

她忙將身子往上挪了挪,討好地湊近了他,伸出手在他發間胡亂摸索著,裝出關切的模樣。

“殿下,磕哪兒了?您疼不疼呀?”

朱辭遠一睜眼,便瞧見了這副景象。這個小姑娘一手撐在他的頸側,另一只柔軟的小手在他發間游走著,頭頂傳來一陣陣酥麻之感,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偏生還不老實,彼此之間薄薄的衣料摩擦著,衣料下的皮肉悄悄地感知著,傳遞著溫度,偏偏那錦被方才被她卷了下來,此刻蓋在兩人身上,仿若同床而眠,交頸相挨,簡直暧昧極了。

懷恩聽不到他的回答,轉過臉來欲看他臉色,她小巧的鼻子蹭過他的側臉,朱辭遠偏眼瞧她,卻見她紅嘴微張,泛著點點的光澤,像初夏裏剛被井水湃過的櫻桃,誘人的很。

懷恩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兩人便顛倒了過來,他壓在了她的身上,錦被蓋在他寬闊的肩頭。懷恩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手下便無意識地抓緊了衣料,卻不知碰到了他哪裏,聽得他呼吸一緊,隱忍到了極致一般。

“懷恩,消停些罷!”他笑得無奈又溫和,懷恩不敢動了,只眨巴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彼此的呼吸交纏著,他們離得那麽近那麽近,朱辭遠看著她無辜的小模樣,偏生那小小的貝齒咬在紅唇上,像是要咬出鮮艷的汁水似的,他撐在她耳側的把漸漸屈起,他離那點子朱紅愈來愈近,他也是想的,想嘗嘗那汁水的甜美。

“殿下!”懷恩低呼出聲,迅捷地側過臉來,她緊緊閉上了雙眼。

她感覺身上的人似乎頓了頓,緊接著噴灑在自己臉上的熱氣越來越遠,她卻始終不敢睜開眼來看,她現在連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只覺得一陣一陣的後悔,這不就是她今夜所求嗎?撩撥他勾引他,讓他自己主動地貼過來,然後給他一點甜頭,再恰如其分的欲拒還迎,讓他摸到吃不到。明日還可借著給他的那點子甜頭,向他討要些什麽,眼下一切都被她搞砸了……

正胡思亂想著,卻覺得身子騰空了起來,朱辭遠將她重新抱到榻上,蓋好了被子,倒也沒說什麽便走開了,不一會兒懷恩隱隱約約好像聽到凈室裏傳出水聲,大半夜的洗什麽澡啊?懷恩在心裏咕噥著,眼皮卻越來越沈,她是真的困了,轉眼便墜入了黑甜的夢鄉。

待朱辭遠回來,見她安靜甜睡的模樣要氣笑了,這磨人的小姑娘,丟手丟得倒松快,真想把她按在膝頭,往臀上拍兩下才解氣,可是他舍不得了,從今往後,都舍不得了。

***

懷恩其實醒來得倒也早,只是她仍縮在被裏磨蹭著,回想著昨夜的糗事,也不知道殿下生氣了沒有。

如今她也算想明白了,殿下的心海底的針,是摸不清楚了,且不說沒那本事勾引他,自己這邊倒先敗下陣來,弄巧成拙,不如趁著他新鮮勁兒還沒過,早些把好處撈到手。

這般想著,便匆匆下床收拾,見朱辭遠坐在了銅鏡前,從湊上前去奪過了玉梳,她笑嘻嘻的,帶著幾分討好。“殿下,奴才今日來替您蓖發吧。”

朱辭遠松了握著梳子的手,雖未出聲,卻也算默許了。

懷恩仔細地替他梳攏著,只是往日裏她極少做這項活計,手上生疏著,倒是扯疼了朱辭遠幾下,她卻毫無察覺,只打著心裏的小算盤,說著:

“殿下,奴才這幾日見殿下睡得不好,心中甚是擔憂,奴才聽說那龍涎香有安神的功效,不如這幾日便要些來,給殿下燃上。”她慢悠悠地說著,秀眉微蹙,像是真替他著想一般,盡心盡責的好奴才。

他在銅鏡中看著,看著她嫩生生的小手插進他的發間,好看是好看的,但動作不靈巧也不熟練,總是扯疼他呢,他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只說:“好。”

懷恩聽了,頓時喜笑顏開,卻還強抑著心中的歡喜,怕他看出端倪,這幾日想了些生財之道,最好用的一項便是倒賣這宮中財物,只是她也吃了那墨錠的教訓,生怕又賣了他什麽心愛之物惹怒了他,又怕真不小心倒賣了禦賜之物,那可是要殺頭的,所以還是從那些隱秘的地方入手,比如說這宮中用的香料,每日的瓜果,小食和攢盒,那些零碎的細小的,旁人是極難註意,方便她瞞天過海,只是朱辭遠素來喜燃甘松香,那東西哪裏比得龍涎值錢。

她撥弄著心中的小算盤,算計著這倒賣一兩賺得幾何,倒賣十兩又賺得幾何,這般想著笑意便要從眼角溢出來。她利落地替朱辭遠束了發,覺得自己得了好處,便也該給人家些甜頭,禮尚往來方得長久,還想著便挑了個竹紋玉簪插在他發上,她笑盈盈地湊在他臉側,從鏡裏看,誇讚道:“殿下生的可真好看呀,可要把那潘安比下,就連奴才見了都要把持不住呢!”

他聽了,語氣有些沈,眉眼卻是舒展的,“哪裏學的孟浪話,可不許到外頭說。”他這般說著,對著銅鏡側了側臉,打量了幾番自己,最終有些滿意地彎了彎嘴角,懷恩卻不知為什麽,總覺得他耳根子比往日要紅了一些。

她調整了幾下他發間的玉簪子,卻忽得想出了新念頭。“殿下,奴才聽說這幾日宮外流行了一些新樣式的玉簪,不如采買些回來。”心中卻想,這一采一買,銀子可不進了自己兜裏,而且她多少年沒有出過宮了,她真想出去看看呀。

正興奮著,卻瞧見朱辭遠,轉眼來看著自己,目光有些沈。

她忙縮了脖子,抿了抿嘴角,後悔自己也太著急了些,正怕他要借此發作,卻見他臉色和緩了些。

“叫下頭的人去辦,一個掌事太監,出宮采買成什麽模樣。”懷恩連忙應是,心中雖有遺憾,卻覺得只要銀子能賺到便足夠了。

吃過早膳,朱辭遠去慈寧宮請安,倒是沒有帶她而是帶了長寧。

懷恩得了閑,便出了端本宮去打探她的門路,她記得從前在賭房裏隱隱聽人說過,禦馬監的德祿便是個牽線搭橋的,專門替達官貴人賣些戶籍路引什麽的,她剛進了禦馬監,便有小太監瞧見,上前點頭哈腰地引她進來。她也裝腔作勢,掩唇咳了聲,背著手擺足了官威,慢悠悠地踱步進來。

也是巧,碰見了德祿唾沫橫飛地訓斥著兩個面皮生嫩的小太監,懷恩走上前在他背後上一拍,熟絡地攬上了他的肩膀。

德祿回頭一看,本怒氣騰騰的小眼轉瞬間便笑意滿滿,忙哈腰作揖,“懷公公,什麽風兒把您吹來了?”

懷恩也笑,拿拳頭輕捶他的胸口,“德祿兄,你這就同我見外了,才幾月不見便要同我生分了嗎?”

“您哪兒的話!”德祿笑得恭敬又討好,“誰生分了也不能同您生分了呀,咱們那多久的情分呀,一個賭桌上那也是睡過的。”

懷恩哈哈大笑,攬著他肩膀便走。“走!到你房裏去,咱哥倆說點兒體己話。”德祿連連應是。

到了德祿房裏,懷恩東一句西一句,同他閑扯著,是弄得德祿摸不著頭腦,見時候到了,便有意無意地露出了點口風,德祿也不是個傻的,在宮裏混了這麽久,聞弦歌而知雅意,立馬悄悄從懷裏伸出五個指頭,懷恩挑眉,似有些不敢置信,“五百兩?”

德祿搖搖頭,懷恩氣得幾要躥個高來,“五千兩!你訛哥哥我呢!”

德祿見了連忙安撫,“哪裏敢呢?只是懷恩兄你不知這其中行情,今年上頭查得緊,這生意一年難過一年,給你要的是那蓋過真章的,要戶籍還要路引,每個還都要上兩份,一份男一份女,一份戶籍在北,一份戶籍在南,且費些功夫呢!就這五千兩還是想著咱哥倆的情分,預先誇了個海口,具體如何我且還要問問上頭,你瞧著我風光,不過是個傳話的,哪做得了這個主。”

懷恩見他苦眉搭眼的不似作偽,他眼下巴結自己還來不及,哪裏敢訛自己,擺了擺手也不再發作,只說:“五千兩便五千兩,我也不為難你,只是我要的急,你且先跟上頭打好招呼。”

德祿歡喜應道:“哥哥您放一萬個心。”

懷恩出了禦馬監,一路上心情有些低落,路引和戶籍要五千兩,自己出宮若想過得好,怎麽也要手裏有個一千兩千的銀子,現眼下她剛剛當上掌事太監,家底兒還沒攢出來,這幾日她盤算著,是倒賣也好采買也好,或是些底下人的賄賂,也不過是些小錢,幾十兩幾百兩的,零零碎碎,一時半刻,哪籌得了這麽多銀子!正愁苦著,卻不知朱辭遠在慈寧宮的情況,若是知道了,定要拍手叫好,因為她心心念念的大生意便要來了。

***

慈寧宮中,朱辭遠端過細瓷碗遞到皇祖母手中。

“皇祖母,您說的事兒且不急,孫兒還年輕,要為阿娘守孝,成婚的事兒不急於這一時。”

太後接過碗來,小匙在粥中攪了一攪,眉眼慈愛地看向孫兒,語氣雖溫和卻不容置疑:“皇家守孝,以月代年,過不了多久便出了孝期,你如今已然及冠,成婚的事哪裏還拖得呢?倒是也不急,過些日子我找個由頭,請些清白人家的小姐進來,你且挑挑看,妃子的人選要好好選,要和你父皇細細琢磨,你瞧見哪個合眼緣的,先接到宮裏來伺候你,你也老大不小了,為皇家延綿子嗣,也是你的責任。”朱辭遠不願頂撞祖母,只是默不作聲地替她又布了些菜。

***

懷恩這一夜閑來無事便想著去賭房裏試試手氣,不過她如今也不必靠手氣,有那些巴結她的人來想方設法地給她輸銀子,夜她帶著老二老三一起來,一到賭房,三人便分了賭桌,懷恩正想著要往哪桌去,從前相熟的永福來拉她過去。

幾個人圍在一張桌上,一連幾把下來,懷恩數了數手邊贏來的銀子,竟有幾百兩之多,她瞇了瞇眼,一百兩銀子,這是有事兒求她呢。永福倒也敞亮,拉著她出來尋了個偏僻安靜的地界兒。懷恩環著胸挑眉看他,“說吧。”

永福腆著臉笑著湊上來:“聽說三皇子這些日子要張羅著選妃嘛,我在宮外有個哥哥,他在太常寺卿府上做事,太常寺卿的小女今年剛及笄,桃李芳華的年紀,這不,老大人便托了哥哥來我這兒尋尋門路,懷公公你且幫幫忙,剛才賭桌上的只是些孝敬,等事成了,還有謝禮。”

懷恩聽罷心中泛起了嘀咕,朱辭遠要選妃,她怎麽不知道這件事?她面上不顯,依然看著永福,“太常寺卿的消息蠻靈通的嘛。”

“公公您說笑了,這宮裏宮外,看著隔了重重宮門,其實呀,都是連著的,我有個相好的姐姐在寧壽宮裏當差,奴才便先別人得了消息,但先也先不過公公您呀,近水樓臺先得月,要趁著這消息還沒散開的時候才好活動。”

懷恩聽了心中大喜,知道這消息八九不離十,絕不是空穴來風。

懷恩日日夜夜做夢都想要賺銀子,這可不,機會終於來了,可要好好訛這些貪官一筆!懷恩在心裏盤算了幾番,便勾勾手,永福趕忙湊上前,懷恩擺足了氣勢,這才緩緩道來:“事兒倒也不難,這你消息雖早些,卻也不是獨一份兒的,有好幾家找上了我,咱家在這個位置上,不好得罪人,自然不能只做你家的生意,這一點你要明白。”懷恩適時地停下收了聲,靜靜地看著他。

永福雖楞了楞,卻也趕忙回過神來,點頭哈腰道明白明白,懷恩清了清嗓子:“明碼標價,童叟無欺。我也不偏幫誰,這樣,一百兩銀子引薦小像,五百兩銀子便引殿下與貴女偶遇,至於五百兩黃金嘛……”懷恩勾了勾嘴角,“那便包在我身上了。”

永福有些疑惑,試探著問道:“公公您的意思是……”

懷恩斜睨了他一眼,裝出幾分淩厲來,“凡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殿下偶爾會弄臟衣服,又進了哪個偏殿更換,想來那貴女也有弄臟衣服的時候,真碰在了一處,送盞子茶或是燃爐香……永福啊,咱家也只能點你到這裏了。”她說著,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永福的肩膀,十分老成的模樣。

永福張了張嘴,似聽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卻十分不敢置信。這……這懷恩竟如此大膽!還是真如外界所言,這三皇子對這掌事太監已寵愛至極,這樣瞞天過海的事兒,她也敢應承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肥肥噠!

男主:你愛我的人還是愛我的錢?

懷恩:錢!(斬釘截鐵、毫不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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